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高档名贵酒,那么它销售的对象当然是非富即贵之人,对于这些人来说,这酒不但独特,烈性天下无双,又能显示其身份尊贵。
比起这些,五银的价格,又何足挂齿。
认识到其中商机的巨商富贾,当然想要成为除文翰外,拥有最多醉仙酿分量的销售商。既然他们有求于文翰,那么文翰就可依此做筹码,和他们在各个不同的商业领域上大谈合作之事。
有着卫家充足的资金在背后支持,而文翰醉仙酿的大卖也是预料之事。所以,资金上不是问题,而现在令文翰最为头疼的是,缺少能够管理这些商业的商业奇才。
那些巨商富贾个个都是老奸巨猾之辈,和他们谈合作,一个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吃过一干二净。虽然文翰是河东的一郡之守,但对于这些利益至上的巨商富贾来说,这身份除了一些威慑之用外,就无其他作用。
他们尽管可以作数,让你哑口无言,咬他们不进。甚至很可能将你卖了,你还浑然不知傻傻地替他们数钱。
至于卫家,现在卫仲道和文翰表面上还是水火不容,而且还不到时机将这戏提前结束。不过还好的是,文翰想到了一人。此人就是他大哥周珑之妻,林氏。
原先文翰底下的赌坊,皆由林氏管理。但后来随着周仓、李强、程东等人越来越上手,林氏就退居下来。
她毕竟是一个妇人,许多事情多有不便,而赌坊里许多事情需要强硬的手段,林氏有些事情处理上,还是不够强硬,所以觉得自己也不适于再去管理。
虽是如此,但林氏在商业上敏锐的眼光是无需置疑的。比起赌坊这非正规的行业,林氏的手法才能,更适合管理正规行业。
所以,在文翰再三要求下,林氏虽是一个妇人,但还是拾起信心,答应替文翰着手管理这商业之事。而蔡琰似乎对此也有兴趣,向文翰毛遂自荐,协助林氏。
文翰想他这接下来的日子会忙得够呛,难免会冷落了蔡琰,这样也好,蔡琰有些事情去理,也不会觉得太闷。
而蔡琰性格谨慎,天生又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所以,文翰只是略微思虑一阵后,便答应了蔡琰。
至于有关与巨商富贾谈合作之事,文翰交给了戏隆,戏隆虽然不擅长商业,但利益关系却往往能找到最大的,而在戏隆背后也有卫仲道的指点。有戏隆和卫仲道这两人在,文翰也就放心了。
酒坊正在建造当中,林氏和蔡琰开始着手管理,而戏隆和卫仲道与那些巨商富贾大谈合作之事也在火热当中。
当然,在文翰的吩咐下,周珑和卫家也开始暗中收购建房的材料,和粮食,做好屯田推行的准备。
文翰麾下之人,几乎都有要事处理,忙碌起来。
而别以为文翰就此可以落得清闲。因为,当下他有更要紧的事要做。那就是向丁原和曹操借粮。
待借粮回来后,有充足的粮食,屯田就可大力实施。而到时,与这些巨商富贾在商业上的合作应该也开始了。
稳定河东的计划,也几乎实施了一半。
“三弟,你当真不需要我陪同在你身边。此时的你身份已与以往不同,万一有个丢失,我等努力的一切就白费了。”
“呵呵,二哥放心。我不是特意将周仓调了回来,与我一同赶往晋阳借粮么。你可别忘了,周仓的武艺可不在公明之下。”
“既然三弟心意已决,那二哥也不便再多。陈留这边就交给二哥吧。”
“嗯。二哥一路小心。代我向孟德问好。”
“那是自然。如此,三弟我就出发了。”
在安邑城门外,关羽向文翰拱手告别后,一拍黑龙驹领着数十人带有重礼的车队往陈留的方向奔去。
之所以让关羽到陈留借粮,是因为按交情来说,相比较下曹操那边应该比较好说话。
而丁原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比曹操要高,若是文翰不亲自过去,在礼数上倒显得不够重视。甚至可能会惹得丁原不喜。
“定公,你当真不用骑马?”
随着关羽的身影渐渐远去,文翰将目光收了回来,向身边一脸憨厚笑容大汉问道。
“呵呵,多谢太守大人关心。俺以前可是走私盐的,靠的就是这一双腿。俺脚底下可是长毛,乃是传说中的飞毛腿。太守大人不必担心周仓追不上。”
周仓眼中闪烁着光芒,自从被文翰召回后,他这颗心脏就一直跳过不停。他自从投于文翰麾下后,一直管理着赌坊之事。虽然他很感激文翰,对他的信任,将赌坊这一重要之事交予他来管理。
但他毕竟是血汉子,向往刀戈铁马的战事生涯。他每当听到,文翰领兵立下战功时,都不禁都会叹息,恨不得前赴战场,在文翰身边,与他并肩作战。此番,他被召回。已立下决心,定要展示其武艺、才能,让文翰日后都将他留于身边。
文翰点了点头,关于周仓飞毛腿的传说,他也曾听过。
“哦,如此。我们也出发吧。”
文翰一甩马鞭,踏云乌骓似乎已是许久未曾奔跑,十分兴奋,嘶鸣一声,四蹄快速奔动。周仓一边吆喝身后的车队,一边双脚抬动,速度竟是快得惊人。紧紧地更在了骑着踏云乌骓这匹绝世宝马的身后。
文翰由安邑一路奔向并州晋阳,路途遥远,起码需要六七日的时间。而文翰等人越是靠近河东与并州的边界,遇到的流民就越来越多。
这些流民衣不遮体,饿得只剩下骨头,他们见文翰身穿华贵,身后有跟着一魁伟大汉,一看就知厉害人物。这些流民受过不少达官贵人的鞭打,对文翰等人避之不及。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小孩童,实在饿得受不了,身体战栗地跑过来向文翰讨食。
文翰看着他们瘦如骨材的小身板,当下心里就一痛,令周仓施予一些食物给这些小孩。
虽然文翰已有过不少的教训,知道这样一来,会引来蜂拥的流民人潮。但文翰还是禁不住内心的感情,将食物分给了这些小孩。
果然,文翰施舍了食物给这些小孩,其他在一边暗暗观察的流民,立马争先恐后地向文翰的位置冲来。
“大家莫要推挤,静下来。我乃河东太守,文翰。请听我一席话。”
流民人潮中,互相推挤,唯恐慢了一步就没有粮食。而就在他们发了狂地往前挤时,文翰喊话了,听到文翰的身份后,这些流民顿时静了下来。
文翰亲民爱民的佳名,可是天下尽知。当初文翰成为河东太守时,这些在河东的流民可是高兴的手舞足蹈。期盼着文翰能早日上任,颁布政策,让他们这些流民能够有一个家,不用再饿肚子。
哪知,文翰上任一月后,除了与人争风吃醋,调升了豪门之人官职外,就没其他的举动。这让这些河东流民大失所望。
有些人更骂文翰是浪得虚名,极度虚伪之人。
而文翰刚才一幕,却是看不出一点虚情假意,若是他真的是虚伪之人,也无需在他们这些无关紧要,命贱之人故意演这出戏。
“我知道,大家一定都盼望着,我会为做出政策,为大家谋取福利。但,我上任以来却好似忘了大家还受苦,还在挨饿。除了与人争风吃醋和讨好那些豪门人外,就再无丝毫动作。但请大家相信我,我所做之事,都有深意。
在这里,我不便说出。但我承诺一年后,大家不会再挨饿,有房住有地耕。这是我文不凡是大家的承诺,若有半句虚言,大家可冲向安邑的太守府,拿我问话!到时,不凡愿受大家的惩罚。
所以还请大家再相信不凡一次。安心等候,很快我就会有所动作,相信到时候不会令大家失望。我此番离开安邑,乃有要紧之事去办。粮食我留下,我这一行人需要的便可,其他都给予大家。
不过这些粮食,远远不够分。其他人,我就给予银两。你们辛苦一些,到附近的县里买粮可好?”
“太守大人仁心呐~!
“我就知道太守大人未曾忘过我们。”
“快,大家快给太守大人跪下。”
文翰的话,顿时引起周边流民的一阵感动,一个年老在流民群里应是有些身份的老人家,带头朝文翰跪了下来。
这些流民心思单纯,而且愿意相信文翰,文翰已是一郡之守,但却毫无架子,刚才的话中,他们能感受到文翰语气中真诚的愧意。
堂堂一郡之守,竟会对命贱的流民,感到愧意。这些流民又怎能不感动,即使是骗他们也好,糊弄他们也罢。原本他们的生活中,已满是漆黑的绝望,只要有一缕阳光的出现,就能让他们看到希望。
有希望,就有活下去的勇气。
文翰连忙下马将老人扶起,然后又连忙让周边在跪的流民站起。文翰一边令周仓和车队上的人,留下一部分粮食,尽可能的分多点粮食给流民,一边又让流民排好队伍,不要推挤,一个个的去领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