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柔突然道:“三年之内,‘藏娇阁’的正式成员控制在十五人之内。你们都同意,我也同意。你们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众女面面相觑。
“外围不限吗?”有人问。
左柔点头道:“一般情况下两者没什么区别,但感情投入不起。”
龚婉张了张嘴没说,觉得外人不便插嘴。等呀等,见众女都还不领悟过来,终于可以忍不住不忍,对左柔道:“你的意思是说,外围成员像咱酒楼的客人一般,来去随意,不必操心太过。”
以己度人。
反应快地立刻思考起言外之意,左柔似乎也是想来去随意,不然不如当个普通客卿。‘藏娇阁’要她帮忙可以,要连累感情不可以。感情深浅都被那人完全占据,再也连累不起。
简而言之,人在心不在。
众女思考清楚之后,没一个想答应,但最终事实是出人意料地全体答应。左柔没想过食言,‘藏娇阁’阁主之位被确定下来。最低期限是三年,心知期限内没法不受感情连累。
有人问:“三年后,他要是还不肯下凡,过三妻四妾的生活,值不值?”
左柔毫不犹豫道:“没什么值不值,三十年都愿意。但那样对他好不好?没必要。”
龚婉点头道:“自己愿不愿意在于自己,感情是双方都投入不起。别一直怪男方放不开,女方不可以自己选择放开吗?那对男方也是种解脱。不过这方面女人向来比男人还死心眼,‘藏娇阁’的姐妹都难以接受,更别说外面。龚婉要学左柔,对大师兄也是三年一期。”
掌声四起。
此前众女听马秀秀的话邀请龚婉,有些成员直至刚刚还在暗中闹情绪,这下都觉得今天请她来是请对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大起,掌声也随之大起大落。
龚婉见势随即松懈下来,终于可以真正地说话不用急,习惯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四周都是出了名的才女,她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但既然敢来,最难都要克服。
换了是琴棋书画,龚婉表现不及也不是很丢脸,所以没必要找理由连来都不敢来。换了是秦小柳,来不来都无所谓,很随便。大不了直接打一架,吵架都可以免了,干净利落。
‘藏娇阁’内才女姐妹们的难缠,远近闻名。
道听途说,起初主要是为了难倒闻名而来的四方才子。
有人大胆问道:“难道辛掌门会不知道霸王硬上弓吗?”
有人补充道:“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这应该不算难呀!难的是下定决心。对辛掌门的决心,各位觉得还不够吗?”
龚婉道:“这方面绝不能怪大师兄不主动,傻子都可以躺着不动,任由女方来完成。”
左柔点头道:“话是不错,但也不可以怪辛掌门。她也是尽了力,要怪就怪……”叹了一口气,没继续往下说。
有人嘀咕道:“辛女侠要是尽了力,十头牛都不是对手。”
有人小声怀疑道:“他是不是不举呀?”
龚婉听了,被气得脸都青了,暗中大骂:“你爸不举,你祖宗十八代都不举。”嘴里辩解道:“不如直接说自己是太监,一样可以娶妻纳妾养子,照玩不误。不是也别担心,可以挥刀自宫嘛!”
左柔淡淡地道:“不成也别太担心,他的医术还可以。传宗接代乃一等一的大事,其它都可以先放在一边。事业越大越需要继承人,这也是为什么三妻四妾如此盛行。”
气氛古怪。
最终由龚婉解围道:“大家可以不服,但最好别牵连他。虽然他可以不找你们麻烦,累及你们家人,但终究是不好。连推迟些娶妻,推迟些纳妾,他都不可以吗?”
笑了一笑,侃侃而谈道:“他是不肯将第一次丢在**,丢在外头。对不起,龚婉倒是可以替他说一声。假也好,真也罢,大家何不将心放宽一些。斤斤计较,‘藏娇阁’好像不需要……”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面对那些熟读诗书的才女们,之前不由自主总要抬头仰视,龚婉控制不住自惭形秽,大半说没了。
自然没了。
激动之下,对秦朝所说的心功好似明白了几分。原来不过如此,骄傲自满之心冒头。见势不妙,立即实行自我打击,发现自己仍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心功与气功间那复杂关系。
‘北冥神功’如果是气功,‘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无疑是内功,那‘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是什么功?
听小柳说,他接下来要修炼的是‘金刚一体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
名字都已经这么长,听说往后还要不断加长,至少将多出一个‘大极圈’。
通往武学巅峰之路,注定要迈过不同高峰。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金刚一体’不等于‘混元一气’,‘无相归一’不等于‘北冥神功’。化繁为简、博不如精之说都在理,也都歪理。
完美的武功是不存在,但可以追求更完美。如果说是利弊各半,入手自然由简入繁。
时间长了,对于那些喜欢自作聪明的人,要发挥优势不在于‘一招鲜,吃遍天。’
听说那笨蛋大侠,可以也不是。话说那聪明女侠,不是也可以。聪不聪明都可以。龚婉一边应付身边众女,一边沉入思考,从容淡定。习惯酒楼的掌柜生活之后,忙不忙都可以随时抽出时间来,转换自如。相比掌握那些复杂的剑法招式,一样可以熟能生巧。
突然传来一份急报:霍总镖头急晕了。
左柔苦笑。本来准备趁热打铁,大力整改‘藏娇阁’,改写文武严重不平衡的局面。现在明知那霍总镖头是在装晕,却不得不理。原来只一个人可以一走了之,懒得理会。都已经跟他说了无数遍,还要跟来。最如何敬佩他关心女儿霍红的下落,也频频感觉没法忍。
龚婉替她对众女解释道:“山中一村妇洗衣服的时候捡了条手巾,咱们发现后帮忙转交了霍总镖头,确定是他那失踪女儿的贴身之物。从此之后,一直不死心纠缠不清。”
左柔抱了换拳,连忙趁机走人。众女迅速反应过来,围住龚婉不放手,问东问西,问个不停,缠人的表现似不在那霍总镖头之下。问题太多太多,引得大家好奇心更盛。
龚婉比左柔还不好不理,幸好明白这只是属于短时间内。很快从中优先挑选了一个应付,回答道:“那条手巾正好是霍夫人送大女儿的生日礼物,不然确实没法这么快确定。”
“原来如此。”
“夜路走多了终遇鬼,山中多半藏了山贼。”
“生日礼物是条手巾,这还真有些古怪啊!”
龚婉犹豫道:“那是霍母在绣房中之中自己……”说了半句,下面强忍住没说。
众女被吊起了胃口,自然都不愿轻易放过。大家齐心合力,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纠缠片刻,见她硬是不说,最好奇都只得暂时放开,聪明点,把可以答的问过了再来问。
“坏人之所以要这般对待霍红,她难道真是镇南王的私生女?”有人扯开嗓门问道。
龚婉摇头道:“生女不生男的女人很多,绝色美女却非同一般罕见。霍母算不算是绝色,想来大家心里都知道。但要说霍母对镇南王从没心动过,想来大家也不会同意。女人明知是幻想,也还是会……”不由深深想起了秦朝,下面的话被死死卡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