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盈安保公司的高层全部到来,因为唐信打电话时说的很明白,宏信医药的安保措施,必须是最高规格。
刘军,苏鹏,李晔斌,方哲业,再加上贺敏,公司行政方面的重要人物一个不落。
贺天赐瞅瞅这附近荒凉的景观,就连公路都显得狭窄,再瞧远方农村的庄稼地,便意兴阑珊,走到唐信面前,无奈道:“这一个小研究所,有必要劳师动众吗?”
唐信意简言骇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貌不扬前途无量。”
贺敏拿着电脑和苏鹏四人商量一番,电脑屏幕上是研究所的地形图,几人研究一套安保方案,待有个大致雏形的结论后,贺敏走去向唐信汇报。
结果唐信对其他人招招手,等他们走到身边,唐信伸手一指远方,说:“这条路,通往何处?”
扭个身,指了指他们从市里赶来的方向,又说:“如果从这里进市区,哪个路段最容易混淆视线?”
再朝左边荒芜的土地以及右手边的麦田扫了眼,再问:“东西南北,如何更加宏观地监控这里?”
贺敏答不上来,说:“先从研究所内部着手,打算把防盗防抢这两方面先做好。”
唐信环视天盈安保的高层一行,平静地说道:“研究所内部的安保措施只是基本方面,不但要把每一个员工,哪怕是个扫地的,都要掌握他的家庭资料。从哪儿来,家里有什么人,经济情况等等,全部要一清二楚。你们要聘请专业人士。我说的专业,不是舞刀弄枪,而是心理学,行为学,神经学等等这类的专家,研究所内谁的行为反常,哪怕一个神态透露出的端倪,就要敲响jǐng钟。这方面的监管权,我交给你们,闭路监视是你们的责任,出问题。你们难辞其咎。”
在场的人神情一震,即便是身经百战的李晔斌,苏鹏等中年人,都没想到唐信对这个研究所的重视程度会这么高。
万丈高楼平地起,最重要的是根基。
唐信要把一切最基本的必要因素都落实到位。研究保密,防止泄露,这就是重中之重。
“我不会对你们的安保方案指手画脚,只是提出一点意见。研究所内怎么部署,是你们想出来的。也就是人脑思考出来的,所以。再缜密的计划,也不能夜郎自大认为世界上没有比你们更聪慧的人找出漏洞,因此,你们至少要再提前走一步,亡羊补牢!”
唐信望了望四面八方,悠然道:“我们必须假设如果有天,有人从研究所盗取了研究成果,那么,我们有怎样的补救措施?所以,我才问先前的问题,在周边投入更多的人力和设施,让研究所成为一个笼中鸟,鸟可以飞,但不能脱离这个笼。”
几人面面相觑,贺敏脸sè为难道:“这需要更多的成本。”
唐信面露不悦,沉声道:“一年要多少?一千万够不够?不够就五千万,一个亿,从头到尾,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们能不能做到,我不是在敲诈。”
天盈安保的人面露凝重,兴许真是谈到了钱,才真的让他们把这个研究所当成最高客户在看待。
若是唐信只想一年掏一百万,天盈安保就算一分不赚,也达不到他的要求。
但他既然放言能掏上亿的钱,虽则不可能真的用掉这么多,充其量两千万就能建设一个全新的安保体系,可这一点,足以透露出他并非戏言。
有了这番“苛刻”的要求,天盈安保的人凑在一起交换意见,决定先坐车在周边转一圈,再考虑从哪里入手,至少在外围需要制高点来监控研究所周边的动静,还要在周边设立反应小组,既然是大投入,也就不必在大方向上jīng打细算。
打发了这些人,唐信带着何嫣,与白邺宇并肩走入研究所。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研究所因为没有正式开工,因此空旷无人,唐信进入办公大楼,一层一层缓步走去,不少房间里都摆放着崭新的科研仪器,有的房间是玻璃窗,可从外观看,有的则是封闭式。
最后走到行政管理的办公楼,冯玥蕊在办公室内翘首以盼,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来了敲门声和推门而入的来人。
“唐大董事长,你这架子也太大了吧?把我们晾在这里两个月,自己抱着美人去逍遥快活。”
冯玥蕊那一脸羡慕嫉妒恨显而易见。
唐信洒然一笑,盯着她揶揄道:“你咬牙切齿,其实是该把火撒向董赋才对吧?他要是肯丢下工作陪你旅游,你说,你还会这么苦大仇深吗?”
冯玥蕊翻个白眼,真叫唐信说中了,她心理其实就是吃不着葡萄的酸味。
闲话不说,她神sè一正,把办公室内的一男一女介绍给了唐信。
男的五十岁左右,斯文儒雅,身材中等,名叫郭攸。
冯玥蕊对这个男人介绍很隆重,刻意说了他之前的工作,是医学博士导,教授职称。
眼下是宏信医药的顾问。
唐信与郭攸握了握手,互相认识一番后,目光转向他身旁的女(w)ìng,衬衫窄裙职场套,身材饱满面容姣好,波浪长发披在肩上略显妩媚的一位女人。
周虹倩。
“她是我给你安排的秘书。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提出来。”
冯玥蕊话音一落,唐信身后的何嫣心头一紧,绷着脸蹙眉望向周虹倩,对方大大方方地与唐信握手,面带浅笑十分柔和。
何嫣的心骤然悬了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秘书?
她就是秘书,为什么还要给唐信找一个秘书?
仿佛。在唐信身边这个职务,已然成了她的领地,不容侵犯,面对突然出现的周虹倩。何嫣难以洒脱地不带敌意,她将视线投向唐信,冀望他能够拒绝。
唐信上下打量周虹倩,初次谋面了解不深,但业务能力肯定毋庸置疑,冯玥蕊不可能安排一个庸人在他身边。
他有何嫣这位秘书,但何嫣进入大四,毕业年总该要花些经历在毕业的琐事上。加上何嫣手头的工作是负责宏信风投那边的公事,多出来一个医药公司,也不是她能分心兼顾的,在这一行的知识。她肯定比不上周虹倩。
“嗯,医药公司这边的事情,让她跟进,有事情,我让她通知你。”
这个秘书也就是个桥梁。对唐信而言,不想事事cāo心,冯玥蕊和白邺宇都知道。
他这句话等同默认了周虹倩,何嫣闻言面sè发白。似乎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分走了一半。
她的异常之sè,唐信背朝。自然看不见,但冯玥蕊和周虹倩都察觉到了。却也不放心上。
“这个点儿,一起去外面吃个饭吧,我有些事情想和郭教授详谈。”
众人附议,唐信刚转身,发现何嫣面sè发白魂不守舍,奇怪地问道:“你不舒服?要不先回去休息?”
何嫣立即摇头,这刚来了一个她视为威胁的女人,她再离开?
一行人走出研究所,专程开车去海都大酒店吃饭。
自海都大酒店开业那天起,生意一直不错,酒店生意,很难用客满来形容,但九成左右的入住率居高不下,则在天海名列前茅,加上娱乐商务设施一流,受到不同客户群的青睐,除了固定的市政客户会在海都大酒店接待外,诸多海内外在天海投资的商务团队都会选择下榻这里。
六人刚走入酒店内餐厅的紫晶阁,这里用餐环境格调幽雅,却与另一行熟人不期而遇。
萧卓珊领衔宏信高管加上叶鹏飞恰好带着几个陌生人来这里吃饭。
既然碰了面,萧卓珊便先走过来与唐信打个招呼。
唐信瞅了瞅已经坐下在大桌前的陌生人,问:“是京城来的人?”
萧卓珊含笑点头。
二十吨黄金的交易,其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来谈判,只是走个法律流程与交割手续,可华夏这国情,谈生意不吃饭,不太现实。
“老板不过去和他们见个面?他们倒是很想和老板交个朋友。”
唐信摇了摇头,装模作样道:“低调,低调。”
苦笑一闪即逝,萧卓珊走回桌边坐下,叶鹏飞就在她身旁,好奇地问道:“唐信不过来?”
他挺紧张的,在座几个人,其中有外汇局,也有央行的高管,从前跑生意,绝对只能仰望的大人物,现在平等对话谈生意,还没适应。
萧卓珊摇头不语,客人距离这么近,言多必失。
来天海的这一行人中,有个二十四五的青年,萧卓珊走过去和唐信打招呼时,他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此刻,他对身旁的人低声嘲讽道:“那个人就是唐信,我们来谈六十亿的生意,他却忙活他那个小医药公司,这人究竟知不知道孰轻孰重?”
旁边年长之人掩嘴低声道:“段逸舟,来之前陈洛可是说过,千万,别自以为是招惹这个唐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段逸舟嗤鼻一笑,俊朗的面孔故作担惊受怕的模样,问:“他就算在天海,在全省能只手遮天,还能跑去京城撒野?”
“陈洛今早回去,你知道上面传出什么风声了吗?”
段逸舟表情僵住,闭口不言。
就在此时此刻,沿海一带已经刮起了扫黑风暴,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那边的人对唐信的货动了歪心思,结果,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唐信这一桌饭局并不热烈,别人静静吃饭,低声笑谈,唐信与坐在身旁的郭攸畅所yù言。
“郭教授,您的儿子是给冯玥蕊打工?”
郭攸露出一抹苦笑,点了点头。
唐信不理解他这个表情,给他把酒满上,好奇地问道:“您好像有点儿不满的意思,我不明白,难道,您觉得儿子给人打工很丢人?”
郭攸凝视唐信的表情,只觉这个年轻富豪说话直白,谈吐无忌,既不高人一等,也无所避忌。
换了别人,肯定不会这么直接地探寻陌生人的心思。
可唐信是真的要去了解郭攸。
“唉,我年轻时,与人合伙开过一家医药公司,后来,我把股份卖给了合伙人,到手二十万,那时候,公司不成气候,可现在,你猜,这家公司值多少?起码,三十个亿,就是腾华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每个季度利润在五千万至一亿左右。我没有不满,是悔不当初,为了买套新房给老婆娘家一个保证,结果呢?呵呵。”
唐信看到他这幅唏嘘不已懊悔的表情,恍然大悟。
合着,他听到儿子给人打工,倒不是生气,而是感叹命运无常,如果当初他没有卖掉股份,也许他儿子就是老板,不用打工。
这里面应该没有什么yīn谋诡计,郭攸脸上半分仇恨之sè都没有,言语淡若烟云,充满了遗憾。
“郭教授,您给我说说您在医学领域的专业知识吧?不用详细,就说个大概的方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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