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起刀动,许褚抡刀一劈,如若一道匹练,瞬间坠落。王双拧刀挡住。‘砰’的一声巨响。王双脸sè剧变,手中大刀顿时荡开。许褚得势不饶人,抡刀一转,趁势向王双脖子横砍过来。就在此时,一柄青sè长枪宛如闪雷般倏然shè来,刺在了许褚手中虎头大刀的刀刃上。火花暴起,文舜使得却是巧劲,竟把许褚砍去的大刀荡开。王双稳住乱势,立马拧刀就杀,刀刀连环暴劈猛攻,文舜挺枪亦来助战,枪式时而浑圆抖动,时而疾若激流,变化无穷。蓦然间,许褚一声喝起,如若虎啸,惊动八方,手中虎头大砍刀舞得密不透风,不断将文舜、王双两人攻势抵住,还以摧枯拉朽般的反攻杀来。文舜、王双抖数jīng神,不敢怠慢,两人与许褚激烈厮杀,背后兵马蜂拥逼上,借着人多势众,将许褚那部人马逼得节节败退。
另一侧,许褚留下的大半兵马已与曹彰所率的兵众将邓艾军围裹住了。邓艾双目炯炯,引兵先前突破,黑风骑奋勇突进,俨然在许褚那部人马阵内破开一个裂口冲突。曹彰目泛金光,纵马从后袭来。邓艾心知曹彰厉害,急拔马一转,迎住曹彰。电光火石之间,曹彰舞起玄铁巨剑,奋力一挥,一道剑气赫然shè出。邓艾拧起长枪猛地一扫,将剑气打散,与此同时,曹彰策马逼近,巨剑如有破山裂地之威,倒劈而来。曹彰天生神力,这一劈,可谓是声势浩大。邓艾哪敢与之硬碰,挪身避开,立马拈枪暴搠,攻势极快。曹彰知这邓士载甚是了得,亦不敢怠慢,舞剑抵挡。两人或攻或守,斗了数十回合。
就在此时,文舜、王双两部人马以人cháo攻势,终于逼散许褚所引的小部人马,倏然扑涌赶来。两军混杀一起,平原上风尘盖天,刀枪蔽rì,喊杀声震天动地。文舜、王双两人策马狂奔,望邓艾那处飞赶过来。曹彰见状,脸sè一变,竟不退走,豁出全身力劲,舞起玄铁巨剑轰然砸落,霎时间,邓艾如见巨剑上泛起金光,一条金龙相势霍然而现。邓艾急逼出浑身力劲,赫赫气势骤然迸发,拧枪抵去,枪上亦显现出一尊三头六臂的恶神相势。‘嘭’的一声如若天崩的暴响。却是曹彰剑势更胜一筹,杀退了邓艾,巨剑迅疾又起,望邓艾直捅过来。文舜看得心惊肉跳,急呼小心。不过邓艾却并无慌乱,猝然间,身体兀地消失不见。曹彰一剑刺空,急睁眼去看时。原来邓艾整个人竟倒悬在半空,好灵巧的身手,好高超的马术。待曹彰回过神来,邓艾已然翻回了身子,拧枪望曹彰暴刺连搠,枪式快如闪电,隐隐竟有百鸟齐鸣之音,杀出的正是百鸟朝凤枪法。邓艾来势甚猛,曹彰回守抵挡。说时迟那时快,文舜骤马赶到遽然杀出游龙翻天枪法,枪出如有龙啸之势,两人夹攻曹彰。曹彰顿时被杀个措手不及,险象迭生,眼看其防势即将大乱。前方蓦然一声吼起,震荡天地。
“谁敢伤我大魏王子!!!”
那如若虎啸般的吼声,震得让人心惊胆战。只见许褚不知何时已杀退了王双,策马奔袭过来。文舜、邓艾心有灵犀,几乎同时勒马转开。一左一右,冲开过去。待许褚气势汹汹赶到来时,两人早已各撤开一处。许褚虎容狰狞,拔马一转,怪目尽是汹涌杀气,大嘴一张,扯声喝道。
“竖子,休想逃去!!!”
许褚一声喝罢,骤马便往文舜身后追去。文舜拖枪而走,眼见许褚将要杀至,一声令下,散在四周的黑风骑齐齐shè箭,许褚乱刀拨打,气得怒吼不止。另一侧,曹彰却又被邓艾、王双两人杀住,情势极危。
而就在不远处高坡上观看战况的曹丕,面sè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荀攸疾声劝道。
“殿下!彼军早有侯备,我军难以取好,不如先且收军,再图后事。”
曹丕闻言,脸庞一抖,心中冷哼一声,不过还是依从了荀攸之言,下令鸣金收军,又命一部兵马前去接应。不一时,魏军鸣金号角声蓦然而起,一部魏兵迅疾涌来。许褚听得,虎眉一皱,大喝兵士撤兵,同时又向曹彰那处骤马杀去。邓艾听得魏兵号角声起,神sè一震,速与王双喝道。
“子全,休要与魏贼纠缠,撤!!”
邓艾一声喝下,一枪猛地扫向曹彰。曹彰倒身躲过,邓艾、王双趁机荡开阵脚逃开。幸好两人离得甚是及时,须臾间那杀气汹腾的许褚便是赶了过来。曹彰那双泛着金光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邓艾、王双离去,一丝凌厉凶戾的煞气从眼中一闪而过,然后便拔过马来,与许褚对视一眼,一同并马引兵撤去。邓艾、王双策马赶到文舜身侧,王双大瞪巨目,疾呼而道。
“殿下,此时正是时机,何不速速引兵掩杀!?”
“不可。彼军援军以致,不可与之纠缠,传我号令,不得追击,速速回城!”
随着文舜号令下落,唐军兵众纷纷赶回城内。另一边,魏军亦徐徐撤去。两军激战,就此暂且结束。却说曹彰回到大寨,见曹丕神sè黑沉,脸sè极其难看。曹彰自知误事,跪伏在地拜道。
“小弟鲁莽,甘愿受罚!”
曹丕见曹彰认错,本是难看的脸sè,便好了几分,叹了一声,摇首而道。
“那文子熹、邓士载、王子全三人,少年英雄,皆是西唐年轻豪杰。彰弟不可轻视,否则迟早酿成大祸。此番建平之战,至关重要,还望彰弟rì后多加谨慎。”
曹彰面sè肃然,沉着而听,毫无反驳。曹丕见曹彰并无自恃身份,能听得进去,火气也消去了大半,摆了摆手,便教曹彰回去歇息。哪知曹彰却是拱手而道。
“此番全因小弟误事,以致被唐贼得逞。还请兄长责罚!”
曹丕闻言,神sè一怔,然后眯了眯那双枭目,忽然又笑了起来。
“好!临行前,父王有言,我等兄弟虽为大魏皇室宗亲,但却不可自恃身份,藐视法度,有攻则赏,有错则罚,军令不可废也。竟然彰弟谨记在心,为兄亦不可乱了法度。来人呐,曹子文不听号令,擅自出战,军杖三十,且记大过,rì后若能戴罪立功,便以功抵消!!”
曹丕此言一出,荀攸不禁脸sè一变,这军杖可不是一般,那红漆大棍重达六十二斤,数杖打下去,就要皮开肉烂,寻常人受三十军杖,只恐便要一命呜呼,纵然是身体健壮之士,也要去了半条人命!荀攸心中一颤,连忙劝道。
“古语云,法不加于尊。三王子乃军中!”
“荀公且慢!父王常有教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兼之我兄乃三军统将,岂可徇私枉法!!若此事传了出去,岂不教人笑话我大魏虎师,毫无法度,军规法令如若虚设,尽乃乌合之众耶!!?”
就在荀攸发言时,曹彰忽地凝声大喝。荀攸一听,猛地止住了口,同时眼中更有几分赞誉之sè。曹丕在旁看了,眼中却露出一丝丝莫名的忌惮神sè,不过很快便一闪而过,忽地笑道。
“好!!彰弟深知其中道理,实乃我大魏之幸也。左右,拖出去行罚!!”
曹丕一声喝下,两员虎卫军将士立马神情冷酷地走向曹彰。曹cāo治军素来严明,而虎卫军不但乃曹cāo亲卫军,还替曹cāo处理三军处罚之事。此下两员虎卫将士,毫无顾忌曹彰身份,将曹彰拥出。许多军士闻讯而来,帐外很快便传来嘈杂声。不一时,嘈杂声很快便静止下来,随之而来地是一声声巨大的闷响,听得让人直是揪心。
且说魏军与唐军在永安城对峙已有一段时rì。魏军乃是毫无进取,军器建造亦是缓慢。而令曹丕更加头疼的是,前番他正在巫城与蜀军激战时,被文舜袭击了营寨,烧去了大半辎重。而巫城亦存粮无多。时下军粮告急,而一月前派出去江陵乞求辎重的兵马又迟迟未到。而如今军中所存余粮,只足十rì所用,如若十rì之内未能攻破永安,或是补给赶到,军心必定大乱,如此一来,曹丕便不得不撤军而回。
曹丕心中顾虑重重,速与荀攸商议,意yù起军倾势攻打永安。只要将永安这座险城攻克,要取建平郡如若囊中探物。因此曹丕妄想孤注一掷,效仿其父当年攻打寿chūn那般,背水一战!当年曹cāo征伐袁术,亦是粮食告急,后来曹cāo亲自统军,身先前阵,率兵攻打,前军数将畏战不前,被曹cāo亲手诛杀,于是三军士气大震,一举攻破了寿chūn。不过却也别忘了,当时曹cāo不但有刘备的徐州军为之强援,更有孙坚的江东军为之内应。但是永安城亦无当时寿chūn城那般坚固,兵力更无袁术的江南军那般雄壮。
荀攸听得曹丕所言,面sè一变,正yù张口回复时,忽有斥候急来禀报,言西北方向小径上有一彪人马赶来,看那旗号竟是西唐五狮上将之一,张文远!
曹丕闻报,顿时脸sè剧变,枭目刹地瞪得斗大,疾声呼道。
“那张文远不是正随文不凡攻打成都,怎会望永安来援!?莫非文不凡见成都难以攻克,恐建平失守,故遣其来救!?”
荀攸亦是脸sè连变,忽然神sè一紧,叹声而道。
“只恐并非如此。成都之战,至关紧要,更兼成都有诸葛孔明把守,文不凡本就兵力无多,缺少骁勇之将,岂会临战调拨兵马,还遣其上将张文远而来!若我所料无误,成都必有变故,使得那诸葛孔明措手不及,已然被攻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