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夫人眨了眨眼道:“秦朝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但不管是那小人金童相,还是真人凡人相,或那巨人巨灵神相,皆可爱之极,没什么高人风范,却比任何高人都平易近人多了。这可能是因为,别人的武功越厉害越杀气腾腾,而他的武功避开杀气,培养了一身正气浩然,再加上夫君说的那无量功德相助,又岂是寻常地武道可比!”
不屑道:“只懂得打打杀杀,能成什么大器呀?”这话是这么说,声音被尽量压低了,怕生出误会。
怕是怕,但不说的话,显然是忍不住。
公冶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你别看他对普通老百姓都那么平易近人,经常性地玩免费医疗,事实上他的高傲亦远远超过了一般人,一官半职都不见有屈膝接受,跟那秦老家主都还没答应正式结拜;跟那‘玫瑰仙子’的婚礼,也一直没正式答应下来。”
“这我当然也知道。”公冶夫人笑了笑道,“高傲是一方面,平易近人又是一方面,两者的矛盾同时存在。但正因矛与盾双方对彼此的阻力会越强越大,如果能在矛盾中共同提高,有如最厉害的矛,配最厉害的盾,那便是最厉害的矛盾,亦是最难得的矛盾。这道理在兵器中很常见,当然不怎么难懂,难的是怎么做到。”
放低声音道:“正如那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换个人,直接被打死。事实上他都很小心翼翼,不然便不用送这么大人情给咱母女,唯一的例外是那位王夫人。真的一样送也不可能满足她,别当她大得便宜后便下不了毒手,放开手反而能十倍百倍地狠毒。咱母女俩自然不是她那种极品,不管咱是否会恩将仇报,送不送总归是有所不同。”
这么详细地解释。也是怕被丈夫误会。
怕是怕,但不说的话,显然也还是忍不住。
“夫人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展现过此等聪明才智?”公冶亁很是感叹道。
公冶夫人道:“千万别捧我,捧高了我也只是个傻子。不然不会一心一意沉迷于‘朱砂掌’,死不知回头,一路痴到底。”
公冶亁知道那是夫人心中最大的一个心结,不过现在至少被解开一大半,这或许也是她武功突飞猛进的主要原因之一。往日压抑得越厉害,现在爆发也越厉害,如此而已。
另外当然是由于其她夫人,多了她不可能没想法。众妻妾都习惯了互相挑拨离间,不争风吃醋反而很值得怀疑,那可能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公冶夫人忽然直接敞开了道:“到现在。你不会不明白——不母女俩一起都很容易引起那些不必要的误会,母女俩一起是他考虑周到,维持正人君子的一贯作风。”
“夫人不也和他一样,事先都考虑十分周到了吗?”公冶亁的话酸溜溜地,第一个就酸得自己受不了。
不料。夫人竟然还点头微笑。
听她解释道:“我自然不会随便找,当然认真研究过,至少能多做一些应变的准备。每一次事到临头,没几个用得上,但我一直都不后悔。这一次更加用不上,完全是以小人之人度他君子之腹。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觉得。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对。”
扑哧一笑道:“你别笑话我太得寸进尺,反正在我的眼里,他既然能义无反顾地助我一臂之力,展现他神医救世的高人风范,多一个与少一个女儿能不同吗?当然不同。”
哈哈哈……
公冶亁控制不住大笑道:“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他夫人笑眯眯地道:“当然不敢欺负你,只敢欺负他。反正他不怕欺负。不然又何必修炼那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简直是一个受气包。”
公冶亁忽然想到:光自家这两个女人竟然就已经这么难上加难,再加上慕容小姐和那王家舅太太,翻倍明显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不知他又该怎么应付。
李云萝那成熟性感的一等身材和相貌。对秦朝这成年单身汉的杀伤人无疑很巨大,但有时一加一并不等于二,多了个吸引力几乎不下于她的慕容白,少也能互相抵消不少。美女与美女争男人时是天生的敌人,很难站在统一战线上一加一等于二,甚至大于二。
再加上动不得的公冶大夫人和公冶九小姐,秦朝应付起来只会更加地从容,也不得不从容。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过十分深刻的教训——事实不管在女色方面展现出多么强大的自制力,在抱着两位仙子级睡美人的时候,五指大军难免会犯下一些很微小的错。
说微小是很微小,反正没其他人注意到,但一错再错,又错上加错,让感情压过理智,便属从没有过的大错特错。相对而言,最大错特错是不该和李青萝说话。
这有什么大不了?
当真是大出意料之外,最怎么多想都没想过。她说话的时候,经常会习惯性地施展她母亲李秋水那‘传音搜魂大法’,声音如魔鬼般悦耳动听。虽然嗓音最美都只不过是些附带的效果,与修炼内功时的美容效果相近,但在女性修炼时很容易本末倒置。
不管在理智时心里面是否分得清主次,分不清的时候是有意居多还是无意居多,李青萝这情况亦不例外。她越多对人施展这‘传音搜魂大法’,显然越本末倒置。
‘传音搜魂大法’的主要功用是能在不知不觉中仿佛控制傀儡般影响对方的心神,从而控制对手的行动。虽然经常被她选择性忽略,但这主要功能又怎么能说忽略就忽略。
这门奇功需要当事人以高深内力送出说话,对施术者本身内力要求越高越安全有效是一方面,对手的功力越高越容易抵挡是另一方面。一旦控制不了对方,施术不灵便反受其害,最轻都会因此而显得乖巧听话多了。
到这时,秦朝哪还不明白。
看来李青萝对段正淳的爱情能坚持这么多年不忘情,不仅仅是因为男女间自然而然产生的真正爱情,关键还是因为原来的功力本不如段正淳,术法的修炼最精都远不如现在精,施术时经常反受其害,一次又一次,越积越深入,很自然便越难自拔。
现在轮到了自己,可惜反应还太迟,醒悟还太晚。只不过跟她多说几句话,她对自己便乖巧听话了许多,这恐怕连她自身都还没即时察觉到。
又或许这是故意的。
又或者,这主要是受潜意识支配。最关键还是事实,怎么都否认不了了,将来怎么面对王语嫣?
想想就头痛。
再这么继续,别比辛双清还乖巧听话!
甚至于,比苏晓晓还那个——欠揍。
“秦小弟,你就这么讨厌姐姐吗?”李青萝的声音越来越娇媚。
秦朝知道,不能跟她再多说,但不说更加容易误会,甚至都不敢拖延,不得不说,转移话题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杀你。我找来找去,一直找不到答案。突然……”停住。
李青萝嘻嘻笑道:“突然怎么了?”
秦朝道:“你自己知道。”
李青萝虽然不知道,但不想被他小瞧,毫不示弱道:“我当然知道,你绝不会杀我。这不只是因为你不习惯倚强凌弱,也不只是因为美女都习惯臣服在强者脚下……”
秦朝打断道:“因此我突然想到,不杀你,可以把你脱光衣服挂在城门口。”
“啪!啪……”李云萝不停鼓掌道:“这主意真是很不错呀!我以前怎么就想不到呢?”
秦朝满肚子郁闷,苦着脸。
真的很担心,她转眼又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其她女人,甚至加倍的狠毒,那自己这献计之罪可不轻。
李云萝掩嘴娇笑。
“这么多机会让你动,你都舍不得动,怕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让你来脱光衣服,你也绝对不愿做,更别说挂起来示众。你这么正人君子,我虽然不喜欢,但非不认识。”
秦朝急声解释道:“我最正人君子也是为了你女儿,而非你这心肠狠毒的老妇。”情愿被李云萝记恨一辈子,也不愿被她喜欢。知道女人对男人说很不喜欢时,反话的可能性极大。
李云萝愣住半晌,忽然自言自语道:“你怎么还不去找她,却喜欢来找我?”
她这些表现和言语大大加深了秦朝心中不好的预感。想了想,狠下心,据实说道:“我当然是为了‘琅嬛玉洞’,真不是为了你。主要是见不惯你拿人肉作花肥的行为,找你来说说。虽然我知道劝不了你,但至少有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心里多少能轻松些。”
李云萝道:“你还这么小,武功就这么高,还需要那些破烂秘笈吗?”
秦朝道:“你父母当初的武功也高得可怕,生下你的时候也还很年青,不也满天下搜集武功秘笈吗?”
问:“‘琅嬛玉洞’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