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望着少女手中那张熟悉的毛皮，程天的手指忍不住颤了几下，倒吸一口凉气之后，方才缓慢地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对！它是我杀的！”
“你！”听到程天承认，少女体内的邪气一下子暴涨了上来，粉拳紧握着刚想反击，却发现脖子处的那点冰冷越来越明显了，接着，便是少年淡淡的话语。
“不过，是它先咬我的，让我身中剧毒，我咬它，无非是以牙还牙，报仇雪恨，天经地义！况且……”说到此，程天漆黑的眸子里忽然射出一道从未有过的冰冷，“现在我对这附近的环境很不熟悉，能找到个山洞已是万幸，黑夜是妖兽横行的时刻，如果不吃它，我们俩都得饿死！”
“它……咬了你？”
听到程天的回答，站在原地的少女却是微微一愣，之前心中的暴怒，也一下子消减了不少。
“不信？不信你来看！”
说完，程天收回了靠近少女脖子的燕尾金镖，将自己的衣领往一边一扯，一道清晰的咬痕立马出现在了少女的面前。
望着少年脖子上那道清晰的咬痕，少女在原地傻傻地愣了几秒，直到那上面熟悉的牙印出现在她的眼里，她才回过神来。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我咬他之后他没有死，原来小乖早已对他下手了……”默默地嘀咕了一句，忽然的一个疑问，却让少女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但是，小乖是上古毒物，在毒物排行榜上排名第16，虽说位置不太靠前，但能上毒物排行榜，毒性足以杀死眼前的这个小子，但为什么，他怎么没死呢？难道，他也是天生的毒体？”
心中的疑问开始缠绕，少女眉头紧锁，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火把。
见到少女终于冷静了下来并开始一阵嘀咕，程天这才再度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将自己脖子上的那道咬痕给掩藏了起来。
“现在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说完，程天目光平淡地望向了对面的少女，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丝疑问，“不就杀手一只畜生嘛，这女的怎么这么大火气，看她紧紧拿着那件毛皮不放，看来，这东西生前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啊。”然而，还没等程天仔细考虑这个问题，一旁的少女却是再度说话了，只不过那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冷。
“让我相信你，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说完，少女目光紧紧地盯着程天，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竟无形中又多了一丝妩媚。
“咳咳……”看到少女那无比魅惑的表情，程天却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心中暗道，“这女的，抵抗力差的真容易死在她的手里，这美丽，祸国殃民啊！”
使劲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心中不再产生邪恶的想法，程天一脸正色地说道，“好，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小乖为什么要咬你？”
“小乖？小乖是谁？”听到这个名字，程天当下一楞，刚想询问，却看到少女晃动着手中的毛皮一副愤怒的模样，当下明白了小乖的身份。
“哦，它啊，我在修炼的时候，它就爬了进来，正练到紧要关头，它上来就咬了我一口，当时差点让我走火入魔……”
“第二个问题……”然而，正当程天准备好好苦诉一下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时候，一旁的女子却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它咬了你之后，你有什么反应？我是说，你哪里感到不适？”
“嘶……不适的话……”微微搔了搔头，程天目光下移，接着说道，“当时我就感觉有着一股东西直接冲入我的丹田，像磕破头皮也要进去似的，挡也挡不住！”说道这里，程天却停下不说了，只是在心里嘀咕一句，“幸亏有着醉老头的封印，要不然，根本挡不住它。”
程天的停顿，不觉引起了少女的好奇，当下问道，“那它冲进去了吗？”
“如果冲进去的话，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无奈的白了白眼，程天微笑着说道。
“你！”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团火气，但少女还是攥拳强行忍住了。瞪了程天一眼，杏眼闭上又立马睁开。
“最后一个问题……”问到这里，少女原本有些气愤的脸上却忽然冒出了一丝为难，清澈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复杂，仿佛难以启齿一般，这倒让程天有些疑惑了。
“难道接下来的这个问题，很关键？”
少女的犹豫，直接让安静的山洞里更添了一份压抑，微风吹来，带来丝丝的凉意，摇动这火焰，直照在了她的脸上。
半晌之后，少女拳头紧握，似是忽然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望向程天的眼神，竟无比坚定起来。
“你……是不是毒体？”
声音很小，几乎如蚊子哼哼一般，让久等好久的程天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程天满脸无辜地望着对面的俊美少女。
使劲咬了咬牙，少女手中的拳头却是握得更紧了，仿佛要回答程天的话，是她不愿意回忆的痛苦一般，几秒之后，她才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从嘴里慢慢地说出几个字来。
“我问，你是不是毒体？”
“毒体？那是什么？”
耳朵里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程天愣了几秒，当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然而，程天的询问却并没有得到少女的回答，只见她微微放下了手中的火把，眼中顿时变得黯淡无光。慢慢地走到了她原来的地方，轻轻坐下来，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膝盖。
接着，程天便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啜泣声，声音很小，但发出这道声音的人，此刻仿佛心都碎了。
几秒之后，那道啜泣却是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变成了大声的哭泣。
程天愣住了，傻傻地立在原地，伫立良久，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询问冒犯了少女，还是触及了她心灵深处最不该触碰的伤痛，总之现在的她哭了，哭的那样的肝肠寸断，声嘶力竭。是那样的惹人怜爱，而又不容靠近。就像一道浸入水中的泡泡，强大的水压挤得它几乎破裂，但你也别妄想着将它从水中解救出来，因为你一碰它，砰地一声，它便碎了。
风更冷了，薪柴燃烧殆尽，火焰逐渐消弱下去，洞里，开始逐渐被黑暗所吞噬。
愣了好半天，望了一旁哭得面容憔悴的少女一眼，程天脚步微移，慢慢地，迈出了山洞。
“呼……”
深夜，气温下降的很是迅速，刚一出山洞，一股冰冷的凉气立马朝程天袭了过来。
“嘶……”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程天目光远眺，刚想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远处，几个透明的光点，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光点越来越多，看这架势，显然是朝这个方向来的。
“该死！这帮阴魂不散的！”
嘈杂的声音传来，让程天立马想到了是牢城营的士兵们前来抓他们了，当下心中一急，转身回到了洞口。
“漆！”
手印猛然翻动，程天体内邪气一调动，立马挥向了地上的火焰。
“啊！你……你要干嘛？”骤然变得黑暗，让原本还在哭泣的少女的哭声戛然而止，立马警觉地惊呼一声，不过，她还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自己的嘴上，却忽然多了一只大手。
“嘘，别说话，牢城营的那帮士兵找到下游来了，如果我们点火的话，他们很快就发现我们！”
在少女耳边解释了一番，程天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然后慢慢地走入了洞口，“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一下。”
说完，程天便朝洞口慢慢走去。
“那个……小心点……”
身背后，忽然传来少女一道担心的声音，虽然微小，但程天还是听见了。不过，程天并没有多说什么，手掌翻动间，几枚燕尾金镖立刻出现在手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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