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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两根手指捏着蛇头,把这条小白蛇提起眼前,看着被抓住蛇头以后,软弱无力,想要缠住张远借力挣扎的小蛇,张远面带笑意。
早在齐丹夫人失态的大声喊叫的时候,张远就有了防备,小白蛇藏在齐丹夫人的头发中,伪装成佩饰,发起攻击的时候正好被张远看到了,空出来的左手闪电般的捏住蛇头,右肩顺势一撞,力道恰到好处的把齐丹夫人撞了下去,否则张远就算是抓住了蛇,也会被齐丹夫人趁机发动雷霆暴雨般的攻击!
齐丹夫人美目瞪着张远,怒气冲冲的吼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要杀便连我一块儿杀,哪那么多废话,跟个娘娘腔似的……!”
“杀,我怎么舍得杀呢?想要激怒我,然后杀了你嘛?世界上那有那么痛快的事情,你不是说要当我的压寨夫人吗?我正有此意,蛇还给你,就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回城伺候我吧,哈哈哈……!”张远不可一世,无比嚣张的笑着,顺手把左手捏着的小蛇甩了出去。
“咻~!”“嘶~!!”
齐丹夫人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她确实想要激怒张远把她给杀了,她没想到自己表演的那么像,依然被张远一眼看出来。并且,似乎情况正向着她最不期望的方向倾斜。
心中担忧之时,眼看白光而来,几乎身体本能的伸手一捞,小白蛇轻盈的在她手中爬行,眨眼工夫就爬到了齐丹夫人的头发上盘卷起来,那绿油油宛如绿宝石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远。时不时的吐出信子。
张远也不理会齐丹夫人,头也不回的大声喊道:“大眼,看来这回是我赢了,我已经抓住了南蛮的头领……!”
另一边,杨大眼乃当世之猛将,虽不为人所知,但其骁勇却毋庸置疑。
只见他手握长槊,双目一瞪,怒吼一声:“给我开……!!!”
金会刚与他交手不到几回合,便已经被杨大眼压着打。如今被杨大眼这一瞪,更是心中颤动,心生惧意,手中狼牙棒硬生生被杨大眼砸飞了出去,眼看着长槊落下。他整个人都懵了,冷汗直冒。心生绝望。
杨大眼这一瞪有个名堂。被他叫做‘鬼瞪眼’,意思就是鬼来了,被他这一瞪眼都得吓给死。
往日里看他与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可在战场上,他这一瞪眼,便是实力相当的武将。意志再是坚定,也会心生动摇,此乃天生的能力,再加上他后天自己摸索。练出来的一招绝技。本来,就金会这种小部落里称雄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他拿出杀招来,只是被张远这一叫,心里焦急,直接使出了杀招,一招之下,果见奇效。
生擒了金会,杨大眼呼喊一句:“孩儿们,还不给给我加把劲,别让主公看轻了你们!”
历史上杨大眼擅长骑马,装束雄辣,穿甲折旋,为当时所称道。
他安抚士兵,将他们称为儿子,看见士兵的创伤,(心痛得)为他们流泪。自己担任大将,常常身先士卒,冲杀在战场,出生入死毫不迟疑,凡抵挡他锐气的人,没有不挫败的。
南梁前后所派攻魏的将领,军队尚未渡江,皆早已心怀畏惧。传说当时淮、泗、沔、荆之间有啼哭的儿童,吓唬他说“杨大眼到了”,没有不立刻停止啼哭的。有个南朝人归降北魏后见到他,对杨大眼说:“在南边的时候听到您的大名,以为真的‘眼如车轮’,等到亲眼看见,原来跟平常人没什么不同啊!”
杨大眼说:“两军对阵、旗鼓相望的当儿,我用力瞪眼,足能够吓得你目不敢视,何必大如车轮呢?”
当世时,人们都推崇他的勇猛果敢,都认为不亚于三国时的关羽和张飞。
“喔喔……!!”士卒们杀的更快了,南蛮人生存在山中,本是野蛮成性,可在这些全副武装,英勇善战的骑兵面前,却宛如绵羊,防抗显得若此的单薄。
“别杀,别杀了,你想要怎么样?说了就是,便是让老娘送给你玩,老娘也认了!”
齐丹夫人性情泼辣,刚毅,就算对她名义上的丈夫金会,也从来不给对方好脸色看,只因为对方不如她,所以,动辄打骂。行为处事也时常轻挑,给人水性杨花的感觉,但这不代表她就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在乎名节名声,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其实极为重视自身,甚至在某些方面相当的保守。
可如今看着族人一个个被对方杀戮,往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面露悲色,放弃了一切心中的坚持,近乎于哀求的面对张远。
张远从对方与自己有过轻微的肢体接触时,就已经看穿了这个女人的本质,外表浪荡不过是伪装出来的,想想也是,一个女人想要统领数千人的大部落,若是不表现的强势,早就被人连骨头带渣给吞了。
可这并不能成为张远收手的原因,因为他们是敌人,哪怕敌人在漂亮,在张远眼里,都是敌人。
张远冷漠的一笑,不屑的看着她,淡漠的道:“你以为我看得上你?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可惜,你是我的敌人!我且问你一句,你手上沾了多少汉人的血?有多少无辜惨死在你的手中……!”
在这个战乱的世界里,张远从不相信有纯粹善良的人可以活的潇洒,身居高位。
同样,他不相信这些南蛮人,会分毫不犯汉人百姓,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是不可能放过这些家伙的。
张远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人,但绝对不会是一个恶人,他没有狂妄到想要去管天下所有不平事,但绝对不会无视任何在自己身边发生的不平事。
话到这里,齐丹夫人那里还不明白,麻木的一笑。美目绝望的看着张远,不屑道:“真没想到这个乱世之中,还会有将军去关系那些个百姓的生死,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我会一直看着,希望你能够如现在这样活的久一些……!”
“叮,恭喜玩家获得齐丹夫人的仇恨,好感度—30!”
齐丹夫人并不知道张远是玩家,第一次更新以后。原住民便无法在分辨玩家,玩家也无法在分辨谁是玩家,谁是原住民。如此,在齐丹夫人的眼里,拥有着如此精锐士卒的张远。无异于是一个异类,这个残酷世界中的异类。
“是吗?”张远不为所动。玩味的看着齐丹夫人。心中若说没有火是不可能的,被这一番近乎于诅咒的话语刺激到了,张远言语冷漠的道:“这个世界上,有实力才有一切,我做的一切,我愿意就行。谁敢阻我?!而你,我改变主意了,所以,你会好好的留下来。活下去,我会让你一直看着我能够走多远!”
本来,张远是打算洗绞掉这些蛮族,借此立威,不但是向蛮人立威,更向南北朝的其他势力宣称自己的到来。
反正他带来的人马数量不多,可皆是精锐,根本不可能隐藏的了。
如此,还不如立威给他们看,让他们不敢对自己起觊觎之心。
然后,清洗完了以后,再借着蛮人首领的手,收服这些蛮人,经过血腥立威以后,这些蛮人心里在是仇恨,想来会很乖巧,很乖巧。
不过,这其中除了立威,其实还有一些张远不愿意去想的方面,他善良软弱的方面。
张远多少有一些想要用蛮人的血来偿还他们残害的汉人,虽然这样做间接减少了他势力的力量,毕竟蛮人被他收服了,便属于他的力量。
可张远并不后悔,他做不到无视那些蛮人带给自己的力量,但也无法毫无心理负担的接受他们,任由他们接着残害汉人百姓。于是,他找了个借口,或者说不是个借口,而是自己给自己塑造的性格——肆意妄为,只要他高兴就好!
这个世界已经太残酷了,他不希望自己也变的这样残酷无情。
真要是这样,他就不再是他了。
在张远看来,世界的一切权利,金钱加起来,都换不了他心底最后的那一点善良。
齐丹夫人有些变色,看张远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恶魔,长枪指着她的喉咙,稍微有所异动都做不到,如今,她的生死已经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上,否则她很希望现在就自尽,也比生擒活捉了要好。
张远这时却松了一口气一样,自嘲的想着:‘我这算不算自欺欺人,下定决心了不收降这些蛮人,伤害的是自己的利益,只为了心中的一点畅快,其实,我手下这些士卒之前亦是草原勇士,南蛮人,在这乱世之中那个不是手上沾满了鲜血,其中又有多少无辜的呢?与这些蛮人又有何区别?’
‘我真是伪善呀,这个世界依然有着我无法适应的东西,可我不得不去适应这个世界,却不愿改变原则底线,更无法如许多玩家那样把这个世界当做一场游戏,全是npc,杀了也就杀了,无一点心理负担,亦不涉及到道德!’
‘算了,不想了,这种复杂的逻辑性问题,就算我想破了脑袋,我都是个伪善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轰轰烈烈一回,伪善也好,无情也罢,我开心就好,我身边的人幸福就好,哪管的了那么多!!’
张远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矛盾的人,这点从懂事起就已经想到了。
人都是矛盾的,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只有相对的好人和相对的坏人。
既然这样,张远就给自己规划了一下,向着一个相对的好人做起,哪怕在某些人眼里他是,在某些人眼里他不是。
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自己认为自己是好人,身边的亲人朋友下属认为他是个好人,那就足够了。
“嘭……!”
就在张远坚定自己的信念,不在为这种逻辑性的问题动摇的时候,齐丹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的跪下,一下子把张远惊醒。
一瞬间,张远感觉到自己坚若磐石的信念动摇了。
“请你放过我的族人,哪怕让我做任何的事……!!”
“族长……!”
“夫人……!”
存活下来的南蛮人原本被杀的毫无抵抗之心,见齐丹夫人众目睽睽之下跪到哀求,一个个双目赤红,竟发起了亡命的反击,一时间双方陷入死战,这一刻给予骑兵带来的损失,几乎和之前拼杀带来的损失持平。
“好狠辣的女人,真是不能小瞧你呀!!!”张远顿时间明悟了许多,反而冷静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