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左慈一直闭目思索,不知在想着什么事情,文翰耐心静坐,待左慈再次睁开眼时,仿佛又预料到某些天机命理之事,淡然而无需置疑地向文翰问了一句。
“军侯,可否让舜儿拜于老夫门下?老夫定然倾囊教授,绝不藏私。”
文翰眉头不觉皱起,可知左慈乃是道士,道士追求无yù无为,天人合一,融于yīn阳,历来都是与世无争。而小文舜可是文翰的膝下长子,是其势力未来的接班人,长大后可是要接管他辖下的领土、兵马等一切势力,若是小文舜拜了左慈为师,变成了与世无争的道士,那文翰可就后继无人了。而且,谁也说不准,文翰到底能不能再生子嗣。
文翰踌躇不定,左慈有着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眸,怎会不知文翰心中顾虑,当下又是承诺道。
“军侯勿虑。老夫只教舜儿一些养身强体的道术,道义之理,老夫少言即可。”
左慈只说少言,并未说完全不教,毕竟有些道术,没有道义融合,根本无法练得透彻。这可关乎自己孩儿的未来,文翰脑念电转,左慈道术高深莫测,长寿无病,世上不知多少道士想要拜之门下。若是小文舜能学之皮毛,亦是好事。而且左慈也是承诺少教道义,这样一来,文翰亦不用顾忌小文舜深入道义之理,变得与世无争。
“舜儿能得左公青睐,实乃舜儿之幸。我为人之父,岂有拒绝之理。在此,先是谢过左公对舜儿的教授之恩!”
文翰一凝神,对着左慈拱手执礼便拜。左慈扶须呵呵笑起,一双深邃如同深潭般的眼眸不知在计划着什么惊天之事。
自此之后,左慈每rì都会拂晓之时,都会到大将军府登门造访。说来也是奇怪,小文舜自出生后,每rì作息都是极为准时,每每一到入夜三分,便自觉入睡,从不哭闹。而到了次rì拂晓,便自然醒来。而蔡琰作为人母,自然也按照小文舜的作息而行。每rì左慈一到,蔡琰便会抱着小文舜走出,小文舜似乎十分喜欢左慈,每次见到左慈都会咯咯在笑。
左慈每rì都会为小文舜摸骨捏筋,约一个时辰,每每完事之后,左慈都会略显疲惫。文翰一次好奇问之,左慈笑而告答,他此举乃为小文舜舒筋练骨,久而久之,小文舜长大后体格骨骼会强壮常人数倍。
文翰听得惊异连连,不过他对左慈道术深有体会,当即便是信了左慈的话。
左慈为小文舜摸骨捏筋一个时辰后,便让蔡琰为小文舜喂nǎi补充jīng气,而左慈稍稍空闲,每每都会趁这一段时间,和文翰一同进食美味可口的早点。
随后到了午时,艳阳正高,左慈都会让貂蝉抱着小文舜于艳阳之下,受阳约三炷香的时间。之所以让貂蝉去抱,这说也奇怪,小文舜这个(w)ìng格又倔又怪的小祖宗,自打他出生后,除了蔡琰和貂蝉、还有周雨寒三位绝世美女外,任谁去抱,都会翻腾哭闹。当然他的老子文翰,曾经试过去抱,令文翰甚为安心的是,小文舜对他并没有翻腾哭闹,但也不像在蔡琰、貂蝉、周雨寒怀里时咯咯发笑。小文舜眼瞪瞪地看着文翰,文翰一直抱,他就一直看,不哭不笑,胖嘟嘟的脸上满是好奇、天真。
而蔡琰每rì几乎贴身照顾小文舜,虽然小文舜特别乖巧懂事,但蔡琰刚诞下一支,身体正是虚弱。所以每rì午时,就由貂蝉、周雨寒两位大美女去陪着这位小祖宗接受左慈的教授。
受阳三炷香后,左慈开始会教小文舜吐纳呼吸之术,小文舜好像对道术天资极高,他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看着左慈嘴巴一张一吸,他也跟着一张一吸,学了三rì之后,小文舜吐纳的频率几乎与左慈所教的一致。
左慈对此惊愕不已,暗叹小文舜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道术奇才。若非他先前答应过文翰少言道义,他定会对忍不住将其一生所学,领悟之道义之理倾数尽授。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奇异,小文舜刚是出生不久,怎会听得懂左慈的道义。其实这实在是大惊小怪。孩儿刚出生时,智慧顿开,是悟力最强之时。即使他听不懂,但若是你能在他耳边常述,rì积月累,孩儿的脑海中会自有所悟,但尚且朦胧。若等其长大后,明智一开,你再次教授,他就能立刻举一反三,领悟深刻。
而小文舜天资极高,若是左慈此时开始教授道义,他rì后在道术上的造诣,左慈敢保证,绝对会超过他这个被誉为当下天下第一的老道士。
对于受阳和吐纳之术,文翰又向左慈问之。左慈知文翰对小文舜爱护有加,也不恼其罗嗦,当即告之。受阳为之养神,吐纳为之养气,小文舜持续为之,长大后神、气便会远超常人数倍。举列来说,若是一将士连番大战,rì夜不眠,最多能坚持三rì。而小文舜却能最少坚持十rì不止,此为‘神’之差别。
而‘气’之差别,又表现在例如一超级武将,施出相势杀招,拼力而为,最多两次以上,就会难以再继,若是再使,必会伤及体内筋脉甚至是寿命。而小文舜却能施出三次或是五次之多。
文翰又是听得诧异连连,暗道小文舜从小受左慈如此栽培,长大后岂不是一个惊天妖孽!
同时文翰也暗暗庆幸,自己认了驯马人这个挂名爷爷,若非是驯马人,他绝无可能与左慈这等世外高人结缘。而若是左慈投了在曹cāo或是孙坚麾下,从小栽培曹丕、孙策、孙权这些绝世雄主,那可实在不敢想象。
不过按正统的历史,左慈一生都没有选择投于任何一个诸侯麾下。而且在正史内,有关左慈的故事亦是极多。
左慈道术高深,曹cāo多疑不信,以左慈迷惑人心之罪,将他关在一个石屋里,派人监视,一年粒米不给,过了一年才把左慈放出来。兵士报之曹cāo,左慈不但未死,还仍旧活蹦乱跳,生龙活虎。曹cāo急急去见,见到左慈仍是红光满面,丝毫无因饥渴而落得半点消瘦。曹cāo认为人进食而生乃是天循常理,左慈竟然一年不进食仍旧毫无得以生还,一定是妖邪的旁门左道,非要杀掉他。
曹cāo一起杀左慈的念头,左慈立即看透,请求曹cāo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回家。
曹cāo问其为何,左慈竟当面明答,曹cāo对他起了杀心,于是他yù要求饶归家。曹cāo又哪会承认,但又见左慈道术高强,不杀迟早会成心腹大患。但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将其诛杀,于是暗中筹划。
次rì曹cāo为左慈设酒宴饯行,左慈在宴席中,要求和曹cāo喝分杯酒。曹cāo同意了。当时天气很冷,酒正在火上浸着,左慈拔下头上的道簪搅和酒,片刻间道簪都溶在了酒中就像磨墨时墨溶入水中一样。一开始,曹cāo见左慈要求喝‘分杯酒’,以为两人于酒杯各喝一半,没想到左慈不知用了什么妖法,先用道簪把自己的酒杯划了一下,酒杯神奇的分成了两半。
两半中都有酒,相隔着好几寸。左慈先喝了一半,把另一半杯子给了曹cāo。曹cāo多疑,唯恐那半杯有毒,不敢去喝。左慈见罢,扶须而笑,故作干渴,就向曹cāo要过来自己都喝了。
曹cāo见左慈连施神奇之术,杀意更盛,正yù呼令藏在暗中的刀斧手冲出。就在此时,左慈猝然将喝完把杯子往房梁上一扔,杯子在房梁上悬空摇动,像一只鸟将向地上俯冲前的姿势,要落又不落,曹cāo还有宴席上的将士,连同那暗藏在隐mi处的刀斧手,都不禁纷纷抬头看那酒杯,好半天杯子才落下来。当众人再反应过来时,左慈早已失去行踪。
曹cāo急急派人寻索,随后兵士来报,称左慈已回到了石屋,正静坐修神。曹cāo暗暗吃惊不已,左慈道术如此高强,若是他要刺杀自己?曹cāo一想,顿时惊出了冷汗。曹cāo当即要对左慈除之而后快,派出兵马下令要逮捕左慈。
左慈生有顺风耳,听得屋外十里有兵马赶来,立即逃亡而去,于一平原中,看见一群羊群,左慈急生一计,钻进羊群中,追捕他的人分不清,那领军曹将也是不笨,当即呼令兵士找来羊群主人,主人告知羊的原数。随后曹将令人去数,果然多出了一只,便是肯定知道左慈变成了羊。
曹将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是镇定下来,他见过左慈几番施过妖术,所以见得这变身之术,也不是见怪不怪。曹将惊愕过后,又是生了一计,向羊群大喝,说曹cāo只是亲送左慈归去,绝无加害之心,请左慈出来。
这时有一只大羊走上前,竟然跪下,且口中清晰地说出人言。
“你们看看我是不是呢?”
曹将大惊失sè,立即喝道。
“这个跪着的羊一定就是左慈了!”
于是曹将就想令兵士把这只能发人言的羊抓走。但就在这时所有的羊,竟然都纷纷跪下来齐声说话。
“你们看看我是不是呢?”
这样一来,曹将顿时迷惑了,根本弄不清哪只羊是左慈了。后来曹cāo闻讯赶至,曹cāo何等人物,当即就起计,令兵士将所有的羊都给杀了。左慈作为道者,不忍这些羊因其而丧生,就化为原形,向曹cāo求饶。曹cāo见左慈能化生便羊,甚是惊异,同时又起了让其为之所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