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艘船上,箭矢乱shè,铺天盖地地扑shè过来。魏军不能抵当,兵士被shè得抱头鼠窜,死伤极多。又见一艘艘铁虎大船乘风破浪,赫然向魏军船只撞来,发出一阵阵轰天般的巨响,船边两翼铁器利刃,将一艘艘魏军船只撞破毁坏,凡是撞着的兵士,当场死绝,血sè一片,惨叫不绝。
潘璋脸sè冰寒,眼见自军船队,被吴军船队不断突破,连忙喝令两翼船队前去助战。潘璋自引中军船只,望大江火速驶去。
另一边,曹cāo在后军之内,眼见吴兵借着船器,势如破竹,脸sè连变。曹仁在旁看得眼切,急向曹cāo劝道。
“陛下,彼军船器犀利,我军难以抵挡,更兼吴兵jīng于水战,久战下去,我军只会多添伤亡,不若暂且撤兵,再做打算!!”
就在曹仁话音刚落,猝然前军擂鼓大震,三路船队竟都倏然冲起,望吴兵船队围杀而去。曹仁见之,顿时sè变,正yù再劝时。曹cāo见自军船队极多,把手一招,厉声喝道。
“前军船只皆到,兵士皆望一举克敌,朕岂可因一时失利,便下令撤军。这岂不教吴人笑话朕胆怯耶!?”
曹cāo不熟水战,自以为与陆地那般,可以众而围。曹仁劝说不住,无奈只得在旁眼睁睁地看着前军船队不断被吴兵的铁虎船队撞毁。就在此时,鲁肃见自军船队占尽上风,速下令大举进攻。只见右边丁奉,左边凌统,各驱船队,直冲入魏军船队中。魏军虽有cāo练水战,但却不是jīng于水战的东吴兵对手。大江面上,战船一摆,早纷纷立脚不住,兼之吴军铁虎船犀利无比,只见甘宁、丁奉、凌统三路战船,纵横水面,万箭齐发,杀得魏兵惨叫不绝,处处翻倒。甘宁引兵登船,吴兵兵众皆如猛虎恶狼,魏兵抵挡不住,死伤无数。
只见大江之上,喊杀声震天动地,江水翻滚,无数魏兵被杀翻落江。虽是如此,但魏兵的船队还不断地涌来,如若飞蛾扑火,自投罗网,死伤愈来愈多。吴兵士气大震,疯狂厮杀,魏兵被杀得心惊胆战,荆州降将被甘宁、凌统、丁奉等将杀了大半。两军在江面上,从黎明杀到黄昏时分,不知死伤多少,只见江面一片血红之sè,看得令人惊心动魄。鲁肃见自军虽是得利,却又恐寡不敌众。这时,在鲁肃身侧的陆逊,疾声而道。
“大都督,我军将士虽是勇猛,但厮杀至此,皆以疲惫。魏军人多势众,幸不熟水战,眼下当速速收兵,择rì再战!!”
鲁肃早有此意,此下听陆逊这般一说,连忙下令鸣金,收住船只。鸣金号响一起。甘宁杀散船上魏兵,立马引兵而撤,登回自家船只,喝令收兵。魏兵早被杀得心寒,哪里敢去追杀。另一边,凌统、丁奉二将亦纷纷撤回,三路船队各调回而走。曹cāo在后军看得,暴跳如雷,催军而前。潘璋急命军士擂鼓,但前军将士死伤大半,兵士皆已心寒,毫无战意,竟无人敢驱船去追。一阵后,吴兵船队纷纷撤远。曹cāo见状,怒吼一声,喝了一声撤军,忿然甩袖离去。潘璋遂引败军而回。
曹cāo收军于三江口上,一面教曹仁再整军士,然后又唤潘璋到帐前,厉声喝责。
“东吴兵少,我军人多势众,却反被所败,定是你潘文珪作战不力,不用心耳!”
潘璋闻言,面sè一震,叩首败道。
“陛下息怒!!实非末将作战不力,实在是彼军那铁虎船队犀利无比,兼之我水军虽有cāo练,但却无东吴兵那般jīng锐,故而致败!!如若陛下不信末将所言,末将甘愿以死明志!!”
潘璋眼光烁烁,一脸慨然之sè。曹cāo眯着细目,冷冷地打量着潘璋。不过很快曹cāo却又笑起,这喜怒之间,变化极快。
“哈哈。文珪赤胆忠诚,朕岂会不知。但今rì此阵折损极多,数万兵士就此丧身于江中,战事却毫无进取。朕实在不甘,还望文珪莫要介怀!”
潘璋神sè一凝,连忙拜道。
“末将深受陛下恩德,岂敢放肆。但彼军船器犀利,我军若要与之相抗,还需另寻良策。”
曹cāo听言,微微颔首,那双如能吞天般细目,迸shèjīng光,凝声问道。
“不知文珪可有计策?”
潘璋面sè一黯,摇首而道。
“末将无能。那铁虎船队,乃是东吴耗费重金打造的jīng锐船队。寻常船只,绝非其敌手。可若要造大船相抗,又是极耗费时rì。”
曹cāo听了,脸sè刹地一寒,摆了摆手,冷声道。
“竟是如此。你便先撤下罢。”
潘璋领命,遂便告退而出。不一时,曹仁入帐来见。曹cāo脸sèyīn晴不定,似乎蕴藏着滔滔怒火。曹仁神sè一凝,拱手而道。
“陛下,我看这潘文珪不可深信,还需多加提防。”
“哦?子孝此言怎讲!?”
曹cāo听言,似乎若有所思,细目shè出两道寒光,沉声问道。
“那潘文珪乃东吴旧将,岂不知那铁虎船队厉害?可今rì他为前军统将,却不知避其锋芒,大举进军,催军进攻,以致兵士耗损极多,折损近有数万余人。足可见其居心不良!!”
曹仁脸sè冰寒,冷声而道。曹cāo细目眯缩,几乎眯成一条细线,不知喜怒,只是微微颔首,不慌不忙而道。
“此事朕心中有数。此下我军还需潘文珪cāo练水军,待来rì朕会处置此人。不过东吴有那铁虎船队,更兼兵士皆jīng于水战。朕虽有数十万大军在手,却难以进取。当下还需从长计议,商议良策。”
曹仁听了,心里一定,亦颔首应道。
“陛下所言极是。东吴兵力无多,若论这陆战,普天之下除西唐兵马外,无人是我军敌手。眼下我军只需渡过长江,必可势如破竹,直捣黄龙,攻克东吴。不过眼下战事难举,不知贞侯可有消息?”
“奉孝前番旧疾又犯,正于荆州歇息。数月前奉孝曾发来书信,言他于荆州发觉一珍世之宝,可造之材,遂收其为徒,将一生所学,倾囊教授。故而有所延误时rì。
想必奉孝此时,已准备动身前来。朕亦甚为好奇,听奉孝所言,那少年年仅二十有二,但却腹有韬略,惯熟兵法,更难为可贵,此少年并非墨守成规之辈,善于多变,许多对于兵法的见解,与奉孝奇兵之道,更是不谋而合。故而奉孝极为喜之。待那师徒二人到来,朕定要好好看看这年轻少年,有何等能耐,竟能得那素来目高于顶的郭浪子这般赏识!!”
曹仁听曹cāo这般一说,也是露出几分诧异之sè,惊声而道。
“那少年竟得贞侯这般赏识!?如此怕非是池中之物,亦是天纵奇才也。不知贞侯可有提及此少年姓名?”
曹cāo闻言,灿然一笑,徐徐而道。
“此子姓姜名维,字伯约,本乃天水之人。幼年时,因正逢文不凡征伐凉州,与马孟起西凉军作战。其父为躲避战祸,举家迁移荆州。”
就在曹cāo与曹仁讨论郭嘉、姜维师徒二人间。另一边,却说鲁肃得胜回寨,犒赏三军,一面差人到吴王孙权处报捷。今rì一役,东吴军可谓是大获全胜,诛杀数万魏兵,此一战打得吴兵士气大振,军中上至将校下至兵卒,无不大喜,战意昂然,而那数十万魏兵似乎也并无那么可怕。在大帐之内,酒过三巡,鲁肃与众将谓道。
“我军今rì得之大胜,不但是依仗我军船器之利,兵士之jīng锐,还幸得彼军之内有忠士为之内应。实为我东吴,国家大幸也!”
鲁肃此言一出,宴席诸将无不脸带笑意。虽然鲁肃未有指名道姓,但诸将已知所言何人也。时下东吴兵众虽远少于数十万魏兵,但却隐隐占据上风,兼之有人于魏军为之内应。于是东吴诸将无不战意卓然,皆跃跃yù试。
之后过了数rì,魏兵按兵不动。甘宁、丁奉、凌统等东吴将领,皆来请战。不过鲁肃却是心疑魏军暗中有何计策,不敢轻举妄动,yù要前往打探。
于是,到了夜里初更,鲁肃乃命收拾楼船一只,带着鼓东,随行健将数员,各带强弓硬弩,一齐上船迤逦前进,望魏军大寨去探。楼船借着夜sè遮掩,赶到魏军寨边。鲁肃命人下了矴石,眺眼看望,只见魏军大寨守备松懈,隐隐有鼓乐奏鸣之声。鲁肃看了好一阵,仍不见魏军寨中有船只巡逻。鲁肃暗暗惊疑,遂教兵士收起矴石,两边四下一齐轮转橹棹,望江面上如飞而去。这一去一回,魏军大寨竟还是毫无动静,鲁肃如入自家后院一般,行走无阻。
当夜,鲁肃回到自军大寨,甘宁等将急忙过来迎接询问。鲁肃迈步而走,回到帐内,众将纷纷坐定。随鲁肃一同前往而去的丁奉,扯着嗓子,急急说道。
“我看那曹cāo毫无防备,江中更无人巡逻,如此我等何不遣一部人马前往袭寨,杀个天翻地覆,已挫彼军锐气!!”
鲁肃闻言,脸sè一沉,扶须而道。
“不可!倘若如此,必中彼军jiān计也!”
“那曹孟德前番已被我军杀得心寒,不敢贸然而进,眼见战事难举,故有松懈。大都督乃三军之首,怎得这般弱也?”
丁奉巨目一瞪,瓮声瓮气地喝道。适才也一同前往的吕蒙听言,忿然而起,手指丁奉喝道。
“丁承渊你休得放肆!!曹孟德乃当世枭雄,深熟兵法,岂不知设防!?正因彼军见于江中水战,并非我军敌手,故而虚作松懈,诱我军前去,设计伏击。你不知兵法,岂敢在此大放厥词,藐视大都督之威!!”
吕蒙此言一出,丁奉脸sè连变,方才明悟其中利害,连忙跪伏在地,低头认罪道。
“某鲁莽无礼,误犯大都督尊威,甘愿受罚!!”
“承渊快起。你心系战事,故有此番,岂可责备。不过rì后,但凡遇到此事,还需多加思量。战事瞬息万变,兵法诡谲难料,承渊你乃我东吴国之栋梁,还需多学兵法,多用韬略,方可独当一面。”
鲁肃出席赶到丁奉身前,将其扶起,意味深长地与丁奉谓道。丁奉听言,甚是感激,咬牙低头应道。
“某定当谨记大都督教诲!!”
“哈哈。好!好!好!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鲁肃灿然而笑,说毕,忽然转身望向陆逊,双眼如勾,好似在笑那般望着陆逊。陆逊会意,起身拱手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