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鸣金收兵!”
奚涓单手持剑立在马上,看着退去的两翼元军,看不出一点儿的表情,心中暗暗计较,同时jǐng惕也提高到了极点。
刚开始时她还能用气势压住对方,使得对方手忙脚乱,可随后撤退之时,那两翼夹攻,若她追的急了,怕是会被包围吧,到时候一场血战避不可免,便是胜了也是惨胜。
这也就算了,对方显然没有这个打算,仅仅只是两翼压阵,逼的她不得不看着对方中军撤退,因为她也还没做好全面爆发血战的准备,在没有摸清对方实力的时候,把自己陷入到险地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兵者,国家大事也,不可不察。
“郡主好计谋……!”蓬脾看着赵敏,眼角深处闪过一丝丝的贪婪,暴虐。
“啪!”赵敏打开扇子,慢慢的扇着,没有去看蓬脾,淡淡的说道:“不,这还仅仅是开始,不能小视了任何敌人,尤其是张远!明天继续……!”
“那末将便告辞了!”蓬脾不好再留,行礼退了出去。
待蓬脾离开,苦头陀开口道:“敏敏,何必以千金之躯来会这般的角sè呢?”
“苦头陀师傅,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呢?可若是想要控制这十万大军,却还是要一个有声望的人来震住,否则这十万大军便是一盘散沙,蓬脾此人虽是志大才疏,但还是有一些头脑的,在草原上也有名气,何况我是一个女子,哪怕是元王朝的郡主,他们岂能服我?”赵敏收拢扇子,神sè之中多了几许苦闷,她虽然从不认为女子不如男,但现实却很残酷,若她是男子何至要蓬脾出面,而自己隐藏于暗中?她虽然有信心收服这十万大军,但那需要时间,而她缺的恰恰就是时间。
“不若让我把张无忌那小子给你擒来便是了!”苦头陀丧气的说道,他虽然是明教的右使,但对赵敏却更为看重,把其视为自己的女儿一般,想到那蓬脾虽然遮掩,但却与不遮掩没有什么区别的贪婪眼神,恨不得一掌毙了他,这半个月来,忍受着对方的目光,他的怒气已经积蓄到了顶点。
赵敏自然也是气恼,但却没有表露出丝毫,道:“现在与他虚与委蛇,等他没用的时候,自有他的去处!”
赵敏深爱着张无忌,但不代表她便是个善良的人,从她连认识都不认识张远,便派玄冥二老刺杀张远,再到神箭八雄接应玄冥二老,便能够看出她的手段之狠辣,做事之jīng细。
第二rì,风轻云淡,万里渺渺碧蓝,草原之上尽显一片苍茫无际。
“呜呜…………!!”
远处传来一声声号角之声,吵醒了沉睡的西河城百姓,自从昨天对方来了又去,西河城百姓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可此时还是清晨,所有人都还没起来,便有响起这么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却是扰人清梦了。
一片不忿的骂声在西河城中响起,昨天担心受怕,好不容易才睡下的百姓,还没睡几个小时就不得不从暖暖的被窝中爬起来,是个人都会有火气的。
此时,这些百姓心里多少有些‘干脆直接进攻的了’的堵气念头。
张远摆摆手说道:“让所有人生火做饭,半个小时后该躲的躲,该守城的守城!”
“喏!”
近一个小时后,踏踏声从远处传来,一阵黑压压的人宛如洪流般汹涌而来,从西南两面,似乎要把西河城包裹住一样,一眼望去,尽是欢呼怪叫的草原勇士。
“人数不对!”这时,张远看出了点什么,面sè一变,说道:“这里最多九万人,另外一万人那里去了?”
他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定下心来,静观其变。
九万骑兵快速狂奔,在西河城五百米远便停了下来,西南两面的骑兵便在张远他们的眼前交错而过,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回而去。
“还是冲着西河城来的呀!”贾诩叹了口气,又是一个阳谋,明知道却无可奈何的阳谋。他转头对张远道:“主公,这元军怕是在逼宫,那一万人是藏起来了,还是转移了,我们皆不知道,对方的心难以捉摸,臣不了解其(w)ìng格,无法决断,不若主公派遣几名擅于骑shè的人分做几队,几人,骑马前去通报镇元大将军!”
“嗯!好!”张远眼睛一亮,立即明白贾诩的用意,这是在作秀,做个赵敏看的,不管骑兵成与不成都没有关系,只要赵敏知道就好。
这是在jǐng告赵敏,你用这一招对付我们,我们却可以前去提醒镇元大将军,而且我还是异人,不是只有派人那么简单,想要夹攻镇元大将军是不可能的。
“郡主,我们从附近抓到两名西河城出来的探子!”蓬脾走了进来,心事重重的说道。
赵敏不为所动,言语听不出一点情绪波动:“他们都招供了吗?”
“招了,他们说破军牙将张远让他们带话给郡主,说是郡主如此作sè,怕是徒惹人笑话!你便是夹攻镇元大将军又如何?”蓬脾说到张远的时候咬牙切齿,连续几次败在张远手中,昔rì他所瞧不上的小小偏将如今却成了与他地位相当的心腹大敌,而且还是踏着他和他族人的尸体升上去的对手,怎能不恨!
赵敏‘啪’的打开扇子,自言自语:“好厉害的张远!不过,你这般做了又能如何?我与你拼的便是谁更有耐心,谁最先沉不住气!”
贾诩巧妙破局,但却无伤赵敏根本,赵敏根本便不在意。而这也是贾诩看出来,却无可奈何的地方。
草原的天亮的特别早,第二天,草原才凌晨四点钟不到,天便泛白,呜呜的号角声再次从远处传来。
西河城今rì却是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在钱天他们的宣传安抚下,早早的便睡了,大部分人都睡的足足的,等号角声一响起便醒了过来,生火做饭,然后该藏起来的藏起来,该在内城城墙之下等待的等待。
一个小时不到,大军如约而至,如昨天一般,这次人数却只少了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