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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5 洪武十七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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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则,使用自己从北平带回的新式印刷方法,以金属制版,金属制版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民间现在的印刷都是使用水墨,以水调合,这种水墨只适合用于木版或石版,但是如果用于金属制版,则会出现上墨不匀,印刷后会出现脱色的现象,而从北平带回的新式印刷机器,则是为了适应铅活字印刷而专门调配的油墨,以油调合。只要朝廷保持住这个秘密,那么伪造者再也无法大量仿真印刷。

    而且,在辅助于活字印刷的便利,可以将所印制的宝钞编号,不但可以防止外人伪造,而且印钞局内部出了问题之后,凭借编号可以迅速追查到具体的环节和人的身上,再次杜绝了内外勾结。

    边听边点头,对于庞煌的最后一点看法,他也是十分认同,而且,在之前的南京皇城筑建过程中,由于取材繁杂,也曾经用过编号寻责的办法,颇有成效。但是对于用油调合墨汁,却是闻所未闻,想不到印象中简简单单的印刷,也会有这么多的道理。朱元璋不由被庞煌的说法慢慢的吸引了过来。

    除了将宝钞改版,更换印刷技术的建议,同时,奏请朱元璋重新组建倒钞司,负责改版后新旧宝钞的兑换事宜,并长期保留,用于兑换昏钞等等。

    庞煌说话由于准备充沛,并随时将宝钞之事和百姓疾苦相互连接,深合皇帝的心意,而其实朱元璋内心深处也不愿意轻易更改政令,因为那样就意味着朝廷向各方进行妥协。这是要强性格的他不能忍受的。

    遂召见太子朱标和户部尚书等相关人员逐一个个问题进行咨询,最后决定有太子朱标全权负责宝钞事宜。用最快的速度改版大明通行宝钞,以解朝廷内忧。依据庞煌的建议,重组倒钞司,并很快的决定,将倒钞司并入海关,以便于新版宝钞的发行和兑换。

    这个是庞煌没有想到的,但是当时也不能拒绝,只是心里暗生警惕,海关目前虽然没有太多的成绩,但是在老朱的眼里却是日渐被重视。要小心自己创造的东西到了最后反而变成了自己的累赘。

    半个月后,早朝时,百官意外的发现庞煌也赫然在场,皇帝命宦官将新版大明通行宝钞散发于个人手中,然后由庞煌进行讲解。

    新版宝钞,仍是用桑皮纸混以作废的文牍及考卷打浆而成,只是参照了金粟笺等纸张的制作工艺,加金粉于纸张之中,让印钞用纸显得暗浮金色条纹。更彰显了贵气和庄重。在增加纸的厚度同时,也愈加注重到纸张的柔韧性。

    且面积大为缩小,按照庞煌从后世的主观意识,分别对应于百元、五十元、二十元、十元、五元、两元和一元rmb把大明宝钞定位面值分别为一贯、五百文、二百文、一百文、五十文、二十文和十文等七个面值。

    暗藏水纹于宝钞当中。水纹图案以日、月图作为背景,含日月照大明的意思。为了更好的防止伪造,新版宝钞特别采用了新式印刷。正反两面皆印有图案,正面暂时依据现行的大明宝钞改良。并无大的变化,而背面。则按照不同面额,奏请了朱元璋分别用已卒武将功臣常遇春、邓愈等人的肖像进行标注。

    这一点,为了上纲上线,不使百官反对,特取意于唐时秦叔宝和尉迟恭二人为门神为例,说是希望功臣继续为大明守护江山,也是对于亡故功臣的一种肯定和表彰,同时也方便了百姓辨认。

    其实庞煌还有一种想法,就是在迷信的封建王朝,这样做,可以给一些造假者心理负担,毕竟现在的大明还是很多人相信神灵的。

    而以甲、乙、丙、丁等天干地支为首的特殊编号的惯例也逐渐形成,排列顺序和规律,只有皇室之内知晓,每次印制宝钞之前由宝钞提举司的人事先调配,然后报于皇帝挑选御批,只要是提举司内部不出问题,民间根本无法知晓,从而不但可以控制宝钞印制数量,也算是加大了伪造的难度。

    至于怎么打印编号,后世印象中的打码机也应运而生,筋皮上嵌以金属字,醮特殊印墨,每通过模具印一次,手工转动一格。

    百官看的哑口无言,户部尚书奏报,新钞成本似乎过于高昂,因此会加大朝廷的负担,庞煌道,就是加大成本,才能使伪造者望而却步,限于纸张等诸多因素,使其不能量产,少量伪造成本反而会让这些投机者入不敷出。

    吏部尚书翟善奏道:“为便民兑换,必要在大明一千三百余的省府州县各设分支,如此一来,这激增之官吏更添朝廷负担。宜仍保留零用铜钱,”

    朱元璋考虑之后说,暂时交与海关署理,置倒钞司于海关暂时负责发行兑换事宜,两年后在将倒钞司分离,强制执行,不允质疑。并公告庞煌所拟宝钞三策,供大臣决议。

    一,铜钱仍可流通作为零钱,与宝钞可随时自由同比值兑换。但是以一年为期,一年后,铜钱将全面作废回收。黄金、白银与宝钞可据市价任意兑换,但金银不得再用于交易。

    二,朝廷将通过拨发薪饷、自由兑换、工部拟定大型水利以及各种工程以酬劳形式发放新钞。交纳税赋,只收宝钞。残破宝钞可随时无偿更换。

    三,成立教诲司,以个官学学生为主,教导百姓分辨真伪,三月后,使用伪钞者罚没。六个月后,使用伪钞者,流于岭南。发现有伪造者,一律斩首。三族之内,发于辽东,永不回返。

    这几条虽然说是庞煌拟定,但是却是朱元璋的决议,也只有在这种强势皇帝的威压下,敢有此魄力。

    平日一言九鼎的朱元璋。迫于压力不得不考虑恢复铸造铜钱,但是心里总是不情愿的。由于大明上下普遍的金融意识淡薄。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只能随着形式的变化不断调整者策略。庞煌给他出的这个主意,正合了老朱的心意,在保持自己强势的同时,也为太子朱标树立了一定的威望。

    最后在散朝时,庞煌趁机奏请,审核府库金银数目为印制宝钞的基数,并汇聚天下七成的金银于京师作为朝廷印钞的信用保证,并公告全国。他对于金本位、银本位的金融概念只是限于听说,但是总觉得这样做是没有太大的错误。至少可以限制民间的金银流通,对于宝钞的发行减轻了阻力。

    朱元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声暂时搁置,庞煌正在失望之际,散朝之后,内宦过来传驸马都尉往御书房觐见皇帝。

    原来庞煌的这个奏议,使皇帝想起了其在北平短时间内聚拢大量金银之事,还以为庞煌目的是为了鼓励商贾,心中有些不悦。才在朝堂之上暂时搁置奏议,但是回到书房内歇息时,又想到庞煌最近的表现,无论是海关、新版宝钞。无一不是抑商之举。所以就将庞煌传到内廷问个明白。

    知道原因,庞煌有些啼笑皆非,他想不到老朱竟然是这么的敏感。也暗自心惊朱元璋作为皇帝的那种仇视商人态度,庆幸自己没有做的过于表面。于是思索了一下,抛出自己所不熟悉的金本位、银本位的印钞方针。开始为老朱讲解所谓纸钞的由来。

    其实,纸钞由来虽然历代都是朝廷经营,却盛行于民间,前宋的交子可以说是纸钞的始祖。在此之前,虽然也有战国的质剂,汉朝的皮币,盛唐的飞钱,宋初的便换、茶引、盐钞等。但质剂、茶引、盐钞尚属不同类型的凭据,飞钱、便换仅仅仅是汇兑手段,皮币虽与纸钞性质相近,却因定价太高,只用于王侯宗室的朝觐聘享,并未真正成为流通手段。

    而交子最早产生在宋初的四川。当时四川通行铁钱,体积大、分量重、价值小,不便交易、携带,难以适应大宗交易的需要。于是,成都十六家富户联合,印造交子。交子上印有房屋、树木、人物、密码、花押等图样,票面金额临时填写。

    既可随时兑现,又能定期流通,其期限以三年为一界,界满发行新券,掉换旧券。可是,这些制度只是出于民间约定,尚未具有法律效力。后因富户破产,交子无法兑现,以致信誉扫地,不能维持下去。宋仁宗天圣元年,政府设立益州交子务,交子改由官办,禁止私造。至此钞法作为法制,才正式确立。

    而蒙元承袭宋例,大明又因文化隔断承袭蒙元后期的印钞无度,虽然在短期内聚拢了民间财富,但时间稍长,其弊端就显现出来,而庞煌就是以此为凭据,想要奏请汇聚金银、盘点国库,就是为了有节制的印制大明宝钞,以防止今后金融体系的崩溃。

    这些都是在印制新版宝钞的时候,庞煌请教博学如黄子澄、齐泰等人所得出的结论,再由这些儒生们用自己的见解说出来,现在复述给朱元璋听,当然很切合皇朝的利益根本,朱元璋遂不反对,但是也不赞成,只是放手让庞煌协助太子朱标去做就是。

    原来以为已经体会到朱元璋的强悍,但是随着自己负责具体事务的增多,慢慢的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看着已经稍显憔悴的朱元璋还是没日没夜、有条不紊的审阅自己已经批复的奏折,庞煌打心眼里感到钦佩。

    而自己的速度,却好像赶不上老朱的步伐,庞煌就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黄册库的完善、锦衣卫的管理、大明宝钞、《大明周报》编撰、大宗正府职责等等明面上的事务已经让他无暇分身,而在私下,他已经在在杭州又办了一说清华义学,全部完工的招生事宜、自己情报渠道的建设、处理收集过来的各种情报,甚至是溧水蔬菜大棚之内新作物的生产都要他来做一个了断。

    经过几年的运作不知道不觉之间,自己的情报系统也渐渐的强大起来,按照当初刘伯温的建议。利用自己驸马都尉的身份作为后盾,向朱元璋奏请接手工部建于江东诸门外十五座酒肆。为避免别人注意,其中选择鹤鸣、醉仙、讴歌、鼓腹、来宾、重泽等酒肆作为发展根本。在大明各个重镇建立分号,内置自己的嫡系人员以收集民间的消息。如今,暗中由自己操控的酒楼,在全国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余座。

    再以海关衙门所置人员收集商贾消息,两手同时抓起,但同时都是比较浩荡的工程,要不是在强权的推动下,在庞煌经过的另一个时空,恐怕连各种手续两年也办不下来。

    所以庞煌感觉到太快了。每天通过各种渠道汇集到自己书房的情报,再经过分析筛选,如雪花似的繁多,要不是有齐泰心细帮忙,将各种信息分门别类,按照轻重缓急标识,然后在交与自己过滤。恐怕庞煌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光是看情报可以度日了。

    于是,开始怀念后世有电脑的日子。因为固定庞煌的生活已经进入了程序化阶段,每日固定的时间在去办固定的事情。固定的时间听取各方面的汇报,固定的时间接收内厂传来的情报。固定的时间……。

    庞煌感到自己像一只木偶似得,被各种丝线牵来扯去。没有一点自己的主张,虽然时而也有大权在握的快感,但更多的还是一个字——“累”。不禁有些注意朱元璋的每日生活安排是怎么样的,这个历史上最为勤政的皇帝。是怎么做到劳逸结合,在如此繁忙的政务中还生了三十多个子女。而自己只是分担了其中一部分便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而经过大明宝钞改版之事后,庞煌又进入了蛰伏的阶段,因为他感觉到事情进展的太快,自己已经把握不住,要慢慢的消化近几年来的成果。

    洪武十六年来临,在此期间,经过迂回,朱元璋终于松口,调刘三吾进京筹备重启已经停了十余年的秋闱。但不知如此一来,却将刘三吾推进了火坑,不过这是后话了。

    大明通行宝钞新版的发行,在庞煌的策划,太子朱标的实施,朱元璋的威压下,进展颇为顺利,新版宝钞难以仿造是一个原因,而皇帝的果断杀伐,却成为了主流,既然决心让朱元璋当这个恶人,所以,在广泛收集情报的基础上,庞煌刻意引导着皇帝的思路,一时之间,两淮、江南境内鸡飞狗跳。

    在严令下,曾经有一些村庄,壮丁皆被抓往官府治罪,然后就再无消息,而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整村的人被留于岭南、大理等地,永不得返乡,因为有人曾经利用新钞、旧钱交替之际浑水摸鱼,按照发行新钞时的严令,但凡涉及伪造宝钞之地,当事人处死,以里为单位的居民皆要充军边塞,以补偿其知情不报的罪责。

    全国摄于皇帝的威严,无不大恐,再则伪造艰难,短时间内居然控制了宝钞贬值的速度,开始往良性发展。

    洪武十七年开春,天下士子聚拢个州府,然后经过筛选后赶赴京师准备秋考,南京城内逐渐热闹起来,庞煌趁机奏报皇帝,调黄子澄为翰林待诏,御国子监生员三十人按照每七日为一循环,扩大《大明周报》,朱元璋允之。

    鉴于百姓识字之人少、交通不便利的情况下,《大明周报》一直只是在南京的周边,虽然只是在京畿之地暂时刊发,但是他相信,在这次重启秋闱时,天下士子汇聚京师,利用这一先决条件培养市场,首先坚定报纸在士子心目中的分量,而后,在通过海关和今后建立起的交通渠道发行,肯定会取得一定的效果。

    报纸是庞煌最想控制的东西,在这个没有网络、没有电视的大明,纸质传媒是占有绝对优势的,铅活字印刷机无疑是报纸坚强的后盾。

    天下士子汇聚京师,虽然对于全国的读书人还算是少数,但是总归都是各地方的精英,这些人,最多也只有百分之一二能够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而剩下的人如果科举后返乡,对于报纸的宣传那是有绝对影响力的,更何况,在庞煌的内心深处,还准备招募一些落第的士子,往各自家乡省会处设立《大明周报》分馆。有了一年的熏陶。相信会有很好的效果。

    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如果不去做的话,那他可真枉费了穿越回大明几年的磨练。

    但这个时代能够识文断句的人毕竟还是不多。所有从属对于报纸销量的前景并不是很看好。但不管怎么样,身为驸马都尉的庞煌不用去计较报纸盈亏与否。在他的心目中,就算是赔钱赚吆喝,也要将报纸的声势巩固起来。

    到时,报纸就是整个大明的舆论导向,至少这样可以聚拢大批士子的眼神,其上再刊载一些朝廷的各项政策法令、各地的一些新闻和民间读书人写的一些文章。

    在弘扬朝廷政令的同时,则可以通过发表士子的文章来揣测其对国家治理政策的一些看法,也可以让朝廷能够从侧面知道这些法令在各地执行的效果,虽难免有些牢骚之言。但如果朝廷派官员干预,就会最大的程度上杜绝这种攀诬的现象。

    “这样可以使朝廷平添了无数在民间的无冕御史……。”这一条是庞煌奏报时最能打动朱元璋的一条,当初让户部彻查天下粮田,任命拥有土地多的大户充当粮长,代替官员行使收税的权力,还有就是于各州县及乡之里社设立申明亭,凡民间应有词状,许耆老里长准受于本亭剖理。这一切目的不也正是如此吗?

    现在又多了读书人在朝野之间行使这不用发俸禄的职责,朱元璋是绝对不会反对的。而且,中间的相互制约,将会更加严密。

    做事如此得心应手,却不知庞煌本来就从后世的历史书上熟知了老朱的性格。自从北平回京师之后,所吩咐诸事无一不先考虑他这个老丈人的想法,所以才能凡事达到他的满意。

    洪武十七年的来到。朱元璋已经完全适应了没有中书省制肘的执政生涯,慢慢的开始建立真正属于他的理想国度。设立三法司。更是朱元璋的自以为得意的手笔。

    其初,朱元璋命刑部议定罪犯罪名入奏。既奏,录所下旨送四辅官、谏院给事中覆核无异,然后覆奏施行。有疑狱则四辅官封驳。后罢四辅官,而议狱归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称三法司。洪武十七年十月,三法司改建署成,称作贯城。

    于是,朱元璋“命天下诸司刑狱,皆属刑部、都察院详议平允,又送大理寺审覆,然后奏决。其直隶诸府州刑狱,自今亦准此令。庶几民无冤抑。”朱元璋又谕刑官:“刑者,辅治之具,用之不可不慎。所以每令三审五覆,无非求其生而已。”

    同年,经过朝议,制定了府州县官为政八事,并且谕旨开始颁行,

    洪武十七年,朱元璋告谕礼部臣说:州县之官,于民最亲。其贤不肖,政事得失,民之安否可见。我曾命县考于州,州考于府,府考于布政司。各以其所临,精其考核,以凭黜陟,昭示劝戒。今上下之政,惟务苟且。县之贤否,州不能知;州之贤否,府不能知;府之贤否,布政司不能举。善无所劝而恶无所惩。

    今命以八事,你们可将其榜示天下。于是,礼部奉旨颁行:其一,州县之官,宜宣扬风化,抚字其民,均赋役,恤穷困,审冤抑,禁盗贼;时命里长告戒其里人敦行孝弟,尽力南亩;勿作非为,以罹刑罚;行乡饮酒礼,使知尊卑贵贱之体,岁终察其所行善恶而旌别。其二,为府官的,当平其政令,廉察属官致治有方、吏民称贤的,优加礼遇,纪其善绩;其有蹋茸及蠹政病民的,轻则治之以法,重则申闻黜罚,但不得下侵其职,以扰吾民。其三,布政司官宜宣布德化,考核府州县官能否,询知民风美恶及士习情伪奸弊,甚者具闻逮问,如所治不公,则从按察司纠举。

    其四,凡民有犯笞杖罪的,县自断决,具实以闻。其五,犯徒流罪的,县拟其罪申州若府以达布政司定拟。其六,有犯死罪的,县拟其罪申州若府以达布政司,布政司达刑部定拟;杂犯的,准工赎罪;真犯的奏闻,遣官审决。其七,凡诸司狱讼,当详审轻重,按律处遣,勿得淹禁。其八,民间词讼,务自下而上,不许越诉。以上八事,颁布天下,永为遵守。

    洪武十七年初,改铸南郊太和钟。高四尺八寸五分,口径三尺六寸五分,纽高一尺四寸五分,重二千七百六十一斤。

    而就在太和钟铸造完毕时,传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李文忠病逝了,洪武十年以后,李文忠与李善长二人受任“总中书省,大都督府,御史台,议军国重事”,但是作了不到两年,胡惟庸谋反伏诛,中书省被取消,大都督分为中左右前后五个都督府,御史台也在十三年五月被取消。

    在此以前,曾经在十二年上半年督率沐英等人,削平洮州十八个番族的叛乱,在七月间回京,掌理大都督府的事。掌理到十三年正月大都督府被分为五个都督府,也就算了。国子监,从十二年七月起,也是由他兼领的。

    李文忠在洪武十六年冬得病,十七年去世。病中,朱元璋自己来看过他,又吩咐华云龙的儿子淮安侯华中负责料理他的医药。他死了以后,朱元璋怀疑华中料理得不周到,把华中的侯爵贬了,把华中的家属流放到建昌,而且也怀疑医生用了毒药,把所有的诊视过李文忠的医生一齐砍头,连他们的妻与子也砍。

    朱元璋如此作为,可能是由于一时气愤,但是李文忠肯定是朱元璋一生所最亲最信的人,而且罢兵家居之时“恂恂若儒者”,与世无争。虽则他有时也因为劝朱元璋不必杀人太多,不必派船出海征倭,不必多蓄宦官,而受过朱的呵斥。他死的时候,年纪才有四十六岁,朱追封他为岐阳王,谥以“武靖”二字,亲自写了一篇祭文祭他。

    这是最近几年李文忠大概的情况,大家在伤心的同时,还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李文忠还兼着北方兵马统帅的事实,朱元璋不放心徐达,不放心傅友德,也不放心冯胜等人,但是对于李文忠,还是十分相信的。

    因为李文忠毕竟是朱元璋的外甥,对于只相信自己亲人的朱元璋,在将徐达调回南京之后,北方兵马的实际指挥权,就交给了李文忠,但是李文忠却是英年早逝,这么一来,北方乃至辽东的军马实际控制权,应该交给谁呢?

    朱元璋将目光看向了自己那几个儿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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