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图纳拉斯开枪射死了一个穿着打扮活脱脱像是一个走进宴会的法国人贵族军官便把手上的线膛枪让给了身边的战友,让他帮忙清理枪膛,填装子弹,接着从另外一个战友手上接过另外一支线膛枪。
“我们走!”
斯图纳拉斯招呼身边的士兵开始转移,他们太靠前了,足足七十米,要是那个法国步兵不开眼,开枪,天晓得他们会怎么样。
看着几个冒失的新兵不分天南地北地往后跑,他气得鼻子发歪:“蠢货,往左边!往左边,该死的,我们第五斯巴达军团善战的名声就要给你们给毁了!”
第五斯巴达军团在法国人这边善不善战,法国人还不知道,不过战后,他们会把这支忽然出现且没有对法兰西进行宣战的罗马帝国的罗马军团命名为讨厌的苍蝇。
因为放冷枪的骚扰,法军的线列队形隐约间有些乱了起来,不少连队不是过于凸出,就是过于落后。
我拿着望远镜看着要最先交战的左翼还有两百多米的距离才开始接触却没看到法军有出动骑兵的迹象。
“法国人的骑兵居然没有出动去驱逐我们的散兵,法国人没有上当啊。”
“法军的骑兵还没有出动,看来我们要小心右翼了!”君士坦斯指着【白色狮子】方向,“这支法军步兵团已经移向了法军的左翼,我认为法军是要用他们的左翼击溃我们的右翼。”
“那是否要准备一下,派遣部队加强右翼?比如先派五个步兵营?”施维林问道。
我非常认同君士坦斯的看法却不认同施维林的意见:“假若我们的右翼坚持不住,败退之际,如果我们以中间的小村庄为支点进行第二道防线的防线,并把骑兵派出阻击右翼的法军,法军这个时候一定会发起骑兵冲锋。冲向左翼,凿穿我们的左翼,然后席卷整个战场,动摇战局,若是事态真是这样发展那我们就输定了。同样,如果我们在事态尚未明朗之际就把预备队派到右翼,法军如果加强对博克纳姆的猛攻,万一他们拿下了了博克纳姆,我们右翼的军队就会因为过于拥挤而被困死,事态发展到这一个地步。我们就算不输,也就只有撤退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君士坦斯问道。
“尤金,你觉得呢?”我没有回答君士坦斯,反而问起了尤金。
后者抿了抿嘴巴说道:“可能【白色狮子】在我们的右翼并不一定要攻我们的右翼。”
我点点头,这也是一个可能性。但不管怎么说,法国人无疑是打定主意无视左翼的散兵。我还想趁着法国人没有散兵这个单位。让他们率先使用骑兵,打出骑兵这张底牌,迫使法国人先发动骑兵侧翼大战呢。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确定了法军用意,并且知道了法军在左翼的底线。
“下令给中央位置的第五斯巴达军团第一步兵团二营的散兵,让他们进入第一线。线膛枪持有者,目标法军步兵军官!其余,自由开火。下令给德绍亲王,如果法国人停止前进。左翼的步兵们也就不要前进了!如果法军还在前面,他们就在,嗯,最好是在90米的距离止步,另外,告诉他,如果法军在我们的右翼展开猛攻,进行白刃战,别慌!用火炮压制下去!”
我的命令还是迟了一点,在命令彻底传达下去之后,左翼还是比我设想中多靠近了法军10多米,在80米左右的地方跟法军的右翼接火了。
在我们左侧长达5公里的平原上,那些处于一线,站在普鲁士王国旗帜下的31个普鲁士步兵连,对面是28个上空飘扬了无数法兰西王国旗帜的法国步兵连。
开火的双方在隔着大概50米的空间展开了一次齐射。
惨白的烟火从枪口中随着火光喷射出来,枪声一响之后,枪口对面所站立的士兵身上绽放出无数的血洞。
就伤亡而言,双方各自倒下不过几十人。
就结果而言,双方依然斗志高昂。
“装填弹药!!!”
尖锐的尖叫声响彻双方的整条战线,在那一面面招展的旗帜下方,不管是普鲁士的士兵,还是法国士兵都赶紧拿出枪刷,在这种时候,快上一秒就意味着比远离天堂一步。
只是,法国人这边有着点小麻烦,在一线部队的后方步兵线列那里,法国人要傻呆呆地忍受着左侧的敌人冷枪骚扰。
哪怕是忍受着冷枪的骚扰,法军还是先比对手完成了弹药装填,在法军军官的高声叫喊下,回响着大炮的轰鸣声,法军再度开火。
那面白底黑鹰旗帜下的军队伤亡依旧很小,仿佛受到了旗帜的庇护一般,再过了好几秒之后,普鲁士也还以颜色。
对比起左侧不疼不痒的战斗,中央和右侧战场的战斗就要火爆很多了,只是博克纳姆遭受的是法军火炮的猛烈轰击,右侧则是火枪的射击。
四十米的齐射,着实杀伤巨大,本来在那一侧有着22个步兵连构成的厚实线列的,在这一轮打击之后,第一线的步兵线列顿时薄弱下来,法军那边也不好受,人数横面较为狭窄的法军伤亡更多, 17个步兵连构成的第一线倒下了成百个人,将近总数的十分之一。
稍稍的停顿之后,法军第二排的线列步兵补上了第一线,普鲁士这边也是如此,几乎是同一时间,双方的军官下令装填弹药。
声音在这关乎生死存亡的数分钟时间内彻底停止下来,除了偶尔炮弹落下炸在不远处的响动之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转移开所有士兵们的注意力了。
装填完弹药,普鲁士人立刻按照训练里所做的那样将滑膛枪在胸前举起,让负责第一线的军官方便观察己方的填装率。
似乎是上帝开了个玩笑。
普鲁士人竟然比法军还要早一步装填弹药完毕。
“前进!!!”
普鲁士王国旗帜旁边的指挥长戟往下一压,第一线22个连的普鲁士步兵不管有没有完成弹药的装填都必须前进,在走过短短5米之后,法军第一线的军官下达了让他们的步兵开火的命令,即便这个时候17个连的步兵们只有一半人完成了弹药的装填了。
蒙受巨大伤亡的右翼走过了事关重要的7米,在大概30米的距离,22个连的普鲁士步兵用手头上的滑膛枪开火了。
左翼法军第一排死伤惨重,有些地方甚至露出能够看到第二排线列步兵的缝隙,不过就在法国人以为普鲁士要趁此机会发动进攻的时候,普鲁士人却下达了装填弹药的命令。
其实法国人并不知道,白刃战历来是普鲁士人的软肋。因为普鲁士的军队是由严格训练的士兵所构成的,而这些士兵训练得再严格,本质上还是温顺的良民,才不像法军那样是从街头混混那里和监狱抓出来的牢犯。所以要是比赛排枪射击,普鲁士人并不比虎狼之师的法国人差多少,甚至还可能做得更好,只要基层军官没有死完,他们就能稳住连队防线上的士兵。但要是发动白刃战,缺乏血性的普鲁士步兵不一定能够打得过那些身经百战的法国虎狼之师。
第二排的法军步兵再度上前补充第一线的消耗,第三排的步兵线列也走上去填补第二排法军步兵线列的缺额,这一次,法军在普鲁士人尚未完成弹药装填的过程中发动了齐射,齐射之后,看着对面的伤亡,法国人没有在下达装填弹药的命令,而是通过基层军官向全线传达了准备突击的命令!
在足足等待了三十多秒之后,右翼的法军忍受了一次普鲁士人的又一次齐射,然后,他们进攻了!
“冲锋!”
随着法军军官在前线的尖锐叫喊,法军左翼第一排的17个法军步兵连还存活的步兵们如同被冲破闸门宣泄出来的洪水一般,挺起插有刺刀的滑膛枪,向对面的敌人发起冲锋。
面对法国人即将到来的冲锋,普鲁士人在这时并没有发起针锋相对的反冲锋,而是挤在一起更加近了,与犹如狂涛怒浪的法军不同,这一刻的身穿深色军服的普鲁士人更像是屹立不动的礁石一般,静静地等待着法军的冲锋。只是,很明显,这些构成礁石的普鲁士人很惊慌,靠着基层军官口沫四溅的喝骂才没有四散开来。
两条颜色分明的线列冲撞在一起,火炮声和枪声大作的战场立刻多了一种饱含各种不同情绪的惨叫。
第一波冲锋法军并没有第一时间击破右翼的22个步兵连,如果他们的人数再多一点的话应该可以做到,如果他们并没有等待那漫长的三十多秒,而是在齐射之后,直接发起冲锋,对面的普鲁士有很大的几率会立刻崩溃,法军的前线指挥官并不是白痴,他们清楚这点,但是,为了充分地体现出绅士风度,他们选择了等待,至于无法击破敌人这点,再加派17个步兵连一千三百多个士兵不就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