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呵呵嘲笑道:“秦大哥是多么地大公无私呀!甘愿辅助秦始皇,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钟灵道:“唯一的缺点是照顾女人太多,多得秦大哥自己都觉得应付不过来,但这世上可怜的女子那么多,不救又实在放心不下。美人们都知道秦大哥的好,都抢着要送上门来,秦大哥怎么能忍心拒绝?”
木婉清强忍住笑,学钟灵,努力装作一本正经地样子道:“众多美人得了你秦大哥的保护和照顾,生活得无忧无虑,快活似神仙。却害你秦大哥四处奔波劳累不说,回到家,还要围着众多美人忙个不停。但你秦大哥一直无怨无悔,担当得起,担子越重越有精神。什么是男子汉,大丈夫?这就是了。”
这些充满讽刺意味的话,早已不是两女第一次说,说得越来越顺口。
秦朝越来越沉得住气,重复耐心解释道:“那是秦龙,我是秦朝,你们别老将之混在一起。”
木婉清笑道:“我的好灵儿妹妹,你真的是误会哥哥了。哥哥长到这么大,还是童子之身,仍要受这种误会,好可怜!真可怜!快说对不起,哥哥一定会原谅你。”如此大胆直白的话,让钟灵一再自愧不如。
秦朝摆了摆手,加重语气道:“好了,都别说了,别打乱我的思维,让我再好好想一想,说不定运气好,就想到了。你爹妈都不是普通人,既然这么多年都找不到解决的好办法,我又怎么能那么快找得到,现在只能凭运气碰。”
“我管你是不是运气,反正你要给我尽快找到。不然三天的期限一到,我实在等不及了,可就不会再这么好说话了。”木婉清自觉又胜了一局,心中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秦朝道:“我说了下策就在《寻秦记》里,只要你爹的女人都多读几遍《寻秦记》,什么家庭纠纷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学秦皇一统七国,把家里众女都统一了,就家和万事兴了。”
木婉清气道:“又说屁话!你利用《寻秦记》,害我和钟灵还不够吗?别以为我们是傻瓜。”
钟灵气道:“别把我扯在了一起行不?那些最精彩动人的内容,全都只和你说,我连当傻瓜都还不够资格。”心道:“是我自己不像木婉清什么都敢说,但我至少什么都敢听呀!”
木婉清愣了一愣,火气上涌道:“你偷听得还不够多吗?”
钟灵一下涨红了脸,大声争辩道:“那是我凭自身本事得来,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两女斗起了嘴,最难过的是一旁的秦朝。因为两女每次斗到了最后,矛头都是指向他。然后两女忽然间又化敌为友,结成攻守同盟,一起合力讨伐他。
而且每次都当他是在扮猪吃老虎,哪还须手下留情!
不过秦朝最近一直都处在快速进步之中,正变得越来越厉害,也怪不得别人误会他扮猪吃老虎,当他一直在隐藏实力。好像他的实力渐渐暴露出来,显得更深不可测更吓人。
两女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在不明内里的情况下,自然觉得他这进步未免太快,用扮猪吃老虎才解释得通。比起他在龚家武馆门口挨的那顿打,他的进步更是大得不可思议。若连这都不是假装,难道武功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所以他的进步越快,两女的误会自然越深。他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容易得罪人。可不解释又怎么解除误会?
两女这次只吵了几句,马上又合好了,又突然齐声道:“揍他!”
凌波微步闪动,八道箭光从秦朝身边闪过。明知这已经超出了木婉清的最大控制力,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半句理由来阻止。若不用这一招,明知道在浪费箭支还射什么射?
“乖貂儿,拦住他。”钟灵的闪电貂经历多了,学聪明了不少,不再跟着凌波微步的精妙步法跑,那样只能左右瞎晃,现在改以抢占方位为先,与两女三方面配合,减小秦朝的活动空间。
“追,快追。”
“不好,又上当了。”
“可恶,别又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坏家伙,你不是跑得比我们快吗?快跑呀!”
“反正我们追不上,别白追了。”
木婉清嘴里一句接着一句,说是别白追了,但上当
多了的秦朝哪里还会相信!
果然话音未落,又是三套连环三箭。其中至少有一半已经脱离木婉清的控制之外,自己都不知道最终会射到哪里,对秦朝来说却变得更加危险。
“男人的话不能信,女人的话更不能信,美人的话越美越不能信,男人被美人追击的时候更加信不得!赌不起。”秦朝边躲边跑,边试着总结经验,忽而到了木婉清左边,忽而又到钟灵右边,让两女发挥不出两面夹击的威力——若是两女隔开的距离变小,他就找一个方向跳出来,不接招;若是两女分开的距离太大,他就利用中间的空间差与时间差,分而击之。
一旦反击,双手摸中了都是调戏。不反击,他又成了扮猪吃老虎,怪他不肯暴露武功。
在两女的一再纠缠下,他手里开始多出一把自制的木剑。
秦朝本来是想学‘小李飞刀,虚发’,但对两女怎么例不虚发?
一想再想,只有放弃。
改换成现在的木剑。
剑尖处装了一根特别制作的绣花针,既似提升了刺击的威力,又似减小了刺伤大害。
在实战中,他的剑术大多数时候只用刺,自称灵感来自‘一剑流’。
不是不想学别人在战场上磨练剑术,但一认真,总觉得那只是笑掉大牙的愚人之想——生死一线,谁有几百条命再来呢?除非练了传说中的《长生诀》,那也最好别在战场上磨练,只在江湖上以战养战,都已经十分地危险。
正因为谁的生命只有一次,江湖上的武功大多不是用来拼命,而是用来保命。与战场上的武功相比,发展方向上走的是两个极端。拼命一招,保命却越复杂多变越好。
闪电貂终于近了身,不近身它怎么咬人?
但碰上凌波微步,近身又担心呼亏,不怎么想单挑,只想牵制一下,等主人围上来了,再寻机报复。
攻守顿时易位,变成秦朝反追着闪电貂攻,逃避的变成了闪电貂。
突然,凌波微步一个移形换位,变成了闪电貂和秦朝面对面,都身在半空。
只一瞬间,互相又换了个位置。
闪电貂来不及思考,改变,只凭习惯又上了当——它不该趁机攻击。
攻击的范围本来就比躲避的范围要小,何况还是身在半空中无处借力,而且时间又只余下一招可用,导致秦朝又变得非常容易确定它的攻击范围,并且又一次利用木剑大大延伸了己方的攻击范围。木剑当然比铁剑要容易控制得多,他只须要稍微活动一下手腕,剑尖就可以滑动一大段距离,轻易挡住闪电貂的攻击路线。随闪电貂距离变得越近,攻击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容易确定。闪电貂的速度越快,应变的时间越少,变化越简单。
当闪电貂变得变无可变,木剑十分轻松地一刺就中。当剑尖刺中闪电貂的时候,还自动多出了闪电貂冲击的力量,双方之力合在一起集中爆发,伤害将绝不止翻倍。
若非他把剑稍微往下偏了一点,这一剑完全可以刺穿闪电貂的脑袋。
江湖中人鄙视战场上的武功粗鄙、简单,找死有余,变化不足。但在真正的战场上,最管用的剑术,正是这种简单直接、残酷无情的杀人之技。只一剑,生死立决。
这不是真正的战场,因此闪电貂还能再死上无数次,钟灵和木婉清仍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