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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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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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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龙相势遽然而现,一来便是杀出了相势杀招。全琮不知厉害,竟拧刀砍去。一声暴裂巨响,顿时大刀破开,巨剑当面砸落。只见全琮的头颅宛如爆开的炸药,血液脑浆迸射飞出。曹彰一剑劈死全琮,双眼泛着金光,恶煞绝伦,四周唐将见状无不心悸,哪敢去挡。曹彰飞马就冲,身后一众魏将精神大震,纷纷紧随杀去。唐军正乱,眼见曹彰率众蜂拥突破,所向披靡,唐军阵阵溃散。而此时文舜、赵云皆前往抵住魏军两翼大军。曹彰从中路而杀,竟无一员上将能挡。此时此刻,曹彰如若成为了魏军之中的顶梁大柱,如是无敌神将。冲突间,又是七、八员唐将死在了曹彰巨剑之下。后方唐军见得曹彰杀来,闻风丧胆,四处奔逃。徐晃看得心惊肉跳,便欲出战,文翰且恐徐晃又失,教他留守后军以防万一。说时迟那时快,邓艾、王双护着关羽正往后阵赶去,忽然听得背后一片惨叫混乱杂响。邓艾转眼一看,见曹彰率大军杀来,脸色勃然大变,话还未说出,却被王双争先说道。

    “邓大哥,你护河东王归去!!那曹子文,由小弟来挡!!”

    邓艾心头一揪,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哪知王双性子急躁,说罢拔马一勒,望是引一部兵马迎杀过去。且说曹彰驱兵大进,忽然听得前方一道轰响,正见一员赤甲将士飞马杀来。

    “曹子文,你休要猖獗,看我取你项上狗头!!”

    王双怒声大喝,飞马提刀,电光火石之间便是杀到了曹彰面前。曹彰锐气正盛,浑身霸气泯然,挥剑就战。两人搏命拼杀,斗了数十回合。曹彰如有神助,愈战愈勇,巨剑遽然如暴精光,金龙相势伴随剑落,向王双就砸。王双急忙拧刀挡去,三首巨狼相势,做咆哮怒吼之状。

    突兀之际,又是一声轰天般的巨响,只见金龙遽然冲破三首巨狼相势,玄铁巨剑所向披靡,以浑厚不可挡之威势,猛地砸开了王双的大刀,轰然落下。王双急忙避开,巨剑砸中其甲,顿时重铠暴裂,王双如若断线风筝,被砸飞射出,连撞翻数十兵士,吐血不止,身上肋骨断了七八,恐怕纵然不死,此生亦是武艺尽废,难举战事。曹彰又败王双,身后魏军诸将嘶声大喝,战意盎然。

    与此同时,在唐军后阵,邓艾急急护着关羽归来。文翰、徐晃见之,登时吓得满脸煞白。庞统急教飞鸢死士,望中路发射雷炮。随着庞统号令下落,一阵阵轰雷巨响连连响起。本望唐军后阵冲杀的曹彰,面色一变,看着空中有数百颗漆黑圆状物体射来,心头一紧,连忙勒马转后,大喝退后。眼看曹彰还有一众魏军将士、兵马混乱往后急退,蓦然一道道光焰冲天而起,巨响不断,飞石碎土乱飞,烟尘盖天,向四处弥漫而去。曹操在后阵见得,唯恐其子有个万一,连忙下令鸣金撤兵。鸣金号角一起,那一部部疯狂如若虎狼,人多势众的魏军纷纷撤走。各部唐军都被杀得如丢了魂魄,一时亦无力追袭。仅有文舜、赵云在魏军阵内,捣乱一番,各诛杀数员魏将泄恨后,自军后阵亦响起鸣金号响,便各自归去,引兵撤回。

    这连日数番大战,却以今日最为激烈,死伤最是惨重。原是二百零二人的厮杀,最终却变成了数十万之众的大战。魏军不但折了吕蒙、丁奉两员上将,更折了军中庭柱,典恶来。虽然后来,魏军凭着其血性,还有贾诩以霹雳车袭击,大破唐军。但是对于曹操来说,纵然能击杀十万唐兵,亦不愿抵上典韦这员爱将的性命。另一边,唐军大败,所幸最后又再凭着轰雷炮力挽狂澜。不过此战之惨烈,似乎都给唐军上下将校、兵士,蒙上了一层阴影。

    唐军此战折损了近二万余兵士,全琮被斩,关羽、王双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唐帝文翰,痛心不已,心如火焚。而华佗年事已高,此番其徒华安随军作战。华安为关羽、王双诊治毕,虽皆为两人敷上了金创药,但却难治两人内伤。文翰恐关羽、王双有个万一,心忧不已。赵云、徐晃、文舜、邓艾等将亦是忧心忡忡,无意再举战事。

    而另一边,魏军寨内,曹操见典韦之尸首,恸哭不绝,军中上下闻之无不动容,哀切而哭。

    这数日之战,魏军前番两阵屡屡失利,今日之战,虽是得胜,但也伤亡不少,折损近五万余兵马。而唐军亦折损近三万兵众。两军交战甚是惨烈,互相仇恨,大有不死不休,决战到底的态势。

    此战过后,大魏、西唐两军似乎皆不愿轻举妄动。数日过去,关羽、王双伤势渐有平稳,但却处于昏迷状态。文翰急下令,教人将关羽、王双护送回安邑养病。

    当夜,在虎牢关内楼阁,文翰正与一众文武商议战事。蓦然,关外风云色变,似将有大雨将近。此时,庞统正拱手秉道。

    “回禀陛下,统夜观天文,见毕星躔于太阴之分,此月内必有大雨。且宜在城中搭起窝铺住扎,以防阴雨。到时,大雨淋漓,魏军在外扎营,人多杂乱,必多生病患,定将撤军。即时举众而攻之,必能胜也。”

    文翰闻言,眉头一皱,心中却暗暗有不祥之感,凝声而道。

    “若大雨袭来,恐军器难用。若魏军不但不撤,反而倾势来攻,如之若何?”

    庞统听了,淡然一笑,眼中烁烁发光,便是答道。

    “陛下不必多虑。我观这天文,此番大雨,至少下个三十日不止。到时,虎牢关外尽是水泥之地,魏寇若强硬来攻,我等率众据险关而守,岂需俱耶!?”

    文翰闻言,心中一定,遂颔首而道。

    “竟如此,可教诸军早作防雨准备。蓄jing养锐,待大雨过去,便是与魏寇一绝胜负之时!!”

    文翰此言一落,一众文武皆是眼色一亮,精神奕奕,各自暗道,此番实乃天助西唐得天下也!

    另一边,在魏军大寨内,一众魏臣文武,皆是急躁不安。郝昭面色冷酷,凝声禀道。

    “陛下!这一往多日,未见动静,我军人多势众,本应主动攻之。却因小人谏言,延误战机,屡屡使得我军大挫士气。依末将之见,此下不可再有延误。陛下何不早发号令,率诸军进攻。唐贼虽有关口可据。但我军前番大战,兵士皆有血性,急切厮杀,必当努力奋战。而唐贼若轰雷炮,我军亦能以霹雳车袭之。倘若陛下愿破釜沉舟,虎牢关不日可破也!即时直捣黄龙,攻占长安,岂不手到擒来!?”

    郝昭声音洪亮,满脸死志,话音刚落,帐内七、八将士纷纷而出,应声附和。曹彰沉吟一阵,金目一亮,遂亦跨步而出,应声附和。而被郝昭所指的小人司马昭,却是闭目养神,不知在思索什么。曹操面色沉吟,先不发话。这时,军中兵马大将军曹仁,亦是走出,拱手禀道。

    “老臣以为郝伯道所言,并非无理。不知陛下有何决意?”

    蓦然,一阵凉风袭来,竟是连连不绝,帐外旌旗‘啪啪’作响,不时又响起一阵阵巨响,似乎摇摇欲坠。司马昭双眸一睁,两道精光随即射出,急急出帐而去。曹操亦是细目一亮,竟也随着司马昭赶出。一众魏臣文武,大多都有茫然之色,连忙纷纷随之。司马昭赶出外,仰头而望,然后又在手掌卜卦。很快,司马昭便笑了起来,拱手与曹操拜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昭见天象,毕星躔于太阴,不日定有大雨。兼之卦象所示,隐隐有天乾之命,若陛下能以把握,必能得之天下!!”

    曹操听言,脸色一震,遂转眼向贾诩望去。贾诩亦正望着天象,收回眼光后,正好与曹操对视,微微颔首。曹操心头大震,急又向司马昭问道。

    “大雨何时将来?”

    “不出三日。陛下可教诸军搭起窝铺,所幸陛下未雨绸缪,以在军中各营设立避雨之处。”

    司马昭急施礼答道。曹操心头大喜,纵声大笑。原来曹操早前却已有准备,等的就是这场大雨。曹仁闻言不禁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这大雨若来,若是长久,深入险阻,凿路而前,则其为劳,必相百也。纵然攻破其关,山坂峻滑,众逼而不展,粮远而难继,实乃行军之大忌也。陛下又何喜之有?”

    曹操闻言,哈哈一笑,却是笑而不答。曹仁脸色微变,急与贾诩投眼望去,贾诩暗作手势,也不知是他不知道,还是示意曹仁莫要去问。曹仁见状,只好强忍心中的好奇。于是,魏、唐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雨,而做准备。果然未及数月,天雨大降,淋漓不止。数日之间,虎牢关外,平地水深尺余,军器尽湿,人不得睡,昼夜不安。文翰几乎每日都会心惊肉跳,眉头时而跳动,好似即将大祸临头一般,下令教诸将,严密提备。一面文翰又是忧心关羽、王双的伤势,所幸哨马来报,关羽、王双暂且在河间城内歇养,同时各处关口纷纷传来文书,华佗、张仲景两位神医,已是连夜启程,赶往来救。

    文翰得知后,稍稍安心,此下天黑逢高,大雨不绝。文翰正于楼阁窗边,观看关外之景,外头大雨连绵不绝,仿佛欲将整片天地吞没。忽然,徐晃迈步走进,文翰听着这熟悉的步伐,便知来者何人,转身微微笑道。

    “公明你来了。”

    徐晃拱手作礼,拜礼毕,神色一沉,眼中带着浓浓的忧虑之色,向文翰问道。

    “陛下,可有二哥和子全的消息?”

    “嗯。你来得正巧,朕适才刚的情报。此下二哥与子全皆在河间城内歇养。华佗、张仲景两位神医已往赶去。有此两人,二哥、子全必能安然无恙。”

    文翰淡淡而道,却是有意隐藏内心的焦虑。徐晃听了,精神一震,眼中满是喜色,看似放下了心头大石。文翰随即神色一凝,便又问道。

    “四弟除了此事外,可还有另外之事?”

    文翰刀目烁烁,如能看透人心。徐晃心头一紧,知道难瞒文翰,随即答道。

    “回禀陛下。这连日大雨,蛮人居住在外,皆有怨言,都欲进关避雨。可关内早已人满为患,我等西唐军士尚有十多万人居住在外,哪里有地方安置这些蛮人。末将不敢擅自决断,还请陛下示意。”

    文翰面色一沉,沉吟一阵,忽然问道。

    “关外还有多少伤兵?”

    徐晃听言,虽不知文翰意欲何为,还是答道。

    “回禀陛下,前番末将依陛下之命,已然尽量腾出地方给伤兵安养。虽是如此,但关外各军伤兵,大概还有千余人。”

    “好,传朕号令。将关外伤兵尽数遣入关内,朕此处居所宽阔,然后再收拾几个地方,若是挤一挤,应该可以安置这些伤兵。”

    文翰微微一笑,徐晃面色一惊,连忙问道。

    “陛下腾出此处,那陛下?”

    “朕就在关外营寨安据便可。”

    文翰从容一笑,可徐晃却是满脸惊色,正欲发言,却被文翰打断。

    “不必多言。朕若愿与兵士同甘共苦,蛮人自不敢再有怨言。还有早前,军中不少将士,身负轻伤,却恐关内难以安置,不敢如实禀报。你传朕之号令,教凡有伤势者,尽数入关歇养。朕自会安排。”

    文翰虽是带笑而言,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徐晃心知,文翰一旦落下主意,那便再无回转余地,只好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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