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周老弟的能力,在西凉军中定然会有一席之地,说不定来日老哥还要你周全一二呢。”事情办妥,周毅也亲切的称呼周延为老弟。
周延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命令军中的将领到大帐议事,周兄连夜出城,向大将军禀明此事!”
贾荣得知周延愿意投降,心中大喜,连连夸赞周毅,付出的代价越小,对于攻占幽州也就越有利。
京陵城中,段煨已经不能安然守城,贾荣率领七万大军围攻梗阳,在整个并州之地传的沸沸扬扬,贾荣的劝降信还未到达,一些地方的官员已经迫不及待的表明了态度,信中或多或少说了一些李儒的坏话,言称当初自身难保云云,水至清则无鱼,贾荣也不在乎这么多,当你强势时,自然会有很多人争相前往,墙倒众人推,这些官员的能力只要够,贾荣就不会吝惜手中的官职,安抚一番之后,让他们等待时机,晋阳被围之后,这些人就会立即浮出水面。
赵云也不围城,只是驻扎在城外,严密监视城中守军的动静,段煨的骑兵队伍是估计是整个并州军大半骑兵了,想来以李儒的财力难以支撑起太多的骑兵,赵云的牵制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极大地缓解了西凉军的压力,论野战,就是两万西凉军就敢硬憾十万并州军,但是攻城战就不一样,就算是不能十则围之,最起码也要和城中的兵力相当。
周延投降,梗阳城丢失,李儒彻底慌了起来,将周边郡县的守军全部调集到了晋阳城内,大有和西凉军做最后一搏的态势,京陵城内的并州军无法驰援,李儒也有些无奈,就是附近郡县的守军也是慢吞吞的赶往晋阳,巴不得西凉军能够快速赶到晋阳,县令郡守也可以明目张胆的投靠西凉军。
大军抵达晋阳城下当日,贾荣就邀请李儒见面。
双方主将各自带领两名侍卫,前往大军挪开的空地上会面。
见到李儒憔悴的模样,贾荣心中微微惊讶,不过是数年未见,李儒仿佛已经苍老了十几岁,不过双目之中,依旧不时有精光流动,让人不敢忽视,而孤身出城见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十分有胆色了,毕竟李儒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李大人,有礼了!”贾荣傲然道。
李儒目光灼灼的盯着贾荣道:“当初我敬你是大将军,投靠与你,没想到你竟是杀害董公的凶手,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哈哈哈哈,背叛就是背叛,何来如此多的说辞,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有理,何况你筹划并州不是一朝一夕了,此番带领大军前来,定让你为死去的西凉军健儿付出代价!”贾荣脸上的笑意转为怒色,三万大好儿郎被李儒阴谋算计,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不过好在这些士兵还在,底蕴犹在,只是李儒不敢用这些士兵冲杀战场罢了,因为西凉军的将士见到贾荣的时候,说不定会做出一些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拼死反叛也未可知。
李儒阴测测的道:“晋阳城兵精粮足,休说是七万大军,就是十万大军,也休想攻下!”
“今日你我见面,不是说这些无聊的事情,多年未见,想在大军攻城之前,看一下李文优罢了。”贾荣蓦然长叹道:“你我二人联手,足以横行天下,若无当初之事,恐怕西凉军已经逐鹿中原,而你也会名留青史,何故如此,文优。”
“想当初我不过是董公帐下一个小小统兵将领,手中的士卒不过几百人,为何能有今番的成就,很怀念当初和文优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些时日,记得那时我最畏惧的就莫过于文优的那双眼睛了,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任何事。”
跟随着贾荣的话语,李儒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场场对战羌人的情景,贾荣总是能够在危急关头做出一些令人赞赏的举动,而火烧黄巾,也使他的名声达到了高峰,受到董卓的重用。
“文优,收手吧,你不是西凉军的对手,而本将军,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来到东汉这么久,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李儒心中大惊“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不瞒文优,我来自未来世界,那个时代的武器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言至此,望文优多多思虑一番。”
“战场之上,本将军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贾荣言毕,转身离去,留下神色呆滞的李儒。
一队队的骑兵严阵以待,五千骑兵,将会轮番对护城河进行填平工作,而霹雳车也被聚集。
李儒不是徐荣樊稠等人,胸中有万千谋略,定然不是疏忽大意,城中的守备定然是如同铁桶一般,这是一场不得不打的硬仗。
得到并州的情报之后,天下的诸侯在对西凉军畏惧的同时,皆认为并州已经难逃覆灭之途,也在心中暗暗警戒自己,要和西凉军结交,这样的实力,放眼天下,绝对是顶尖的。
“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未来世界?莫非是贾荣想要故意迷惑我?”回到城内之后,李儒的脑海中闪过无数道的疑问,均不得解。
“你们可知什么是未来世界的人?”李儒缓缓说道。
麾下的官员将领皆是摇头不知,未来世界,这个词语他们从未有听说过。
“未来?未来?”李儒心中一惊“莫非贾荣是来自未来,尚且没有发生的世界,那样的话,岂不是我们做的什么事情,他都会知道?”
并州,仅有两座城池没有落入西凉军手中,京陵城和晋阳城,其余各地的郡守县令纷纷投靠,西凉军理所当然的派遣士兵驻扎,有些县令因为想要抵抗,而被昔日的西凉军士兵杀死,向西凉军投诚,有些县城甚至是百姓暴动,直接将县令杀死。
仅是将晋阳城包围,就取得了这样的效果,令贾荣很满意。
颜良眉头紧皱,维兰仿佛能够提前洞察到自己的动静,以往对付幽州军的那一套完全没有作用,战事也成了胶着状态,自从上一次维兰带领骑兵出城迎战,将冀州骑兵攻破之后,维兰就一直待在城中,而没有足够兵力的支持,颜良不敢贸然发动攻击。
袁绍以涿郡为跳板,向广阳郡发起了攻击,公孙瓒之后,幽州的州治转移到了渔阳郡,当初公孙瓒被破离开蓟县时,将州治毁的也差不多了。
但蓟县曾经作为幽州的州治,城外有着护城河,城墙上箭楼林立,幽州几乎是处在战乱与战争之中,城池经过修缮,不管是县城还是郡城,城墙皆非内地郡城可比,更兼民风彪悍,袁绍攻打到蓟县,付出了将近五千名士兵的代价。
驻扎蓟县的乃是幽州鲜于辅,本是乌桓人,当初在刘虞帐下效力,习汉文,深得刘虞重用,阎柔起兵,更是成为他的一大助力,是而今的幽州别驾,至于刘和到了幽州之后,完全就是傀儡般的存在,但这个傀儡和汉帝不同,他有着充分的行动权,不会有人监视,而且他的话,还会有人听,在权势的熏陶下,阎柔已经忘记了当初起兵之时的目的,而将幽州当成了阎家的。
鲜于辅率军出城,两军阵前痛骂了一番袁绍不仁不义,愧为联军盟主,双方小打小闹了一番之后,各自罢兵。
维兰是乌桓人,却长得比较文弱,颇有一丝儒生的气质,手下的将领若不是曾经看到此人在战场上血腥的一面,说不定就被他的外表所蒙骗,在广阳郡的鲜于辅也同样是乌桓人,对于维兰自然没有幽州其他官员那种想法,反而在内心里将维兰当做自己人来看待。
“颜良军多次向我军邀战,屡次不能获胜,料想军中士气低迷,本将军欲带领大军偷袭营寨,不知诸位以为如何?”维兰道。
副将急忙劝道:“维兰将军,万万不可啊,颜良是袁绍军中上将,为人颇有谋略,岂会没有防范,当初闻名边塞的白马义从便是败到了颜良手中。”
“哼,此事我岂不知,颜良能够大败白马义从,更多却是归功于大戟士之功,颜良不过是一个莽夫罢了,何足为虑,我意已决,众位不必再劝,安排士兵下去歇息,不能透露丝毫消息出去。”帐中的将领有一半是乌桓人,皆是维兰的心腹。
二更时分,城中的幽州军已经吃罢饭,在将领的严令之下,静静的等待着,这一顿,他们吃的是平时完全吃不到的饭食,队伍中的老卒,也有些明了,恐怕这一次是要有大的战斗发生,身为一名士兵,他们也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将士冲杀战场,不能脱颖而出,就只能成为累累白骨,泯灭在历史中,化为一抔黄土,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这也是人生,许多大才华大智慧之人,依旧泯然在历史中,何况是普通人。
一身披挂的维兰,在营帐中分配完各部士兵的任务之后,走到大军面前,手中长剑一挥,士兵在将领的带动下,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