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去哪?”
在某记者很无语很好奇时,却只见餐馆里却也快速冲出一道身影,正是之前那个丢了钱包的中年,某中年这时候却是一脸急躁,甚至带着懊恼之意。
伴随某记者的话,中年顿时一怔,眼中也露出一丝狐疑。
某记者也马上亮出了工作证,笑着道,“我是东河rì报的记者,刚才看到你丢了钱包,咱们善城火车站处理的这么好这么快,想采访一下那两个,谁想到他们……”
在某记者说出话语之后,这中年才也马上释然,不过又懊恼道,“原来你是记者,那敢情好啊,这样的好事就得宣扬一下,我这就是刚才犯傻了,都忘了请他们吃顿饭,得多感谢下,你看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所以想去火车站派出所看看。”
“呵……”一句话,儒雅斯文的青年记者才又笑了,笑着道,“那我和你一起?”
其实他也想多看看善城的变化,虽然……虽然在这里的火车站派出所,一般都不归善城市本地公安管理,而是属于铁路公安,但不管是哪里,能有这种好的变化,实在让人欣喜啊。
一句话那中年也顿时大喜,而后两个人就结伴朝着火车站派出所而去。
而等到了派出所后,更让两人欣喜的是里面的值班人员很快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和较为公式化的管理的确迥然有别。
只不过等两人说明来意后,说是要谢谢公安同志。表达谢意,另一个更是准备采访下,正在热情接待的某个值班铁jǐng顿时一怔,热情客气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尴尬。
很客气,很热情的接待这两位,更是一再表示这是他们的职责,根本不需要去答谢什么的。也不需要采访。
直到僵持了片刻把又是感激感动不已的中年和某个多少有些疑惑的斯文记者送出去,那边热情客气的值班铁jǐng才松了一口气。
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从深处办公室里直接踱步走出一道健硕的身影。背着双手,一脸的威严,这位一出现。刚松了口气的某铁jǐng顿时也急忙问好,“蔡所。”
“恩,刚才……”蔡所点点头,才看向外面。
一句话,那铁jǐng直接讪讪的道,“还是来感谢咱们的。”
而蔡所也再次变得神sè古怪,古怪的似乎都纠结起来,甚至有些无语的想吐血一样。
不能不古怪啊,自从几天前开始,善城火车站附近一些地痞流氓。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尼玛竟然全部转(w)ìng了,开始纷纷舍弃不务正业的行当,帮着jǐng察们维持治安,还真别说。当火车站大部分混混痞子黑社会都开始维持治安,充当活雷锋、维护正能量时,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还真是比火车站派出所都大。
这不是说jǐng察不如混混,只是人数限制在那里,整个车站派出所多少人?几十人?但以往围绕在整个火车站附近的黑社会、混混之流有多少?绝对是数千甚至更多,各行各业。偷盗拐骗或者设仙人跳等等等等,五花八门什么都有,jǐng察也不是神仙,几十个人哪里能管的齐全?所以一旦发现问题,要么不能及时解决,要么根本解决不了,因为那些围绕在这附近吃饭的人里,不乏一些本地后台,那就不是他们铁路公安能管的了。
有的是想关也管不了。
有的时候烦了,他们更是态度也不算多好,有的不得不敷衍了事,因为清楚知道惹不起,忙了也是白忙,没用。
但突然有一天,这围绕整个火车站黑sè利益链条的人群,有八成突然全不干了,全变成好人了,又是什么概念?他们全不干了,等于一下子让犯罪概率减少了八成,剩下的本就不成大患了,结果他们不止是不干坏事了,全都改行干好事了,还帮着去抓剩下两成为非作歹的,以他们的本土优势,以他们对各种事情的熟门熟路,以他们在附近的后台能量,尼玛要真要办起事来,对付其剩下的两成,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谁让他们本就是坏蛋,本就是铁路派出所里对付不了的大坏蛋,结果突然改邪归正主动去收拾剩下的小坏蛋,所以……一下子,整个火车站彻底清净了,哪怕只有几天时间,这善城火车站的治安立刻变得犹如一滩清水,说路不拾遗夸张了。
但有人丢了东西,后面一个普通人一时起了贪念捡起来不想还给对方,那这时候,就八成会有人跳出来把你捡的东西还给真正的失主。
所以整个火车站派出所,只是几天就受到了大量旅客的好评,收到了大量被偷了钱包或者被人骗被人坑的民众们的感激感恩和拥护。
但尼玛……这些全是黑社会和痞子们做的啊,不是他们jǐng察干的。
而那些人做的时候也从没对外说过什么怪话,从没说过他们不是jǐng察,就算被误会也只是默认,只是把事情做了,功劳都给推到了派出所身上。
外界一直都以为这是火车站派出所猛了一把,彻底改变了以前的所有势态,锦旗、表扬信、感激感谢的谢礼等等,真是不少。
但派出所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不是他们干的?全是那帮黑社会和混混干的?
所以,这是不是有点打脸的意味?
混混和黑社会们都干的这么好,比他们还称职的多,要他们做什么?
擦!
就算前天还有一个铁道部的退休领导在路过善城时被偷,也还没表露身份,却不到一顿饭功夫就被“便衣们”妥善安置、处理完问题,让那位领导大感欣慰,直接给这里来了表扬信,甚至还有现任上级的夸奖提携,还有好评如cháo的民意拥戴。
但整个善城市火车站派出所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觉得蛋疼,不觉得古怪的。
幸亏那些混混们没说他们是混混,哪怕被误认为jǐng察也只是默认,否则要是真传出去这些都是黑社会和混混,那他们这个所得到的就不是好评和拥戴,不是表扬夸赞,而是丢人丢到全世界了。
可蔡所也委屈啊,不是jǐng察们不办事,jǐng察里又不作为的,有没良心的,但肯定有有良心,想作为的,蔡所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以前他手下人数不给力啊,其实善城这些年火车站治安已经好转了许多,这已经是成绩了,虽然一样还有犯罪,但那些的确如之前所说,有的是人不够管不过来,有的是即便知道也因为对方在本土有势力而管不了,是他们职权不够,现在好嘛,大混蛋们突然都变好了,洗手不干了,还主动去收拾小混蛋,这就突然营造出了一种很让人憋屈和抓狂的蛋疼干,好像他们一帮jǐng察都是饭桶一样,真的比混混们都差了那么多……
所以这种事,实在让某所从上到下,都真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该吐血。
感激吧,他们坐着什么都不干,功劳啊、拥护啊什么都蹭蹭蹭向上窜,白捡的啊,谁不喜欢?可怎么感激?那是一群以前被他们打击的人突然纷纷不知道怎么抽风了,全都不干坏事转而学好了,擦……
还有比这个更让人纠结的么?
当然,就算很纠结,可是火车站派出所也不是没有一点改变,最大的改变就是特jǐng们几乎都受了不小的刺激,是啊,他们没干什么,治安一下子彻底肃清,还有那么多感谢和表扬,脸皮薄的本就会羞愧,脸皮厚的,恐怕在这时候也厚不起来,贪功什么的好说,但是你要说帮您获得好感和功劳的本就是一帮为非作歹的家伙,这就真的太讽刺了,脸皮厚也挡不住这刺激啊。
所以这几天,火车站jǐng风也是彻底扭转,就算再枯燥的工作,jǐng察们在做起来时也是尽心尽力,态度和善,啥都不说,他们已经被黑社会和混混比下去了,那就不能一直让对方比下去,否则谁还有脸在这种地方做下去?
就是外面执勤的也开始变得极为和善热切,急什么之所急,毕竟这世界绝大部分人都是要脸的,脸皮再厚的也不可能看着混混们或黑社会抢着为人民服务时,他们却还是傲慢自大,那要是被混混和黑社会甩到了十万八千里外,真是太丢人了。
这,也是之前某个中年过来感激感谢,某个记者准备采访时,所里的人为什么神情古怪了,因为之前帮他们的根本不是jǐng察,而是黑社会或者混混……这真相足以让人吐血了。
“蔡所,你说这些家伙……”在蔡所纠结的想吐血时,某个铁jǐng才也蛋疼的龇了下呀,很是见鬼一样的低语。
“我怎么知道,擦,这帮家伙……。”蔡所却也再次一顿,很纠结的翻了个白眼,这事,真足以让人吐血啊,哪怕他身后办公室里有表扬信,昨天还接到了上级夸赞,还有不少锦旗等等……但这的确刺激人啊。
纠结中,蔡所却也突然松了一口气,而后幸灾乐祸的道,“算了,又不是只有我们尴尬,整个善城市这几天……嘿,估计善城市局那位,可能比我们更想吐血的。”
是啊,他虽然是铁路派出所,不归市局管理,但毕竟是善城的,也清楚知道这几天的诡异变化,不止一个火车站,而是全善城啊。
这一次的蛋疼,绝不是他一个人那么简单,甚至过分的蛋疼中,他都有种强烈的想法,想去找某位大佬喝一杯,一起强烈吐糟一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