段鸿羽慌了,心中千万个后悔,后悔自己控制不住脾气,想对付卫青阳,有的是时间,却选了一个最弱智,最愚蠢的方式来质问卫青阳。
再也顾不上面子,顾不上身份,急忙跑到顾轻寒脚下,桃花眼里,大滴大滴的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由于慌不择路,膝盖,撞到碎片仍不自知,只是扯着顾轻寒的龙袍,颤着声道,”陛下,陛下饶命,臣侍知道错了,臣侍再也不敢了,求求陛下,饶了臣侍吧。”
顾轻寒低头,对上他恐慌的神色,以及眼里硕大的泪珠,甚至,还有颤的娇躯,一时之间,心里划过一道异样。
”陛下,求求您了,臣侍真的再也不敢了,以后臣侍一定乖乖听话,不会再惹事了,求求您了,呜呜……”
段鸿羽肝肠寸断的声音让顾轻寒有些怔愣,这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这么绝望,那含泪的眸子满是期盼地看着她,仿佛,她就是那根救命稻草,如果一口否认了,就等于宣判了他的死刑,溺水而亡。
心里有些不忍,正要开口叫他起来,余光看到卫青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身子跪得如青松劲竹般挺立,眼里虽然面无表情,但顾轻寒看得出来,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悔过之意。原本软下去的心,瞬间僵硬起来。
她真正在皇宫呆的,连一个月都不满,这两个人就打了两架了,要是天天这么胡闹,她这个后宫,还不鸡犬升天了。
将跪在她脚下段鸿羽扯住的衣服一甩,直接将他甩开,“古公公,照规距办。”
一句照规距办,卫青阳的心瞬间崩塌了一片,身子一晃,直接栽倒在地,面无血色,眼神空洞地看着拂袖而去的顾轻寒。
而段鸿羽,刚整个人趴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去的顾轻寒,直接毫无形像的放声大哭。
半晌,想到什么,连滚带爬的飞奔出去,一路上跌跌撞撞摔了好几次,立刻又爬了起来,继续追上顾轻寒。
直到眼前终于出现那抹明黄色,脚下一软,跪在她面前,粗声的大喘着,“陛下,您说过,除非臣侍犯了谋逆或是杀人放火的大罪,否则,您绝对不会放臣侍打入冷宫的,臣侍没有谋逆,更没有杀人放火,陛下,可不可以求您开个恩,只要不将臣侍打入冷宫,您怎么处罚臣侍,都可以的,呜呜……”
段鸿羽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急,还是哭得太凶,肩膀一抖一抖,抖得特别厉害,顾轻寒眸子闪了几闪,并不作声,气氛有一瞬间的诡异,段鸿羽,抬起桃花眼,眨巴眨巴着可怜兮兮的无辜大眼睛,魅惑的脸上,青肿一片,血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慎人。
“陛下,段贵君也知错了,不如就给他一个机会吧,如果下次再犯,再打入冷宫也不迟。”古公公上前一步,轻轻的说道。
段鸿羽马上感激的看着古公公,好银啊,真的是大银好啊。
连忙揪住顾轻寒的龙袍,“陛下,只要您肯放了臣侍,臣侍保证不会再犯了,陛下您是一国之主,君无戏言,您说过,只要不谋逆与杀人放火,就不会将臣侍打入冷宫,陛下说过的话,就算数的,对不对。”
面对段鸿羽的恐慌,顾轻寒有些无语,突然间轻轻的笑了一下,扯回自己的衣摆,“你都说了,君无戏言,朕要是将你打入冷宫,岂不落人口舌,起来吧。”
原本还在惊慌中的段鸿羽,听到这句话后,欣喜若狂,双手连忙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嘿嘿地傻笑。
“虽然赦免了你进冷宫,但惩罚还是要的。”
“啊……”段鸿羽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哀怨道,“陛下……”
“罚俸三月,禁足七日。”
“啊,罚俸一年?禁足七日?”
眼角斜睨,“怎么?你有意见?”
段鸿羽急忙摇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只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带着浓厚的哭腔,“没有,没有意见,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直接饿死了。”段鸿羽说的话很小声,但还是给耳朵灵敏的顾轻寒听了个清清楚楚。
嘴角微微一勾,这两天压仰的心,有了一瞬间的舒缓。
抬头看向竹屋,只见卫青阳负伤倚在门口,怔怔的看着她们。他的脸上,肿得很高,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肿,如果不是认识他,知道他长得比神仙还要漂亮,她甚至不知道倚在门边的男子是一个绝世美男。
此时的他,身上有些狼狈,衣服皱成一团,嘴边带着一抹血迹,眼里,一片清冷,无情无欲,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个。
蹙眉,对着古公公说道,“卫贵君,一样罚俸三月,禁足七日。”
“是,陛下。”古公公点头应是,扭头吩咐了旁边的小侍下去宣旨。
一旁的段鸿羽,心里极度憋屈郁闷,陛下这是真的开始要宠卫青阳了吗,怎么他也才罚俸三月,禁足七日,简直就是不公平,陛下是答应过他,不会将他打入冷宫的,可是没有答应过卫青阳啊。陛下也真的是,为什么不直接将他打入冷宫得了。
“撅着嘴做什么,还想继续跪在这里吗?你不要脸,朕还要脸了,一点贵君的样子也没有。”
段鸿羽骤然听到顾轻寒的话,吓了一大跳,急忙赶身。许是跪得太久了,一站起来,脚下一麻,如果不是顾轻寒顺手扶住,绝对跌个四脚朝天。
“陛下,臣侍的腿,麻了,动不了。”哀怨地看着顾轻寒。
顾轻寒嘴角抽了抽,动不了?你的意思是要朕抱你吗?想都别想。直接将他推给一旁的红奴,“扶好你家贵君,摆驾回宫。”
“奴才恭送陛下。”竹雅轩内,所有的小侍皆跪在地上,恭送顾轻寒。
卫青阳,倚在竹屋门口,怔怔的看着远去的顾轻寒及段鸿羽,心里阵阵苦涩。
她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也不曾问他,是否伤得严重,而是直接一句,照规距办。她是真的想将他打入冷宫吗,宫外的温情,都是骗他的吗?
一旁的小青轻轻的扶住卫青阳,轻轻的道,“贵君,陛下只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您别太难过了。”
将小青伸过的手拂掉,踉跄着身子,失魂落魄的返回竹屋,眼角一滴泪水滑出。
鸾凤宫内。
段鸿羽赤裸着身子倒趴在床上,嘴里不断的哼哼卿卿,时不时的大叫一声,魅惑的脸上,汗水滴哒滴哒的往下冒,桃花眼里,即有痛苦,又含快乐,华贵的地毯上,红衣横七竖八的落满一地,妖艳的衣服上,染上点点腥红。
而此时,一袭明黄衣袍的威严女子正专心致志在帮赤裸男子挑出背上的碎片,挑完后,洒上一些早已备好的药粉,刚一洒上,男子就发生震天的哀嚎。
“啊……陛下,轻点,轻点,好疼啊……”
“你越疼,朕越开心。”斜睨了一眼还在痛苦哀嚎的段鸿羽,直接将手上的药粉全部撒下。
“啊,陛下,不要了,求求您了,臣侍受不了了,呜呜……”段鸿羽又一声哀嚎。
顾轻寒被他突然间拔高音量吓了一跳,差点没捂住耳朵。
鸾凤宫门口,古公公猥琐一笑,心里赞道,不错不错,这个段贵君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叫得这么痛苦,陛下肯定很开心。
一旁的几个小侍,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里,这青天白日的,叫得也太销魂了吧。
“陛下,您别惩罚臣侍了,臣侍知道错了,以后不敢就是了,真的很疼。”
顾轻寒将药粉瓶口塞了起来,放在一边,拍了拍手,“你还知道疼,刚才打架的时候怎么就不疼。”
段鸿羽,磨磨蹭蹭的起身,委屈的道,“刚刚不一样,刚刚要是喊疼,臣侍的面子就全没了,竹雅轩有那么多卫卑鄙的小侍看着呢,更何况,卫卑鄙,打了臣侍,臣侍怎么也得打回去,就算疼也得忍着。”
“卫卑鄙?”
“就是卫贵君,他太卑鄙了。”
顾轻寒哭笑不得地看着一幅理直气壮的段鸿羽,赶情,她是罚得太轻了。
起身,拍了拍衣裳,“你好好歇一下吧,朕还有事,先去忙了。”
“陛下,您别走,好吗?”段鸿羽,也不管自己还裸着上身,直接一把从后面抱住顾轻寒,有些哀怨地道,“陛下,臣侍好久没有看到您了,臣侍好想您,您可不可以陪臣侍说说话,就一会就好了,好吗?”
顾轻寒本被段鸿羽突然间抱住就怔了一下,听到他如深宫怨妇的哀怨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深宫怨妇?他虽然是男的,可不也是深宫怨夫,只能跟着那么多人分享一个妻主人。
突然,身上被一个火热的身躯挑逗地磨踏着,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伸他到她胸口,引起她的颤栗,顾轻寒吓了一跳,连忙将抱住他的手给掰了开来,一道寒光陡然射了过去,“给朕踏实点。”
“三天之内,给朕抄一百遍男戒,抄不完,禁足三年。”
段鸿羽瞬间面色苍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傻傻地看着面色不悦,拂袖离去的顾轻寒。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他怎么那么天真,以为陛下对他有过一时的宠幸,就依赖上她了,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就以为自己是被宠在心尖上。
陛下,开心的时候可以将他宠上天,不开心的时候,也完全可以将他一脚踢开。
以前,还有一幅好样貌,还有一身技巧,可是现在,陛下看不上的样貌,更厌烦了他床上的功夫,现在,甚至,连他的身体都不碰了。
呵,他这是要失宠了吗?
“贵君,您怎么了,可是不舒服,红奴这就扶您回去。”红奴紧张的看着自家贵君,刚刚在门外,他也听到惨叫声了,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激烈,但他知道,贵君身体肯定极度不舒服的,却不曾想,竟是如此这般的严重,贵君的脸色也太苍白了,不行,必需赶紧将他扶回去,再去请个大夫。
御书房内。
顾轻寒凝神听着帝师大人的禀告,脸上寒光阵阵,一旁伺候的小侍们皆是将头狠狠的低下,生怕惹了这尊大神,连古公公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远离自己的陛下。
路逸轩则有些哀怨,回去后,都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被帝师拉过去一通询问,从出宫后,一点一滴,都问得清清楚楚。好不容易等到帝师大人走了,正要休息,就听到陛下传召,她能不能说,她整整五天五夜都没合过眼了。
陛下这是风雨欲来,暴怒的前骤吗,为什么他们感觉危险正在一步步的袭来。
果然,主座上的陛下,一把她手中的奏折狠狠的往一下扔,“陆心彤这个老贼,居然贪脏了这么多银两,实在够大胆的,五千万两,整整五千万两,国库三年来的收入。”
帝师低头只是将手中的证据账目全部呈上,“陛下,陆尚书,她除了大量收受贿赂外,逍遥别院,源河水利,扩建皇陵等等,中间都被她抽去了一大部份银两,这是账目,请陛下过目。”
顾轻寒一把将账目抓了过来,越看,越脸色越差,忍不住又是狠狠摔下,“好,实在是好得不得了,朝廷这么多年来,全国所有的屯田、水利、土木、工程、运输、没有一样不从中克扣,还敢私自征税,她好大的敢胆子。”
“陛下,陆家在流国乃是数一数二的富商,甚至掌管着全国的经济命脉,而且,与他一起合贪的,只怕还有不少,如果贸然办了她,会不会引起恐慌。”帝师眉间出现一缕忧愁,陆尚书的势力太大,还跟户部尚书,江阁老等串通一气,朝廷,近几一半都是她们的人,想要动她,太难了,虽然她也很想将陆尚书这个贪官给办了。
“呵,大老虎是吗,老虎如果不大,朕还不屑找,这次朕就来个敲山震虎。”顾轻寒冷笑。
“古公公”
“在,陛下。”
“拟旨,传朕第一道旨意,现将全国各地,陆家的店铺在一天之内,给朕全部封了,所有财产全部没收。”
“第二道旨意,调派三千御林军,将陆家给朕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来。”
“第三道,你去给朕制造议论,就说,朕这次与卫贵君出宫,陆尚书的女儿陆劳苏,不仅对卫贵君欲行不轨,还抢了朕在宫外迷上的美男,朕暴怒,扬言势必报仇,这是朕跟陆家的事,谁若敢插手,就灭了谁的九族。”顾轻寒双手负后,锋利如刀锋的眸子看着门口,冷冷的布下三道圣旨。最后,又补充一条,“第三道,你亲自去办,务必要办得不知不觉。”
帝师,左相,及古公公皆是一惊,陛下,难道真的要对陆家出手了吗?陆家可是除了陌家外,流国的第一个富豪啊。
不敢耽搁,古公公急忙下去宣旨。
帝师张了张嘴巴,很想告诉陛下,这样做,整朝的大臣都会起来反抗,还没开口,就被路逸轩拉了拉袖子,以眼神阻止。
“那些流国现在安排得如何了?”
“回陛下,大部分流民都已经回到祖地,重新开垦良田了,各地官府也有给了一些粮食,源河一切也都顺利。”
“嗯,最近朝廷里还有什么事吗?”
帝师与左相大人相视一眼,有些嗫嚅着道,“陛下,朝廷里,有不少官员贪污实在厉害,甚至出现不少倒卖官职的人,朝纲不整,只怕……但如果整顿的话,估计满朝官员,都会受到牵连。而且,我朝,国库一直空虚,这也是一大问题。”
拿起手上的一个账本,看了几眼,眉毛皱得老高,“国库归谁管理?账,怎么记得含含糊糊的?”
“回陛下,国库由户部尚书晴大人掌管。”
顾轻寒用指骨轻轻敲头桌子,半晌,才吐出一句,“朝廷该注入新鲜血液了。”
闻言,帝师与路逸轩齐齐一震,陛下这是要做什么?要重整朝纲,大换官员吗?可是上哪找那么多人候补进去。
帝师忧心忡忡的走出御书房,一路上,都在思考陛下的话,猜测着陛下到底想做什么,直到耳边听到路逸轩的声,才将她惊,“帝师大人。”
“啊,路相何事?”
“帝师大人不必忧心,陛下自有她的打算,也许,我们的陛下,已经成长了,懂得将大势握在手上,我们该相信陛下才是。”
帝师大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御书房,眉目间满是忧心,“陛下确实在一步步的成长,但是,陆尚书她……你也知道的,陆尚书与晴尚书以及他江阁老等等朝廷重要的官员串通一气,想要办倒她,实在是难啊。”
路逸轩站在御书房门口,长身玉立,温文浅笑,明明只是一个身材消瘦,儒雅温和的女子,此时却如一尊神像,给人无穷的力量与自信,傲然一笑,“帝师,刚刚似乎没有听清陛下说的话吧,陛下说,这是陛下与陆家私人的事情,而不是朝廷的事。”
帝师恍然大误,差点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陛下这是转着法子,告诉众人,这她们的私人恩怨,并不牵扯朝廷。只针对陆家,这样子,陆家即便真的出事,其它人也不会想到陛下是想趁此打击她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她们枉法的证据。
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绝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仰慕的目光看向自家陛下。
顾轻寒推开御书房的大门,看着夕阳的斜晖将皇宫泫然成一片片金黄,晚上,拂来,带给人阵阵舒爽,忍不住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看着冷寂宫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犹豫。
古公公连忙躬身,讨好的看着自家陛下,“陛下,听说上官贵君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连腿上的伤都治得差不多了,陛下,可以过去看看上官贵君。”
他伤得那么严重,才短短一个多月,就好了吗?她以为,起码要养上半年,才能养得好呢。
“摆驾冷寂宫。”
“是,陛下。”古公公对着后面的侍卫们道,“摆驾冷寂宫。”
以顾轻寒为首,浩浩荡荡跟着一批小侍侍卫走进冷寂宫。
临了,顾轻寒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留在门口等着,只带了古公公一个人,推开门,走进冷寂宫内。
冷寂宫内,还是如来时一般,颓败破落不堪,院里种了几株蔬菜,两间房间。
此时,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声鼓励的声音,让顾轻寒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并看向屋内。
只见,上官浩驻着一根拐杖,在上官云朗,及小林子的指导搀扶下,一步步的学习走路,而一身白衣的楚逸,则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不断捣鼓着药材。
上官浩走得还不是很稳,时不时的晃了晃身子,差点栽倒在地,看得人阵阵心疼人。
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顾轻寒有一瞬间看得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跟上官浩相处不多,甚至可以说,未曾相处过,但只要静静的看着上官浩,就能抚平她那跳苍桑破碎的心。
哪怕,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心都会莫名的温暖起来。
嘴角一勾,柔和的目光看向上官浩。莫名的,感觉他学着走路时的样子,都是那么的可爱。
“浩儿,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对,对,再走一步。”
上官云朗站在上官浩前面,上官浩每走一步,上官云朗就退后一步,引导着上官浩继续前进。
突然,上官浩脚下一扭,驻着的拐杖滑了下去,顾轻寒面色大变,急步冲了进去,一把将上官浩扶了起来。
古公公跟在顾轻寒身后,只觉得一阵清风吹来,再眨眼,陛下已出现在屋内,正扶着上官贵君。
砸了砸嘴,陛下的轻功越来越厉害了,连现在重伤未愈,都有如此身手,陛下太棒了。”
“你没事吧?”
顾轻寒突然出现,惊一屋子的人都惊到了,个个都瞪大眼睛看着她。
只有上官浩在惊讶后,急忙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畏缩的往后站去。
上官云朗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上官浩,仔细地检查他的伤势。
顾轻寒怔怔地看着刚刚握住上官浩的手,神情有一刻的恍忽。刚刚扶住他的时候,顾轻寒明显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许多,整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可是等到那个温暖离开的时候,她感觉有一个重要的东西从身体里被抽离了。
“奴侍,奴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轻寒反应过来,轻轻道,“起身吧。”
“谢陛下。”
站在上官云朗旁边的上官浩,有些不稳的身子也微微一扶,清澈温和的声音小声的响起,“臣侍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乍然间听到上官浩略带畏缩的请安声,顾轻寒不禁将头看向上官浩。这是上官浩第一次跟她请安,也是第一次跟她说话,让顾轻寒莫名的笑了一下。
顾轻寒嘴角突然间扬起,让上官浩有些发毛,身子微微往上官云朗身上缩了缩。
上官云朗剑眉轻皱,轻轻将上官浩扶到床上,一身英气内敛,爽朗的抱拳一揖,“见过女皇陛下,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不知道云王在这里过得如何,朕,惭愧,未尽到地主之宜,冷落云王了。”
“女皇陛下太客气了,能搬来冷寂宫与浩儿一起住,这是本王的荣幸了呢。”
顾轻寒眉毛轻轻一皱,云王这是何意思,是怪她,还将上官浩关在冷宫吗?
轻轻一笑,“云王远道而来,怎么能让你住在这种破落的地方呢,要是传出去,还不说我流国,不懂待客之道。”
“呵呵,女皇陛下,您不是一向都如何待客的吗?从十几年前,浩儿来的流国的时候,你就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了。”上官云朗将待客之道,重重的咬了一口。
顾轻寒冷笑,“云王,您搞错了吧,上官贵君,自入了我流国,就不是客了,而朕会有如此的招待您,这不是您要求的吗?”顾轻寒不着痕迹的反驳回去。
上官云朗一时之间有些语塞,来冷寂宫确实是他要求的。
“云王来流国已有些时日,朕因为最近有事缠身,一直未尽地主之宜,不如这样吧,三日后。朕摆宴,宴请云王,一来,就当作赔罪,二来,也是结两国之好。”
上官云朗,本想反对的,看到上官浩,再想到自己来流国的任务,忍不住点了点头,“女皇盛情相邀,本王怎能拒绝,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轻寒微笑着点点头,走到上官浩身边,柔声道,“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陛下关心,臣侍无碍了。”上官浩低头,避开她的目光。
“楚大夫,上官贵君如今如何了。”
“回陛下,上官贵君,身子还是有点虚弱,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好好调养,后续会慢慢调回来的。”一身如衣如雪的楚逸连忙上前一步,躬身作答。
“既然上官贵君身子近乎痊愈了,就搬出冷寂宫,赐揽月阁。”
顾轻寒吐出这一句话,所有人神色各不相同。
站在一旁不起点的小林子欣喜若狂,就差跳起来拍手叫好,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自家公子。
楚逸原本平静的眸子,听到一句,跳动了一下,眼里闪过阵阵忧虑,担心的看着他上官浩。
上官云朗,心里既愁且忧。他也希望浩儿搬出冷寂宫,这个冷寂里,什么都没有,天气越来越冷,如果继续呆在这里,冬天都不知道要怎么熬,可如果出了冷寂宫,进了揽月阁,也代表着,以后无法时时刻刻陪伴着他了,毕竟,他是一个后宫的贵君,而他,只是一个外臣。
上官浩听到这句,清澈如琉璃石的眼睛突然静止不动,看不出喜怒。
而古公公听到这句则面色大变,揽月阁,那可是未来凤后所居的地方啊,陛下让上官贵君搬到揽月阁,这是何解?
“古公公,传朕旨意,上官贵君淑慎性成,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深慰朕心,赐居揽月阁,赏,黄金百两,玉如意两对,三尺珊瑚一对,万年温玉一对,上好绸缎百匹,软烟罗,流云锦各两匹,古玩玉石,珠宝饰品少许。”
古公公一惊,赏这么多?上官贵君这是要重新得宠的前奏吗?
上官浩听到顾轻寒下旨赏赐,又是一惊,面色大变。
流国习俗,得到陛下赏赐的,必须是侍寝得到陛下的欢心,或是,即将被侍寝。
陛下,今天是要宣他侍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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