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挺起胸膛,毫不势弱道:“我怕什么?我就是要问?”
木婉清冷冰冰地道:“你凭什么问?凭你那官府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是狗屁哥哥的身份?”
段誉大声道:“我只凭一个理字。”
木婉清道:“若是说理说得清,你找你爹问问,为什么四处留情,又不负责任?”
段誉的气势顿时一泻千里,但仍大声争辩道:“子不言父过,女亦不言父过,百善孝为首。若无父母,何来我们?”
木婉清冷笑道:“这就是你的理?害了人,还不知悔过。我再不跟你这披着人皮的狼说理了,反正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歪理邪说。”若非见朱丹臣护着段誉,连这些话都懒得说。
刚才见识了朱丹臣的武功,虽说钟灵的闪电貂还未大成,表面还是远比袖箭厉害,除非找到机会暗中偷袭,否则随便出手不但浪费箭矢,还容易将人得罪死。
段誉不知刚才逃过了一顿打,自得道:“知道说不过理,算你还剩下几分自知之明。”
秦朝见势不对,忙插手道:“大家还是别争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争也争不出一个结果来。”
马秀秀突然站了出来,笑道:“‘玫瑰仙子’打得好,这姓段的隐藏身份至今,骗得我好苦。”心里还有一些话不好当众说:“难怪段大少爷你一直不肯上我的船,原来你是皇室子孙,王公贵族,当然嫌我这艘船太小!”
马五德听女儿这么说,吓得差得晕了过去,连忙站出来解释道:“不是,乖女儿别乱说话,段公子可没骗咱们。难道一定要大声地说,我是谁,我爹是谁,我妈是谁吗?”
哈哈哈……
马五德的话把大家逗得都忍不住想笑,一个跟着一个笑出声来,有的甚至把肚皮都笑痛了。
秦朝忙借机出了练武厅。
钟灵和木婉清一左一右,又将秦朝夹在中间,害他又成了全场的焦点,男人的公敌。
别人羡慕和嫉妒秦朝的艳福,秦朝知道两女又在恶作剧,气得想把两女脱光了裤子打屁股。
众人纷纷让道,表面是在让秦朝,实际上是两女的余威太大,再无人敢挡住两女的路。
马秀秀突然跑向秦朝,递了个小纸团给他,又立马跑回了马五德身边。
秦朝愣了愣,把纸团扔给了木婉清。
木婉清打开纸团,当众念道:“不见不散。”揉成一团,手指一弹,弹向了钟灵。
钟灵笑着接过纸团,打开来接着往下念道:“以秦大公子的《寻秦记》为本,办一家以休闲小说为主的大众书馆,在各国各大中心城市广开分店,心动了吗?”
秦朝哈哈大笑道:“心动,当然心动了,可我这么穷,开得起店,养得起人吗?”
钟灵大笑道:“只要不赔钱,你可以请我入伙。但具体怎么分成,我可不想便宜了你。”
木婉清道:“怎么可以又让你占这么大的便宜,我入伙了。谁若敢阻拦,我全替你们杀了。但我可不会经商,管这管那,烦心的事儿别找我。”
马五德大声笑道:“好生意,咱厚着脸皮加入一份。但不会动笔,只会经商。”
有人大喊道:“若只论经商,我这粗人是否可以加入一把?”
马五德道:“我马五德家小业小,比不得你‘金钱帮’的财大势大。”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认出那人是开创‘金钱帮’的金穷,在无量剑邀请的八大公证人中排在第五位。为人出了名地斤斤计较,表面将好人、善人都占了个遍。武功比下有余,但在高手中还排不上号。但确实财大势大,马五德说的半点不错。
见有钱赚,谁不想分一杯羹?
剩下的五大公证人,无不羡慕金穷在商业上高人一等的本领,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底下纷纷开动大脑,计算起其中的利害得失。留下来的年青人,多半还想借机接近两女,方便近水楼台先得月
。有人还在糊涂,上前想要拦住秦朝,细说清楚,又不敢拦在路上。
秦朝想了一下,大声道:“我不怎么懂得经商,你们马家若是肯接手,那是最好不过。只需要把我三人的三成利按时送上门,三个月结一次帐,见一下主要的帐目,其它的都无所谓。”
马五德满面红光,急应道:“接了,马家接了,多谢秦公子信任!多谢众位朋友承让!”
马秀秀追问道:“在开业典礼上,是否可以公开展示刚才那首词?”
秦朝道:“随你。”半只脚已站在了门外。
由马秀秀的灵机一动起,一笔极大影响众国各阶层的人心信仰,改变众多政治军事理念的大生意,在这种稀奇古怪的情况下,只用三言两语起了航。
除了秦朝,就连包括马秀秀、马五德在内的几位当事人,当心中热血一过,冷静下来,都又不由举棋不定,把握不足,怀疑刚刚是否太过重视,太把它当成一回事了!实际上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否则眼前只见到些皮毛小利,似在买椟还珠,不识重宝。
只有秦朝,认识越深刻,心里越清楚,现在越不愿说出来误了大事,巴不得大家现在都不太把它当成一回事,期待别人越晚醒悟越好。等到将来一步步养成了大势,有心人再想阻止由《寻秦记》而引起的巨大影响,难度将千倍万倍于现在。
只要半个世纪内的各国当权者,无力再来一次疯狂的‘焚书坑儒’,秦朝相信:只凭这一本《寻秦记》,就能胜过大多数人东奔西跑,忙碌一生。
若不论那些对自身的好处,秦朝认为:这甚至比项少龙扶持秦始皇的方法还要好,影响还要深远和巨大。但现在却半点都张扬不得,正该趁机将之伪装成一件充满铜臭味的小事。
不过一旦沾上了铜臭味,名声可就洗不清了。秦朝当然不愿让自己名声受损,可若想事成而影响天下,又不想付出任何代价,那未免也想得太美!
该放手时得放手。
何况将来所得与所失,大不成比例。
再对比眼下神农帮攻打无量剑的‘大’事,反而显得有些无足轻重起来。秦朝不由大松一口气,心沉甸甸变轻飘飘,与钟、木两女的路人心态贴近一大节,与眼前沉重的气氛却显得更加格格不入。
秦朝毕竟还热血未冷,心内矛盾波澜起伏,暗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俩和我,别当是跑到影院里面,欲要欣赏精彩大戏上演,巴不得多来几场大战,杀它个血流成河。”
三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剑湖宫,一路走到无量山的山脚,竟不见半个神农帮的人。
秦朝细想之下,不喜反忧,眉头一皱道:“这一战,神农帮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眼下这是在以退为进。表面给了官府、给了宫中四大护卫、给了高侯爷他们极大的面子,实际上反而让官府接下来不好再度插手其中。”
钟灵右手捏住一条毒蛇喂闪电貂,语露不屑道:“这还用得着你说,官府那些人最喜欢充装好人,最好面子,不干实事。只那位不会武功的公子哥,好像是在真心多管闲事。但表面不会武功,又要以理服人,真是莫名其妙得很!其中或许隐藏了什么计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