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中上将且不惜命,你等何得迟疑!!!”
黄盖一声吼起,骤马就冲,望着冲天火势赫然撞去,手中铁鞭飞打,将一辆火车打飞,冲了过去。吴兵看得士气大震,甘宁、周泰、凌统等将齐齐争先冲去。吴兵冒着火厄大举而上。寨内魏兵看得,更是心惊不已。程昱脸sè愈加冷寒,眼中尽是狠辣之sè。却说黄盖凭着一股血勇之气,争先冲来,甘宁等将紧随在后。程昱看得眼切,待其距离一箭之地,一声令下,壕中弓弩齐发,宛如骤雨之势,黄盖冲得正紧,躲避不及,连忙拔枪乱挡,被数根箭矢分别shè中腹部、胸甲的位置。周泰等将皆被shè得节节败退。唯独黄盖仍旧骤马冲杀,犹如山崩地裂之势,杀向程昱。程昱见了,嘴上冷笑,嘀咕而道。
“无谋匹夫,自寻灭亡!”
程昱话音刚落,就在寨内一座敌楼上,猛地一声弓弦暴响,好似雷霆炸开。一根快得无影的箭矢赫然shè来,直向黄盖的头颅。黄盖暴瞪虎目,扯声连吼,眼看将要靠近程昱,程昱却仍旧不慌不忙,坐于马上视之。
‘咻’的一声破响。这冷不丁的快箭,正中黄盖的面门。黄盖惨喝一声,坠落马下。程昱把手一招,军士齐上,将黄盖擒回寨内。周泰等将看得怒气汹腾,纷纷引兵来杀。壕沟内箭雨坠落不绝,吴兵刚冒火冲出,又要躲避箭雨,顿时被shè得大乱。周泰寒着面目,抡刀乱砍,脑海里尽是黄盖先前血勇一幕,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骤然爆发。在敌楼上的夏侯渊看得冷笑不止,拈弓上箭,瞄准周泰。一声弓弦声又是暴起,声响箭到。周泰大喝一声,却是早有提备,一刀砍破,左右两边箭雨又是shè来。周泰挥刀乱砍。这时,甘宁舞着铁链赶来,凌统须臾亦到。三员猛将并马而走,杀向程昱。程昱眯了眯眼,这才勒马退回寨内。周泰大吼一声,骤马先冲。突兀之间,壕沟里却是埋伏了许多钩镰兵,纷纷以钩镰来袭。周泰坐下马匹被钩个正着,猝然坠下。甘宁看得心惊肉跳,连忙拍马赶上,护着周泰。壕沟里的钩镰兵蜂拥冲出,来捉周泰。甘宁把铁链舞得密不透风,魏军钩镰兵一时攻破不得。不一时,凌统领兵杀至,救了周泰。
就在此时,魏军大寨内,张颌、于禁早已整顿好兵马。擂鼓一响,两将各引兵马飞速杀出。吴兵抵挡不住,被杀的节节败退。周泰等将被逼到阵心,张颌纵马挺枪,如同一道火风般倏然杀来。凌统虎目大瞪,舞起双鞭,抵住张颌。张颌面sè冷酷,眼中尽是汹腾杀意,一枪赫然冲出,正往凌统咽喉处搠来。凌统双手齐舞铁鞭,猛地挡住。火花暴起间,张颌迅将枪支收回,对着凌统一连杀出五、六枪,凌统或挡或避,被张颌杀得甚是险峻。甘宁见着,弃了手上铁链,拧刀策马斜刺里撞来。张颌勒马一退,一部魏兵长枪手气势汹汹地撞了过来。甘宁混杀一阵,左边兀然响起一阵破空暴响。甘宁脸sè一变,下意识地拧刀一砍,正中于禁刺来的枪支。于禁见偷袭不得,很是狡诈,连忙退回自军人马之内。甘宁yù要追杀,却被汹涌冲来的魏兵挡住,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壕沟里的弓弩手仍在不断shè箭,shè得吴兵两翼大乱。吴军兵马渐渐有溃败之势。这时,由孙权亲率的大部人马终于赶了过来。潘璋、董袭领周瑜之命,绕路袭往魏军大寨西门,丁奉、徐盛亦领周瑜之命,率军杀往魏军大寨东门,至于孙权则引剩余人马取中路杀来。三路吴兵如同洪水般铺天盖地的杀了过来。魏兵无不吓得心神大乱。程昱见势以极,速命兵士撤走。鸣金号角声一起,张颌等将,不敢丝毫怠慢,纷纷撤军,往北门而走。吴兵盛势掩杀,一路杀到数十里外。于禁引兵断后。幸好,程昱早前未雨绸缪,将寨内辎重尽数撤走。而先前两个时辰的厮杀,亦为辎重队伍争得了足够的时间。
比及天明时分,吴军渐渐撤去,于禁死战逃脱。艳阳升起,阳光普照,只见寿chūn城数十里外,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可见昨rì一战,是何等的激烈。
张颌引三四万残军撤回汝yīn。至于孙权,夺了魏军大寨后,听闻黄盖被擒,雷霆震怒,又见魏军寨内,辎重早就撤走,毫无所得,更是怒火加剧。当下孙权传令诸军歇息一rì,待来rì平明,便望豫州进发。
且说,张颌退回汝yīn,心想吴军势大,兼之猛将如云,又有周瑜于军内用计,调拨兵马作战,难挡其势。张颌心中烦闷,急寻程昱问计。程昱面sè寒澈,凝声而道。
“吴军势大,就凭我等这等兵马,恐难以抵敌。魏王率三十万大军攻打荆州,潘无双岂能抵挡。如今战有二月余,或许魏王已平定荆州。将军可一面遣人前往求援,一面据守城池,以挡东吴。但若魏王大军赶至,吴兵可破也!!”
张颌心中亦有此意,当下便是依从程昱之言,遣人贲书赶往荆州,报知曹cāo,求请救兵。同时,张颌一面整顿兵马,守备城池。至于黄盖,因被夏侯渊shè伤面门,于途中已损命。张颌怜其忠义,葬于汝yīn城数十里外的落虎山内。
却说孙权引兵进发,过落虎山时,听闻斥候来报,黄盖葬于此地。孙权听黄盖已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惨呼一声,恸哭不绝。各将士闻之,无不动容。军内兵士亦纷纷哭泣。孙权遂引诸将前往祭奠,就在黄盖坟前发誓,必定攻克豫州,以慰其在天之灵。
且说孙权乘破魏军之势,驰丽追击,率领大军已近汝yīn城下。孙权向周瑜问计,周瑜教可着两手准备,一面命人筑起土山,一面又以地道攻之。如此一来,彼军防不胜防,便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孙权听计大喜,遂令三军绕城筑起土山,又暗掘地道以攻之。却说程昱设计坚守,法令甚严,且说东门守将王峰,乃夏侯渊妾侍王氏之弟。王峰仗着夏侯渊乃国家重臣,平rì行事素来放纵,近rì因酒醉有误巡jǐng,程昱痛责之。王峰怀恨,来寻夏侯渊告状。哪知夏侯渊听事后,雷霆震怒,将王峰喝退而出。王峰心中大恨,又见吴军在城外绕城筑起土山,恐汝yīn难守,竟生出投敌之意。王峰想定,与几个心腹,在某夜三更时分,潜地出城来见孙权。孙权听汝yīn守将王峰来降,心里疑虑,先是问与周瑜。周瑜皓目烁烁发亮,淡然笑道。
“主公且问其计策,再做定论。”
孙权依从,遂召王峰而入,礼毕,赐坐。孙权问破城之策。王峰连忙献计道。
“汝yīn突门内土厚,吴王可掘地道而入。汝yīn可破也。”
孙权听了,却是与周瑜之前之计不谋而合。孙权与周瑜相视一眼,周瑜颔首示意。孙权便命王峰引三百壮士,夤夜掘地道而入。却说程昱自知王峰出降之后,更为谨慎,每夜亲自登城点视军马。当夜在突门阁上,望见城外无灯火。程昱见了,冷然一笑,与身边将士言道。
“王峰必引兵从地道而入也。”
当下,程昱先往城内郡衙,与张颌商议。张颌闻言大惊,连忙向程昱问计。程昱默然不答,眼神却是望向了夏侯渊。夏侯渊察觉,面sè一寒,冷然而道。
“程公不必多虑,那子竟倒戈投敌,便是叛贼,当以裁之!”
程昱听罢,见夏侯渊并无因先前之事生怨,公私分明,心中大定。毕竟王峰投敌,与他大有关系。程昱遂教计如此如此。张颌听了,大喜而笑,遂依程昱之计,各做调令。
当夜三更,王峰挖掘地道,孙权命陈武、董袭引三千兵马而入,又命甘宁、周泰两将,引军于东门外埋伏,待城内火起,便趁势杀入。
且说,陈武、董袭随着王峰走地道入城。此时,夜sè正紧,四处并无火光。突兀之间,一声炮响。四处弓弩齐发,王峰躲避不及,身中数十箭,当成丧命。陈武见状,心知中计,此时若想退走地道,却是来不及。陈武暴瞪虎目,掣刀在手,扯声喝道。
“彼军识破我等计策,若不死战,必死无疑。诸位且随我前往抢夺城门!!”
陈武一声喝下,吴兵拼死冲杀。四处箭矢飞落不止。待陈武、董袭冒着箭雨冲到城门时,人马已折了大半。就在此时,一枝人马拦路杀来。为首之将,正是夏侯渊也。夏侯渊骤马飙飞,陈武还未回过神来,夏侯渊驱马已到,大吼一声,如同雷轰,手中枪支赫然刺出。陈武眼见面前,好似有一头浑身布满雷霆的巨狼冲飞过来,根本来不及抵挡。夏侯渊枪支早到,正中陈武咽喉,直透过去。董袭在旁见着,暴瞪双目,拧刀冲向夏侯渊。猝然间,一声破空箭响,正中董袭背心。董袭中箭倒地。吴兵死命涌上救了董袭。此时,于禁引军截杀过来,夏侯渊亦率军冲杀,两下齐攻。吴兵大败。董袭更被于禁所擒。
埋伏在城外的周泰、甘宁,听得城内厮杀起,便知定是计策被识破。两人正踌躇是否前往营救。忽然间,却传来鸣金号角声响。两人听了,无奈咬牙而退。吴兵正退,猝然一枝人马从左路冲杀过来。原来张颌依程昱之计,当夜暗中引一部兵马从西门潜出,绕路而来袭击。张颌盛势杀来,吴兵大乱。周泰心里正憋了一股怒火,骤马向张颌杀了过来。张颌拧枪抵住,周泰抡刀暴砍乱劈,攻势极其猛烈。两人交手了二十余回合,甘宁舞着铁链杀到。张颌不敢托大,杀开阵脚而走,周泰、甘宁紧追跟上,两人并马而走,如同两头恶虎杀入狼群,杀得如入无人之境。于是两军混杀一阵,便是各自罢兵。
周泰、甘宁收军回寨,比及已是平明时分。孙权不知昨夜战况,连忙派人前往打探。不时,兵士回报,言张颌将昨夜前往的三千jīng士的尸首堆在城外,更把陈武的尸首以枪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