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金道:“铁柱叔,等陈老先生那边把药抓来了,你把药分十份。每一份用三碗水煎,煎到只有大半碗水的时候,就把药汁滤出来,稍微凉到半温的时候,给狗蛋喝下去。
“每天早晚各喝上一次。这十份药可以喝五天。五天之后,狗蛋的病就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铁柱连忙点头道:“我一定照办,我一定照办。这五天,我不到田里去了,就在家守着狗蛋。谢谢大恩人,谢谢大恩人。求一个大恩人的名姓,我好给您立个长生牌位。”
林晓金“呵呵”笑了。他可没有透露自己姓名的意思,于是他岔开话题道:“铁柱哥,我走之后,你千万别再在家里熏什么荆草了。那没用的。
另外,你跟得了这病的村里人说,他们那什么吃狗shi、绑绳子、抽扫把的方法都没有用的。你就让他们照我这个方子抓药吧。也让他们按照我说的方法去煎药,包管病人喝了之后,病就好了。要是你能把这个方子传出去,那就是你积了阴德了。”
铁柱听完,眼泪都流下来了。他抹着眼泪道:“后生,你真是个好人哪。我一直听别人说大城市里来的没有好人,特别是那些穿得讲究的,都是一肚子的坏水。可今天,我算是见着活菩萨了。
您不但免费给俺狗蛋看了病,还……还把那么好的一支笔拿出来给狗蛋抓药,让我怎么谢你哟!”
说完,他竟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林晓金连忙跳到了旁边,搀起铁柱道:“大叔,你就不用谢我了。我能来这儿,还能进你的窑洞,那是咱们有缘。”
说到这儿,林晓金不禁想起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赚一块钱。可是,在这破旧的窑洞里,别说是钱,连饭都吃不饱呢。而且,现在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快到了。于是,林晓金也只好自嘲地摇了摇头,已经在想着回去怎么向玉兔美眉交待了。
正在这时,铁柱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土坑上方的墙洞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放在了坑上。然后轻轻打开小布包。布包里只有一张纸片。
铁柱小心翼翼地将纸片连同布包交到林晓金手里道:“后生,您是个大好人。俺本该好好谢谢您的,但俺这穷窑洞里一个铜子都拿不出来。这张纸片,是俺一个月前得的,俺觉得还有点意思。
“一个月前,俺在村外拾牛粪,结果,遇到一个十**岁的后生。他是从村边的山崖上滚下来的。俺就把他给救回了家。让他在俺家养伤。那后生临走时,说身上的钱都被土匪抢光了,身上只有这一张纸片子了,就把这纸片子送给了俺。
“说是什么银行券。不过,那后生自己也说了,这纸片子不值钱的,要是值钱,早被那帮土匪给抢了。他让我留着算个念想吧。希望有朝一日,等他飞黄腾达了,可以再回来报答我。
“您现在是俺们狗蛋的救命恩人了,俺就把这纸片子送给您,给您留个念想吧。”
林晓金疑惑地接过了纸片,细细一看,像是张纸币。反面看不懂,只有一些文字,像是少数民族的语言,可正面他却看明白了
顶上从右向左是“疆新省银行”五个字,下面左边是孙中山先生的头像,右边画了个菱形的图案,图案里也是从右往左,写着“陆拾亿圆”。
林晓金顿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好半天,他才如梦方醒地道:“天哪,亿!相当于个小目标了。”
“什么小目标?”铁柱不解道。
林晓金嘻嘻笑了下,他居然把王健林那句“小目标”说给解放前的农民听了。
林晓金继续看下去,两边角上还有红色的数字编号。最底下,还有人用钢笔写的字,因为写得龙飞凤舞,林晓金一时间也没看清楚是什么字。他问铁柱道:“大叔,这东西应该很值钱的,货币再怎么贬值,毕竟是亿呢,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铁柱苦笑着摇摇头道:“恩人这是在跟我开玩笑了。那个被我救了的后生,身上连像样的衣服都被土匪扒光了。只留下一支笔,还有这个纸片子。您说能值几个钱?
“再说,俺后来也问过陈老先生了。陈老先生以前是做大户人家账房先生的,他一看就说,这东西连一把米都换不到。
俺现在拿出来,就是想给您留个念想而已,可没指望它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哪。”
于是,林晓金也就不再推辞了。毕竟他对这儿的情况根本不熟悉,还真不知道这亿元面值的纸币到底能值多少钱。
而且,这时候时间也不允许他再推辞了。于是,林晓金道:“那好吧,我就先收下了。”说完,他真把那张纸币连同小布片放进了自己的衬衣口袋里。然后再次叮嘱道:“千万把那张药方传扬出去啊,能救不少人呢!要是有走方的郎中来,也可以给他们。”
铁柱连忙点头,然后道:“恩人,您来了这么久,连口水都没喝呢。我这就去给你烧水去。”
这正中林晓金的下怀。等铁柱去厨房里烧水的时候,林晓金迅速地将自己那支只值一块钱的黑色水笔放在了桌上。一转身就走出了窑洞。
窑洞外面,正是夕阳无限好的时候,可林晓金已经没有时间欣赏这大西北特有的风景了……
几分钟后,林晓金就像是踩着棉花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睁开眼睛,玉兔美眉正用小手放在他头顶心上呢。
林晓金不禁脱口而出道:“真舒服啊。小玉妹妹,别把手拿开了。每次你把手按在我头顶心的时候,我就觉得全身舒坦。”
“呸!”玉兔美眉娇嗔着把手从林晓金头顶移开,撅着小嘴道:“色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本姑娘又不是你们这儿的按摩女郎,你倒是会享受啊。”
林晓金嬉皮笑脸道:“按摩女郎?要真是按摩女郎,我才不会让他们碰到我的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