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心底里孔佑对王柏是轻视的,对于这种出身平民的黑道人物,就算他武功再高强,在孔佑眼里也只是一条很凶的狗而已。
无论哪个朝代,勋贵血统都是高人一等,即便是现今社会也是如此。
正是出于这种轻视,孔佑才选择了放过王柏,不再继续针对他,可能在他心里还觉得自己非常的宽容大度吧。
王柏却不这么想,别人要他死,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对方迟迟没有后手,他便派人在追查各种线索,那个赛车手华子的死因便是重点,这桩事由何顺和李威在负责。
何顺是玩车的高手,王柏那辆跑车送去维修的时候被他顺便做了小改,然后去海东的赛车圈里混了几天,赢了几个名人,很快便探到了不少消息。
华子的技术在圈内算是出类拔萃的,经常有外地的车手来挑战,出事那天他跟三个外地来的生面孔比赛,过弯的时候与后车发生了碰撞,华子的赛车失控撞上了停在道旁的一辆重卡,随即起火,华子就这样死在车里。
事后那几个外地人便跑得无影无踪,警察也找不到,事情就不了了之。
何顺还打听到了华子生前有个女朋友,于是由李威出马去接近这个女人,打探到了另一些消息。
华子的女友坚信他是被人害死的,就在华子出事前不久,他突然拿回来一笔钱交给她,让她悄悄藏起来,还嘱咐她不要存到银行去。现在她才知道那是卖命钱,拿不得的。
李威问她是不是赵老三的人最近来找过华子。那个女人断定没有,因为赵老三那个色鬼曾对她动过歪念,华子为了护住她已经跟赵老三决裂,他不可能再帮赵老三做事。
女人还给了李威一份华子最近的手机通话记录,列明了其中一些自己知道的号码。有两个可疑的陌生号码,与华子相互联系多次,是她最为怀疑的。
随后,李威去查了那两个电话,一个就是汽修厂工人李存田的号码,另一个则一直提示关机。泡了一个营业厅的妹子。查了下这个号码的信息。上一次的使用记录就是跟华子联络,那是十几天前了,看来办完事卡就丢了,多半就是这茬。
身份登记信息到手,查过去发现是个街边小店的店主。看来是代注册的,过去一问,果然,半个月前有人到他店里买了张手机卡,还借用他的身份信息注册激活,说是跟小三联系的,怕家里的查,不得已。这年头激活手机卡不用自己的身份证已经很少见了。店主对这件事印象很深,还跟家人当笑话说过,因此记得清楚。就连那人的相貌他都能说个大概。
小店斜对面正好有一个摄像头,这边的街道不让乱停车,专查这个的,李威搞到了监控录像,就开始肉眼排查。
小店白天的生意本来就不多,每天也就那么几个客人。按照店主的描述,李威很快就找到了疑似对象。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矮个。戴眼镜,拿着一个咖啡色的手提包。
从小店出来以后,中年人上了一辆白色的大众轿车,是自己驾驶的,车牌是海东本地牌照,至此线索终于浮出水面……
京都府警察本部长永田苍最近非常焦躁,情绪波动很大,动不动就严厉得苛责下属,谁都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永田苍焦躁不安的原因只有他本人清楚,就是因为埋在身体里的“生死符”,那个可怕的东西是他见过最厉害的刑讯工具,万蚁蚀心之痛可不是平常人能够承受的,当初被种下“生死符”时,发作了两分钟,痛苦愈演愈烈之下他只能投降求饶。
“藤泽泉”从他这里探听了崔彬的下落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也没有利用“生死符”威胁他做任何事,但永田苍还是无法心安。
在这段时间,他去国内最好的医院做了身体检查,试图找到“生死符”埋藏的位置,通过手术把它取出来,但现代医学居然无法查出他体内的异样,仿佛那道致命的暗器无色无形地融入了他的身体!
找不到摆脱办法的永田苍头顶仿佛一直悬着一柄利剑,心情能好才怪,而“藤泽泉”在离开之前告诉过他,生死符的发作期限被设定为三个月,这段时间只要他别耍花样,她就会来给他解毒。
事情绝不会像她所说的那么简单,永田苍相信如果自己有机会控制一个情报部门高官的话,没得到足够的好处之前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从九月初埋下“生死符”开始,三个月的期限就快到了,可“藤泽泉”一直没有出现,他暗中派人去监视过,发现她跟自己的家人都完全没有联络,藤泽家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已经失踪了。
至于藤泽背叛组织的原因,永田苍已经分析出来,肯定是因为她也中了生死符,其实他自己也一样,在承受不住那种残酷折磨时出卖了情报,形同背叛,只是他还没有脱离组织,尚有利用价值而已。
“藤泽泉”上一次突然出现是在他的家里,相信她再次出现也会选择相对安全的地方,不可能冲进警署把她自己陷入险地。
事实上永田苍体内被做了手脚,根本没有设伏活捉“藤泽泉”的念头,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早日摆脱控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这天傍晚,司机将永田苍送回住所,走到家门口时,他不经意地瞥见不远处的路口转出两个国中生,他的女儿永田凌羞涩地低着头,两手提着书包摆在身前,身旁的男生比她高出一个头去,单手把书包甩在身后,正悠闲地说着话。
小凌才十四岁,就已经到了有男生送她回家的微妙年龄么?是不是太早了些?一向非常爱护女儿的永田苍面色不愉,站在那里等着他们走近。
“爸爸?”走到近前时,一直低头看路的永田凌才发现了父亲的身影,白嫩的小圆脸登时羞红一片,捂着脸便躲进了家门。
陪着她走了这一段的男生倒显得很大方,挥了挥手道:“哟,大叔,你好。”
那吊儿郎当的姿态让永田苍心生厌恶,板着脸严厉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校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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