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秦朝才开口道:“可能是利用男女双修,坏处是从此再离不开双修,越来越离不开双修,武功上想保持不退步都越来越难,**之火越燃烧越难抑制越易放纵。”
钟灵瞪大了眼睛。
猛地,勃然大怒道:“臭秃驴,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坏透了。”
秦朝道:“别急,这还不算什么。最难接受的是那些双修不再一对一……”
下面的话被堵在了肚子里,更不说好了。但钟灵不是原来的钟灵了,对那一听就懂。不就是男人不只一个,女人不只一个……又不是从未见识过,只要不是轮到了自己人。
换了是自己母亲,那可就……
“好呀!好!”钟灵满怀怒火道,“对付这些猪狗不如的秃驴,咱们何必讲什么江湖规矩……”
秦朝不慌不忙道:“别急,你要这样,正好中了那吐蕃国师鸠摩智的计。”
钟灵怒火狂狂……滔滔……实在压不下,冷笑道:“好,知道是他鸠摩智就好。”
秦朝摇头道:“虽然是鸠摩智的可能性极大,但在找不到证据证明的情况下,不好只凭猜测就冤枉人。佛母中未必就没有正经的佛母,总得维护好佛门的正面形象,是不?”
钟灵极不赞同他这说法,但知道他性格如此,懒得再和他争辩,心想:“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然对那四大恶人还需要讲什么证据?一剑杀了便是。至少算是为民除害。”
又想:“正因为是这性格,所以只要事情发生时有秦大哥在,一切好说,只管放心。”
这么一想,终于在怒火中稍稍恢复了一些镇定,暗思:“若秦大哥真一剑杀了四大恶人,跟段誉,跟哥哥结下了的杀父之仇,还怎么面对木姐姐。面对段家的众多亲朋好友。”
“其实像秦大哥上次那么解决,结果已经是在减小四大恶人为恶,实际上要比亡羊补牢更有功德心。咱们怎么能和那些庸人一样不识好歹,怪秦大哥放走四大恶人。”
想着想着,忽然想到,连父亲钟万仇都开始埋怨、讥讽秦朝,说什么将来四大恶人之恶,至少有一半得算在他身上。为什么?
不就是见不惯他和段家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吗!
父亲对段家之恨是不讲理智的。
至少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另外,无非是怪母亲学了秦朝那无相归一功和登天步,武功上来了个大逆转。让父亲这一家之主落后于人。觉得失了面子。但又不好怪罪母亲。总不好不准母亲继续学武,不准女人的武功比男人高?
怪不了妻女!便只好怪他秦朝。但仍然很不好怪,也只好拿那四大恶人来说事。
眼下这佛母之事,可以因为母亲的武功提升太大而责怪他。父亲却又该怪不怪,反而再次轻信外人,引狼入室。那四大恶人的教训还不深刻吗?
叫人怎么说。
有资格惹来这佛母之事,不正是因为母亲的武功高到了有资格做那佛母吗?
换句话说,母亲原来的武功是不低,但显然还不够那资格。这好像有些瞧不起人,难怪秦朝转弯抹角,不敢直言!有些话他确实不好直言。那些秃驴表面说得好听,其实更主要是贪图无相归一功和登天步。
登天步一步登天。效果显著,谁见了不眼红?不想据为己有?会找上门来请佛母?
却不知那无相归一功才是登天步的根本,凌波微步才是登天步的主枝。更关键是无相归一功的兼容性,不但不与原来的内功冲突,还可以消除原有内功的隐患。弥补不足。
“那鸠摩智太贪婪了!得了逍遥派的小无相功,还贪图秦大哥随手创下的无相归一功。”钟灵心想。
……
秦朝确实有不可逃避的责任,但不该背负全责,只论罪责。
一个人不代表所有人,却可以影响所有人。不只秦朝,谁都可以。
只见秦朝呵呵一笑道:“你万劫谷还真有些万劫之相!才送走了四大恶人,又惹来了更难惹的密宗。”
他这话听了让人很不舒服,但见了他那轻松样儿,心中不由就松了一口气。
钟灵笑道:“你秦朝可不见得‘今朝有酒今朝醉。’想见到你喝醉酒,还真不容易呀!”
“唉……”秦朝感叹道,“你不懂,此事最大的麻烦不在佛母,而在活佛。一旦我接下这件事,必将成为活佛的候选人之一。鸠摩智自然是不想,但他能有什么办法?”
钟灵好奇道:“可你不是吐蕃人呀!”有些话早就想问了,顺便提起道:“你说你是汉人,但非宋人。又说段家可算作汉人,亦可算作白族人。还说什么天下各族是一家……”说到这儿感到有些说不下去,干脆不说了。
“英雄莫问出身。”秦朝道。
“比起佛母,那活佛更注重实力。就你爹那相貌,只要实力足够了,一样能被当成活佛转世之身。而不管你是大理人,还是大宋人,或西夏、大辽的出身。总之,活佛不是凡人。”
钟灵咯吱一笑道:“等秦大哥做了活佛,干脆将那
些秃驴全都驱除密宗,那不也很好玩吗?”
秦朝伸手在马屁上轻轻拍了拍道:“好玩个屁!”黑玫瑰忽地停下,四条腿轮番踢他,一下都不踢中,却让他反超到了前面。一声长嘶,黑玫瑰更加用力奔跑起来。
钟灵在马上咯咯娇笑,玉手轻轻抚摸马背,柔声道:“黑玫瑰小姐,别跟木姐姐一个脾气,你吃他的亏吃得还不够吗?你再弄得大汗淋漓,咱又只好自己动脚了。”每说一个字,黑玫瑰都奔出丈来远,一句话就跑出了上百米,离秦朝却还是隔了一米来远。
“秦大哥的凌波微步,表面越来越不像凌波微步,实则是越来越控制自如。”钟灵扑哧一笑道:“秦大哥若真是那种照本宣科的书呆子,将易经八卦踏上一圈又一圈还在原地转圈,那才好笑呢!”
“以后,能不能少提‘凌波微步’四字?”秦朝一字一顿道。
钟灵奇怪道:“你还担心什么?你这武功还有什么好担心?”
不等他回答,又道:“是担心得了逍遥派的武功吗?这有什么好担心。逍遥派盗取全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都不以为耻,反以为傲,不是吗?”
语气一转,一本正经道:“秦大哥对着那位神仙姐姐的玉像不都磕了一千个响头,把蒲团都给磕破了才终于得到旷世秘笈,那还有什么好担心。”
秦朝越听越烦,但因为猜测这话在她心里恐怕已经忍了又忍才终于忍不住,素决定原谅,听之任之,并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巫行云、李秋水、无涯子,来就来,大不了一死。能练成逍遥派的武功,惹下这么多事,结识这么多人,和段誉、钟灵、木婉清做朋友,得到双清垂青,玉朱、玉紫依恋,老子已不枉来这儿一趟。”
“……对不起是对父母,这条烂命还是尽力留下的好。”秦朝在心里默默总结道。
对女人的雕像磕头,别说一千个,一个都很难接受。喜欢解释都一直没有向钟灵、木婉清解释。网上有一群人很喜欢抨击这类事情,说这是现代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但换了女人,难道就很愿意对男人磕头?一个个都像书中段誉对神仙姐姐般乐意之至!
那神仙姐姐之名第一个从他口里冒出来,钟灵当时听他介绍就觉得心里很不好受。有天从他嘴里套出,王语嫣是那亲生父亲段王爷旧日qing人王夫人的女儿,相貌长得跟那神仙姐姐一个样,心里那滋味就更加不用说了,打翻了五味瓶都不足以形容。
木婉清想杀了那王语嫣,断了他的念头,钟灵费了极大的力才终于暂时劝住。
开始越劝越劝不了……
钟灵突然狠下心来,重重地道:“你这不是为了他吧!只为了你自己开心,顺心,温心……就算再轮回三世十世百世,最多只得到他的人,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
“你很好!”木婉清呆了一呆,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对王语嫣之事再不提半个杀字。
钟灵当时那么卖力劝木婉清,给自己的理由是不想跟他这个难得的好朋友结下血海深仇。
真的只是那理由吗?
摇了摇头,钟灵回过神来,目光停在黑玫瑰前的背影上,脸上一笑,轻轻喊了一声:“秦大哥。”
“什么事?”
钟灵脸红道:“没什么。只……只……”
秦朝道:“不用太担心你妈,至少我们的江湖经验都远不如她。”
一声苦笑。
“真正该担心的是我。因为不管新的活佛是谁,最后都免不了找我一战,借生死之战来突破人类极限。这是它密宗的常见套路,别人不死,活佛就得死,就得换个新活佛。”
“上一代活佛,说不定便是被那鸠摩智利用这些阳谋加阴谋陷害,才会这么快就归了天。否则凭那活佛的功力,不说活个上百岁,至少不会这么短命。但那样的话,鸠摩智永远都无法出头,成为吐蕃第一人,更无法成为天下第一人。换了是我……”
秦朝摇了摇头,不知这事该怎么说才好。活佛都被鸠摩智害成了死佛,《天龙八部》那本小说夸的是佛家,其次才是道家,怎好讲那活佛之事?
自然是提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