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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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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0 祭天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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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李善长的用心,更没有想到自己名字会有这么大的漏洞可循。

    到底会不会引起朱元璋的忌讳,庞煌不知道,但是他却是知道,李善长的目的是达到了,庞煌的心头被扎了一根刺。

    一根很难拔下来的刺,李善长不担心庞煌会向皇帝禀报这件事情,就算是皇帝追究下来,自己也不过是善意的提醒而已。

    而且庞煌会不会那么愚蠢,把这件事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呢?应该不会,这件事大家心里清楚就可以了,你庞煌直接向皇帝说,那等于逼着皇帝表态,任何一个皇帝面对那十个大字会如何表态呢?

    答案不言而喻,李善长不愧为官场上的老狐狸,字字诛心,让你连证明都没有办法证明,就用那十个字在庞煌和皇帝之间挖出了不可弥补的鸿沟。

    褪去身上衣,变成龙中皇!

    这创意,就连自己在大学那些营销专业的同学,也够一会想的。

    送走李善长,回到偏殿内,用手指蘸着茶水,在红色的桌面上一遍又一遍的写着这十个字,庞煌已经在意了,与其说他在意,不如说他被自己吓住了。

    对,不是被李善长的话吓着,而是被自己的思路吓着了。不,与其是被自己的思路吓住了,还不如说是被记忆中的文字狱吓着了。

    庞煌的情绪被感染,陷入到了一片迷茫!

    那些满清辫子篡改之后的明史中所垢污朱元璋的文字狱,就不必说了,庞煌也没有看过明史。野史了解的也不多。

    但是实实在在发生在他穿越后的那两件事情,好像就在眼前。第一件事,无非是孟子的言论被朱元璋所恶。声言竖子若在必受朕一刀;第二件事,就是关于高启的被腰斩,始终是一个疑团,但是怎么传闻,也脱不开“小犬隔墙空吠影,夜深宫禁有谁来?”这句诗。

    怪不得朱元璋不让自己带亲卫返京,怪不得说不用临安公主回京,也难怪朱元璋走到哪里,就把自己带到哪里。难道作为皇帝的他,心里真的很忌讳了?

    庞煌清楚的知道,朱元璋发家的根本就是红巾军,而红巾军起家的根源是什么呢?无非就是那句“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作为皇帝怎么会不忌惮那些民俚民语呢?

    庞煌的心很乱,手蘸着水在桌面上越写越快,最后索性挥手将那一杯还未沾唇的茶水倾倒在桌子上,任由水在桌面上四处流淌,却是已经止住了刚才的疯狂。

    李善长真的很厉害,怪不得自己回京师之前。刘伯温一直让自己小心李善长,在刘伯温的眼里,李善长远远比胡惟庸高明。

    甚至在某些程度上,胡惟庸就是李善长的傀儡。这个结果是刘伯温自己在百草堂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推测出来的,还有一种可能,胡惟庸就是皇帝和李善长两人联手推出的一个傀儡。

    不过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个结果的正确性。但是李善长的厉害,是刘伯温深深忌惮的。

    当时刘伯温还给庞煌讲了一个故事。自己亲身体验的故事。

    那是刘伯温担任御史中丞的时候,说句实话。御史中丞这官不小,也很有权势,但一般有权势的官,都比较容易得罪人,触犯到其他利益集团的利益。

    又一次皇帝出巡汴梁,留下刘伯温和左丞相李善长在南京。有个叫李彬的人犯了事,被刘伯温派人抓了起来。

    按道理说,抓个人是小事,但这个李彬却是李善长的人。而且这个人对李善长应该还算是比较重要的,要不然李善长也不会几次三番到刘伯温那里求情,希望刘伯温放李彬一马。

    这要是在一般人看来,既然左丞相都出面说情了,也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放了就算了。但那时正是浙东系官员和淮西系官员正在争权的时候,刘伯温觉得是个机会,但是顶不住李善长三番两次的前来求情。

    于是就把李彬犯事的情况写成文书,却是隐瞒了李彬和李善长的关系,快马报告给了皇帝。当时天下刚定,朱元璋觉得应该从严治罪,当下下令斩首示众。

    耳目众多的李善长没料到这一手,恼怒之下就去找刘伯温,说道:“刘中丞,应天附近这么久都没下雨了,现在杀人恐怕不祥,可能不利于求雨吧?”

    刘伯温当时不知道是过于自信,还是急于给李善长一个下马威。

    于是硬生生地顶了一句:“相信丞相也知道,求雨必须要有祭品;李彬就是最好的人选!”于是,李彬就这么着,被拉出去斩首示众了。

    杀了李彬之后,刘伯温才觉得有些大事不妙,当时自己的一时气话,却给自己埋下了祸根,仔细分析一下,这坑挖得不小。

    如果杀了李彬,老天依然不下雨,李善长就可以把责任推给刘伯温,说刘伯温乱杀人,以至于老天动怒,不给下雨。况且还有误导朱元璋的嫌疑,因为杀李彬是刘伯温报告给朱元璋的。既欺天,又欺君。百分百的死罪。

    结果那次真的很久没有下雨,自己的一时气话,被李善长早已经禀报给朱元璋,并轻描淡写的将事情扩大,也就是从那件事之后,刘伯温才真的有些忌讳李善长。

    因为他每句话里面,好像都有含义一般,一不留神就会被那只老狐狸绕到坑里。

    转移了注意力,想起了刘伯温叮嘱自己的话语,庞煌的头脑才慢慢的冷静下来,不要说穿越人士就能淡定从容,庞煌在穿越之前,无非只是一个从业不足半年的**丝而已,而且因为不通人情人情世故被很快的开除。

    除了那次从业经历,他就是一个刚毕业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能指望庞煌有多好的心理素质,要是真的有。他也不会冒险的去救刘伯温了。

    冷静下来,收拾了心情。强忍着心中的烦躁,庞煌按部就班,不动声色的按照平常的安排,进行着每一件事情。

    每天早上例行去行宫内向马皇后请安,并不时从世面上淘来一些珍稀的药材,敬献给马皇后,庞煌只是依稀记得,胡惟庸死了之后没有多久,马皇后也病死了。

    对。历史上好像就是这么说的,如果历史不改变,现在距离胡惟庸倒台,朱元璋废除中书省的日子也不远了,而自己眼前的这个妇人,也将要烟消云散,庞煌现在能给予的,只能是尊敬和同情,却丝毫帮不上什么忙。

    有的时候。马皇后也会留庞煌坐一会儿,在凤阳的行宫里回忆一下过去的时光。讲一些庞煌早已经在几百年后都能耳熟能详的故事。

    无非就是想当初朱元璋起家的时候,那时候,现在的皇帝在郭子兴帐下。由于勇敢善战又多谋略,不久就被提为亲信头目,收为义子。

    在郭子兴爱妾小张夫人的撮合下。朱元璋娶了他们的义女马秀英,也就是庞煌面前的马皇后。

    但是好景不长。朱元璋屡立战功超群出众,引起了郭子兴两个儿子的忌恨。特别是当他们**一个元将女儿的劣行被朱元璋痛斥以后。更使他们决计要除掉这个眼中钉。

    于是散布流言蜚语,同时鼓动亲信轮番在郭子兴面前挑唆,说朱元璋占领滁州时掳掠大批财物隐为己有,并说朱元璋暗里招兵买马培植亲信大有反叛自立异举,生性多疑的郭子兴便将朱元璋禁在定远行辕的一间黑屋内。

    郭氏兄弟严刑拷打逼他招供,并不给饭吃。当时的马皇后终日以泪洗面,她知道丈夫已有两三天没吃饭,怎么受得了。

    于是便从附近烧饼铺买了十只刚出炉的烧饼,揣在怀中偷偷的送到关押朱元璋的囚室里面,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一直在小张夫人和马秀英的苦求下,郭子兴放出了朱元璋之后,才结束。

    这个故事不但庞煌在上学时都听说过,而且跟随朱元璋在凤阳城内微服私访时,朱元璋也津津乐道的向庞煌讲述过这件事,而且还领着庞煌去过那间烧饼铺子,感叹着马皇后当初芜萎豆粥,滹沱麦饭……。

    当然庞煌不知道芜萎豆粥,滹沱麦饭,是什么意思,回到行宫之内后,翻阅了大量的藏书,才知道是朱元璋将自己比喻成了汉光武帝刘秀,汉光武帝在芜篓、滹沱蒙难时,冯异以豆粥、麦饭进献才得以活命。

    庞煌听了之后,在鄙视朱元璋的自夸之后,对于马皇后又多了几分敬重和同情,看着时常在自己面前叨叨的马皇后,想着他即将消失的寿命,庞煌遂将自己担心的事情放在一边,宁愿多听马皇后几句唠叨。

    在穿越之前的那十余年时光内,庞煌就是想听人唠叨,也没有人去浪费那个时间,几乎在这个时候,庞煌似乎真的将马皇后当成自己早逝的父母,在那里静静的侍候着。

    这样的时光总是很快的就过去了,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最后一天早上,朱元璋带着明显瘦了一圈的脸庞从行宫深处走出。

    接受了中都官员的朝拜后,便下旨开始返京,算好的时间,已经由宦官领队模拟在新的路线上走了三遍,才确定了大概的时间,因为皇帝出巡一般都是不走回头路的,所以不能按照来时的路线返回。

    路线是这样安排的,车驾从凤阳出发一直到合肥,然后由合肥入巢湖,经由濡须水到芜湖,然后顺流直下,到达南京,从秦淮河入江口进入秦淮河,直接在秦淮河登岸,直接道正阳门外的圜丘。

    其实这条路线有些绕路,当时还拟出了一条路线,那就是走陆路经滁州直接到达**,然后在瓜埠上船过江,再去秦淮河登岸。

    但是这条路线被皇帝否定了,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庞煌猜想可能是老朱忌讳廖永忠曾在瓜埠沉船害死韩林儿,所以宁愿绕路,也不愿意去哪个地方。

    那就走合肥。斋戒第七天早上出发,然后连夜赶路。算好了时间,会在第二天辰时到达天地坛。参加祭天大典和收受玉玺。

    天地坛,即是圜丘,本是奉皇帝建造的祭天之所。在南京东南正阳门外钟山之南。

    另外附近还有一个方丘,也就是所谓的祭地之所,其制式大致与圜丘同。圜丘与方丘,一个祭天,一个祭地,取“天圆地方”之意。洪武十年,皇帝感到“天地犹父母。父母异处,人情有所未安”,于是命即圜丘旧址为坛,而以屋覆之,名大祀殿,也就成了这次祭天大典所在的天地坛。

    天地坛仿汉制为坛二层。第一层广七丈,高八尺一寸,四出陛。正南陛九级,广九尺五寸;东、西、北陛亦九级。皆广八尺一寸。

    从坛的表面一直到坛基,全部秋以琉璃砖,四面以琉璃栏杆环之。

    第二层周围坛面皆广二丈五尺,高八尺一寸。正南陛九级。广一丈二尺五寸;东、南、北陛九级,皆广一丈一尺九寸五分,坛面以及栏杆均如第一层之制。

    覆盖在外面的大祀殿。更是用原本建造中都的材料所建造,它的形制平面正圆形。上为三重檐圆形攒尖顶,外檐柱十二根。内檐柱十二根,象征十二时辰和二十四节气。同时井口柱四根,象征四季,与内外檐柱和起象征二十八星宿。

    柱枋隔扇为朱红色,上为三重青(蓝)色琉璃瓦檐,顶尖以鎏金宝顶结束,檐下彩绘金碧辉煌;整个建筑色调纯净,造型典雅。表现崇天的境界。

    十一月初二日出之前,皇帝的銮驾按时到达了附近,并在圜丘坛外建造屋宇也是作为更衣、憩息之所中安顿下来,沐浴更衣等待祭天吉时的到来。

    当初议定,月余之后才举行祭天大典,也不完全是为了前往各属国下诏书,通告天下。也是挤出一些时间,修葺天地坛。

    每次祭天大典之前,都要进行大量的准备工作,不管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亦在所不惜。比如说对天地坛内各种建筑及其设施,进行全面的大修葺。

    修整从皇城至天地坛皇帝祭天经过的各条街道,使之面貌一新。

    祭前五日,宗人府会派人到牺牲所察看为祭天时屠宰而准备的牲畜。提前书写好祝版上的祝文。

    甚至包括前一日宰好牲畜,制作好祭品,整理神库祭器;祀日前夜,由太常寺卿率部下安排好神牌位、供器、祭品;乐部就绪乐队陈设;最后由礼部侍郎进行全面检查等等。

    庞煌此时已经不能再呆在皇帝的身边了,向朱元璋请退之后,就按照原先安排的人物,前往鸿胪寺所在的位置,前去查查各国使节来到的情况,以及鸿胪寺官员安排使节的坐席位置等等。

    也幸亏庞煌收了齐泰这个学生,去凤阳之前,庞煌将齐泰留在了鸿胪寺学习,忙的是不亦乐乎,但是此时却成为了庞煌了解第一手情况的消息来源。

    看着使节来到的情况,日本竟然也来人了,而且按照鸿胪寺的安排,竟然还在前排坐席面前,庞煌皱着眉头,用笔将其勾去,划在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他可不想在祭天大典时,看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或者人。

    忙了半天,祭天大典终于要开始了。

    祭天时辰为日出前七刻,时辰一到,鸣太和钟,皇帝起驾至天地坛,钟声止,鼓乐声起,大典正式开始。此时,天地坛东南燔牛犊,西南悬天灯,烟云缥缈,烛影剧院摇红,给人以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

    反正剩下的事情,庞煌就是人家干啥咱干啥的在那里忙活,虽然穿越后恶补了很多知识,但是对于祭祀这程序,还真的一窍不通。

    祭典程序中,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送帝神、望燎等等,他看的津津有味,反正只是听着太常寺的人在那里吆喝名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内行看门道,自己作为外行,就算是看热闹了。

    随着望燎结束,本来下一步程序就是皇帝起驾返宫,大典结束。但是又多出来一个交接传国玉玺,还要敬谢天地,宣召誓言之类的东西,庞煌怎么看,怎么像是就职仪式,就好像几百年后所有国家领导人接任时宣告的那样。

    做出各种承诺,比如说朕必不负天地爱护黎民善待百姓护佑疆土。

    庞煌听着朱元璋亲自用那一口纯正的安徽口音,念着写好的祝文,心里叹了口气,终于快结束了,从早上一直到午时,几乎都没有半点停歇,前来观礼的各个属国使节,还安排的有作为,但是作为大明的官员,却是只能站在那里。

    因为皇帝也在那里站着呢?谁敢坐下。真难道五十来岁的朱元璋能坚持这么久的时间,恐怕回去也要歇息很久吧,庞煌恶意的想到。

    又过了半个时辰,祭天大典结束,皇帝摆驾正阳门,在正阳门接受了百姓的朝拜,并宣布天下大赦。

    除不孝者、杀人者、贪赃者不赦,其余皆酌情减免等等,引得万民激昂,齐声呼喊万岁。

    庞煌却没有沉迷于此,他只是觉得在正阳门宣布的“除不孝者、杀人者、贪赃者不赦”这句话好像有些熟悉,自己在那里听过呢?(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写的是比较简单的祭天大典,想到大家可能不愿意看这些情节,所以写的简单点,请大家原谅,有想要详细的留个言,我发到免费里面好了。

    另外,月底了,大神们的月票争夺中已经到了尾声,也不多各位大大手里的那点月票了,看害虫数据这么差,给害虫如何呢?这不今天又是一万字,这才张嘴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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