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感觉不出来,当摩托车超过一百辆的时候,汇集到山岭之间密密麻麻分散列阵,沿着逐渐开阔的黄土大地蜂拥而来,带起的沙尘遮天蔽rì,那响声让人打心里涌出一股烦躁,但也同样的让人心惊肉跳。
看的时间久了,胡宗南的脑袋被搅扰的混乱不堪,同时也被眼前源源不断涌出的车辆弄的心烦意乱,他已经想到,委员长得知情况时暴跳如雷的场面,有些人是要为此而掉脑袋的。
但好歹不是他。毕竟这几年放任他们发展到这程度的人,几乎不必考虑,必定有阎锡山老大一份功劳。自己这边肯定没有放过去多少违禁的东西,过失也一定跑不了的,起码接下来的事情,必须得想办法解决了。嗯,幸亏这计划来的及时啊,这要是再发展几年,下场真不好说……。
胡宗南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有什么都在脸上挂着,那位军代表几乎一目了然,暗暗的一笑,这位委员长最新的过的学生,搞不好会帮上另外一个大忙呢,现在,正需要他这种反应才好。
哪怕弄到世界范围之内也罕见的摩托化部队终于呼隆隆到齐了,自然不能进城,也放不开,胡宗南安排他们绕城而过,继续朝下一站进发,随行人员很机敏的用相机喀嚓喀嚓一阵拍,把资料详实记录下来。甚至还有专人把各种车辆数字都清楚数出来,这都是计算他们实力的依据啊!
上千辆摩托。一百多辆geep车,一百多辆卡车,拖着几十门小炮,数百轻重机枪,一水儿的新步枪,这种实力,胡宗南觉得,自己拿第一军想啃下来有点难度,尤其其中一个师还被调走去京沪协防的情况下。
“这一次,可千万别是放虎出山啊!”避开军代表。胡宗南私下里偷偷的叹气,想了想特别安排手下,“相关的情况,不要随便透露给三马知道,在进入战场之前,更不要让他们碰面!”
手下很机灵知道该怎么整了。然后消息迅速的电告南京。
老蒋当天看到传真照片和简述,紧跟着又拿到了专机送来的更多详细情况,气的手哆嗦了一个小时,玻璃杯摔碎了好几个。对着天棚顶嗷嗷骂了阎锡山和朱斌足足半个钟头,最后力气不够了。差点为此吸氧---实在是气过头了。这些家伙,把自己辛苦绸缪许多年的大好局面,一招败坏了啊!
“还好还好!幸亏我及时准备了这样的计划,否则再让他们隐藏下去,天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大麻烦!”
老蒋很自然的把陈诚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然后疾言厉sè的吩咐众人:“党国事业到了危机关头,绝不容许有一丝的马虎,相关责任,必须追查到底。如何防范进一步恶化,要拿出实际的章程来!若不称职的,可就地免之,出了大纰漏,那是要掉脑袋滴!”
乌哩哇啦一通训斥后,命令戴笠不惜一切办法渗透陕北,查明虚实。更吩咐计划照常进行,不得有误!
没有被老头当替罪羊发落了,胡宗南暗自庆幸不已。毫不含糊的拍着胸脯保证,此次定然万无一失。然后。安排下人沿途布置,用足足十万大军严密监视,直接礼送他们上了火车,开往兰州。
对方配合的那叫一个顺畅,顺畅的让胡宗南一阵毛骨悚然,跟他们打了那么多交到,很清楚这帮人里面,几乎找不到几个莽撞之辈了,人家这是有备而来!
三马的部队也被调动起来,马鸿宾兄弟的宁夏军团两个师一万来人,马步芳的两个师勉强一万人,几乎都是骑兵,少数几辆车,痛痛快快按照大本营部署从驻地开出。一个从北线伊哈托利开往哈密,一个从乌尔腾走羌诺,然后迂回向托克逊、吐鲁番。
而zhōng yāng军团,则从十八集团军这个师的后边,大兵压阵送他们经过甘凉道走星星峡进入西疆,横跨四省的庞大阵势,近十万人的部队规模,浩浩荡荡的“押送”他们上战场!
如此古怪的情形,恐怕是事前谁都想象不到的,揭开真相一看,估计会吓一大跳。而被用来当靶的盛世才更是悲催,一听说西北集中了十几万大军朝着自己来了,差点吓得尿裤,又被老蒋无情的拒绝了求饶,把他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噩梦还没结束,几乎就在陕北军团走出高原的时候,莫斯科的特使巴库林、卡尔波夫也到了他的府邸,明言他已经被中国zhèng fǔ抛弃,并当做整理西北局势的棋来牺牲掉,要想活命,唯有依
靠苏俄,为此还为他准备下一份为期50年的《新苏租界条约》。
条约承诺,苏俄在西疆享有各种不受当地zhèng fǔ干预的dú lì特权,可以任意参与西疆的全部矿产以及交通、工业与各种资源开发利用,并且苏俄可以在西疆驻军,苏俄各类人员可以zì yóu在全西疆活动,并对个别仇视苏饿的军官进行清洗,承诺在当地扶植共(w)主义观念等等。
总而言之,是要很高调而且切实的把这里建设成一个苏俄进军中国的前进基地,如果再夺回蒙古,那就能形成居高临下的威猛之势,进可攻,退可守,还能顺带解决掉英国从(w)ī zàng进逼带来的威胁。
盛世才没有考虑的余地,就在特使们身后,两个苏军坦克师已经从塔城等三个方向开进来,前锋兵团一路狂奔,如今就在乾德(乌鲁木齐)暂时休整,只要允许,随时能开到哈密来助战。
这哪是来帮忙啊,这分明是逼良为娼,赶鸭上架!
趾高气扬心满意足的特使走了之后,盛世才在豪华府邸中嚎啕大哭,谁都劝不住,这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的勾当,自己是摊上了哇!
不过事情还没有完,前脚老毛刚走,后脚就来了不速之客。当天晚上,盛世才被兄弟从床上拖起来,一脸惊恐的说:“东边儿有人给你通信,说……说是来救你小命的!”
“啥?!谁他娘的那么大口气?!”盛世才憋了一肚火没处发泄,顿时咆哮起来,但一看老弟手里捧着个电话把似的玩意,拖着一条一米多长的伸缩天线,顿时浑身一激灵,光着脚跳下床,一把抢过来,上下看看,“这怎么用?”
老弟摇头:“不晓得!这是有人从天上用小伞直接丢进咱们院的,卫兵以为是炸弹呢,才凑过去,外包装就自己裂开,露出这么个玩意,里面有人说话,要找你……。”
说这话,老弟的脸sè蜡黄蜡黄,好似看了多么恐怖的事情似的。盛世才手一哆嗦差点丢在地上,不提放那玩意里冷不丁有人道:“盛省长拿稳了,这无线电话很贵的!”
“啊!”盛世才被那淡然清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差点抖手丢出去,不过好歹是一省封疆,见过不少大场面,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冲无线电话喊,“敢问阁下是……?”
电话里面道:“我是来传信的。盛省长若想详谈,请把你的后院cāo场,周围不要有闲杂人等,我们见面再说。”
“见面?”盛世才脑一阵迷糊,紧接着忽然反应过来---对方怎么知道他刚才差点没拿住!?难道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睛里看着?
低头再看那无线电话,就觉得两手一阵滚烫,好似捧着个定时炸弹似的,额头上汗珠滚滚往下流,浑身哆嗦跟得了疟疾似的。
这到底是多么遭瘟的能耐啊,不但直接找到自己睡觉的房间,还直接送了部能看见自己的通信器下来,好像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中,太他妈嚣张了!……不过形势比人强啊,既然有这能耐,想必说救自己命,不是虚言?
盛世才病急乱投医,故不得那么多了,急忙下令后边小校场的兵都赶紧撤出来,分散到周围严加防范,然后在自己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弄了足足好几百号jīng锐卫兵,手里都抱着冲锋枪轻机枪啥的,身上更套了两层重金买来的原装防弹衣,重机枪都打不穿,鼓鼓囊囊跟个狗熊似的,在亲兄弟护卫下,战战兢兢的等着。
不多时,小校场里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啸叫声,尖锐犀利,堵着耳朵都挡不住他们直钻脑门,偏偏其中似乎蕴藏着无以伦比的磅礴力量,一阵狂风凭空而起,把小校场上吹得尘土飞扬,草木尽皆倒伏,派在那里的暗哨头都抬不起来。
等烟尘慢慢散去,眼前赫然出现一片淡蓝sè的光膜,一架造型古怪的硕大钢铁飞行器巨兽似的趴在小校场正zhōng yāng。高高扬起的头部下方裂开一道门,一名气宇轩啊的青年在六名全身穿着奇异战斗服,头上戴着不透明金sè盔的卫士簇拥下,步履从容的走出来。
盛世才一看那架势,心中登时跟吃了定心丸似的,那叫一个踏实笃定,不用问了,来的必然是那位财大气粗手段通天的朱大老板的手下,也唯有他才能做到如此无声无息的知道一切,更是神出鬼没,到了地头自己都不知道。想一想,真是悲催啊,刚才跟他对话的,大概就在脑袋顶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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