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有了理由便放下怀疑,感叹道:“婉清的那张脸太苍白无血,早就应该多见一见阳光,才可以真正漂亮得起来。”自以为这只是在讲兄妹之情,关怀备至。
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修罗刀’秦红棉隐居幽谷那么多年,原因中至少也有类似木婉清这样的情况,才不得已而为之,否则谁愿意那样生活?
换了自己,恐怕只几年就受不了!
表面是宁死不屈,找到借口便又离家出走,开始四处游山玩水,吟诗做画。杀人的武功确非自己所喜,绝非装模作样给别人看。想想看,木婉清是多么纯真的一个人!
可是,将来会有多少人死在玫瑰仙子那见血封喉的连珠毒箭下?
不知当年已有多少人惨死在那更狠更毒更快的修罗刀下,更难得知双方具体结下了什么血海深仇,以后还会结下什么仇怨……
龚婉一见段誉神色,就知他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亦知不用再等他自己回过神来,否则不知要等到时候时候去……
等了片刻,便继续说道:“就算会因此而丑上十倍,师兄还是认为人身安全最重要。说了半天,发现最有理都说服不了你妹妹,才不得不用真情来感化,借一吻定情来吓唬。”
“别想歪了,你妹妹巴不得一吻定情呢!当然是指别人,云中鹤、岳老三之类,想想看……”
“不然以你妹妹那性子,又怎肯答应,又怎会还没见到麻烦就退缩,引几个淫贼来杀算什么。师兄所说所做还远不止这些,像什么美容与补钙,海带与豆奶……”
两人又聊了小半个钟头,段誉才告辞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都说我爹是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怎么秦兄他就这么讨你们女人欢迎,六个一起鬼混还不够荒唐吗?”
龚婉一个人静静地想了很久。
原来花花公子的关键不在数量。因为众女喜欢的绝不是个花花公子。在众女的联手攻击下,他还是牢牢坚守住底线。留下回头的机会,怎也冠不上花花公子的称号。
他那表现,简直比传说中的柳下惠还柳下惠,比和尚更重视色戒。要说花也是众女花了心,越得不到越觉珍贵,越想得到。但若不存在这种矛盾,也就不再具备这种魅力。
一个人只要有了不俗的实力。就肯定有了不俗的魅力,否则便只是个空架子,只是第一印象较好,面对普通人比较占便宜。
实力这东西。比内力还无影,还不可捉摸。女人最容易证明男人的魅力,亦能从侧面来证明男人的实力。这很容易解释,假若辛双清的实力更高,眼前这类关系还会不会发生?
不言而喻。
假若辛双清只用一根小指头就能打得他找不着北……
答案是什么。还用得着想吗!但实力毕竟不等于魅力,比辛双清实力更高的男人绝不只他一个,例如当年的左子穆,现在的卓不凡。男人想要得到女人的倾心,既不能单凭实力。
也绝不能单凭魅力!
否则将来一旦遇上那些实力、魅力更高的男人。岂不是要理所当然地戴绿帽!
戴个没完没了,人人争那第一。男方自然要阻止,也要有实力阻止争那第一。
男人自己却要争武功第一。
其实也就是在争绿帽第一。
真要那样,就乱了套了……
活在那样的社会下,女人还不如死了干净。
好男人不该只顾自己,对女人最好的帮助和考验,要更快更强地提升女人的实力和魅力。但又不能放松提升自身的实力和魅力。最终如何,好坏如何,都只能说是缘份天注定。
对女人的考验,在没说破之前,秦朝从不直接说出口。
只因龚婉曾用先父设下的连环考验来挑选夫君,才会那么地敏感,才会那么快识破,并从中挑出一部分公之于众。
龚婉知道,考验只是表面,真正的关键是为什么而设下考验。
首先,自己为什么而设下考验?
说实话,自己都还不是很清楚。更别说先父的真正想法,以及秦朝的真正想法。虽然不是不能猜到一些,但就怕差之毫厘,缪以千里。猜是能猜,却不能把它当真,也就用不上。
直到见到辛双清的异常表现,心中某一扇门好像打开了一丝,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似乎是关键。
听到小柳说什么‘半缘修道半缘君’,心中好像打开了一扇门。这才发现,辛双清四十来年守身如玉,恐怕大半是源自对道的执着。而那‘仙人舞剑’,其实只是块假敲门砖而已。
道是什么?
不好说。
要是自己可以用几句话就说清,让自己得道,助别人得道,那自己至少可以穿越洪荒世界,和那道祖鸿钧比肩。
‘道不同,不相为谋’,却很好说。
龚婉心想:“大师兄的考验是随人自选,包含了很大的期望和担心。期望咱们能成为同道中人,担心将来会更道不同不相为谋。到时就算还能真心真意呆在一块,彼此都没什么共同语言……”
那种景象,想想都觉得可怕。
又想:“本来这夫君是爹在天之灵,帮我选下,怎么都不能改。但现在连爹爹都变成了伯父,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变?”想到这儿,脑中一片混乱。
忽然,听见二楼传来阿朱、阿紫跟客人吵架的声音,心中一愁一喜,暗叹:“这两个捣蛋鬼,片刻都安静不下,还不如让她们到别的地方瞎闹。幸好我的功力又有增长,这耳力果然跟着越来越灵敏了。”
教坊司原本很喜欢欺负犯人的,却也是像龚婉一样希望她俩到别的地方瞎闹。这次终于成功送走她们,忍不住心中欢喜,半明半暗地庆祝了整整三天,那还是因为怕惹得皇上不高兴,表面停止了,暗中不知还要高兴多久呢!
特别是那太监总管。
“操……操、操、操、操……小祖宗终于走了!高兴死了!”
“小六子,快去,将那新来的……”
比起当初在教坊司,姐妹俩已是相当克制,只是旧习难改。
至少在短时间内是这样,想改也改不了。但那时候是破罐子破摔,要段家为他们的假仁假义付出代价,现在却是前途一片光明。
情况很不一样了。
只那些大骂段家假仁假义的话,就已让教坊司上上下下的官员都胆颤心惊,从此终日不得安宁。更难理解皇上的宽容从何而来,各种猜测蜂拥而出。
那天,六女一起服侍秦朝,怨言最大的是阿朱、阿紫。说只要有他一成功力,就能轻易赚到万贯家财,而他却还要靠自己的女人来养家糊口,什么价值万金的珠宝首饰都送不了。
简直猪狗不如!竟还有脸活在这世上,牛皮都不如他脸皮厚,难怪武功……
等到了傍晚,霍家镖局接了马五德的生意,提前送来了卖书的分红,见到那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阿朱、阿紫的嘴巴才得以稍停。两张越来越苦的小脸,才稍微舒展了。
真正苦恼的是秦朝,因为姐妹俩只是说得不好听,言下之意却是要与他同甘共苦。
第二天,来了一道圣旨,顺带还有一百两黄金的打赏,表面是因为万劫谷之事。
秦朝瞬间荣升为百万富翁,一两黄金至少可以抵一万文,一百金就是一百万文。
一夜暴富,百万富翁。见阿朱、阿紫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秦朝这才明白,原来阿朱、阿紫是在指桑骂槐,骂得主要是段家忘恩负义,帮的主要是自己这新主人。
“精灵鬼!”秦朝暗笑。
当即,将其中的一半交到辛双清手里,说是用来扩大与马五德的合作与投资。具体的负责人,这一边是辛双清,那一边是马秀秀。司空虹应该算是个半个中间人、合伙人。
紧接着又分出一半交给了木婉清,表面上说是管理家财,实际上是随她怎么花。
剩下的一分为二,一半送给了龚婉和小柳,一半送给了阿朱、阿紫,自己依旧回归原来的穷说书人。
理由:女人要富养,男人要穷养。别笑书生穷!
书生能掌天下事。
从此,阿朱、阿紫嘴里的秦朝成了天下第一大败家子。姐妹俩一致认为,就算搬来金山、银山,主人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能败光。她们白天骂得是凶,晚上却想尽办法来侍寝,失败越大越多越来劲。
看着向来高傲的木婉清都不愿跟她们缠在一起,认为胜之不武,败……
想都别想!
当然不败。
有一晚,姐妹俩不甘心失败,故意把衣服都烧了。
秦朝不愿让她们赤身**出现在别人面前,只好暗念:“阿弥陀佛!”跟她们睡在了一起。反正只是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干不了什么。最怎么克制不住都不会那么禽shou,对这绝对有自信。
听说她们母亲近四十岁才生下她俩,一次就生了两个……
好可爱!
木婉清第一个发现异常,于是,他那张床又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