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只会使人多欺人少的下三滥手段。伯义,汝暂且回去歇息。让吾关云长来会会他们!”
就在高顺与胡才、韩曤、杨奉三人打了快有数十个回合,突兀,一阵威严而又冷傲的声音传来,一匹通体乌黑透亮的宝马,一柄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已经表明了来者的身份。
此人,正是被西南一带贼子称为鬼丧的男人,他的武勇早已名遍天下!他就是关羽,关云长!
卧蚕眉,丹凤目,枣红脸,一身鹦鹉绿战袍,阎罗鬼脸黑甲,关羽骑着黑龙驹骤然而至,一刀劈开众人的兵器。高顺知道关羽冷傲,不喜他人助他应战,当下便拱手向关羽略施一礼,便策马走到一边。
关羽不怒而威,立在哪里,就令胡才、韩曤、杨奉三人心中恐惧,三人快速地交流眼神,竟然同时一同退走。
“哼,不战而退。汝等也敢为将!”
关羽脸色一寒,立马纵马直追,而高顺唯恐关羽深入敌阵,连忙追在他身后为他掠阵。而同时,在后方的文翰见时机正好,抽出腰间利剑,高举下达冲锋号令。
顿时,二万朝廷军势不可遏,滔天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朝着郭大的白波贼冲杀过去。郭大在阵中,见麾下士卒因刚才斗将中自己的数名大将连连屈于下风,而丧失士气,不敢与朝庭兵马硬碰,待胡才、韩曤、杨奉三人回阵后,连忙下令退军。
而一路追杀而来关羽,在他人生内似乎永无畏惧二字,他一人一骑便冲入了敌军的大阵,青龙偃月刀寒光不断,在他如入无人之境的大肆杀虐下,断头碎肢漫天而飞,敌阵的后方被关羽冲杀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而随后赶来的高顺,亦是恐怖骇人,在贼子心中他大将韩曤、杨奉的武艺,已是令他们心惊,而能一人之力力抗二人,后来再有胡才赶到,也能与他们三人打得平分秋色。所以这些贼子对高顺早种下畏惧之心,而高顺的杀到,也证明了他们畏惧乃是理所当然。只见高顺挥舞着他手上长矛,舞出一片片密不透风的枪网,不断地收割着一条条脆弱的生命,在他周围尽是鲜艳的红光。
在关羽、高顺这员绝世虎将的冲杀下,白波贼后方可谓是一片大乱,后方的白波贼子个个都似见到死神来临一般,拼了命地往前推挤,一时还踩死不少的袍泽。
跑在最前的郭大等将领,越看越是心惊不已,郭大连连吼叫,让后方的人马去挡住那二虎将,莫要让他们追来。哪知后方的白波贼,根本将他的话当做是耳边风,只顾着逃命,根本无一人去挡。
这样一来,可将郭大等将吓坏了,见着关羽、高顺不断地血溅四方,步步逼紧,个个都是疯狂地驱动坐下马匹,狂甩马鞭。
其实,他们距离关羽、高顺足有一段很远的距离,但这两人实在太过恐怖,令人提心吊胆,不得不担忧他们会何时骤然冲来,来取自己的项上头颅。
郭大等将一拥而上,冲上了山头,而关羽和高顺见郭大那些大鱼已得以逃脱,这时文翰的大军又刚好冲到。两人不约而同地又是杀了回去,这两人毫无预兆地忽然调转马头,顿时让原本以为逃过一劫的白波贼子吓得一阵心惊肉跳,两人就似两头巨虎似的将一大群好似变作羔羊似的白波贼往后赶。
这些白波贼浑然不知,在他们背后,正在张开的才是能让他们死绝的,真正的血瓶大口。二万朝庭兵马,宛如一鲸鱼之嘴,往这些白波贼吞食而去。
骑兵队首当其冲,在文翰的带领下先是冲到,文翰举剑一挥,在他身后的黑风骑不约而同整齐一致地拿起他们背后的大弓,一声遽然而响的平射号令,无数箭矢顿时化作一道平行线将整整一横列的贼子射翻射倒。
然后文翰策马狂冲,领着骑兵队冲杀而去。紧接着而来的是七八十架的战车,三十多架正箱车排在战车队伍的前列,三面装甲上无数颗粒撞尖锐的牙,冲到一队一队贼子群里,当即场面一片血腥恐怖,断肢血肉喷飞不停。
吓得周围接近这些正箱车的贼子满脸皆是恐惧,有些人甚至当场失禁,一动不动地瘫痪在地。三十架正箱车推压出一片恐怖而又血腥地带,在其后面紧跟的四十多架春秋战车往四面奔走,御手只管驶车飞行,在车内的弓箭手不停地在瞄准射箭,而旁边的长枪手则将附近的贼子一一刺死。
后来又有徐晃领着精盾营和陷阵营还有一众弓箭手、刀盾手等步兵到来,朝庭兵马的进攻狂潮,就如一盖天海浪将所有贼子都覆灭了。
而这些白波贼根本无任何反抗之力,兵败如山倒。等有一些贼子恍然大悟,才知能用投降来保存性命时,随着第一个人的跪下,不一会,战场上仅存的贼子无一不放下武器,跪下求饶。
只是这时,场面中仅存的白波贼子不到千人,在四面八方遍布的皆是贼子丢弃的兵甲武器还有血琳琳或者血肉模糊再能认清的尸体、碎肢。
郭大还有一众死里逃生的白波贼将,在土垒的城头上离远眺望山头下的恐怖一幕,文翰这两万兵马的杀伤力,令郭大满脸的阴沉,一双眼睛透发着不甘而又忿怒的复杂神色。
“仅仅就一照面,你们看!我们白波天军,就已死伤这么多儿郎!韩曤!杨奉!胡才!要不是你们无能,也不会让我天军士气骤落,而至此大败!你们说,你们该当何罪!”
郭大猛地转过身,指着韩曤、杨奉、胡才等将谩骂起来,韩曤、杨奉、胡才知道确实如郭大所说,此大败与他们三人脱不开关系。所以也不敢反驳,任由郭大撒气。
待郭大骂了一阵,心情平复一些,韩曤倒是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态度,将大罪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请郭大惩罚。
“没错,至错者就是你韩曤一人!要不是你自以为武艺了得,小觑高伯义,与我信誓旦旦地请战。我们倒可以用兵力的优势,与文不凡的大军慢慢纠缠,也不会败得现如今如此一塌糊涂!”
将乃一军之魂。所以斗将,对于战局的胜负有着举足轻重地影响。若是将者赢了,自军将士就会士气如虹,反之对方因自家将领输了,士气大减,甚至会对对方的将领起了畏惧之心,战力急降。
“天师大人,韩将军请战,也是想要为天军出一份力量。虽然最后是败了,但其用心却是……”
“够了,杨奉你不必与他求情。他犯了错,鄙人作为天军之首,不给予惩罚,日后鄙人如何治军。韩曤你现在下去,领二十军棍,此事便就此作罢。
鄙人希望你从此之后,将你的锋头收起来,天下英雄何其之多,非是你韩曤一人就敢狂言,能战遍天下而无敌手!”
“属下,领罪!”
虽然郭大惩罚了韩曤,但韩曤却知郭大此为是有深意,而且这二十军棍的惩罚已算是轻了,若是按正常的军纪来走,他至少要受五十军棍,军棍可不是像官府的官棍打法,打几十棍最多就是屁股皮开肉烂。
军棍每打一下,都是全力而用,五十棍足以打死一个大汉子。
“报!”
韩曤刚离开不久,一个传令兵打扮的贼子便一脸沉重的走来报道。郭大脸色一寒,刚才他令麾下将领李乐,清算伤亡,按这个时辰,李乐应是清算完毕,这应是他派来传战果的人。
“说!”
“是!天师大人!刚才李将军已将我军伤亡统计出来,今日一战,我等天军伤亡了将近六千士卒。”
郭大脸庞微微抽动,这伤亡他早已有预料,也并无超出他的预料之外。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传令兵离开,然后冷漠着脸色,站到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看来,文冠军麾下皆是勇猛之将,精锐之兵此传言不假。虽然我等兵力远超于他,但正面对抗的话,就算是能赢,只怕保存下来的士卒也不会超过二万。若是这有这等兵力,我等有何敢谈举义大业。
所以,我们还是尽量避免与之正面对抗。行兵打战也非是一味要正面厮杀的…不过文不凡才智不低,一般谋策,只怕他一眼就能看穿。还是先要麻痹其心智,骄兵必败,那么我就送几场胜利予你,让你文不凡目中无人!
杨奉,胡才你们二人从明日起,各领兵五千,与文不凡大军邀战。注意,都选一些脚程快的兵马,然后摆阵尽量靠近白波谷。
你等虽是邀战,但却不能主动出击,等他们来攻,他们一攻,你们就跑。连连数日,待文不凡自以为我们天军怕了他,起了骄傲之心后,我自有计谋要使。”
“是,属下等明白!”
杨奉和胡才相视一眼,眼中皆露有喜色,看来郭大非是只会一味领军厮杀的首脑,而是会使计。能使计的人,往往都能出奇制胜,制定胜局。
只是,郭大要与文翰斗智。而历来韬略、战局眼光皆是出色的文翰,又是否这么轻易会上郭大的当呢?
结果如何?很快便知。
当日,文翰的河东郡大胜一场,缴获兵器军甲无数,收兵回去后,将一千白波贼捆绑后,令长陵县的数百兵马,送回安邑交予戏隆安排。
文翰之所以不立刻将这些白波贼收编,主要是因为,这些白波贼大多都是黄巾教的余孽,这些人几乎都被洗了脑,而白波贼此时兵力势力,更是胜于文翰一筹,一时间文翰不敢保证就能将他们的心收复,便将他们遣送回安邑。文翰相信,以戏隆的手段,过一段日子,这些贼子就会甘愿成为他的兵马。
就在文翰以为,郭大今日败得如此难看,应会龟缩一阵后,才敢与他对敌。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连数日,白波贼将杨奉、胡才皆领兵来邀战。每次出兵的数量仅有一万,且靠近白波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