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信很忙,奔波在过去的时光中,无心观赏过去时代的建筑风景与人情风貌,而很多伟人辞世之时,要么是在文艺复兴那个波澜壮阔的欧洲,要么是在科技革命rì新月异的爆炸时代,他总会以瞻仰先贤的敬意面对即将辞世的伟人,然后心怀歉意地用头脑复制机窃取对方的头脑。
他累坏了,穿梭时间以及工作时间并不长,但他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谨小慎微地活动,这耗费了他巨大的jīng力。
当他再次回到自己的时光世界时,筋疲力尽地按下了时间暂停器。
时间恢复正常。
他看着头脑复制机中不同的头脑“档案”,闭目安然一笑。
随后,他又闭着眼睛耸肩轻笑起来。
别人是偷财偷情报或偷人偷心,他倒好,去偷别人的头脑!
说出去也没人信。
而这样的旅行,对他而言是一种冒险,其中的刺激只有他自己能够品尝体会。
伟大的智慧头脑已经到手了,唐信先把头脑复制器放回四次元口袋中,他不着急给吕静等人融合这些伟大的头脑。
下一步,他要观察。
那健身房里的书籍,虽然都已经撒上了“书的味jīng”,但要吸收那些知识,非一时三刻可以完成的,这十个人接下来的生活会有规律,但非常枯燥,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考验,能够平静接受,挺过这段rì子,才算基本合格。
何况,现在让他们融合头脑,他们定会察觉,但是等他们有了科学知识的基础,再融合头脑,只会在他们的头脑基础上增加创造(w)ìng,而不会怀疑自己为什么突然掌握了许多陌生的知识。
咚咚咚
“唐信,你在里面吗?”
书房外传来何嫣的话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唐信收拾一番,迅速用换装照相机让自己换回平时装扮,然后打开了房门,诧异地看到何嫣满面急sè,问:“出什么事了?”
“夏姐要生了!她要见你!不然她不肯进产房!”
听到何嫣的话。唐信呆若木鸡。
他的孩子。要出生了!
何嫣一把将手里的电话塞进他手里,催促道:“你快跟她说两句,让她先进产房,别耽误了出事儿。贺敏已经安排好船,我们现在就回天海。”
唐信眨眨眼,回过神来,疾步朝外走的同时拿起了电话。
“喂?”
“唐信,你在哪里?我很害怕!”
听到夏清盈彷徨无助的声音。甚至夹杂着哭腔,唐信也慌了神,说:“怕什么?别怕,不疼,之前不是决定了剖腹产吗?睡一觉就好了。你别怕,你说你怕,我也跟着怕了!”
“我肚子上开个口子,你以后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说什么傻话呢?!放心,别说肚子上你开个口子。你就是脸上开个口子,我也一样喜欢你!”
“骗人!我要是毁容,你肯定嫌弃!”
“英雄,你饶了我吧,要不。你先毁我的容看看,怎么样?哎呀,听我的话,英雄。你快进产房,别再拖时间。真出事儿了,我拿鞭子抽你啊!”
“好哇,你早就想这么对我了吧?”
唐信脚步一缓,愣在原地。
听夏清盈这话的口气,怎么一下子变成了挑逗的感觉呢?
他试探(w)ìng地问道:“你逗我开心呢?”
“是呀,谁让你这两天没来看我,你女人要生孩子,你还跑外面去谈生意,你有没有良心啊?”
唐信被说的哑口无言,心里还在想着如何解释,电话另一头夏清盈却说道:“老公,我进产房啦,刚才只是开玩笑,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了麻烦,但我不去猜,也不问,你更不用告诉我,我们是家人,你可是家里的天,所以,你为这个家遮风挡雨,我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呵护,但是,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我希望我醒来时,能够看到你抱着我们的儿子出现在我身边,答应我,好吗?让我任(w)ìng最后一次。”
唐信千言万语如骾在喉,夏清盈的话令他无地自容。
这两天他都在干什么?
也的确是为了家人安危在做事,可这些麻烦,也都是他自己惹回来的。
与其说是她任(w)ìng,倒不如唐信大方承认,是他不甘寂寞就是要兴风作浪实现个人野心罢了。
“嗯,我不会让你失望,你安心进产房吧,英雄。”
唐信挂了电话之后拉起何嫣的手就开始向外跑,何嫣跑掉了一只鞋也顾不上去捡,来到别墅外,唐信跳上一辆卡丁车,载着哭笑不得的何嫣一路飞驰来到岸边,再登上快艇去到澳大利亚的国际机场,坐飞机回天海。
坐在头等舱中,唐信直接放下座椅,半卧着便闭眼睡着。
何嫣与贺敏对视一眼,没明白唐信怎么在这个关头还有兴致睡觉?
他今天干嘛了?
吃过早餐就看着他去和那些人见面,也没干什么体力活啊。
怎么还真睡着了?
唐信穿梭时空耗费了jīng力,现在他要回家,要以一个饱满的jīng神状态面对家人,所以,这飞回华夏的旅途,他便用睡觉来打发。
半天后,唐信回到了华夏,已经是夜晚华灯初上时。
他在机场有专车来接,坐在车中,他的心情不自禁有些颤抖。
路上已经得到了消息,孩子平安出生。
夏清盈还没醒来呢。
一般剖腹产是半麻醉状态,手术完就能醒来,但是唐信上飞机前特意给白和医院的院长,他的大表哥谢昆峰发了条信息,让夏清盈完全沉睡过去,别在手术完看不到孩子的父亲出现,影响了心情进而对身体不好。
车在白和医院外就停了下来,唐信急得拍司机的肩膀,质问道:“干嘛停车?开进去啊。”
来当司机的人是他的侄子唐潇,他一脸苦涩扭头道:“叔,你看看外面的情况,我开的进去吗?你还是下车走进去吧。”
唐信之前在想心事。这下扭头望窗外,尤其前面,一片车海,都停在了白和医院外面,路中间就留下了让一辆车过的空间。恰好。对面还有辆车要过,唐潇便停了车。
唐信来不及多想,推门下车狂奔进了医院,医院里也是车满为患。停车场完全不够用,而医院妇产科大楼外面站满了人,那群人见到唐信,齐齐惊呼。
“哇,他回来了!”
贺天赐叼着烟哈哈一笑。随后朝身旁的蒋俊说道:“这小子听到媳妇儿要生,天涯海角也坐火箭回来。”
唐信从贺天赐身边擦肩而过,跑的过程中还伸手一把拍掉他嘴上的烟头,进医院大楼前回头朝他喝道:“这里是医院,抽你妹的烟!”
贺天赐被打掉了嘴上的烟,愣神之后,一把拽住跟在唐信身后快步走过的贺敏,说:“妹,有烟没?”
贺敏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是自小护着自己的亲哥,她恐怕就要抡胳膊给这人一个耳光了。
“哥,你能不能别胡闹了!”
她说罢之后迈腿就要走,但她又扭头回来,来回看了眼周围的人。黑压压一片,虽说都西装革履穿着正式,每个人都像是正经人,但这么多人凑在一起。有了人多势众的视觉感后,看起来就别扭。
“哥。这里是医院,能不能把人都散了?外面人看到,还以为黑社会呢。”
贺天赐呵呵一笑,指着鼻子装模作样道:“妹,你说我像黑社会吗?”
他兴致一来,回头把白邺宇拉到眼前,笑嘻嘻道:“我妹说咱们像是黑社会,啧啧,原来我们这么有派头。”
贺敏狠狠瞪了眼他,贺天赐无奈地收起儿戏的心态,语重心长解释道:“这些都是公司的人,下了班,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唐信媳妇儿要生的消息散布出去,结果这帮人听到就一起来了,这是关心唐信嘛,赶人家走,不合适吧?”
他话音一落,蒋俊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白邺宇更是满面微笑地说道:“是啊,不知道哪个混蛋在总部大楼下面像是神经病一样喊了一嗓子:唐信女人要生娃儿了,咱们去给她加油啊。”
贺天赐表情尴尬地讪笑两声,贺敏眯起眼打量哥哥几秒钟,摇头无奈道:“哥,你没救了,你还是回家带孩子吧。”
说罢,贺敏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走进了大楼,望着她的背影,蒋俊,白邺宇笑了起来。
不管怎样,唐信果然安然无恙回来了。
众人心头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产房外面走廊上也站满了人,唐信刚转个拐角走过来,映入眼帘的景象中便看到了董赋才在走廊上和唐彬窃窃私语。
唐信脚步放慢下来,心情沉重了些,他先跟董赋才眼神接触,互相心领神会,董赋才如释重负,看到唐信平安归来,还风轻云淡地露出个笑容,大步流星离去时,与唐信擦肩而过,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恭喜你,喜得贵子。”
唐信还来不及回句话,董赋才已经远去,他再扭头过来时,唐彬眼中泛着泪光,满面温和地望着脱险归来的儿子。
唐信鼻子有些发酸,双膝一软,想要给父亲跪下,但是唐彬却上前一步抱住了唐信,在他耳边沉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去看看你的儿子吧,你妈抱着睡着了。”
唐信抹掉眼角的泪花,被父亲放开后,他看到产房外站着不少人,小姑唐颖陪在母亲谢婉玲身边,谢婉玲怀里抱着个婴儿,她故意背过身去,嘴上还说:“不给这个死小子看。”
唐信能够听出母亲语气中的颤抖,唐颖回身似笑非笑地瞪了眼唐信,他出事,全家着急,明明昨天就打电话回来报了平安,却也不该现在才出现。
围在两位长辈身边的钱慧瑶与叶秋低着头抹抹脸上的泪珠,看到唐信完好无损地回来,终于,心安了。
唐信迈步走去,叶秋凑上来对他悄声道:“程慕让我转告你,恭喜你。”
是啊,唐信仔细一瞧,程慕还真不在这里。
那个傻丫头,估计还是死脑筋,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感受幸福,久而久之,便能将她遗忘。
唐信没说什么,走上前一步,轻轻握了握钱慧瑶的手,然后走到了母亲身后。
唐颖低头对背朝唐信的谢婉玲轻笑道:“嫂子,哪有你这样当nǎinǎi的?不让儿子看孙子?”
谢婉玲把怀中的婴儿递给了唐颖,自己却朝前走去,抬起手明显在擦拭脸上的泪痕。
唐信快步走去,从后抱住母亲,自责道:“妈,我让您担心,我不孝,我”
“行了行了,别说了,人没事儿就好,快去看看你儿子吧,哼,幸好长得像清盈,要是像你的话,那可丑死了。”
谢婉玲这一番话令唐信心头拨云见rì,他笑道:“妈,那你说,我是长得像爸,还是您呢?”
谢婉玲转过身来,眉宇间愁苦之sè散去,瞪着他道:“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别废话了,去抱抱你儿子。”
唐信转过身来时打起jīng神,突然他变得十分紧张,看着唐颖要把怀中婴儿递给他,他反而两手在衣服上擦一擦,生怕自己手脏玷污了孩子,他接过孩子在怀中,低头一瞧,婴儿安然熟睡,小巧玲珑的模样令他表情似哭似笑,嘴唇颤抖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我唐信,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