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子熹你忤逆上将,以下犯上,你虽为我大唐世子,但军中法纪不可轻费!而邓士载未能竭力相拦,有所失职,虽未酿成大锅,但亦不可轻恕!!宇文恪你骁勇杀敌,我遣你为军中都尉。从今rì起,文子熹、邓士载你等二人便为军中马弓手,听候宇文恪吩咐!!”
赵云此言一出,帐中诸将无不变sè,宇文恪更是满脸惶恐,跪拜而道。
“龙侯万万不可!世子殿下与邓将军虽是有过,但亦有功,如此重罚,于法不合!!”
赵云剑目一瞪,jīng光迸shè,气势骇然,怒声喝道。
“文子熹乃我西唐世子,若有万一,国将大乱,后果之重非你等能想!!我若不施以惩戒,rì后若有再犯,时已晚矣!!谁人还有不服!!”
宇文恪早被赵云的气势所慑,帐内诸将亦不敢多言。文舜喘息颇重,不过听了赵云这番言辞后,浑身一颤,单膝跪下,认罪道。
“末将服了,愿听龙侯将令!”
文舜说罢,邓艾亦也认罪。赵云见了,怒火遂褪去大半,气势收敛,喝退诸将。文舜、邓艾纷纷告退而出。待众人离去,赵云神sè一变,摇首叹息道。
“世子殿下(w)ìng子如此倔强,虽心思缜密过人,但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只恐迟早有个万一。只望世子殿下,能明白此中道理罢!”
赵云如此严惩文舜、邓艾,军中上下虽颇有说辞,但亦不少将士,看出此中厉害,替赵云说了不少好话。不过赵云在军中威望极高,兼之文舜、邓艾皆肯认罪,此事很快便是揭过。不过事后,军中将士却是极为钦佩赵云如此强硬,竟敢将文舜、邓艾直接从校尉之职,降到马弓手,还要受宇文恪调拨。当然,众人皆明白,赵云是有意一挫文舜、邓艾两人的锐气,凭两人的实力,想必不久便能立下大功,遣回原职。
且说文舜、邓艾被降为马弓手,两人皆无怨言。一rì,文舜与邓艾引一队斥候队伍来探临贺。文舜一勒马匹,居高而望,见临贺城内军心溃散,队伍不整。文舜见了,眉头一皱,与邓艾谓道。
“士载你看临贺城内,蜀人兵马如此散漫。若是平rì,有法孝直、马季常等人坐镇军中,岂会如此?莫非临贺城内,已有变故!?”
邓艾闻言,神sè一紧,连忙随着文舜所指望去,果见城内蜀兵防备松懈,jīng神不振。邓艾沉sè思索一阵,凝声道。
“殿下所料,大有可能。先前据蜀人俘虏所报,聂友虽将临贺城献了刘禅,却仍遭法孝直、马季常等人猜忌,更曾yù下死手将其杀之。想必法孝直、马季常必是发觉聂友歹心,yù急除之。怎奈聂友深得刘禅之心,受得其庇佑。所谓君子难斗小人。临贺变故,或正因此人而起!!”
邓艾这般分析,文舜刀目一瞪,其言正如他心中所想。文舜咧嘴而笑,与邓艾对视,笑道。
“士载所言,正合我心中之事。时下正是夺取临贺,擒下刘禅的大好时机!!当速与龙侯报之!!”
邓艾亦笑,颔首附和。两人遂勒马引兵赶回,回到寨内来见赵云。赵云正于帐中思索计策,忽然听闻文舜、邓艾来见,脸sè一喜。他心知两人年纪虽幼,但却都是智谋百出,韬略极高之人。不过赵云很快又神sè一沉,故意大声说道。
“他等二人不过是马弓手罢了,有何要事,教他等先报之其统将!!”
文舜、邓艾两人在帐外听得。文舜不禁露出苦笑,与邓艾谓道。
“看来龙侯还是对先前之事气在心头,却是连累士载你了。”
“殿下莫要如此。艾能得殿下如此信赖,莫说马弓手,纵是马前卒,亦愿效命左右。”
邓艾连忙拱手答道。文舜灿然一笑,刀目神sè烁烁发光,颔首沉声道。
“我视士载如手足,如我父王视之龙侯。今生绝不相负!”
邓艾闻言,心头连颤,感动不已。就在此时,去报的兵士回来,唯唯诺诺地yù言又止。文舜淡然而笑,作揖一拱道。
“难为兄弟你了。我这便离去。”
文舜说罢,与邓艾投去一个目sè,邓艾会意,两人一同离去,来见宇文恪。宇文恪听罢,甚喜,毕恭毕敬道。
“若此事当真,殿下与邓将军此番可谓是又立奇功。小人这就去禀报龙侯,为殿下、邓将军引见!”
宇文恪虽暂为文舜、邓艾两人统将,但却万不敢放肆。文舜听了,微微摇首道。
“不必了。这依军纪不合。将军你且报之便是。”
宇文恪听文舜称其为将军,脸sè惶恐,连道不敢。文舜并不拘泥于此等小节,摆了摆手,便教宇文恪速去通报。宇文恪听令,拜礼而去。不一时,宇文恪满脸喜sè归来,传令赵云召见。文舜、邓艾jīng神一震,遂随宇文恪一同过去。
入帐后,文舜、邓艾拜礼毕。赵云见两人并无怨sè,心中暗暗是喜,腹诽道。
“此一番后,殿下收敛不少,亦能察觉此中利害,坦然受之,实乃我西唐之幸也。而这邓士载素来遵守法纪,谦虚懂礼,更兼智勇双全,亦是可造之材。”
赵云想罢,脸上不禁露出笑容,与文舜、邓艾笑道。
“你等所报,我已知也。不过那法孝直、马季常皆非等闲之辈,此中若是有诈,当又若何?”
文舜神sè一凝,向赵云拱手应道。
“龙侯不必多虑。若想知其中究竟,稍作试探,便可知也。”
“哦?此话怎讲?”
赵云面sè一沉,剑目烁烁发光。文舜遂道。
“此下我军歇息已有数rì,皆以养jīng蓄锐。龙侯不妨先遣一军以作试探。若蜀人慌促而应,便盛势攻之,若能一举攻破临贺,大局可定也!”
赵云闻言,笑容更灿,纵声大笑,连声叫好,遂依从文舜之计,各做安排。又与文舜、邓艾两人有言,若此事当真,当记两人首功。次rì,赵云调拨已定,亲率前军望临贺进发。临贺城外,忽然喊杀声大起,城上蜀兵顿时大乱,怎奈马良尚且昏迷不醒,法正等人亦都在府衙长跪,城内将士难稳大局,仓促调拨,一面又教人急报之刘禅。刘禅听闻,面sè剧变,惊恐不已。聂友急来谏道。
“王上,依小人看来,大司马等人皆是忠义之士,前番屡屡yù要加害于小人,实乃恐小人倒戈叛敌。竟如此,小人愿将家小献出,以为人质。如此一来,大司马或肯饶恕小人。”
聂友不愧是小人心态,为了保命,不惜连家小都愿献出。刘禅听言,心头一喜,遂便引聂友去见。法正等人仍在长跪,见刘禅还有聂友赶来,齐声拜道。
“恳请王上,诛杀聂友,以安众心!!”
聂友听了,连忙跪下。刘禅强震jīng神,与法正等人说道。
“诸位卿家,皆乃孤蜀汉重臣,当下大战在即,孤还需多多依仗。聂友之事,孤已有定夺。他虽有过,但罪不至死。谅在他献了临贺,还望诸位卿家莫要再苦苦相逼。且饶他一命。他愿以其家小为人质,如此可妥?”
刘禅说罢,聂友痛哭告罪求饶。法正等人见状,可谓是大快人心。这时,又有军士来报,西唐神龙将赵云已率兵杀到城下。刘禅闻言,大惊失sè。法正长叹一声,至此刘禅还是未曾发觉此中利害,竟还妄想保住聂友。不过聂友愿将其家小献出,定然不敢轻举妄动。法正以为,聂友再是yīn险狡诈,也不会弃一家老小而不顾。何况此下时势正危,法正也不愿再纠缠下去,叩首一拜,语重心长说道。
“王上能明察秋毫,臣甚为欣慰,愿效以死力!”
法正此言一出,身后张苞、潘平等人亦纷纷跪拜。刘禅见状,心头大定,连忙扶起法正,急急说道。
“大司马与孤竟已冰释前嫌,还望大司马速速前往抵御唐贼,已保临河无失!”
法正慨然应和,哪知跪得太久,重心一沉,几乎跌倒。刘禅连忙扶住,这才发觉法正脸sè煞白,jīng神萎靡,想他跪了近有一天一夜,后悔莫及,连忙问道。
“大司马可有大碍,可需歇息?”
法正强震jīng神,与刘禅谓道。
“国难当前,臣岂有空闲歇息。王上无虑,臣这就赶去指挥大局!”
法正说罢,速向潘平、张苞等人投去眼sè。不过临走前,法正却还不忘教一心腹将士,引一队兵马赶去聂友府宅,监视其家小。聂友逃过一劫,但仍旧低头把整张脸贴在地上,低声哭泣,极为狼狈不堪。此时,刘禅唯恐激起众怒,也顾不得聂友,匆匆离去。聂友暗暗咬牙切齿,贴在地上的面容狰狞如若厉鬼,在心中发誓道。
“刘阿斗!法孝直!今rì之辱,我他rì势必十倍奉还!!”
另一边,在临河北门外。赵云摆开阵势,纵马而出,厉声喝叫法正出来答话。可城上一片慌乱,无人来应。
“看来果如殿下所料!!”
赵云心头一喜,当机立断,速教兵士大举进攻。霎时间,擂鼓声大作,喊杀声四起。文舜、邓艾、宇文恪引后军大部兵马蜂拥压上,一架架云梯车滚滚震响,望临贺压逼而去。城上蜀兵乱作一团,见唐军大举来攻,那一架架云梯车,宛如一头头巨兽,正张牙舞爪而来,皆吓得魂魄飞散,不知如何是好。赵云越看越是心喜,暗道此番大有可能,一举攻破临河,擒下残蜀一众余孽。虽然诸葛亮、张飞等人远在吴地,但只要能擒住刘禅,两人便不足为患。于是赵云策马在前,亲自督军。唐军士气大振,不断压前,云梯车纷纷靠近,同时一队队唐兵人马各取木桩,冲拥过来,yù要撞破城门。
城下声势浩荡,震天动地。城上蜀兵却仍旧惊慌失措,各行其事,或以箭迎击,或投砸落石。可惜,城下唐兵早有提备,更兼攻势并不集中,且又各自为战,效果极微。赵云见此,纵马突前,高声喝道。
“我乃西唐神龙将赵子龙也!!城上蜀人听着,你等随刘禅背乡离井,逃离至此,犹如孤魂野鬼此下,川中已为我西唐所属,各州百姓皆分得土地,你等家中老小,皆盼望你等早rì归去,你等何不速速献城。”
赵云此言一处,城上蜀兵无不变sè,几乎过半军士皆以动摇,想起家中老小,各生悲怆之sè。就在此时,法正终于引着潘平、张苞等将赶了过来。法正听得赵云所言,面sè一震,满脸忿然怒sè,厉声喝道。
“狗贼!!休要妖言惑众!!昔年我蜀汉先主在蜀地深得民望,受百姓拥护、爱戴,先主不曾负于百姓,百姓又岂会负于先主!?此下蜀地百姓,定rì夜盼望能以复国!!狗贼,你听着,早有一rì我蜀汉大军定会重整旗鼓,解救蜀地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
法正竭斯底里而吼,声震八方,城上兵士闻言,又是变sè。赵云剑眉一挑,正yù喝话。此时,潘平、张苞两将,早就在法正的示意下,暗拽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