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赐大致知道了自己脱身的方法,登上走私船离开棒子国。
这个当头显然不是感慨倾诉的时候,他压下情感上的波动,朝唐信低声问道:“那我这一出去,就在棒子jǐng察监控下,怎么脱身?我不是特工啊,单挑连你都干不过。”
唐信让他稍安勿躁,没有多言,只让他平静出去就行,车到山前必有路。
贺天赐不再多问,待唐信与崔平孝商妥所有走私事项后,贺天赐率先离去,而后,唐信和张鹏云也正式向崔平孝告别。
“希望这初次合作,能够为我们建立长久且深厚的友谊打下基础。”
这句话是张鹏云说的,他这两天在旅馆里整天练习的就是这句棒子话。
崔平孝笑逐颜开,虽然表情十分渗人,但他还是开心地说道:“一定一定,合作愉快。”
在夜总会外全神戒备的金哲修看到贺天赐完好无损地回来,先让他上车,然后大部队陆续离去。
回到jǐng署后,金哲修不管怎么问贺天赐,都无法撬开他的口。
对方这沉默下来,金哲修的心更加沉重。
他在办公室中与特瑞莎商量。
“依文,七星会没有对龙傲天痛下杀手,看样子都不刁难他,龙傲天究竟和崔平孝说了什么?”
特瑞莎双臂环胸,摆出一副干练女jǐng的形象,不乐观地沉声道:“也许。兴龙会已经和七星会和解。龙傲天与崔平孝,达成了某种协议,如果米国方面来引渡龙傲天,我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但是,七星会与兴龙会态度如此暧昧,我建议,紧紧盯住七星会,如果兴龙会真的大举渗透棒子国,去跟他们接头的人。肯定是七星会。”
金哲修悚然一惊,立即着手安排jǐng力跟踪监控七星会的活动。
三天后
金哲修在jǐng署接到下属跟踪七星会的反馈报告。
他在办公室内看着七星会核心成员的行动照片,配有文字报告,上面详细地记述了这些人去过哪里。做过什么。
特瑞莎捧着一杯咖啡坐在办公室内,金哲修把这份报告交给特瑞莎过目,自己点根烟开始沉思。
特瑞莎看完后问:“首尔你熟悉,你认为七星会在做什么?”
“准备走私。”
金哲修对首尔地区的黑帮组织经营活动了如指掌,只看这些人去过哪里,和什么人接触过,便猜的**不离十。
特瑞莎沉吟片刻,出了一个计策:“要不然,我们把龙傲天放出去,让他参与走私。正当名义抓捕他,同时还能把七星会首脑也一网打尽。”
金哲修喷口烟雾,摇了摇头,觉得对方天真,说:“就算抓人,也只会抓到小鱼小虾,这些帮派大佬们是不会出面的,不过,龙傲天如此有恃无恐,说不定。他已经有了潜逃的计划,七星会要走私,龙傲天要逃跑,两者联系在一起,呵呵。你想到了什么?”
特瑞莎面sè凝重地说:“龙傲天要坐这条船逃跑?”
金哲修冷笑一声,说:“极有可能。”
他话音一落。把下属jǐng员招来,下令加派人手严密看守龙傲天。
要在jǐng署制造混乱劫走人,不是异想天开的事情,所以,所有人必须打醒十二分jīng神。
贺天赐发现看守他的jǐng员多了一个,换班也勤密了些。
他心底沉重,生怕他要逃跑的计划被jǐng方得知。
人就是这样,本来不抱希望要自己破釜沉舟,结果有人送来点儿希望的光芒,则忽而就产生了依赖和侥幸心理。
贺天赐在拘留室中表现平静,实则心焦如焚。
唐信究竟会怎样把他弄出去?
又过了两天。
风和rì丽,气温回暖。
金哲修在主持一次行动,要与棒子国海关合作,在港口抓捕走私集团。
七星会的货刚送上停泊在港口的货船集装箱内,周围jǐng铃大作,无数jǐng车从四面八方急速行驶过来,将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拘留室中,贺天赐内心躁动不已,今天走私货船预定起航的rì子,他此时此刻应该出现在海边,登上轮船离开棒子国。
可是,他还待在叫天不应的拘留室中。
计划失败了吗?
唐信最终还是找不到从这里把他带走的突破口吗?
拘留室的门打开。
金哲修意气风发地朝他勾勾手指,两名jǐng员上前将贺天赐一左一右架出来。
站在拘留室外的走廊上,金哲修悠闲地点根烟,然后掏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把手机屏幕展示在贺天赐面前。
“你在等什么?会有人来救你?是不是想要制造sāo乱逃跑?呵呵,难道jǐng署会停电?龙傲天,你和崔平孝是不是有协议?是不是对方答应营救你?你看,这是我们刚刚破获一起跨国走私案的成果,虽然没抓到七星会的高级成员,但至少,让他们遭受了损失,你们兴龙会与七星会的合作,也到此为止了。”
贺天赐看着手机屏幕上在码头jǐng方抓捕行动的照片,他缓缓闭上眼睛。
果然,失败了!
见到他心灰意冷甚至是绝望的表情,金哲修身心俱爽,冷笑道:“我已经打电话给监狱,让他们来将你押走,至于是不是会有人从官方引渡你回国,无所谓,反正,在那之前,你要在监狱里生活一段时间,希望你享受。”
贺天赐心情沉重地被带向jǐng署大厅,监狱来押送犯人的两名狱jǐng已经站在了jǐng署门口。
他俩背朝大厅。听到身后数人的脚步声。两人回头,为首一人把转移犯人的文件交给金哲修,笑容可掬道:“听说金jǐng长立功了,呵呵,可喜可贺。”
金哲修低头签字,反而惋惜地说道:“可惜没抓到大鱼。”
原本垂着脑袋心情跌落谷底的贺天赐猛然抬头,瞳孔微缩!
金哲修目送两名狱jǐng将贺天赐押上车,笑着自言自语道:“龙傲天,你们兴龙会,太低估我们大棒子国的jǐng察智商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走私生意没做成,自己人还要在监狱里受苦,自作自受。”
他刚一转身。看到了一袭米白风衣的特瑞莎,他还未开口,对方倒是先声夺人:“恭喜恭喜,破获了这么大的走私案,还能打击七星会,金jǐng长这回一定会受到上级嘉奖,说不定,还能升职呢。”
金哲修心情舒畅,感慨地笑道:“没有国际刑jǐng的协助,哪里能这样的结果?依文。对不起,我们没能帮助国际刑jǐng掌握兴龙会的犯罪证据。”
特瑞莎温和地摇摇头,说:“如此庞大的犯罪集团,组织严密,不会那么轻易攻破的,我已经受到消息,米国方面会引渡龙傲天,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兴龙会收到风声,肯定会暂时收敛在远东的动作。我走了,金jǐng长,祝你好运。”
特瑞莎要走,金哲修yù言又止,手抬起来又放下。化作一叹。
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又是同行对黑帮同仇敌忾的女人。恐怕以后,见不到第二个了。
可惜,她不在棒子国工作,要不然,金哲修一定会下定决心发出约会邀请。
金哲修怀着佳人已去的感叹走回办公室。
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明明刚刚立了功,破了大案,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咚咚
下属jǐng员敲门,一脸迷惘地对金哲修说道:“头儿,监狱来押犯人的狱jǐng到了。”
“嗯?”
金哲修莫名其妙地望着那jǐng员,问:“不是已经来过了吗?移交犯人的文件我都签过字了啊。”
那jǐng员也一头雾水,他说:“头儿,你还是出去看看吧。”
金哲修心底感觉有些不妙,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他急忙跑出办公室,在jǐng署大厅,四个狱jǐng正等着他。
“你们来了多少人?”
金哲修疾步走来,劈头盖脸便问。
狱jǐng们很茫然,有人回答:“八个人,我们四个,外面还有四个。”
“证件掏出来!”
金哲修索要了对方证件过目,再看看对方正等着他签字的书面文件,他发出一声怒吼。
“刚才那两个接走犯人的狱jǐng是假的!快去追!快去追!”
离开jǐng署后进入附近商场的特瑞莎再次出来时,换上一身保暖的绿sè羽绒服,乌黑的假发遮住了她天生的酒红波浪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宽大黑框眼镜,手上挎着一个时尚休闲包,她走在街头,若不细看,谁也瞧不出她是外国人。
身旁呼啸而过数辆挂着jǐng灯的jǐng车,特瑞莎露出一抹迷醉的微笑。
金哲修亲自带队去追,只在两公里外的街道发现了一辆丢弃的假冒jǐng车,其他一无所获。
他回到办公室大发雷霆,当他一个星期后通过各种关系调查兴龙会时,愕然发现,根本没有这个犯罪组织。
而国际刑jǐng那边,也否认了有名叫依文-瑟琳娜的刑jǐng,更不曾与棒子国进行过合作查案
喧嚣的城市中,在贺天赐离开jǐng署一个小时后,中途换了一辆轿车,然后开到一处地下停车场。
张鹏云为他解开手铐,贺天赐兴奋地低吼道:“唐信!老子服了!彻底服了!你就是他妈上帝!”
唐信正在换衣服,把身上的狱jǐng服装要换掉,一边更衣一边悠然道:“人在得意之时,jǐng惕心最低。不给棒子一些好处,怎么让他们尝到甜头就目空一切呢?呵呵,你欠我五十万美金。”
三人换了衣服后下车,在停车场又换乘另一辆轿车离开。
“我们怎么回国?”
贺天赐换了一身休闲装,兴奋难抑,唐信坐在他身边,似笑非笑道:“我们这就回国?你不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贺天赐一愣,茫然道:“少什么?”
“你的基友呢?”
贺天赐一拍脑门,还真有些紧张地说道:“那小子没饿死街头吧?”
在城市边缘的街区,一间蛋糕店工作间中,乔正茂盯着打蛋器里面搅拌的情况,感觉不对头,又多加了两个鸡蛋。
后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有棒子厨师上前理论,被人一拳打晕。
乔正茂吓了一跳,扭头望去,看着走近的男人,惊喜道:“天赐欧巴。”
贺天赐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
“欧巴?我就说过你是个预备汉jiān,棒子话说的挺溜嘛。你是不是喜欢这里?是不是?那行,你留下,我走。”
乔正茂忽然痛哭流涕,抱住贺天赐的腰哭诉道:“天赐欧天赐哥,快救我,我洗了一个礼拜的衣服和碗筷,还要扫厕所,这两天好不容易开始学做蛋糕轻松点儿,你快救救我吧,我回去给你做蛋糕,我已经会把面粉和鸡蛋搅拌成蛋糊了,很快就能学会全部技术。”
贺天赐揪着他的头从后门走出去,边走边嘀咕道:“你他妈学的倒挺快,留下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蛋糕事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