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外人留在原本可以称之为隐秘的书房中,这样的做法,在原住民中可谓是前所未有,便是在书房接待属下,已经可以称之为亲密,甚至可以作为对方为自己的心腹。但就算心腹,也不可能做到奚涓这样的地步。
奚涓如此信任自己,张远心里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不敢有丝毫妄动,走到书桌面前,便奋笔抄写了起来,一边抄录一边领悟,心神很快便沉浸了进去。
“叮,恭喜你学会辅助技能‘喝阵’,经阅览名士笔录,‘喝阵’初窥门径,武力值提升一点!”
“叮,恭喜你学会辅助技能‘冲阵’,经阅览名士笔录,‘冲阵’初窥门径,武力值提升一点!”
有前世的记忆辅助,张远学了两个最简单,也是前世最熟悉的技能,其他的需要仔细研读,才能体会其中jīng妙之处。
不管是《喝阵》,还是《冲阵》,可以说是张远梦寐以求的技能,他原本以为需要自己经过无数战斗去自行领悟,没想到现在就能够得到,可谓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是超大加料的那种。
抄写完这足重十斤的竹简,时间仅仅过了一个多小时。
这要归功于古人写作都是使用文言文,寥寥数千字,表达的意思却足以用数十万字来形容。
张远抄写完以后,整理好稿件想要离去,但不知道怎的,心里一动,鬼使神差的拿起毛笔,看着崭新的白纸,心里紧张莫名,几经纠结,最终鼓起勇气,暗道:‘不就是喜欢吗?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妈的,我可不喜欢暗恋那悲催的方式!’
吐了口气,张远笔下如有神,飞快的写下一篇诗词,然后逃也似的揣着抄录秘籍,跟奚涓匆匆的告别,离开了奚将军府,生怕有人追似的。
小青看着张远离去的背影,打趣的说道:“大小姐,你看他那样子,逃一样的跑出去,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奚涓正在处理公务,头也没抬,道:“书房中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难不成还能偷了东西不成?能干什么坏事,可能他有急事吧,异人就是这般的无法让人理解!”
小青说道:“那不一定哦,老爷的画像可是在书房中呢!”
奚涓听着眉头一皱,心里虽然认为张远不可能为了一副画,而自毁前程,可她还是不由得有些紧张,因为那是她父亲最后的遗物,对她来说,除了母亲之外,比任何东西都珍贵,绝不容许出现一点而差错。
出于对属下的信任,奚涓虽然万分紧张那幅画,但最终没有亲自去看,而是对身边的小青说道:“你去看看!”
“喏!”小青心知自己之前的话有些冒失了,只因她心里有些不爽张远之前傻呆呆的直视奚涓,当话说出口的时候,小青就有些后悔了。
很快,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踏踏’声,小青气喘吁吁的拿着一张纸跑了进来。
“大……!”小青叉着腰,大口的喘气,奚涓抬起头,眉儿轻皱,道:“小青,这么大的人还毛毛躁躁的,有什么事情,用得着这么急吗?”
“大……小……小姐,你……看看看……!!”
小青声音泛抖,心里郁闷的无法述说,干脆把手里的纸张放到了奚涓的竹简上。
“这是……!”奚涓不解的拿起纸张,转过来看,上面写着一首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字迹笔走龙蛇,笔画硬朗,一横一竖中给人的感觉带着一股子坚毅,既不小巧亦不繁杂,看到字时,奚涓便心里赞扬了一句,当看到整片诗句时,便是长期军旅生涯,亦忍不住泛出一丝小女儿该有的思绪,脸微显红霞。
小青这时也喘过气来了,看着奚涓脸上显现的一抹粉红,忍不住打趣道:“大小姐,那位张大人可是喜欢你哟!”
奚涓心中波澜迭起,但表面不露神sè,很快便镇定了下来,道:“没胆鬼,不敢当面说,也配我喜欢!”
小青笑嘻嘻的抢过纸张,说道:“那大小姐,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帮你把它撕了吧!”
奚涓忍住一丝乱意,说道:“撕了吧!”
“哦!”小青夸张的喔了声,然后道:“我可真的撕了哦!”
奚涓最终忍不住,打断:“等等,字迹写的还不错,收起来吧!”
“嘻嘻!!!”小青笑了起来,笑的奚涓有些恼怒,道:“还不快去,小丫头片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小心我收拾你!”
“嘻嘻!!!”小青避而不言,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等小青离去,奚涓不由的有些发呆,从没有人向她表白过,甚至大多数时间她都把自己当做了一个男儿,和属下打成一片,视为兄弟。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偶然想起,自己是名女(w)ìng。
张远的诗,无疑触碰到了她的心里。
奚涓有些娇羞,又带了一些恼羞成怒:‘该死的家伙,我好心好意的把家传武艺教授给你,你尽然写这样的信回报我,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而此时,张远却为他那鬼使神差的事情而感到无比的后悔,他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也没想过自己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整个人有些走神,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在克元城瞎转悠,几次三番差点撞到别人,患得患失的宛如失意人士。
chūn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再次把整个大地笼罩在雨水当中。
张远牵着黑锦绸,在雨水下,似乎清醒了许多,回想起自己之前的一幕幕,张远不由的哑然失笑:‘哈,写了就写了,爱了就爱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患得患失的,不像个男人!真是丢人丢到了家呀!’
张远整个人jīng神一震,把那患得患失的情绪丢到脑后,深吸一口气,闻着chūn季的芳香,牵着黑锦绸大步走向驿站。
此时,因为他的信,拨动了一个少女平静如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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