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江失守,东吴气数已尽。不凡呐,不凡。朕与你之战,已不久矣。”
不知为何,此时在曹cāo脑海中,却是显现出许多年前,一狂妄放纵,寒门出身的少年,在望月楼下,大放厥词的身影。
随着曹cāo的号令下落,魏军船队,蜂拥追袭,大举进攻。甘宁军狼狈而逃,逃至不及的船只,大多都被魏军船只所拦截,船上兵士或是顽强抵抗,直至身死,亦或是倒戈投降,保存(w)ìng命。甘宁只引得数十小船狼狈而去。
且说就在先前吴军中计,被围杀之时。正如鲁肃所忧虑那般,曹cāo派麾下重将典韦,兼之姜维一并引马军乘船隐秘渡过对面江岸。典韦与姜维迅速引兵下岸,引三千取陆路向吴军大寨冲杀而去。
这时,吴军大寨兵马尽出,仅有三千余人把守。孙权正于寨中等候捷报,无料一队兵士慌乱赶入帐内,将中计受伏之事急声报说。孙权一听,如遭电击,一脸不可置信,待回过神来,方知此非梦境,乃是事实,双眼一黑,‘哇’的一声惨叫,竟气得吐出血来。顾雍、步骘两人亦吓得魂魄惊飞,又见孙权吐血,急忙赶来看望。半响,孙权稳住心神,浑身颤抖,状若疯狂地喝道。
“东吴亡矣,东吴亡矣呐!!!”
顾雍最先稳过神来,连忙劝道。
“事已至此,王上万不可颓弃,否则国家必亡矣!!我军此役虽败,但尚有关峡、城池可守。彼军虽众,但只要我等齐心协力,万众一心,国必能起死回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顾雍话毕,一旁的步骘亦是神sè肃然地喝道。
“王上乃一国之主,江东无数俊才皆愿为王上拼死而战!!王上如此,岂不让人心寒耶!!?”
孙权不愧是当世枭雄,此下听两人这般一说,顿时强打jīng神,忿然起身,碧目带着几分疯狂之sè,怒声喝道。
“两位卿家所言极是!!东吴基业,乃孤父兄终其一生,还有一众先烈搏命换来,岂可尽毁于孤之手!!孤纵然是死,亦要与魏寇拼个玉石俱焚,抵抗到底!!”
顾雍、步骘见孙权振作起来,都是心里一喜。顾雍面sè一凝,疾声谏道。
“据前线所报,我军所去兵马恐怕此时已伤亡过半。魏寇占尽上风,不时定然倾势掩杀过来。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王上且速速整顿兵马,先回南昌城,再图后事!”
孙权闻言jīng神一震,颔首应道。
“元叹所言甚是。传孤指令,传令军中各将,迅速整备各自部署,各携十rì干粮,轻装出发!!”
顾雍、步骘相视一眼,速速领命退去。不一时,寨内三千兵众整装待发。孙权骑上一匹赤红宝马,连忙引兵yù出。
就在此时,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铁蹄骤响。孙权听之,顿时面sè剧变,只听寨外有人扯声怒喝道。
“碧眼儿休要逃走,典恶来来也!!!”
典韦纵声暴喝,如若轰雷骤落,吴兵听得无不变sè,未战先乱。孙权更是吓得,甩鞭纵马便走。于是诸军众将一齐慌乱望南放下汹涌奔去。一时弃枪落盔者,不计其数,人如cháo涌,马似山崩,自相践踏。典韦眼见吴兵自乱阵脚,纵声大笑,狂甩马鞭,一马当先,如同一道迅雷般飙飞过来,冲入吴军寨内,如入无人之境,一边嘶声喝叫,一边纵马驰丽追袭。吴兵听典韦不断喊杀,吓得乱成一团,背后人cháo相拥,扑倒者不计其数。典韦倏然杀至,手提双戟,径直冲杀,口中大喝挡我者死。吴兵吓得肝胆俱裂,纷纷逃退开来。背后姜维引兵追上,猛地扑杀,逃至不及的吴兵哪敢抵挡,除了数百人拼死搏杀外,其余人马皆望四处逃散。典韦顾不得去追杀逃兵,俨然突破人cháo,便往孙权引军逃去的方向追袭过去。孙权眼见背后典韦越冲越近,吓得满脸苍白,狂打马鞭,坐下宝马连声嘶鸣,四蹄奔动,亦是极快,向前头狂奔而去,大有一骑绝尘之势。
说是迟那时快,典韦已将要孙权军后头,两员吴将面sè肃然,张口大喝,齐声向孙权叫道。
“吴王不必惊慌,我等自去断后!!”
两员吴将喝毕,一拨马匹,遂各引数十勇士,向典韦迎了过去。典韦恶目尽是凶光,大吼一声,纵马杀来,双戟不断飞刺猛扫,来挡吴兵抵挡不住,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那两员吴将各自大喝一声,一左一右,各提兵器望典韦冲杀过来。典韦却是不惧反喜,一戟猛劈而出,另一戟扫砍过去。霎时间,两道血花飞起,那两员吴将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被典韦杀落马下。不过就这一刹那的抵挡,孙权已逃脱远去。典韦面带冷笑,骤马狂奔,又是追袭过去。
顾雍眼见典韦又再追来,虽惊未乱,急与孙权献计道。
“典恶来勇猛至极,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抵千军万马。王上若要抵挡此人,唯有以计算之!!”
“元叹有何计策,快快道来!!”
孙权闻言,脸sè一喜,疾声呼道。顾雍脑念电转,眯眼看着前方地势,迅疾想出一计,与孙权谓道。
“前方不远便是落虎口,那里地势极险,若是不熟地势之人,极易跌落坑口。王上可将身上兵甲付与一将,教其详装,引一部人马赶去落虎口,诱那典恶来落坑!!”
孙权闻言,面sè一喜,暗道计妙,遂与一心腹将士换过了兵甲,然后又分两部兵马,一部望落虎口而去,另一部望东南小径密林奔去。典韦从后追杀过来,眼看天sè渐明,吴兵忽分开两部。典韦大瞪恶目,很快便认出了孙权的铠甲,正yù纵马去追。
就在此时,忽然背后有人喝道。
“煞侯且慢!!彼军分开两部,或是孙仲谋偷龙转凤之计也。若是我等中计,再yù复回去追,为时晚矣,那孙仲谋早便逃去了!!”
典韦闻言,眉头一皱,转眼望去,却见那喝话之人,正是郭嘉之徒姜伯约也。典韦脸sè刹地好了几分,毕竟姜维不顾生死救了他一命。至此后,典韦这大咧咧的耿直汉子,也不顾辈分、军职,与姜维以兄弟相称。典韦心知姜维计谋极高,当下神sè一沉,凝声而道。
“姜小弟所言甚是。竟是如此,依你之见该当若何?”
若是许褚在此,看到典韦竟会对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这般客气,定会大吓一惊。典韦一生随曹cāo征战四方,功绩赫赫,威震华夏,魏军之内无论大小将士无人不敢不敬。姜维亦是受宠若惊,连忙沉声答道。
“彼军兵力不多。煞侯何不亦分拨两部兵马,末将与煞侯各领一部,前往追袭!!”
“好!就依姜小弟所言!!”
典韦甚是豪爽,毫不犹豫,便依从了姜维之计。当然这是因为典韦极其信任姜维,将其视若兄弟。姜维见状,心中不禁一阵感动,遂神sè一凝,向典韦拱手问道。
“不知煞侯yù追哪部兵马!?”
典韦望了姜维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姜小弟年纪轻轻,便有这般韬略,更兼武艺不凡,rì后必成大器。你典大哥老了,随不了陛下多久。你且尽心尽力,辅佐大魏,将来功绩定将超越于我,拜为大魏兵马大将军。不过你终非皇室宗亲,你当下便多赚功绩,亦好教将来少点刁难!你去追东南小径那部罢!!”
别看典韦是个粗汉子,可却是极为心细,何况他rì夜陪伴在曹cāo左右,一些道理早就看透了。姜维闻言,心头连动,眼中不觉水幕升起,竟不知如何回答。典韦露出一憨厚笑容,不等姜维回答,拔马一转,喝令一部兵马,便向落虎口的方向追去了。姜维回过神,双眼刹地迸shèjīng光,心中暗道,必不能辜负了典大哥一番苦心,遂厉声大喝,把手中月牙银戟,引兵向东南小径的密林追了过去。
且说典韦与姜维各分一部兵马追袭。典韦一路紧追,快到落虎口时,眼见那身穿龙纹金甲的将士就在不远,也不顾是不是孙权本人,立马纵声喝道。
“碧眼儿!!休想逃走!!”
那金甲将士听得典韦一喝,惊呼一声,与数百从骑慌乱而逃。典韦急纵马追去,忽然间只觉坐下马匹前身一坠,急望去时,方知地下是个大坑,当下却已反应不及,猛地坠落下去。而在四周亦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坑口,随典韦一同而来的追兵,大半陷落坑内,摔个人仰马翻,痛声惨叫。典韦重重摔在坑内,马匹乱动,撞得典韦浑身痛楚。就在此时,忽然一阵喊杀声起,只见落虎口四周,忽然有六、七百余吴兵各提兵器拥了过来。典韦听得喊杀声起,哪敢怠慢,恶目刹地瞪得斗大,迸shè凶光,怒吼一声,翻身而出。眼见数队吴兵蜂拥杀来,典韦舞起双戟,逢着便杀。这些吴兵死士各个都好似不要命地疯狂扑来,不过却仍抵不住这头典韦绝世凶兽。只见血光不断显现,典韦杀散一波又一波人cháo,而在四处的魏兵却无典韦这般悍勇,被扑来的吴兵杀个措手不及,死伤大半。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典韦浑身是血,脸上、兵甲上皆是血红。七、八个吴兵死士已被杀得心惊胆战,惨呼一声,拔腿就跑。典韦一个健步赶去,一戟刺透一人背心,一戟劈开一人头颅,剩余几人吓得连滚带爬,逃窜而去。典韦脸sè冷酷,提戟遂往各处厮杀处杀去,赶到哪里,哪里的吴兵便立即吓得溃散而逃。
却说孙权换了兵甲,引兵望东南小径而去,赶了七、八里路程,忽然背后喊杀声赫然而起。孙权面sè一变,惊呼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