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光闪烁,三百锦帆锐士各个提刀砍杀,口中大呼,随着甘宁飞杀,在寨内左突右冲。魏兵惊慌而散,数个魏将见得,连忙上马来擒甘宁。甘宁扯声大笑,甩起铁链先砸中一人,后一魏将赶到,甘宁另一手猛地起刀,刀速快得惊人,手起刀落,就将那人砍死。最后那个魏将看得,早就吓得失魂,拔马就逃。就在此时,数个锦帆锐士拍马冲起,从后连刀将他砍落马下。魏兵正不知敌兵多少,自相扰乱,又兼之甘宁与那三百锦帆锐士威勇恶煞,皆避之不及。甘宁引着三百锦帆贼,就在魏军营内纵横驰骤,横冲乱撞,逢着便杀。各营鼓噪,举火如星,魏兵四处奔逃。甘宁骤马狂飞,从北门杀向南门,魏兵无人敢挡。忽然,甘宁脸sè一变,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乐进,正在一队兵士拥护下而走。甘宁冷然一笑,拍马飙飞,三百锦帆锐士紧随跟去,护着乐进的魏兵,一听铃铛声,知得甘宁杀来,各个心惊而逃。只见甘宁一手甩飞铁链,砸向乐进。就在此时,于禁跃马赶至,一枪刺中飞行的铁链。甘宁遂收回铁链,冲马奔驰,于禁大喝一声,招呼乐进一起夹攻甘宁。乐进闻言,心里一紧,顿时抖数jīng神,骤马来战。甘宁、于禁相冲而撞,于禁舞枪飞刺,甘宁一一避开,猛地一刀飞起,于禁面sè狰狞,大喝一声,一枪扫出。两柄兵器赫然碰撞,但却是甘宁力劲更胜几分,将于禁枪支打开,刀势坠落。眼看于禁情势险峻,幸好乐进及时赶了过来,一刀打开甘宁的虎牙大刀。甘宁哈哈笑起,三百锦帆锐士蜂拥杀上。甘宁迅疾杀了十几余合,硬是将于禁、乐进逼退,杀开阵脚,引军从寨之南门杀出。于禁在后看得,方知来袭吴兵竟只有甘宁那三百骑罢了,气得暴跳如雷,连忙喝令军士追杀。于禁与乐进各引一部兵马火速前进,魏兵在后叫骂不绝。甘宁与那三百锦帆锐士却是猖獗大笑。于禁满脸屈辱之sè,大瞪虎目,扯声吼道。,
“甘兴霸!!我若不能杀你,誓不为人!!!”
于禁话音刚落,前方之处,一枝兵马扑涌过来,接应甘宁那三百骑兵。乐进定眼一望,那身穿赤甲黄袍之将,正是东吴虎贲大将周幼平也,顿时心里一惊,脸起惧sè。一个甘宁便如此难对付,如果加再加上威名更胜于其的周泰,若有丝毫疏忽,只怕(w)ìng命不保。乐进一时思绪万分,急与于禁劝道。
“将军,我军追得正急,且前方夜sè昏暗,情况不明。且彼又有周幼平来救,倘有埋伏,如何是好?何不权且撤军,待整顿之后,再举战事!!”
于禁听言,狰狞的虎容一连变sè,心中亦对周泰甚为忌惮,便压住怒火,令大军撤走。周泰见魏军不敢追来,遂亦收军。甘宁引三百锦帆锐士回到城里时,比及已是平明时分。孙权率领诸将在校场迎接,众人见甘宁不折一人一骑,无不惊骇。至营门时,孙权令军士皆击鼓吹笛列队相迎,军士口称万岁,欢声大震。
孙权自来迎接。甘宁下马拜伏。孙权连忙前去扶起,携甘宁手赞道。
“兴霸此去,足使曹魏之人惊骇。孤观卿之武勇,足以冠绝三军耳!!!”
甘宁得孙权如此称赞,一众吴将大多都心服口服。孙权遂又赐锦绢千匹,利刀三百口。甘宁拜受讫,又将三百利刀,尽分赏予三百锦帆锐士。孙权甚喜,与诸将笑道。
“曹孟德有张儁乂,孤亦有甘兴霸,足以相敌也!!”
且说于禁、乐进收军回寨,整顿兵马,寨内一片狼藉,各个兵士皆有余悸。但听得声响,以为是昨夜那铃铛声起,如若惊弓之鸟。比及到了晌午时分,一队兵马先到,原来数个时辰前,张颌已到了数十里外,听得喊杀声惊骇鬼神,忙令一对兵马先往哨探。于禁听得张颌将来,面sè一沉,速叫军士整理营寨。夜幕来临,魏军寨前风尘盖天,张颌率领五万大军漫山遍野而来。于禁、乐进两人率一干将校在辕门迎接。张颌乘马赶至,见寨内有激战痕迹,不少处更有火势烧过的痕迹,遂向于禁、乐进问起昨夜战事。于禁、乐进跪伏于地,即将昨夜之事具告,谎报东吴甘宁、周泰等大将齐出,来袭吴兵足有数万余人。众人拼力决战,方才击退吴兵。张颌闻言,虎目一眯,心里自有思量,但却不拆穿两人谎言。张颌如此,亦有深虑,毕竟大战在即,于禁、乐进皆乃曹魏重臣,两人随魏王曹cāo四处征战,足有二三十余年,资历深厚,在军中亦有威望。若是张颌深究此事,两人必会怀恨在心,若因此生出变故,自军则不攻自破,反被东吴有机可乘。
张颌遂叫诸军回寨歇息,又称赞于禁、乐进一番,两人见张颌无疑,心里皆是暗暗庆喜。当夜三更,夏侯渊引军随至,数员心腹将校报之前事。夏侯渊听闻前事后,似乎明悟张颌为何如此。夏侯渊遂召于禁、乐进来见。两人须臾而来。夏侯渊冷着面sè,厉声就喝。
“昨夜分明只有甘兴霸一将袭营,随来兵士亦不过三百。你等怎敢欺瞒!?”
于禁、乐进一听,连忙跪伏在地,连声请罪。夏侯渊冷哼一声,与两人谓道。
“张儁乂以大局为重,谅在你等资历老厚,怕严加惩罚,你等心有怨气,故不拆穿你等。还为你等挽留面子。你等何不戴罪立功,以报其恩耶!?”
于禁、乐进闻言,相视一眼,方知张颌用意,当下对张颌怨气立即消去。到了来rì平明,两人齐来张颌帐内负荆请罪。张颌并无怪责,扶起两人谓道。
“两位明公皆乃当世名将。颌才德疏浅,幸蒙魏王恩洪,得以统率三军。颌万能效死而报之魏王大恩。还望两位明公竭力相辅,他rì若能建功立业,全赖两位明公苦劳。”
于禁、乐进闻言,满脸愧疚,齐声喝道。
“愿为将军效以死力!”
张颌捂掌而笑,安抚两人后,遂叫左右唤夏侯渊同来商议战事
到了晌午时分,张颌亲自引兵到寿chūn城下搦战。五万魏兵在城下数里外,摆起阵势,雄壮威严。魏兵擂鼓大震,鸣金吹响,兵士高举兵器,齐声唤城上吴兵来战。城上守将连忙遣人报之孙权。孙权正好与一众文武商议计策。一众武将听闻张颌引兵亲来,想起半月前那场惨败,皆有惧sè。凌统却是见甘宁早前立功,奋然而出,拱手喝道。
“大王不必多虑。统愿敌张颌。”
孙权闻言大喜,遂许之。不一时,鼓声三通,凌统点齐三万兵马,冲出城外,摆开阵势。孙权自引周瑜、甘宁等人临阵观战。
两军对圆,对阵圆处,张颌出马,左有于禁,右有乐进。三将铠甲绚丽,威风逼人。孙权看得暗暗心惊。凌统手提双鞭跃马,出至阵前,直言大喝张颌来战。
乐进见是凌统,虎目一瞪,提刀骤马飞出,口中骂道。
“黄毛竖子,若想与我家将军决战,先问过我手上利刃!!”
凌统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大吼一声,骤马径直来取乐进。乐进奋勇而迎。两马靠近,乐进抡刀就砍。凌统一闪避过,一鞭打向乐进头颅,一鞭砸向乐进坐下马匹。乐进一手勒马躲避,一手舞刀而迎。凌统先捉先机,遽然猛攻。乐进被凌统杀得暗暗叫苦。两人激战数十回合。乐进刀式愈来愈是凌乱,看这阵势不久便将落败。
此时,夏侯渊从后军赶到门旗下来看,见乐进情势危急,虎目一眯,心出一计,闪在张颌背后,猛地开弓一箭。箭矢猝然shè出,快得惊人。就在此时,只见凌统奋然一击,一鞭扫在乐进胸甲,乐进痛喝一声,坠落马下。凌统大喜,正yù追杀时,冷箭早就shè到,正中其坐下马匹,那马吃痛嘶鸣,直立起来,把凌统掀翻在地。乐进滚地数圈,忽然听得一阵暴响,随后看得凌统坠落在地。乐进看得心里狂喜,连忙抓住身边大刀,好似一头匍匐而动的猛虎,向凌统扑了过去。眼见情势大变,孙权就在阵前惊呼起来。看着乐进大刀将要砍到,只听得弓弦响处,一箭倏然shè出,正中乐进面门,乐进惨喝一声,却是忍住剧痛,下意识地把刀乱砍,却是砍了个空。凌统连忙一脚踹出,这脚力劲极大,竟将乐进整个人踹得飞走。两军将士看得心惊胆跳,连忙飞涌而出。魏军那里,张颌、夏侯渊、于禁飞马赶来,吴兵那边甘宁、周泰、吕蒙等将齐齐冲出。电光火石之间,两方各救一将回营,鸣金罢战。
凌统回到城中,想起刚才情景,心有余悸,连忙来拜谢孙权。孙权灿然一笑,却是说道。
“当时变故忽生,孤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唯独甘宁心思细腻,那放箭救你者,正乃甘宁也。”
凌统听言,脸sè连变。甘宁站立在孙权身侧,并无丝毫神sè动容。孙权见状,叹声而道。
“当初兴霸与你父各为其主,所谓战场无父子,若为两军对敌,父子亦要大义灭亲厮杀。昔年凌公战死战场,距今已有十年矣。杀父之仇虽不共戴天。但若公绩得以复仇,今rì又有何人来救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