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朕一言九鼎岂能言而无信,朕说过有赏就必然有赏赐!”刘宏点了点头,望了群臣一眼。
“众位卿家,朕欲封士布为南阳候,赏食邑500户,不知诸位卿家以为如何?”刘宏打了一个哈欠,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陛下不可,南阳郡乃是帝乡,郡侯乃是朝廷赏赐有功勋之人的爵位。陛下不可如此荒唐,无功而封赏一名幼子!”孔融听到刘宏的话,连忙站出了朝班,反对刘宏的决议。
“陛下不可,士布为国未建寸功,封为郡侯实属不妥。请陛下三思!”一下子就有数名大臣出来联合反对刘宏。
“陛下,臣以为封士布为郡侯实在不妥,臣有另外一事禀奏。”何进也站了出来。
“哦?何卿家请说。”
“陛下,臣见士布此子聪颖可爱故而已经将其收为养子。陛下,臣治理颍川有功陛下曾言要赏赐微臣,如今士布既然为我何家的养子,那么请陛下封士布为一亭侯。如此一来即可估计朝廷的颜面,又可以不失陛下的威信!”
东汉的侯爵分为关内侯与列侯。关内侯是只拿俸禄没有封地的侯爷,列侯是有封地可以享受封地食邑与俸禄的侯爷。刘宏登基以后,买官卖官十分严重,连侯爵都已买卖了。列侯分为郡,县,亭三等,一般的亭侯现在已经无俸禄可发,只有一些无用的封地了。
“哦?不想何卿家已经收了士布为养子,若是如此,朕封一个亭侯给士布,众卿还有何异议?”刘宏望了群臣一眼,不少大臣私语了一会,都保持了一致,再也没有反对刘宏的提议,亭侯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侯爷而已。
“陛下,若封亭侯是否给予食邑与封地?”张让在一旁提醒了刘宏,封亭侯,那么具体的封名与爵位如何安排。
“恩,朕听闻在荆州南阳郡有一县名武当,县内有一山名武当山,山饶水,水环山,乃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山下有一亭,朕封士布为武当亭侯,将武当山赐予士布。”刘宏微微一笑,指了指殿上跪着的士布。
“臣代幼子多谢陛下!”士燮向刘宏一磕头,扯了扯士布的衣袖。
“臣士布谢陛下恩赐!”士布心里暗暗道喜,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弄了一个武当亭侯。
“好,此事就这样定了,稍后让尚书台拟旨。退朝吧!”刘宏挥了挥手,就离开了正殿,返回**了。
刘宏一离开正殿,群臣都纷纷下朝出宫了。不少朝廷的官员都给士燮道喜,毕竟士布被何进收为养子又被刘宏封了一个武当亭侯,还赐给了士布一座武当山。
士布在士燮的带领下,向道喜之人还礼。士布只是脸带微笑向宾客一一还礼,心里却思量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此番前来洛阳城,士家的谋划是将交州升为牧府,同时为士燮在交州谋取一个官位,但是这两件事情都没有实现。
现在士燮晋封郡太守,士布被封了侯爷。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风光无限,但是实际上士家却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相反地士家却要每年向朝廷与何进进献珍宝,这对于士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
南郡是荆州的第二大郡而且世家林立,士燮此番的升迁是好是坏还难以定论。若是士燮在南郡处理不好世家的关系,恐怕难以在荆州立足,那么士燮还不如返回交州做一名普通的县令。
“大汉已经要日落西山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士布此番来到洛阳城,虽然洛阳繁华无限但是已经隐藏着深深的危机,士布此刻只想离开洛阳返回到交州,要开始积蓄自己的实力为日后做准备了。
大汉皇宫之内,刘宏一下朝就来到了何贵妃的寝宫。
“陛下,是否现在就叫来何贵妃侍寝?”张让在一旁使了一个眼神,一名内侍连忙去准备香薰,一名宫女急匆匆地前往花园要将何贵妃请回来。
“恩,朕先沐浴一番,到时候便可以和美人好好享受一下!”刘宏点了点头,就带着两名小内侍去沐浴了。
“大哥,为何士燮如此待我们,大哥还要给士燮一条活路?!”刘宏刚刚离开,在一旁的曹节望了张让一眼,今日张让的表现让曹节疑惑不解。
按照张让平日的作风,士燮先讨好张让再讨好何进的做法已经是犯了大忌讳了,张让居然还让士燮升官士布封候真是让曹节想不明白。平日心狠手来的张让,难道仅仅为了一个何进就不追究士家父子了。
“哼,七弟,想你进宫也是许久了,居然摸不清陛下的脾气。虽然陛下称我为阿父,难道就真心认我为父?如今只要陛下想杀的人才能杀,不想杀的人谁也劝不了陛下。要怪,就怪士家送来的珍宝!”张让眯了眯眼睛,自己也想杀了士家父子,但是无奈刘宏没有首肯是万万不能动手的。
“大哥,莫不是我们就这样放过士家父子?”
“哼,哪有那么简单,明刀子好躲暗刀子可不好躲,荆州世家林立,南郡又是一个大郡,只要本常侍修书一封,士燮在南郡就没有好日子。”张让嘴角一咧,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陛下,您今日可真勇猛。是否遇到了一些高兴的事情?”刘宏沐浴之后就和何贵妃颠暖倒凤了一番。刘宏拦着何贵妃躺在龙床之上,右手还不停地揉着何贵妃的舒胸。
“朕今日当然高兴,听闻何太守收了一名聪明可爱的养子。交州叛乱又平定,还进献了不少的珍宝。朕为国事高兴,也为家事高兴。爱妃也多了一名侄儿嘛!”
“臣妾听闻交州士燮之子士布聪明伶俐,大哥收其为养子。只不过臣妾尚未得见此名侄儿真是可惜。”何贵妃躺在刘宏的怀中用玉手摸着刘宏的胸膛。
“爱妃不必如此,明日朕就让士家父子进宫,让爱妃好好见一下自己的侄儿。”
“臣妾多谢陛下!”
“陛下,如今交州的叛乱也平定了,为何陛下依然好像还有心事一般?”何贵人的脸颊贴着刘宏的心房,刘宏虽然表明愉悦,但是心跳不均,似乎并不是真正的高兴。
“爱妃?”刘宏摸了摸何贵妃的秀发,长叹了一口气。
刘宏少年登基,在外戚与宦官的扶持下登上了皇位。当时刘宏年纪尚小,在外戚窦氏的支持下处理政务,在刘宏的眼中外戚与宦官都是大汉的毒瘤,心中便立下志向终有一日要除外戚灭宦官重整大汉之威。
随着年岁的增长,刘宏依靠宦官势力除去了最大的外戚窦氏,顺利拿回了权柄亲临政务。当刘宏接触朝堂之后,刘宏才发现自己错了。大汉最大的威胁不在于宦官也不在于外戚而是在于世家!
大汉豪门世家数代为官,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掌控着州郡的不少权力。刘宏除去了窦氏外戚反而打破了宦官,地方世家,外戚的平衡,造成了证局的混乱,为此刘宏只能再重新培养外戚,平衡朝廷的势力。
“陛下,您怎么了?”何贵妃的玉手在刘宏的面前晃了晃,才将刘宏从思虑中拉了回来。
“爱妃,朕希望你记住一句话。灭我大汉者不是宦官,不是外戚,而是世家!”
公元176年秋,新任南郡太守士燮带着其子武当亭侯从洛阳出发,踏上了返回南方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