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虽完全赞同,但还是有不同看法,觉得是男人自然都有收藏美女的爱好,所以养生堂主有这爱好很正常,没这爱好才奇怪。所以也不用担心养生堂主会不会接收。
至于接收的程度,有减少,有增加,就看怎么做。
做好了,弥补上了他心中那些遗憾,说不定因此而更得宠爱。
既然连自己都已经牺牲,也就无所谓对不起养生堂主。
此前反而应该更对不起他,才勉强抵得上自己将来的巨大牺牲。如果将来他知道了却没了容人之量,那就成了他更对不起自己的牺牲,反正现在一点也不用担心更加对不起他。
两女递上青木剑,白发神尼轻轻接过,什么都没说。
等说明此剑来历时,白发神尼才脸色大变,叹息道:“贫尼果然只是个武痴,精神上的修为远不如斋主,更不如养生堂主。”两女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她为什么这么说。
白发神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剑心比人心还难测,当世有此能力者不超出五个指头。贫尼当然不是,她都不是。这把剑对贫尼现在没用,对她来说却是至宝。小姐本来就快领悟,有了它如虎添翼,相信最多三个月。快的话,三天都不用,咱们不如等一等再说。”两女开始将‘她’听成了‘他’,脑袋大了几圈才发现,白发神尼嘴里所说的‘他’,指的是慈航静斋的‘她’。
也就是那每代只有一个的传人。
‘剑心通明’不到不出世,一出世就是先天中的宗师,宗师中的大宗师,大宗师中的绝顶。
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过现在却是越恐怖越好。凝霜和冷月不担心这份恐怖,反而担心她在时间上来不及突破,离开时没了这份恐怖。
白发神尼突然感叹道:“上面想借不按规矩出牌的快活王,试探不在规矩之内的养生堂主,想摸清他的实力。要弄清他的底细,实在算不上一招好棋。”
看凝霜、冷月,似乎只愣了一下,白发神尼却得到了想得到的答案。
语气一转又恢复了平淡。续说道:“武功是死的,智慧是活的。智慧能用武功来测量吗?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快活王武功最高,这也风马牛不相及。这招棋真臭!”
凝霜干笑道:“难怪,难怪!养生堂主一见面就尊称您‘白发神尼’,果然很神尼……”拉长了尾音。
冷月道:“‘剑心通明’的修炼,不是只有上下两代传人吗?好像这里又多出一个,真有趣!”
她这本来是讥讽,不料白发神尼居然点头道:“‘剑心通明’的修炼,确实只有上下两代传人有那资格。但人人都可有剑心,人人都可有通明。”
凝霜故作平淡道:“说穿了太小儿科,不就是早些猜出你家小姐领悟剑心后会出世历练。而快活王和养生堂主之战可遇而不可求,就算不请她,她也肯定会主动参与进来。”
冷月接着道:“比起传说中计划神侯‘上知三百年。下知三百年’,这确实只是小儿科。但就连诸葛神侯这么高智商的人,好像也不得不屈服在武力之下吧!”
白发神尼微微摇头道:“你俩是知道不少,难怪上头不喜欢!”
两女再也保持不住镇定,面面相觑了半天。
冷月颤声道:“咱们平时可不是多嘴之人呀!”
凝霜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黯然道:“这些都不是关键,是怪咱们太聪明!但这似乎也不是关键。糊涂也没用。像那段世子所说,别人有别人的标准。”
白发神尼道:“到现在,你俩还装什么装?你们要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又怎么连养生堂主那一条退路都想好了?而这也是上面越来越容不下养生堂主的原因。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微微一笑道:“养生堂主会不知道吗?”
凝霜脸色一青道:“难怪木姑娘说他是个大骗子!果然!”
冷月冷冷地道:“送上门去的,他不骗才怪!”
白发神尼道:“杀人者也不想被人杀,骗人者也不想被人骗。很正常,没啥好说。”
凝霜认真回想秦朝的种种,难说是不是演戏,气恼道:“等你将来连心都被他骗走时,就真的没啥好说了。”
冷月冷笑道:“真理是他将来的女人绝不会少于任何一个帝王。因此多你一个不多不在意,少你一个不少不在乎。”
“你俩还不是他的女人,我更不是。”白发神尼微微一笑道,“现在就吃醋,未免也太早了吧!”
冷月咬牙切齿道:“你说咱师姐妹不是他的女人,这才是真正的吃醋。”
白发神尼道:“吃醋就吃醋,那又怎么样?”
冷月恨不得一刀捅过去,气极道:“没想到白发神尼居然是个无赖!”
凝霜道:“比那姓木的还无赖!”
白发神尼道:“只是不想被某些官府训练出来的走狗骗来骗去,难道这也有错吗?”
凝霜道:“难怪慈航静斋只能有两个传人!这就是不听指挥的下场。特别是女人,不老实的女人大都没啥好下场。”突然想起师父和小师妹现在的悲惨下场,嘴还张开着,话说不下去了。
冷月也想到了一块,也说不下去了。
白发神尼沉默了一会,突然道:“这下你俩总算明白了吧!”
凝霜冷着脸,一字一顿道:“他都说了不想和官府合作,咱最怎么傻,能不明白吗?”
三女你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都不再说话。
此时秦朝正在一家小酒店喝酒喝了又喝,一边反复思考一些问题想了又想。想的主要是白道的问题。以前对白道的认识,不是太肤浅,便是太混乱。
书里书外都认识,真真假假都不少,虚虚实实混一块,到现在都还没能理清,不过也差不多了。江湖和官府分开,江湖有江湖的白道,官府有官府的白道。
官府的白道,女人特别多;江湖的白道,女人特别少。
可能是因为:黑道越黑恶,女人越漂亮,越势难两立。
这些女人的上级多半也是女人,多半身在帝王将相家。
而这些女人的上级,多半是这些女人的男人,也就是那些帝王将相。其中又分文武阵营,互相制约。最有权文武双全的是帝王,将相都免不了被上面猜忌,大都没什么好下场。
以文官制约武官,以武官制约文官。
以男人制约女人,以女人制约男人。
以官府制约江湖,以江湖制约官府。
以白道制约黑道,以黑道制约白道。
一方最强都少不了有另一方制衡,高了就要打压,不甘被打压的便要被灭掉。
秦朝再一次想起在官场几次大起大落的苏轼,每次都是狠狠地打下去又高高地拔起来,苏轼的官才越做越大。就这秦朝就知道自己受不了,不好在官场久混,不得不佩服苏轼。
这种大官有不少,为什么只佩服苏轼?
这种大官是不缺,人死光了都有猪想坐上去。但要同时在文学上取得那么巨大的成就,那可不一样。秦朝自己是个书虫,多少知道其中的难度。只说给一个小皇帝下跪,思想上就受不了。
只要有这种思想,多少肯定会影响文学。
秦朝也确实因为自己的文章而惹了大祸。
如果他没写《养生经》,没写那《东游记》,以官府办事的效率,针对他的动作绝不会这么快。能有这么快,最大的可能是因那个自以为至高无上的人下了令。
那个人承不承认,对秦朝有什么区别?
突然,秦朝觉得想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准备走了,脑子里却自动冒出‘太监’两个字。想起这些既不属于黑道,也不属于白道,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妖人。
他们既可以用来对付白道那些女人,也可以用来对付黑道那些男人,文官武官都可以对付,除了一个男人外,什么都可以对付。
秦朝已经不想都不行,自己不但不是那个男人,还是那个男人现在特别想对付的人。如果没有高太后‘帮忙’压着,可能早就已经跟那些非男非女的人面对面交流有不少。
有时候,真想通过王闰之的眼睛去皇宫瞧一瞧,但再想也都忍了下来。虽然王闰之肯定不会太在意,但苏轼肯定会非常非常地在意。可就算做了,苏轼又如何能知道?
将心比心,关键不在别人知不知道,而在于自己问心无愧。王闰之的信仰是王闰之自己的选择,不管是对是错是好是坏,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秦朝认为,这份信仰再大一万倍也不该成为自己利用王闰之的借口。不只针对王闰之,对其他信徒也得一视同仁。秦小柳确有不少不同,但那也是因为她自己的选择。
边想边走出酒店。
嘴上还喝个不停……
此时凝霜和冷月在峨嵋山下租了间民居,一边等待慈航静斋的传人,一边调节自己的心态。少了值得忠心的对象,心不乱才怪!心一乱,其他都跟着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