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路追击以来,看似每次都把元军主帅逼迫的无路可走,只能一再的损耗战力,以化解自己带来的危机。可是,张远心中总萦绕着一种感觉,感觉自己总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屡屡使劲全力,对方依然滑不留手,总能从容逃走。
这也就算了,每次还把几个选择题摆在自己的面前,偏偏这些选择都没有一个能够如自己所愿。
而张远却又不得不选择,因为这是阳谋,不论张远选择放弃,还是继续追击,都对元军主帅有利,区别也只是利大利小的问题而已。
夜晚休息一夜,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初时,张远追,兀良合台逃,若非双方都少了的人数,可能真感觉不到什么变化。
其实,这种变化,在张远心里早已经扎根,他现在所思所想的不再仅仅只是粮草,而是兀良合台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动作。而这个动作,张远内心隐约已经有了推测,只是,张远不愿去深想下去,因为,这又将是一个无从解决的问题。
可该来的总还是会来。
清晨,太阳刚刚露出苗头,白光扎起,驱逐了黑夜,西河探马飞驰而来,四周的元军探马从另一个角度同样往元军营地赶去,双方这时也没有再隐藏下去,远远的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心思再去比拼一番。
“起来的好早!”
张远活动了一下筋骨,狼吞虎咽的吃下腥味十足的干牛肉,一口饮尽亲卫递过来的热汤。听着外面传来的士卒喧哗声,开始着甲。
元军主帅似乎还想要和张远跑上一场马拉松赛。天还未亮便把人喊了起来,而且还是在没有增加火把的情况下。要不是张远留了一个心眼,让西河探马紧盯着对方,说不定等元军大部队走了,他才匆匆起床。
结果,又是一整天的你追我赶,元军主帅可了劲的前进,没有再携带过多的粮草,元军轻骑快马,中午来临时。连吃饭的时间都剩下了,直接在马背上吃了,而张远尽全力赶路了,速度不比对方快,为了不被其甩掉,也不得不在马背上吃饭赶路。
双方一路风尘仆仆,谁也不让谁,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镇,村寨。没有片刻停留。
这一天,双方快马加鞭的赶了近两百公里的路程,几乎要把战马当成小车用了,结果西河军跑死了近百匹战马。而元军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但问题随之而来了,元军比西河军的战马多,每人四到五匹。直接秒杀了西河军每人三匹都有点不足的情况,完全就一副土豪样。看得张远那是羡慕嫉妒恨啊。
没法,到现在打落牙齿也要追下去。等元军停下来以后,张远当即发散探马,寻找周边的城池或小镇,村寨,不论是为了粮草还是坐骑,真心拖不下去了。
还好,为了赶路,元军并没有选择在绕路走,这让张远派出去的探马无需走太远便能够找到有人烟的地方,而这里还处于西河军统治范围,虽然总会有那么几个不识趣的,可毕竟他们没有被元军所收买,之前投降了西河军也就表明了绝大多数人的态度。
面对西河探马的到来,或多或少的准备了张远所需要的粮草以及战马,虽然临时准备的这些不足以完全解决张远的问题,却也多少缓解了局势,让张远心里松了口气,也颇感欣慰,付出了那么多,总算是值得的。
元军对于这一切有所察觉,但并没阻扰,张远很清楚他们打着什么主意,自己就算是追上去了,对元军主帅来说,也并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因为到时候他们与元军主力汇合,就凭张远这点人手,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可明明知道,张远也无可奈何,不论是做什么选择,自己都吃亏,问题不过是吃亏的大与小而已。
而和放任元军主帅离开相比,即便到时候拿对方没办法,恶心一下对方也好过只能干看着。
但兀良合台并不准备给张远喘口气的机会,他并不想要张远围绕在他身边,在得到张远从各地得到一点补给的消息以后,兀良合台当即就再将了张远一军。
次日,元军丢下札刺亦儿朵和两千精骑,转身走了。
张远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和元军再来一场马拉松比赛,他愣了半响,醒悟过来后苦笑着摇头,嘀语:“果然如此啊,元军主帅岂会让我赶着他赶去和徐荣汇合呢?不过,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可真值钱啊,仅仅只是为了拦住我,就又丢了两千精锐!”
将军!张远再次面临前天的抉择了。
只是,这一次再没有庄铮,也没有锐金旗了。
所以,张远便需要多考虑一个问题,若是再次分兵应对,为了以防万一,便需要派遣更多的兵力。
否则,一旦留下来的士卒打不赢对方,又或者拖不住对方,张远可能就要面临两面夹击,或在重要时刻被侧翼袭击的危险了。
“算了,你都舍得,我又岂能落于你之后!”张远依然选择了追击,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哪怕现在是错了,也只有一错再错下去。何况,现在鹿死谁手,还尤为未知!
为了确保留下来的兵力能够战胜或拖住对方,同时也怕中了元军主帅调虎离山的计,张远多留下了五百余人。不是张远疑神疑鬼,而是元军主帅的总总表现来看,他实在太狡猾,难以捉摸了。所以,加上了这一重保险,即便元军主帅躲在这支队伍当中,张远也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
五百人虽然不多,但不要忘了,这里毕竟还是西河的主场啊。
再次追击,张远真的发狠了,他虽然不愿面对,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始终还是处于被动的一方,再这么下去,也没有翻盘的机会,迟早还是会让对方跑了。
所以,不论如何,他都打算和元军正面碰撞一场,看能不能寻找到一线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