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来使退出帐后,徐晃遂命人召来庞德、成公英。少顷,两人纷纷赶至,徐晃具告高定书中之意。庞德听言大喜,迫不及待地与徐晃谏道。
“哈哈。此实乃天助我得白水关也。三将军当应速派兵马,以为接应!!”
成公英在旁沉吟一阵,心想经过多rì的攻心手段后,高定与雍闿大多已是反目成仇,此信却是可信。成公英想必,亦出言附和。徐晃重重颔,当即教庞德先引三千兵马进发。庞德领命慨然而去。徐晃又命成公英统领把守营寨,以防万一,徐晃则自引三千兵马,准备随后接应。
话说到了当夜三更时分。在白水关内的某座敌楼,雍闿与高定已喝过三巡。雍闿部下将士,连连向鄂焕敬酒,鄂焕却冷着一张丑陋的面容,尽皆拒之。雍闿见鄂焕不肯饮酒,眉头一皱,忽然起身,手执两个酒杯向鄂焕走来,亲自敬之。鄂焕脸sè一凝,暗暗与高定投去眼sè,高定默默颔示意。鄂焕看了,取了酒杯,一口饮尽。雍闿看了,大笑不止,就连与鄂焕对饮数杯,四周将士纷纷围来,各来敬酒。鄂焕在高定示意下,来者不拒。又是过了一阵,高定心想朱褒军,大多已快赶到,又向鄂焕投去一个眼sè。鄂焕心神领会,当下故装醉意上脑。雍闿看得,心花怒放,当下敬得更勤。
眼看鄂焕将要醉倒,雍闿眼神恶煞,正准备砸杯。就在此时,猝然间,关外一阵暴响。不一时,四处响起阵阵嘈杂之声。原来朱褒引军赶到关下,自引数十兵士赶到关口,言有急事要见雍闿,诈过了关内守军。朱褒一入关内,猝然发作,趁势夺了关口,隐秘在关外的兵马立马蜂拥冲入,就在关内四处纵火。雍闿军料之不及,被杀得纷纷逃散。
且说,雍闿听到关内连连暴起惊天的喊杀声,顿时脸sè剧变,暗道不好,就yù砸杯。就在此时,原本看似大醉的鄂焕,蓦然发作,大吼一声,双拳暴打,双拳如有崩山之劲,刹那间,打飞五六个将士,如同一头暴虎般向雍闿扑了过去。雍闿还未回过神来,鄂焕那如砂锅大的拳头,便已飞到,当头砸中雍闿的鼻梁。雍闿惨叫一声,被鄂焕一拳打得暴退,踉跄数步,摔倒在地。与此同时,高定一把夺过一员将士的宝剑,如同一头匍匐而动的恶狼,冲到雍闿身后。雍闿慌忙而起,还不知背后有人偷袭。一员将士惊叫呼起,雍闿方才反应过来。不过高定早已持剑刺入了雍闿的背心,犀利的剑刃直透而出。雍闿哇的一声惨喝,吐血连连,遂迎面倒落在地,眼看死绝。楼内数十名雍闿军将校,看得眼珠子凸出,各个疯狂地扑向高定。鄂焕急迈步赶去,一脚先踹中一员将校,双拳并打,将两员将校打飞。混乱间,鄂焕强夺来两柄大刀,一左一右舞开,竟杀得雍闿军一众将校节节败退。
就在此时,原本埋伏在楼外四处的伏兵,听得楼内喊杀声起,连忙蜂拥赶来。鄂焕护住高定,强硬突破而去,雍闿军兵士对着鄂焕乱刀砍去。鄂焕一路突杀,身中五、六刀,整张丑陋的面庞恶煞无比。不一时,朱褒引军赶到,望见鄂焕浑身血迹斑斑,以一己之力,酣斗近千人余军士,朱褒看得不由一阵目瞪口呆,暗赞果真虎将也。
火势不断蔓延,只见白水关火焰张天,红通通的一片。庞德见状,心里大喜,当下催军进发,杀向白水关下,朱褒军兵士,见西北兵马杀来,连忙杀到前关口,放落吊桥,打开关闸。庞德纵马飞进,西北军蜂拥杀入。雍闿军兵士抵挡不及,被杀得兵败如山倒。庞德吆声大喝。
“如有不顺者皆戮之!!!”
雍闿军听之,眼见时势已极,纷纷拜降。少时,徐晃挥军赶到,将白水关前,围堵得水泄不通。仍在抵抗的雍闿军见状,已知无路可逃,为保存(w)ìng命,尽皆降也。高定与朱褒遂引其部,兼之擒下俘虏来见徐晃。徐晃大喜不已,遂向高定、朱褒各做赏赐,记以其功,更承诺rì后定将为二人向其兄文翰极力引荐。二人听得,欣喜若狂,当下各表其忠心。鄂焕献以雍闿级,徐晃封其为都尉。鄂焕大喜,跪拜而谢。
于是,徐晃不费吹灰之力得之白水关,犒劳诸军,传令歇息数rì。数rì之后,徐晃便令朱褒引其部署,先去取巴西郡城‘关中城’。朱褒领命,引兵进发,一路马不停蹄,赶往关中城。
且说,朱褒赶到关中城下,却见旌旗布满,敌楼上一将叫道。
“朱将军少罪!我奉刘皇叔将令,早已取城了。我乃东莱太史慈也!!”
朱褒一听,顿时脸sè剧变,大发雷霆,便命部下兵马攻城。太史慈毫无畏sè,便叫兵士以乱箭袭之,霎时间,城上箭势落如骤雨。朱褒军被shè死不少,朱褒眼见难以攻取,猛地压住怒意,急叫兵马撤回。朱褒引军撤到城外数里之外,看城上箭矢shè不着,便出门举刀,遥指太史慈怒声骂道。
“无义恶贼,你主已将巴西郡割让,如今为何出尔反尔,偷袭取了我关中城!!?”
太史慈听言,冷然一笑,就在城上扯声回喝道。
“巴西郡本就我益州境地,岂有割让他人之理!?你且快快撤去,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取你(w)ìng命!!”
朱褒听言,气得浑身如火在烧,对着太史慈破口大骂不觉。太史慈怒火一起,拈弓上箭,就瞄准朱褒。朱褒看太史慈离着自己甚远,想着他shè不着,亦是不惧,仍旧骂不绝口。太史慈回顾身后诸将而道。
“你等且看我如何将这恶狗shè得住嘴!!”
太史慈话音一落,把弓弦一拽,拽成满月之状,弓弦砰砰直响。太史慈怒声一喝,大喊一声着,箭矢倏然发shè,如同一道闪电般向朱褒飞疾而去,冲劲极大,仿佛能shè过百里。朱褒骂得正劲,忽然见一根快得肉眼难以捕及的黑影飞来,还未回过神来,急睁大眼望时,箭矢早已飞到,正中朱褒大张的嘴巴,直透过去。城上西川守军见太史慈箭艺这般厉害,无不喝彩。在朱褒身后的兵士,只见朱褒的后脑勺忽然飞出一根箭矢,再反应过来时,眼见朱褒已坠落马下,眼看死绝。朱褒军兵士顿时吓得慌乱而逃。太史慈在城上一声喝令,早已伺候许久的文聘,引兵杀出。朱褒军只顾着逃跑,哪敢与文聘军拼杀。文聘挥军一路掩杀,擒了千余俘虏,回去关中城。
朱褒军残兵连夜望白水关逃去。此时徐晃正准备望关中交接,忽然听闻兵士来报,关中城被太史慈所夺,朱褒更是被shè杀,其军大部被彼军歼灭,只有寥寥数百人逃了回来。徐晃一听,心想太史慈轻易便得了关中城,而自己在这白水关与雍闿、高定、朱褒三人使计厮杀,久战半月,不过才得了一个白水关,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咆哮不已。
却说徐晃听闻太史慈趁乱袭了关中,如何不气?众将听得徐晃连连大骂,连忙来见,得知前事,成公英神sè一凝,速与徐晃禀道。
“三将军暂且息怒。西川军昔年与我军连番恶战,如今兵力微薄,那太史慈在关中兵马绝不会多于三千。而我军前番收得近万降兵,兵力足有一万八千余人,足足是其六倍之多。我等占尽兵力之优,三将军何必急于一时?”
徐晃听言,虎容神sè连变不止,忿然喝道。
“若不杀那太史子义,怎息我心中怨气!”
成公英闻言,急与庞德投去一个眼sè,庞德心神领会,亦来相劝。少顷,徐晃怒火稍息,高定出席而道。
“关中城乃巴西郡城,近年刘季玉曾数番修葺,其城固若金汤,若要强攻,绝非易事。依某之见,在关中临近数十里外有一座小城,名叫金狼城。由某胞弟高亢把守。将军何不先取金狼城以为根据之地,然后再在关中城东南高山傍水结营,以作围困之势。那太史慈见退路被断,必将心存大乱,自乱阵脚,即时我军在伺机而动,定可将那太史慈擒杀。已平将军之怨,报之朱将军之仇!!”
徐晃听之,便是沉吟下来。成公英细想一阵,亦张口附和道。
“高将军之计甚妙。将军当宜从之。”
徐晃听成公英亦认同此计,当下定了定神,遂依高定之计行事,传令诸军,今夜初更出发。徐晃派高定引八千兵马去取金狼城,而徐晃则自率剩余一万兵马,兼合庞德、成公英等将,气势汹涌,声势浩荡地杀向关中境界。
与此同时,在关中城内。太史慈正与文聘、法正等人在郡衙内商议。法正脸sè沉着,一双皓目闪烁发亮,出言而道。
“朱褒被将军shè死,其部署有数百人逃脱。此下想必徐公明已知关中被我军所夺,正派军前来。我军兵力只有三千余人,彼军势大,倘若其对我军形成围困之势。我军军心定乱,久生变故。即时我军便会不攻自破,被彼军乘虚而入,不可不防。”
太史慈听言,连连颔,急与法正问道。
“孝直所言极是。我等当应如何应付?”
法正那双充满智睿光华的眼眸眯起,很快便思出一计,与太史慈谓道。
“当下我等万不可坐以待毙。关中城外,有一小城,名为金狼城。听闻此城由高定胞弟,高亢把守。想必徐公明多数会令高定去取此城。而前番我军擒下不少朱褒军俘虏,将军何不以其为用,诈开城门,袭击此城。待时如此如此,必可将高定军杀个片甲不留!!”
法正遂道出一计,太史慈听言,脸sè连起惊骇之sè,随即大笑不绝,连连称妙。于是,太史慈依照法正之计,速调配兵马。
当夜夜里初更,文聘引数百兵马,尽穿朱褒军服侍,又安排数员已投诚的朱褒部将于军内。文聘领命而去,一路赶往金狼城下,其军故作狼狈,赶到城门之下。一员朱褒部将在城下急喊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