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春一觉睡醒已然日上三竿,到了上午十点多钟。
半晌功夫过后,孟晓春才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自己家中的卧室,他摸了摸后脑勺,正在回想自己是如何回家的呢,警卫员已然端了一盆洗脸水过来。
“卫东,小叶起来了没有?”在脸上连续浇了几次冷水后,孟晓春神清气爽,脑子中的记忆也全部变得清晰可见。
“报告首长,叶先生昨天晚上并没有来首长家,他半路便下车了,同时让我交给首长一样东西,说是您需要的。”警卫员把脸盆放下后,便从身上摸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摞纸递给了孟晓春。
孟晓春疑惑地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东西,当他看到几张纸上全是花的有关练兵方法的东西时,他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没好气地笑骂道:“这小子,我说他屁也不懂他还不服气,居然跟老子较上劲了,跟他爸当年一个德性。
不过孟晓春骂了两句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凝滞了,喉咙也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声音夏然而止。
见自己首长突然间没了声音,警卫员侯卫东不由一惊,他紧张地打量了首长一眼,发现首长满脸通红地瞪着手中的几张图纸看个不停,仿佛那图纸就是旷世珍宝一般,他心中好奇不已。
给首长当了两年多的贴身警卫,侯卫东还是第一次看到首长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不过首长身体并无不适,侯卫东自然不敢打扰首长的思绪而是满脸警惕地站立在一边,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妙,秒,太秒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跟这几张图纸比起来,我画的那几张东西还真的就是鬼画符啊!”足足沉浸在几张图纸中近两个小时,孟晓春才重重地拍了几下自己的大腿,对叶明浩留下的这几张图纸也赞不绝口。
看完叶明浩留下的几张图纸后,连续困扰了孟晓春十几天的难题迎刃而解,让他舒畅得几乎高呼出声。
“电话,立即给小叶打电话,我要请他来家中吃午饭!”孟晓春手舞足蹈地在原地转了一会后,才朝一旁目瞪口呆的侯卫东吩咐道。
听到孟晓春的命令,侯卫东转身就走准备去翻看叶明浩的电话号码。
“算了,估计那个小家伙现在也没有心情跟我吃饭,还是等我帮他解决麻烦后再请他吃饭吧。”侯卫东才走到门边就被孟晓春给拦住了。
孟晓春犹豫了一会后,又用家中的座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好半天后,电话才被接通,而孟晓春则立即凭住呼吸身子也站得笔直,仿佛在跟上司作报告一般,让侯卫东的眼珠子再次瞪圆。
“叶老,是我啊小春子,谢谢您老还记得我啊,让明浩那孩子给我带来了茶叶。”
听到首长自称小春子,侯卫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不过关键时刻他连忙憋住,然后一张脸跟便秘似地难受之极,只是侯卫东在想大笑的同时,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居然让自己的首长如此地敬畏,要知道首长在整个圈子内是出了名的强横和蛮不讲理啊。
还有,电话那头的人也姓叶,他和昨天晚上的那位叶先生又是什么关系呢,要是昨天晚上那位叶先生是电话中那位叶老的晚辈的话,岂不是说他的身份远远比安源市那些张扬跋扈的太垩子党身份要尊贵?
“叶老,您老身体还好么……最近军务缠身,好久没去探望您老了,实在抱歉啊……叶老,我想跟您打听一件事情啊……啊……啊……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照顾明浩……您老放心,我孟晓春以军人的荣耀保证,我绝对不会让明浩在安贡省这片土地上少一根毫毛心
挂掉电话后,孟晓春使劲地搓了搓手,激动得不知所措,他看到一脸呆滞的警卫员,不由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又原谅了对方的失态,毕竟自己刚才打的这个电话太过惊世骇俗,而自己的表现也实在有点过于夸张了,不过他相信任何一个军区司令听到电话那头的话语后都无法淡定得下来。
“捡到宝了,哈哈,我这下是真的捡到宝了,萃一次的军区大演习,我肯定能够毫无悬念地拿下冠军!”
“完了,自己昨天晚上把那个臭小子给训了,还把他给打了,他会不会记恨在心,不肯过来帮我呢?”
“必须让他过来帮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他在军区呆上一段时间,送上门的宝贝不知道争取,要是让其他军区的那帮家伙给知道了,自己还不给后悔死啊!”
接下来的时间中,侯卫东就看到自己的首长仿佛中了魔障一般,站在卧室中踱来踱去的,喃喃自语地说个不停,脸上神色也是不停地变幻着,要不是侯卫东知道首长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他早就打电话喊医生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孟晓春激动,他本来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问一声叶老,想知道叶明浩是不是见过新的练兵方法,所以才能够画出那么多详细的图纸,把练兵的方法一步步细化成了完全可以具体操作的地步,没想到叶老直接给了他一个石破天惊的答案。
新的练兵方法和检验标准居然本来就是出自于叶明浩之手,而且新的练兵方法和检验标准只是叶明浩所著作的新时期作战方式的九牛一毛,回头等上面研究透彻后,会逐步把新的作战方式一点点地普及到各军区。
孟晓春听完叶老的这一席话后,自然整个人都石化了,只知道“啊,“啊”“啊”地回应,直到电话那头的叶老挂了电话半天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立即给白冠喜打电话,就说我要去他家吃午饭!”孟晓春自言自语了一阵后,他心中已然有了讨好叶明浩的主意,连忙吩咐侯卫东道。
此时的白家人却是齐聚一堂,大家一个个面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全部都没有说话,大厅中气氛压抑之极。
“爸,既然我们已经把白秋凝给逐出白家了,我们这一次就完全没有必要为她出头了,上次我们为了保住白秋凝,愣是让出了好大一块利益给李家,要是我们这一次还是继续要保白秋凝的话,李家指不定如何狮子大张口呢。”沉默良久后,一个西装中年率先开口道。
这个西装中年一开口,他下首位置的另外一个气质儒雅的衬衫中年也随即接嘴道:“我觉得大哥所言极是,白秋凝性格暴躁,根本就不适合做警垩察,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殴打李学宏,完全忘记了自己警垩察的身份,她现在的遭遇是最有应得,我们白家完全没有理由为她的错误买单。”
家中的两个男人发言了,剩下的那些女人自然也纷纷附和。
“你们不要忘记了一件事情,秋凝即便犯的错误再多,也改变不了她是我们白家人的事实。”见到大家似乎一个个都要对白秋凝的事情袖手旁观,沙发角落中的一个艳丽少垩妇坐不住了,她大声道:“你们不要忘记了,要不是秋凝一年前答应跟叶家联姻,大哥就坐不上那个位置!”
“叶和“叶家恐怕也把白秋凝给放弃了吧,谁让白秋凝居然敢愚蠢到跟叶明浩离婚呢,叶家指不定还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记恨我们白家呢,不然的话上次白秋凝遭难,她为什么不向叶家求助,而我故意跟叶家人透露了这件事情,他们也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见艳丽少垩妇咄咄逼人地看着自己,西装中年脸上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他低声辩解道。
“呵呵,大哥果然不愧为一个合格的政客啊,当秋凝有利用价值时,你便视她为己出,侄女侄女地叫得那么亲热,而现在秋凝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便对她不屑一顾,好像她是一个陌生人一般。你就不怕叶明浩对白秋凝旧情不忘,直接杀向安源市来?”艳丽少垩妇不屑地瞄了西装中年一眼,轻声道:“你们不要忘了昨天都市热报的头版头条,叶明浩可是为了唐巧玲而一怒之下查封了蓝天不夜城,更是怒斥李正涛是安贡省的土皇帝,你们也不要忘记了三年前的叶明浩是如何在安源市耍横的!”
听到艳丽少垩妇的话,大厅中的一众人脸上都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叶明浩和白秋凝离婚的真正原因,也无法判断出两个人的感情现状。
“小妹,你就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从了,三年前的叶明浩是三年前的叶明浩,今天的叶明浩是今天的叶明浩,别人不知道叶明浩在叶家的地位,我们白家的人还不知道么,我们只是需要假借叶家的关系方便做一些事情而已,莫非我们演戏演得太久了,以至于分不清真假了?”衬衫中年很快便神色一整,满脸嘲讽地出声道。
“就是,叶明浩一年前就被逐出了叶家,叶家跟我们白家联姻时也把这件事情说得很清楚,我们可以借助叶家的名声做事情,但是却别想从叶家得到真正的帮助,也不能败坏叶家的名声。叶明浩直到现在还窝在云屯市那种小地方,一年以来更是连安源市都不敢来,肯定是怕周明凯等人报复,既然这样,我们又何必害怕那么多呢?”
衬衫中年的一句话让大开中众人同时松了口气,大家纷纷指责艳丽少垩妇演戏太过投入。
就在这时,客厅中的电话响了起来,三声过后,西装中年在大家的法视中接通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通知后,西装中年一脸愕然,整个人都陷入了石化状态。
“孟司令要来我们家吃饭!”在大家担心的目光中,西装中年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到西装中年的话,大厅中一阵沉默,唯有艳丽少垩妇脸上的沮丧和绝望神色一闪而空,孟晓春的身后代表的是谁,没有人比白家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