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欺负人!”
一只半大的萝莉眼睑挂着晶莹的泪花如是控诉道。
“你欺负我!!”
一只名为佩妮维斯的过质萝莉含着泪花,那副我见犹怜的泣哀小脸和娇嫩的嗓音,真是令看者怜惜,听者揪心。
“从小到大都没有那样对过我!你个坏蛋,你欺负人!!!你欺负人家!”
萝莉隔着桌子坐在我对面,腮帮子鼓得涨涨的,她继续大声地控诉着我罪状,那副又气又无奈地模样,像极了一只被人惹得恼逮着小球不断撕咬抓挠的小猫。就是说不清楚这样的小猫咪对上了莫里斯那样不会怜香惜玉的恶棍会怎样。那家伙可是要宣称要把人打成猪头的,据我所知,这个家伙一向言出必行,管你是沉鱼落雁还是闭月羞花,一通拳脚下去,该是猪头的还是猪头,不能因为是美女就不会是猪头,最多算一个比较好看的猪头。
我瞥了眼那位佩妮维斯小姐,脑海里立时浮现出一个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还笑!!!”佩妮维斯这一嗓子地叫喊挺尖锐刺耳,一下就把附近的目光吸引过来,很多人不是放慢了进食的速度就是停止进食。
我们现在在一个餐馆,自从引进了咖啡作为饮料,很多罗马人喜欢在下午回家前来到这里喝上一杯这种苦涩的饮品。
所坐的桌子和椅子是广场附近的餐馆摆放在街边上的,因为距离广场很近,我和她外加腓特烈、汉斯便近就坐了过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在当时的那种情况,我不那样做,我很有可能会被大家当成流氓。”
佩妮维斯的手指头嗖地一下在我瞳孔前变得很大,她恨得牙痒痒地说道:“那你也不能叫我表妹!更不能,更不能抱我,转得我现在还头晕!”
佩妮维斯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在她呜呜地坐在地上哽咽,我被广场上的人群注视,群众的气氛正向对我不利的方向发展之际,我一个“表妹”外加“好久不见”就脱口而出。接下来的一切就很顺理成章地。我上去抱着她,装作很欢喜的样子,又像个**一般“哈哈哈”笑着转了两圈才离开。期间,她在哭,但有了我那一个画龙点睛的“表妹”和“好久不见”,她的哭也就成了喜极而泣的哭。
“好了,先不说这个,尼基斯,她,这位佩妮维斯小姐就是你今天要来到君士坦丁广场要见的人?”腓特烈问道。
“是的。”
佩妮维斯忿忿不平地说道:“说好的侍奉圣礼之后在君士坦丁广场见面的,可是你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在纪念柱下面等了你好久!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
腓特烈支持着佩妮维斯:“尼基斯,虽然我们刚认识不久,可是我不得不说你一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很无辜地摊手,然后叫来了经营这家小餐馆的侍者,我问道:“请问,现在算是弥撒结束之后的时间吗?”
侍者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说道:“是的,客人。”
我掏出了随身带着的纸张,展开,接着指了指上面的字平缓地说道:“上面明明写的是侍奉圣礼结束的午后,又没说是立刻到,我哪里知道佩妮维斯小姐是要我在侍奉圣礼结束后立刻赶来,是你措辞不正确,不能怪我迟到。”
我这算是强词夺理和钻思维逻辑的漏洞,只要佩妮维斯不具备辩论大师的口才,基本上她是无法进行强有力地反击的。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佩妮维斯看见我逮着她措辞上的漏洞不放和那副说话的语气,便气的的不打一处来,双眼又开始冒泪花。
“我是在阐述事实。”
果然…占据上风…
“他在欺负我!”佩妮维斯在那里“你”了半天,便聪明地只用一句话就拉拢了两个帮手。
腓特烈道:“绅士风度,绅士风度!要在女士面前保持风度。”
“对对对!绅士风度!”汉斯在一旁摇旗呐喊。
被佩妮维斯扳回一局。那句话让一个男人说出来,绝对会毫无效果,如果是普通女人说出来,也没什么,可是眼下对面的那只过质萝莉天生带着一副娇滴滴的嗓音,再叫上一声,杀伤力立刻爆表。失算。女人这种敌人,特别是漂亮女人这种强大的敌人果然是不能用与常理来衡量战斗力的。就当做一个小教训好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好吧。我为我误会妮维斯小姐的意思,害她在纪念柱下方苦苦等待,忍受rì晒的煎熬的巨大错误而道歉。你能原谅我吗?”放在桌上的十指合拢着,我笑了笑,等待着那只可爱的小猫一脚踩进我陷阱。
“…就这样就道歉了?”佩妮维斯怔了怔喃喃自语道一句,她好像没有料到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服软了。不过我捕捉到下一秒,她眸中闪过jiān计得逞的狡黠光芒,“不行,只是一句道歉太没有诚意了!”
“我要做出什么样的补偿才能让你原谅我呢?”我问道。
佩妮维斯张了张口,yù言又止。
看来她很不甘心就这样轻松放过我,看着她那副纠结的模样,我觉得这样逗弄一个过质萝莉是不是太残忍了?要是以后的将来,她走上一条凶残御姐的不归路怎么办?
佩妮维斯应该是恨得我牙痒痒,不满地哼出一声鼻音,她才说道:“今天晚上,塔利亚大剧院会上演很jīng彩的喜剧《伪君子》。我从来都没有在晚上去过大剧院,只要你去我家说一声,说你要邀请我去大剧院,我就原谅你。”
“可以。”
我满口答应下来。目的达成。
“搞了半天,原来你们是在约会啊!”
汉斯的一句插嘴让佩妮维斯噌地瞪大双眼,那只离别不久的粉嫩小手指头又回来了,还不断地哆嗦着。
“谁谁谁…跟他约会了!你们别瞎说!”眼看腓特烈和汉斯的眼神因此而恍然大悟,又急又羞的佩妮维斯的小脸涨得通红,她慌忙辩解道,“人家才没有跟他约会!人家叫他来,是有事情跟他商量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我知道她的真实目的,但我依然笑得很暧昧:“哦,那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反正现在,我们还多得是时间。不如我们先谈谈。”
“不行!那样次序不对,按照计划,那是要在去完…”佩妮维斯一时口急好像把计划彻底给暴露出来,等到她醒悟过来,已经晚了。
“腓特烈,我们好像出现得不是时候。”汉斯笑得很不雅观,牙齿都咧了出来。
佩妮维斯估计是气得连上吊的心思都有了,一张小嘴几次开合,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腓特烈狠狠地捶了汉斯胸口一下,只听到他低声道:“女孩子脸庞薄,你再笑,行不行我把你打成猪头!”
随后,他又转头对我说道:“以我的经验,佩妮维斯小姐的事应当非常重要。这样吧,我跟汉斯就先离开。你们继续。”
“不行!”说话的是那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佩妮维斯,她又惊又急地说道,“你们真的离开了,那我们不就真的成了约会了?绝对不行!你们必须待在这里!”
“你那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怎么办?”
汉斯一张口就挨腓特烈一拳头:“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会是笨蛋。”
我暗暗叹了口气给佩妮维斯解围道:“腓特烈、汉斯,你们从德意志来到我们君士坦丁堡,想领略我们的文化,塔利亚大剧院不能不去。不如这样,既然佩妮维斯小姐说在去玩大剧院之后才能谈起那件重要的事情,我一同邀请你们到看大剧院上演的剧目。佩妮维斯小姐,你看可以吗?”
佩妮维斯错愕地眨了眨眼,她有点猝不及防,但对她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不清楚我帮他的原因,但还是答应下来。
这时,大家都没什么要说的。佩妮维斯拿出手帕擦拭完汗水,她说道:“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坐上大半天直到剧院的剧目开始吗?”
“不可以吗?”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道。
“当然不行!”佩妮维斯说着就离开了桌子,“他们是在君士坦丁堡!是千年的古都,君士坦丁堡!怎么能就这样坐在这里,你叫腓特烈是吗,另一个是汉斯对吧,看样子你们是第一次来到君士坦丁堡。趁着时间还很充足,我们可以从君士坦丁广场一路散步到塔利亚大剧院。沿途的街道有很多美丽的景sè和古老的建筑!你们所看到的每一栋建筑都是历史!我们罗马人的历史,我们帝国的历史!一部整个世界文明艺术的历史!”
“也对,既然解决完误会,我们总不能坐在这里干扰别人做生意。”我发现,这个时候都没人理我了,腓特烈进入一种很…那个…怎么说呢…想想狂信徒看到耶稣的样子很抽风,很扭曲
刷地一下,腓特烈也起身了,很幸运,他没有抽我的意思,只见他单臂一扬,一个“啊”字就出口了。
旁边的汉斯,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残念。
“那不是迟暮者的国度,上帝圣火中站立的圣徒们,光芒如墙上金sè的镶嵌砖所显示。
太阳与月亮在此彼此相拥之时,圣者走出神火,要作为我灵魂歌唱的教师,将我的心烧尽。我,一个衰颓的老人,只是个废物,由件破外衣再支在一根木棍上。我的心,它被绑在一个垂死的肉身上,为yù望所腐蚀,已不知它原来是什么;啊,请尽快,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踏步走进永恒艺术的天堂?
孩子!圣徒对我如是说:
请远渡重洋!
到东方土地上的神圣城市,拜占庭!
树上的鸟,正热烈的歌唱!”
大白天的念诗,又不是在宴会和聚会上,真是有够奇葩的。
“哦,你居然也知道《驶向拜占庭》!太棒了!!!”
佩妮维斯兴奋地叫着,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一位同为艺术狂热爱好者的人很值得庆祝一番,这不,兴奋的少女竟然当众把一首陌生的诗歌变成婉转的歌曲从她小嘴里朗诵出来。
“清晨葡萄园里的雕花瓷杯湿了公主们的丝裙;
尝一口纯美的克里特岛葡萄酒,人生竟犹如君王。
哦,我的朋友,别担心,皇帝诸王的灵魂在天上与我们共勉,你所在的国度名为罗马!
准备好了吗?我们来了,穿过城市的广场,同处诸贤曾仰望的天穹下。
亚里士多德和苏格拉底,柏拉图与提奥奇尼斯;
四位行为古怪的学者和他们希腊哲学,他们是人生的思考者,整rì思索什么是生活;
什么是智慧?
什么又是美丽?
什么是自然?
什么又是信仰?
满手沾满了墨汁,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不断询问的问题,或许你也问过。
双脚遍布了泥泞,柏拉图、提奥奇尼斯走过的脚步,可能你也走过。
穿过城市的广场,同处诸贤曾仰望的天穹下。
有时在塔利亚的喜剧幕间放声大笑,用严肃的哲学叹息熟调成一碟鲜美的冷盘。
有时到狄俄涅的傍晚安静沉思,用”
果然当文青遇上了文青之后,双眼里面就只剩下了对方吗?大脑自动给越走越远的佩妮维斯和腓特烈两人背影加上了rì式动漫里那种情景经常出现的彩虹、光辉和哈哈哈的傻笑画面,我望了望两眼发直的侍者,掏出了一枚银钱。
侍者显然还没从两个文艺青年的冲击中恢复神智,他傻乎乎地问道:“客人,您要什么?”
要什么?
“两斤文艺,有吗?给我打包”
侍者几有口吐白沫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