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雄哥,犯不着跟这种人置气。。你说,这趟的事,要跟小四哥提吗?”李威担心的是王柏还是个年轻人,出了人命可能会怕担干系,所以多问一句。
“干嘛?你还怕小四哥卖我们?”王雄瞥了他一眼,随即道,“这事我自有分寸,把那小子的耳朵割下来,给马蹄子寄过去,妈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三个外乡人,没根没底的,杀了也就杀了,不过对付马蹄子,牵扯太多,没有王柏的命令,王雄也不会擅自行事,最多jǐng告一下。
第二天,区局正在忙着追查张迎蓉所藏毒品来源的时候,金桥镇又曝出一桩重大杀人案,三个外乡人在一处民宅内被人扼死,两个死在屋里,一个死在屋后的树林里,现场的情况看是一起入室盗窃杀人案,而树林里那人身上有被逼供的痕迹,连耳朵都少了一只,jǐng方估计是盗贼为了逼问钱财的下落而导致,否则的话两间屋子里也不会连一毛钱都不剩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广林区jǐng察局一时间焦头烂额。
与此同时,金桥镇的地头蛇马蹄子收到一份快递,里面用塑料纸包了一层又一层,最后翻开一看,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胡大军等人在民宅内身死的消息即刻传来,让马蹄子一阵胆战心惊,他暗想:我这是惹了一尊什么凶神?这新任的白河老四真的只是个高中生吗?妈的,我派李星去坑他的消息不会也走漏了?草!
jǐng方针对毒品来源的调查仍处于封锁消息状态,昨天晚上张迎蓉在宾馆内猝死的事情也仅限于其家人知道,所以马蹄子还不清楚交代李星办的事情其实已经搞砸。
他马上抬手给李星打电话,想吩咐他那件事就此罢手。
而这时。李星正坐在审讯室里,桌上的手机因为震动而在打转,他看着来电,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坐在他对面的jǐng察一脸严峻。“接电话。”
“这个电话不重要,”李星强笑道,“不接也没关系。”
“接!”jǐng察眼中jīng光一闪,喝道。
李星浑身哆嗦了下,他在心中暗骂:妈的,老子已经撑了大半夜。狗rì的马蹄子,早不打来晚不打来,偏偏这个时候打来,想害死我吗?
他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jǐng察在问话的时候难免会牵扯到张迎蓉,李星的脑子还算够用。所以马上联想到张迎蓉身上的毒品可能暴露出来,所以jǐng察才会连夜审他。
李星不知道张迎蓉把他卖了没有,只能先自己死撑着,只说自己和张迎蓉那婊子已经一刀两断很长时间,根本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些什么。
就算她犯了法,也肯定是跟侯乐有关。
至于侯乐,这小子胆小如鼠。在jǐng察连哄带吓之后,早就吓得涕泪横流,把自己和张迎蓉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连自己偷录了两人**过程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生怕坦白得不够彻底。
“喂,马哥,您找我有事?”李星的声音不免有些颤动,不过隔着电话马蹄子也听不出什么,说道:“那件事你去办了没有?”
李星心都快跳出来了,忙道:“还没呢。”
“那就别办了。就这样。”马蹄子也不废话,就挂断了电话。
李星暗松了一口气,一直在他耳旁监听的jǐng察冷冷地问道:“谁打来的电话?”
“金桥,马蹄子。”李星坦白道,反正jǐng方凭来电也能查清楚。他没必要遮掩,“哦,就是马仲林。”
“他要你办的事是什么事?”那jǐng察眼睛微微一眯,观察着他的神sè问道。
李星强自镇定,说道:“他让我联系几个技校的小妞去他的场子做小姐,我虽然答应了,可是一直没去做。jǐng察同志,我知道那是违法的,我是良民啊,你要相信我。”
这件事马蹄子的确跟他提过,可是并没有很正式地说,他也就敷衍两句应付过去了。开玩笑,技校里的好货sè本来就少,送到马蹄子那里去,他还玩个屁啊?
jǐng察不苟言笑地说道:“你说的话我们自然会去验证,不用急着标榜自己是良民,进来的都说自己是良民,可是自己说的不算数。你再好好想想,最近和张迎蓉有过什么接触,或者介绍她认识过什么人没有。不用急,你还有时间,我也有时间,慢慢想。”
李星强笑着点点头:“想,我正在想……”
他现在真恨不得有人催眠他,把那件事忘了才好。
王雄等三人回到兄弟洗车行,中午的时候他给王柏打了电话,讲明调查的事情有了结果,要当面谈。
王柏骑车赶到洗车行,关上门在阁楼和王雄密谈了一番,得知王雄昨夜杀了胡大军三人,他微微有些震惊,看着王雄道:“你确认没有杀错人?”
他在意的不是他们杀人,而是他们有没有错杀,这让王雄放心不少,说明小四哥并不在意他们犯这种事。
“错不了,留过一个活口,问清楚的。”王雄说道,“事情的起因你已经知道了,小四哥,马蹄子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王柏握了握拳,开始沉思起来,三个匪徒原来是拐卖妇女的惯犯,是他们找马蹄子打探消息,这点他已经有所预料,只是他还不知道马蹄子有对自己不利的企图,所以暂时不想因此大动干戈。
张迎蓉的事情太过蹊跷,又死无对证缺乏线索,所以他没能把他们联想到一块。
“马蹄子先不用理会,卫校这边最近在整合,你盯着点,别闹太大,免得不好收场。”
章东已经开始在卫校动手,并把一年级的势力扫平,正在向二年级扩张。谈判、开战连续不断,戚琪每天都在向王柏汇报最新的变化。
“行,我知道了。”王雄收起肃容,又回复往rì笑面虎的模样,在他看来,卫校那群毛孩子打打闹闹,跟过家家没多大区别,闹得再大,他也镇得住。
王柏点点头,准备下楼,在门口忽然停住身形,轻声道:“辛苦了。”
离开兄弟洗车行,王柏面sè如常,心情却是有些纠结,表哥给他介绍的班底太不寻常,动辄就取人(w)ìng命,生死谈笑间,必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等事情,他们几个,究竟是什么来头?
其实王雄这么做也是一种试探,他能感觉到王雄在说昨晚的事情时眼神中那种戒备的味道,王雄还没有完全信任他。
这点他完全理解,信任原本就是在加深理解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王雄虽然听命于査四的吩咐跟了他,可是要让王雄真正信服,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说到底,和王雄四人有情分的是査四,而不是他王柏,所以一直以来他对他们也颇为礼敬,并不是看做手下,而是当成兄弟。
目前为止,王柏还没有真的要为自己在江湖上竖威望的想法,他只是想保证白河老四这杆旗不倒,他表哥的基业不至于全无。
他一切都是顺势而为,想替表哥看好这一摊,等査四出狱,他就打算把旗号还给他。至于他自己,如果到时候还想混,就再闯一片天去。
王柏深吸一口气,抛却心中那些杂念,今天已经是星期五,明天就是最后一轮联赛,冠军争夺即将见分晓,而他的第三个任务能否完成也在此一举,他现在并没有太多心思去考虑比赛之外的事情。
校足球队现在虽然斗志高昂,一心想要逆转,可是福水中学毕竟占有优势,他们只要保平就可以夺冠,而广林中学可以接受的结果只有取胜!
如果说队员们不紧张,那一定是假的,就连王柏都有一点紧张,因为他没和福水中学交过手。
其他人,面对这么重要的一场生死战,甚至只要一想起明天的比赛,就会忍不住微微颤抖。希望越是近在眼前,人就会越紧张,因为怕美好的前景只是水中捞月。
而且这场比赛,据说会有大量的同学去观战助威。
王柏现在担心的就是其他人,怕他们不堪重负而发挥失常,这种情况在职业赛场上屡见不鲜。
他回到学校的时候,路过宣传栏,听到围观的人们在议论他的那篇专访,同学们语气中都是自信满满,觉得此番校队必胜,搞定福水中学只是三下五除二的事情,他不禁苦笑,突然间很理解中国国家队队员们迎战弱旅时的那种心态。
家乡父老们胸有成竹,但其实真的要上场的那些球员们的心态却未必调整得很好。
王柏忽然间想要为大家做点什么,现在正是午休时间,所有的队员应该都在教室里。
他看着那栋教学楼,站在楼下正中间,突然暴喊一声:“弟兄们!足球队的弟兄们!”
声如惊雷!响彻楼宇!
几乎所有听到动静的人都走出了教室,楼上的站在栏杆前,底楼的在各自的门口围成一个堆。
王柏独站在场中,扫视过去,从人群中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与他们一一对视,他的队友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