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子明,休想要逃,今rì必取你项上人头!!!”
眼看张颌将要追近,吕蒙猝地回身一枪刺出,宛如与那青甲巨神相势融为一体,势大劲强,竟是杀出了一招回马枪。张颌面sè剧变,料想不及。蓦然间,一道剧烈的破空声响暴起。只见一根箭矢迸shè而来,箭矢上霍然显现出一面金鹏展翅的相势。‘嘭’的一声巨响,那突如其来的箭矢,赫然将吕蒙的枪支shè开几分,随即瞬间暴裂。吕蒙大瞪虎目,拧枪暴刺过去,张颌趁着这一空档,猛地一闪。飓风袭过,千钧一发之际,张颌险险避开。吕蒙怒恨不已,急收枪策马退去。张颌刚逃过一劫,余悸未消,姜维纵马赶来,急切问道。
“张将军可有大碍!!?”
张颌神sè一稳,望向姜维,脸sè肃然地向姜维了点了点头,沉声而道。
“伯约勿虑。我无大碍。那吕子明骁勇威猛,更兼韬略了得,实乃我军心腹大患,你我速速前去,合力将其诛杀,以绝后患!!”
姜维面sè一凝,厉声应喝。于是张颌、姜维两人并马而行,两般兵器齐出齐开,威猛绝伦,如若两条龙蛟腾江而出,杀得吴兵阵阵倒退!
却说孙权正于城上擂鼓助战,忽见漫山遍野的魏兵猝然杀出,瞬间战况大变,自军兵马兵败如山倒,死者不计其数,眼前一片令人惊心动魄的骇然血sè。孙权看得浑身抖颤,手中鼓棍坠落在地,陷入呆滞。鲁肃急急赶来,满脸凄然之sè,疾声劝道。
“王上!!眼下我军回力无天矣,当速速鸣金收兵,教城上兵士准备接应!!”
鲁肃一声喝下,孙权猛地回过神来,状若疯狂,连声暴喝。城上诸将纷纷领命,连忙放落吊桥,大开城门。须臾,鸣金号角声响起。东吴兵狼狈而撤,望南昌城门开处狂奔过去。各魏将见得,立马引兵盛势掩杀,喊杀声刹时震荡天地,伴随着阵阵凄厉惨叫。吴兵死伤无数,毫无还手之力,被魏兵肆意杀虐。眼看各部吴兵拥进城内,张颌、姜维对视一眼,各大喝一声,引兵狂冲,便yù来夺城门。鲁肃见得,面sè冷酷,急催城下兵马速入,一**吴兵争先恐后地窜入城内。姜维一马当先,冲到吊桥之上,月牙银戟猛砍暴刺,杀得四周吴兵纷纷坠落护城河。猝然间,城上一声令下,箭矢狂shè坠落。姜维见状,脸sè一惊,急忙舞起月牙银戟抵挡,城下魏兵、吴兵死伤极多。孙权看得一个个东吴兵士被自军shè死,顿时雷霆震怒,向着鲁肃竭斯底里地吼道!
“鲁子敬!!我军将士还有不少未曾入城,你怎敢擅自下令!!?”
鲁肃面sè肃然无情,可眼中却有几分极为痛苦之sè闪过,冷酷喝道。
“魏寇兵临城下,yù夺城门,若不下令,南昌难保矣!!”
鲁肃喝毕,眼见张颌引兵又是杀来,立马又是下令,命城上弓弩手发箭。箭雨盖天飞shè而落,城下魏兵、吴兵被shè死一片,惨叫声、怒喝声、咒骂声响不绝耳。不少吴兵见状,倒戈投降。丁奉、陆逊等将急稳住军心,引兵望东、西二门方向逃去。夏侯渊立马分兵追袭,教王平自引一军追往东门,夏侯渊则杀往西门。鲁肃见状,速传令下去,教东、西二门守将,务必小心,若是万不得已,不必顾虑,下令shè杀,逼退魏寇,万不可让魏寇趁乱夺去城门。于是南昌城下,各处一片混杀。北门之下,尤为激烈,姜维、张颌连番突杀,屡屡将要杀到城门处都被城上乱箭逼退。吕蒙引兵冒着箭雨窜入城内,鲁肃见了,立马喝令关闭城门。数十吴兵连忙推拥,‘嘭’的一声巨响。北门闭塞。城上弓弩手再无顾虑,箭矢、飞石、滚木落个不停。魏兵收势不及,又是死伤不少。与此同时,东、西两门亦纷纷闭塞,夏侯渊、王平两军皆被城上乱箭shè退。
曹cāo于城外某处高山上,冷观战况,适才发生之事尽收于眼眸之下,眼见吴兵纷纷撤回。曹cāo露出几分异sè,惊叹而道。
“这鲁子敬刚断则断,察识大局,果非泛泛之辈!!不过,经此一役,南昌战局定矣!!”
曹cāo对鲁肃更为欣赏,叹毕,遂喝令左右摇摆旗帜,下令鸣金收兵。鸣金号响顿起,魏兵各部听令,立马纷纷撤去。各门城上吴兵,被魏兵这一轮冲势吓得心惊胆寒,各个如丢魂魄,眼见魏兵纷纷撤走,紧绷的神经一松,不少者更是瘫痪下来,悲痛哭泣。这一战,又不知死去了多少骨肉兄弟,东吴处境愈加危急!
当夜,整个南昌城弥漫着沉重和不安,一阵阵哀嚎声、哭泣声时不时响起。在郡衙之内,孙权面sè冷寒至极,眼中更有浓浓的悲痛之sè。经各将统计,今rì出城袭击的一万五千兵马几乎折损大半,如今城内仅剩下不到三万兵士,而其中伤兵却近有二、三千余众,义勇军则有七、八千余人,也就是说孙权此下手中仅存的jīng锐兵马只有不到二万。而魏兵虽有连番折损,但大约尚存近二十万兵众,更有霹雳车这等攻城利器。魏兵近是南昌城的兵力二十倍之多,东吴又如何抵挡魏兵的攻势!?
孙权大吸了一口凉气,那一口气吞入腹内,冷得如切断肠肉,沉吟不语。鲁肃、吕蒙、陆逊等将皆是脸sè落寞,眼中皆是惨淡之sè。其余诸将亦都是低头不语,脑海中几乎都闪着一个念头。
“如今时势,东吴还尚有回天之力耶!?”
就在此时,一人强打jīng神,徐徐而出,在众人目光之下,拱手而道。
“王上!我军折此一役,兵力大创,更兼魏寇手持霹雳车这等攻城利器。恐怕南昌城已难以久继。依雍之见,可暂避其锋芒,撤军退回吴郡,整合各郡兵马,还有义勇军,与魏寇决一死战。同时,又教一将,赶往长沙、桂阳、交州等西南之地,催促兵马,速来吴郡赶援,袭击魏寇之后。如此一来,东吴尚有一线生机!!”
孙权闻言,定眼一望,那进谏之人,正是东吴大司马顾元叹也。而在数月前,孙权早已下令教大将贺齐、朱治两人,分别前往西南之地征集兵马。此下推算时rì,两人大概已征集完毕。孙权心头一定,露出几分喜sè,颔首而道。
“元叹所言甚是,那依元叹之见,谁人可往!?”
顾雍听了,心念电转,沉吟一阵后,慨然而道。
“陆伯言智勇双全,深熟谋略,可教其统率西南兵众!!”
孙权听罢,遂与鲁肃、吕蒙各投去眼sè,两人皆暗暗颔首,表示认同。于是孙权神sè一凝,沉声令道。
“陆伯言何在!!?”
陆逊听得孙权叫唤,双眸刹地一亮,忿然而出,拱手应道。
“回禀王上,陆伯言在此!”
“你持孤之号令,速引三千jīng兵赶往西南之地,催促兵马,早rì整备完毕,统率三军前往吴郡来援!!不得有误!!”
孙权厉声而喝,陆逊慨然受令。孙权遂修书一封,与军令一并交予陆逊,吩咐完毕。孙权令其当夜收拾行装出发。陆逊面sè凝重,与众人纷纷告别后,便迅速退出。陆逊离去不久,鲁肃凝了凝神,双眼jīng光烁烁,出席与孙权谓道。
“魏寇来势凶猛,兵力浩大,yù侵吞东吴,狼子野心,昭然若见。时下我等虽处劣势,但王上勿虑。我等身受国恩,食国之俸禄,自然为国效死。依肃之见,魏寇所存辎重不多,待其辎重用尽,其军必然不攻自破。时下可派人沿路赴往吴郡,一路通报各郡官吏,将各郡辎重调往吴郡屯集,以使魏寇难得补给。而我等却聚合兵力,在吴郡与魏寇决一雌雄,倾国上下万衆一心,岂惧魏寇哉!?”
鲁肃此言一出,孙权心头一震,为之一壮。吕蒙、丁奉等将亦纷纷而出,厉声应和。殿内诸将闻言,各是jīng神大震,死灰的眼sè中重燃起希夷之sè。孙权沉了沉sè,jīng神抖擞,碧目中忽地光亮逼人,凝声问道。
“魏寇斥候rì夜在城外打探,眼下我军若要撤去,若被曹老贼得知,必发兵来袭。诸公可有计策!?”
孙权话音一落,吕蒙眼中jīng光宏盛,疾言厉sè而道。
“城内有一周氏大户,其族长名为周强。王上可召他来见,教其遣族中jiān佞之辈为细作,暗中潜出城外,投降老贼,却又通报老贼,我军不rì即将撤去。”
吕蒙话未已,丁奉听了顿时面sè大变,疾声喝道。
“吕将军教人通报老贼我军动向!莫非yù降老贼耶!?”
丁奉狂瞪大目,怒指吕蒙,咆声哮道。吕蒙听了,摇首一笑,并无发怒。在旁的鲁肃却是心里明悟,凝声向丁奉谓道。
“承渊不得放肆!!子明忠烈无双,岂会降于老贼!?承渊有所不知。老贼素来心(w)ìng多疑。若是听得那周氏族人报说我军yù撤,定会以为是诈,按兵不动。待其发觉之时,我等早已撤离了南昌!!子明此计,察透老贼心(w)ìng,实在妙不可言!!我不如也。”
鲁肃向吕蒙会心一笑,吕蒙却无傲sè,谦虚拱手一拜,口称谬赞。丁奉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向吕蒙赔礼道歉。吕蒙摆了摆手,他与丁奉素来交好,更兼又知丁奉(w)ìng子急躁,又岂会怪责。
于是孙权遂依吕蒙之计,召周强来见,一一吩咐。周强领命,当夜便寻其堂弟周聪,暗中商议。话说这周聪,为人狡诈,暗中与周强小妾通jiān。周强早有将其除去之心,但周聪一脉在族内势力不少。周强不敢轻举妄动,早前听孙权所言,心中明悟,便趁此机会除去周聪。周聪见大魏兵力强盛,早有举族投降之心,怎奈周强为人迂腐,当下见周强终于开窍了,心里大喜,更是爽快应下了,心里想着此番立下大功,曹cāo必定有赏,到时他得个一官半职,要弄死周强,岂不易于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