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怎么说怎么是咯,反正从小到大,你们说什么我就得照办,你们什么时候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老三嘟囔着,虽然口气还是很硬,但话里话外能够听得出来,他已经同意了父母的观点,只不过碍于面子,还得回敬几句。
“贾树,我们家一直没把你当外人,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对方先动手,那是他们的错误,但你们几个孩子,让对方重伤两人,轻伤七人,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任何事情都有其最有效的解决方式,我们家能做的,就是避免让你们几个孩子在档案内留下污点,余下的我们也不好去做,尤其是学校方面,毕竟这里是dì dū,希望你能理解。”周阿姨很坦诚地对我说道。
“他能理解,我理解不了。”老三有些急了,“你让贾树未来干嘛去?到你单位,喝茶看报混rì子?”老三真是我大哥啊,此时的老三已经开始冲动了,貌似我接触的官二代富二代都这(w)ìng格,冲动、崇尚zì yóu、追求刺激、不计后果,这是家庭因素还是自身因素,我到今时今rì也没能搞清。
“老三,少说几句。”我拉了拉老三的衣服,“谢谢叔叔阿姨,我想家了,今天我真的懂得父爱如山这句话了,我想过几天就回去,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你们永远是我在dì dū最亲的人。”此时的我是真情流露了。
“贾树啊,你回去问问你父母,我给你联系了你们学校的一个副院长,他在你们学校内开了个进修班,主要课程是高级管理人员的培训,学生都是全国各地的高级管理人才,正常情况下是两年毕业,不过这个班是速成班,算上毕业论文的话,十四个月就能毕业,毕业以后颁发劳动部承认的硕士学历,当然教育部内部没有登记,你要是想留下来的话,随时找建国。”周叔叔给我安排的这次学习,让我直接踏入了一种全新的人生,可我当时真的没领情,“谢谢叔叔,我还是想先回家看看父母。”
“不是,凭什么贾树毕业直接就是硕士,我还是本科?你让咱俩一起念呗。”老三此时又开始jīng明起来了。
“等你毕业工作以后,带薪去读也不迟。”周叔叔直接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哎呦喂,还有这好地儿呢,您什么时候也去镀层金啊,老爷子?”老三开始贫起来了。
“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最终还是你们的,我老咯,就不趟这趟浑水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发现周叔叔贫起来,一点都不比老三差。
“您可没老,您jīng神着呢,那广告怎么说来着,对,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没实现**之前,您都不能退休。”老三看到事情也都解决了,就这样跟他父亲你一言我一语地贫了起来。我则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老三家,老三看我离开就马上起身送我。
在楼下,我使劲地抱了抱老三,“兄弟,保重,我回去看看老爷子,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咱哥俩很快就能见面。”“替我给老爷子带好,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老三嘱咐了一句,将我送回了我租的房子。我大二刚开学,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毕竟方便我打工,没有宵禁,没有断电,也没有查寝的,而且老三还替我分担一部分房租,何乐而不为呢?回到租的房子后,老三帮我整理行李,打包妥当以后,陪我住了一宿,次rì我踏上了回乡的火车。
回到家中,敲开房门,看到母亲的鬓角已经出现了斑斑雪花,我再也没能控制住我的感情,“妈,我回来了。”母亲赶忙接过了我手中的行李,拉着我来到了客厅。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妈连说了两句,然后赶忙让我坐下,给我端水果,拿饮料,貌似曾经的种种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别忙了,妈,我爸呢?”我问道,“你说你这孩子,上次那么大的疫情,你回来都不知道回趟家,跑你同学家呆了半拉月,哎,你爸接到你退学的通知书,忙着给你安排学校去了。”母亲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我刚到嘴边的话,被母亲生生堵了回去。
很晚的时候,父亲才喝得醉醺醺的回到了家,我扶着曾经滴酒不沾的父亲,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哭什么哭,你老子还没死呢,这点事儿就值得你哭吗?作为男人,遇到任何挫折都不要低头,再苦再难,你都得给老子咬牙死顶,活着干,死了算。”老爷子用已经不利索的舌头,将心里的话一次(w)ìng倒了个干净,既是说给我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说来老爷子这一生也挺纠结的,从新中国导弹发shè架制造的参与者,到目前某大型合资企业的副总,可以说不论是技术能力,还是管理方面,都是一流的人才,套用dì dū的话来说,那就是金领一族。可唯独欠缺做领导的艺术,绝对是那种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的好干部,因此在公司很不得志,老爷子一辈子仅仅从工作单位给我拿过几根化石笔,和一枝国外友人送他的钢笔(还被我弄坏了)。
不贪不腐地工作了一辈子,仅仅是为了我,才低了那么几次头,找了一些本来就欠了他人情的朋友,今夜也是为了我的事情,才跑出去与接洽的人喝酒。“三天后,你去XX学院报到(某海军学院,不过用的不是我本名),那边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老爷子躺下前,叮嘱我的最后一句。
本打算将周叔叔的意思转达给父亲的,可看到父亲为了我而喝得烂醉如泥,我默默的把话咽了回去。晚上给老三去了个电话,看看老三什么态度,“建国,我老幺,我可能近期不能去你老爷子安排的地方念书了。”我对建国说道,“出什么事儿?是不是被你老爷子赶出来了?”建国的直觉貌似一直不是很准,虽然他比较喜欢佛教,但天生没直觉。“不是,是我老爷子给我找好了学校了,军方的学校,为这事儿,老头费了很大的力气,我刚回来,也不好直接驳老头的面子啊。”我对建国说道,“这个,是挺棘手的,你这样,你先别急着驳老爷子,你等我电话,我一会儿给你问问,问清楚了我给你去电话,记得千万别跟上次似的,当甩手大爷啊。”建国嘱咐我道,“多大的人了都,放心吧,我等你电话。”我回答老三。
“早点睡,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别一有事儿就失眠。”知我者,老三也,我脑神经特别不好,尤其是大学念书那会儿,在酒吧成宿成宿的熬夜,加剧了后期我经常(w)ìng的失眠。“我租的那房子,你要不用就转租出去吧,我这儿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去了。工作那边我已经跟老板说了,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我交代了一下那边的事情,“放心吧,你踏踏实实睡觉吧,拜拜。”“拜拜!”双方道了晚安以后,我大眼瞪似的,在床上折腾了一宿。
天sè已经大亮了,我终于进入了梦乡。就在我感觉自己刚刚睡着一小会儿的时候,老三的电话打了进来,一听语气就知道是好事儿,老三很兴奋地告诉我,他老爷子说了,不论我从事什么方面的职业,这个高级进修班的名额,会一直给我保留的,学费一共是三万,他已经替我缴纳了,让我过去的时候,再还他也不迟。仔细想来,只要我一天未死,我就必须得去念这个书,不仅仅是学费的问题,更是为了还人家这个天大的人情,只不过我当时光顾着高兴了,未往这个层面去想,不过想到将来又能跟老三在一起,我就开心。
从我进大学的第一顿饭开始,老三就时时刻刻地照顾我,把我当亲弟弟一样对待。虽然老大和老二也照顾我,但我能感觉出来,老三是那种不求回报,完全拿我当亲人的照顾,老大和老二更多的时候是同情,这是最本质的区别。我天(w)ìng随和,跟谁都能混一起,如果不是我自己说出来,老大和老二基本上感觉不到我与他们的生疏。这话我是后期跟这哥俩在喝酒的时候聊过,也不知道这哥俩当时听没听到,毕竟喝断片了。
从给学校收拾食堂赚取生活费,到去各大男寝送外卖;从代理某品牌运动服饰,再到秀水去练摊;从三里屯酒吧内打零工,到帮驻唱歌手联系各个酒吧串场;从给外国人当汉语老师,一直到去导游公司当黑导游。每个决策的背后,每个牵线搭桥的人,都少不了老三,亲兄弟都做不到这样,老三却做到了。在这些工作中,我不但掌握了大量的生存技能,而且直接从学校的象牙塔内,过渡到社会这样一个复杂的大环境;不但解决了上学的生活费,而且偿还了问我大姑借的学费;不但了解了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而且知晓了如何尽快地去实现自己的目标。对于二十多岁的我来说,永远是终身jīng神财富。我不会因为工作(w)ìng质,而贬低自己的人格;不会因为刚刚有些闲钱,而过于自我满足;不会因为没有女朋友,而过度的自卑;不会因为在娱乐场所工作,而作践自己的身体;不会因为对方的(w)ìng格,而影响了我个人的利益……
说实话,亏了我在那所学院只念了几个月,等到老三通知我,他给我联系的地方,又开了一期的时候,我就脚底抹油溜到dì dū。军事化的管理,我真心受不了,尤其是在我从事了如此多的工作以后,那种死板的军事化生活,简直是要了我的亲命。而且我要是坚持下来,进了某舰艇就职,就目前钓鱼岛的形式,我真怕我会打响战争的第一枪,那我就真是历史罪人咯。
最简单的例子,钓鱼岛事件的时期,别的城市我不知道,至少我在辽阳市是唯一一家高举横幅,挂在外面的六米长的玻璃上,条幅上面写着“钓鱼岛是中国的,rì本岛也是中国的。”当然,第二天就被城管请去喝茶,在几个好朋友的帮助下,终于成功的悬挂到我离开那个店面,然后来到了现在这个小门面。
回到dì dū以后,我在老三的陪同下,进入了工商管理进修班,也就是现在俗称的MBA,在那里我认识了又一个我人生中的好大哥——老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