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交织着枪弹在平原上交织成死亡之雨,劈头盖脸地向着法国人头上倾泻下去,冲锋中的法国骑兵,由于缺乏重甲保护,使得他们一片一片地倒了下来,惨烈地嚎叫声冲霄而起。但这些法国骑兵可是精锐来着,哪怕前面的大炮火光不断,他们仍仿佛是一群疯狂地食人鱼一般,高呼这“国王万岁”“法兰西万岁”从四面八方向着左翼发起潮水般地猛攻。
步兵跟骑兵地对抗基本上都是以命博命地和勇气的搏杀,步兵滑膛枪拥有长度优势,能够轻易地把马背上地法国骑兵捅穿、戳死,可在凶猛的马匹面前,基本上很多人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避让,躲开战马地冲撞,而这就给予了骑兵砍杀步兵的机会。
血液激溅,人仰马翻,每一刻都有鲜活地生命像是被割倒地野草般倒卧下来,而往往一个法国人骑兵能换取三两个步兵的性命。
左翼的伤亡在瞬间剧增。
这时,我们的骑兵向法国人的骑兵展开了冲锋,前后夹击已经展开,顶在第一线的小胡子渣渣团在我们罗马人军官的喝骂之下,慌乱地排成一个个只能算是勉强过得去的方阵。法国骑兵后面,还有两个法国人的步兵团,只是,原本想在他们骑兵打开局面发动反攻的法国人在看到了我后面派出的骑兵时候,被迫地停止了步伐,我们的骑兵哪怕不是胸甲骑兵,但在宽阔平坦的平地上发动冲锋,冲破法国人两个步兵团才五千人不到的单薄防线不是什么难题。
老人渣说过,对于这些进攻型的将领,只要在他们猛攻的一侧卡住他们,又迫使他们无法对我的侧翼使出铁毡和铁锤战术。胜负便是属于由人数较多的一方的,而我不就是人数较多的那一方么。
嗯,可以说,战斗进行到这一地步,胜负似乎已经成了盖棺论定的事情。
“恭喜您,指挥官,您已经获得了这场胜利。”尤金祝贺到,哪怕战斗在这时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笑了笑,正要回答,便听到菲列特利亚在后面用忍不住的惊喜叫道:“赢了?”
“差不多吧。剩下地就是扩大战果了!”我点头道,总算可以松下一口气了。
菲列特利亚发出一声欢呼,然后在我摸不着头脑的注视下,向她的随从打了个招呼,后者点点头对远方打了个招呼。
正当我纳闷她又在干什么的时候。只见一大群人鱼贯而出。
干啥呢,这是?
只见那群人一脸趾高气昂地走出来。几个人呼喝了几下。一个巨大的木架给撑了起来,然后这些人不约而同地把蒙上了白色布匹的木板给架到了木架上。
很快,这些家伙纷纷把大拇指对向了我,这是在称赞我吗?
呃,我好想知道他们要干些什么?
下一秒,后面有人叫道:“前面的那个将军大人。你能不能配合我们一下,在这种充满极具历史意义的一刻做几个姿势?先来一个骑在马上的姿势!”
我无语了,他们这是在进行抓拍吗?
我仔细看了一下才辨认出其中的一个是菲列特利亚口中很会画画的艺术家:“把他们赶下去,这里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尼基斯。你能换个姿势吗?最好是骑在马上!把马匹拉起来!做一个很威武的样子。”
看了一眼,远方硝烟四起的战场,好吧,我承认这种背景确实很合适喜欢显摆的人进行一次艺术创造,但我又不是那种显摆的人,而且,这种十八世纪的抓拍方式很费时间吧?
“腓特烈,现在可是在打仗呀…你们就不能…”侧脸看到一个两眼闪闪发亮的妹纸,我叹了口气,恋爱中的妹纸真是,“利昂把我的马牵过来!”
翻身上马,我把胯下的马提了起来,然后又在下了一个让德绍亲王派人去围歼右翼法军的同时,按照那些所谓艺术家的要求,很傻逼地把一只望远镜指向了前方,却侧头看向了后面山丘下方的抓拍现场。
下面,那些画师们不是像便秘了一个星期正在撇大条的蹲厕一般憋红了脸,就是在手舞足蹈地在画板上刷刷。
可以想象,很快我就会出现在一张张画板上,然后身边被那些有脱光衣服裸露癖的变态婴儿给环绕着。
不过某种意义上,如果我不是那个被他们摆弄的家伙,我还真觉得他们挺辛苦的。还有,要是菲列特利亚在二十一世纪,她绝对是一个整天上书脸上传个人相片的主力。
我忽然背后一抖向旁边的菲列特利亚小声问道:“这是要很多钱的吧?”
后者摇摇头:“怎么会,我又不是会浪费钱的笨蛋。”
“那那些家伙会免费帮你干活?”
“当然不会啊,我只是告诉他们,你想要为你们罗马帝国的皇室画师团增添几个专职画师,就出题要他们用今天的这场大胜画出一份有你在的画作。等画作完成了,你称赞几句,把他推荐给你哥,或你父亲,让他们打赏他们,不就可以了。”
我情不自禁地呃了一声:“你这么快就想着坑我哥和我父亲了。”
“不可以吗?反正他们那么有钱,当做结婚礼物也是可以的嘛!”菲列特利亚很小声地说道。
在博克纳姆的战场上,除了这支未婚妻画家团之外,还存在另外一群奇葩,还记得那些个要求主动参军的德意志科学爱好者么。
现在他们逮着法国人的尸体已经化身成了变态狂魔,对着不断从前线上运下来的残肢断臂,兴奋地红着脸大呼小叫。也难怪保守的天主教教会会把这群奇葩当成妖魔鬼怪去处理了,仍谁看到这些人都会第一时间把他们联想到不好方面去。
博克纳姆的战斗在下午二点仍在进行,由于中央的法军步兵团拼死抵抗,和法军一开始布置在小山头的炮击阵地,右翼的法军保留了基本的实力。维勒鲁瓦公爵算是极为勉强地完成了他的撤退,不过这支逃出去的法国偏师已经不再具备作战的战斗力了。
关于这场博克纳姆会战,其实也就是我跟维勒鲁瓦公爵两者在地势和骑兵以及步兵这三个方面较量,不过最关键的胜负点还是大炮的出现位置。
在地势方面,维勒鲁瓦公爵拥有一座可以覆盖到博克纳姆的高地,在那里他可以对大半的博克纳姆进行猛烈炮击,而我则因为占领了博克纳姆,用这个规模还算大的镇子卡住了法军的兵力铺展。使得法军在铺开步兵的同时就不用铺开骑兵,想要使用骑兵便不得不让步兵挤作一团的窘境。
面对这个窘境,维勒鲁瓦公爵的做法根据地势调兵遣将。因为左翼方便我们发挥我们的兵力优势。所以左翼围观划水,而右翼地势狭隘,我们不能派遣太多的士兵,所以调集精锐和主力去猛攻右翼。
这个方法的要点就是利用地势,在局部上取得部分优势。而且。当我们在右翼吃紧的时候,试图让我们从博克纳姆调集兵力去支援。若是我们这么做了。那么他便可以从博克纳姆趁虚而入。要是我们从后方调兵上来,那么也正合维勒鲁瓦公爵的意思。后续援兵因为右翼法军的高歌猛进而把作战的地点展开在德绍亲王,也就是博克纳姆的后方,一旦战斗在那里打开,我们便面临着无法派遣援兵的困境。换句话说便是,维勒鲁瓦公爵之所以进攻右翼便是要孤立博克纳姆一段时间。他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去突破博克纳姆的防守。至于右翼。维勒鲁瓦公爵显然很清楚他那支骑兵的威慑力,要是我真敢在左翼发动猛攻,那么左翼崩溃的那一刻,便是法军骑兵拥有了铺开空间的时刻。而铺开了的法军骑兵将会给我们左翼的步兵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要是事态像维勒鲁瓦公爵想象得那样发展,那么下场便是维勒鲁瓦公爵用不到一万五千人夹击了我的将近两万五千人的部队,并对我的部队造成混乱。在混乱的近战里面,一路凯歌高奏的法军会把我那些想撤退又撤不走,想打又打不过的普鲁士部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而左翼即便击溃了法军的步兵,也会因为五千多骑兵的猛攻导致挫败,要是左翼一退,那么即便我把骑兵全部派上去,也无法拯救右翼和博克纳姆的几万步兵,因为届时,他们遭到的将是三面夹击。
面对维勒鲁瓦公爵的做法,我应对方式很简单,那便是将计就计。
他想要用大炮降低我在博克纳姆的士气,我便把较为精锐的普鲁士老兵派到德绍亲王麾下,用德绍亲王和博克纳姆吸引住法军大炮。有德绍亲王在,普鲁士老兵士气一直维持在士气较为高昂的状态。在左翼,我之所以清楚维勒鲁瓦公爵的进攻方式便是在这里不断地进行试探。先是派出散兵线,然后是普鲁士步兵团的交战,接着是在射程上的安排,种种迹象表示,维勒鲁瓦公爵在左翼布置的只是一支拖延时间的弱旅。那么,他想要突破我们的右翼,我也配合地将右翼的普鲁士步兵派成新兵弱旅,只不过在后面法军撕开右翼一个口子的时候,我并没有像维勒鲁瓦公爵想象的那样派遣大量的步兵或骑兵去救援,而是派出了第五斯巴达军团的一个营以及两个步兵团。本来派遣一个步兵团和第五斯巴达军团的一个营就够了,只是为了造成我自己把德绍亲王后方堵住的假象,我才多派了一个步兵团。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维勒鲁瓦公爵派出精锐猛攻博克纳姆。利用博克纳姆的大炮和老兵消耗这支精锐,在这种情况下,我在左翼也开始展开猛攻。而我之所以成为这场战役的获胜者大概便是我在左翼的猛攻迅速到了维勒鲁瓦公爵没能意料到程度。仍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左翼居然会在短短瞬息之间被我撕开一个口子。然后被我从侧翼对他在博克纳姆的部队展开进攻,将猛攻不下的精锐一下子打懵。
一直在这一刻,法军都还有胜利的机会,因为他们还有一支五千人的庞大骑兵,只要这支骑兵运用得好了,那么击溃我们并不是什么难题。但维勒鲁瓦公爵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炮兵将领,他因为贪恋可以炮击到博克纳姆的高地便把他的大部分大炮都集中在博克纳姆。我为迎接他的骑兵把大炮调集到了左翼,用步兵和骑兵以及大炮这三者绞杀了法军的骑兵,然后,再派军队从中部突破博克纳姆包围右翼的法军,从而迫使维勒鲁瓦公爵下令撤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