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柔顺亮丽的乌发随风飘扬,静美柔和的娇颜浅笑盈盈,唐信望着眼前尽显成熟美态的叶秋,感慨万千,眼前隐约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绷着脸鞭笞他的冰冷少女。
如今唐信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明明对世界来说,他死了,可他仿佛在喜悦中重生。
过去的恩怨烟消云散,他不必再伪装冷酷,尖锐,成熟,深沉等等,那些元素尽管会让他看起来强大,具有统治力,但有时,那也是一道枷锁。
过去的灵魂已经躺进了家乡那座空坟之中,现在的他无拘无束,可以率(w)ìng而为,世界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之后,头顶上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也被粉碎化为乌有。
他不再需要与敌人直接对碰,他可以永远地隐形下去,找出无数代理人来作为棋子,不必自己冲锋陷阵。
海风舒爽,吹得人心神荡漾,叶秋美眸泛光凝视唐信,突然如释重负般长长舒了口气,抿嘴笑道:“这下,不用担心你了,我也可以做个天真单纯的小女人,享受你的呵护。”
唐信将她搂入怀中,点头道:“是啊,不用担心了,连我自己也松了口气,虽然从不认为自己会倒下,可那样紧张时刻提防危险发生的rì子,一去不返喽。”
以前有很多敌人,而不论消灭这些敌人与否,对唐信而言,没有什么不同,只要他还是宏信集团的董事长,还是那个庞大势力的领导人,他们在不断取得成功的道路上,就会四面树敌,而那样,会是一个出现敌人,发生战争,取得胜利。三者之间的死循环,如果要让循环结束,那么,就是唐信战败!
夜已深,叶秋从唐信怀中挣脱出来,扭身回房之前在他耳边悄声道:“跟我来。”
唐信嘴角一扬,自然听命。一路跟着叶秋回到她的房间,他觉得,真正艳福不浅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现在,他又有了更多的心思和时间,放在男欢女爱上,在关上门那一刻,唐信心中对自己说:对自己好一点。尽情享受人生才是最终的追求!
一天之后,唐信一行登陆非洲大陆,从港口城市驾车向内陆而去,刚出了城市,后面突然有一辆吉普车追赶而来!
野外道路上沙尘滚滚。烟雾遮天,唐信他们是坐着大巴车,陈浩强开车发现后面有吉普车追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过路的。但他还是扭头对众人道:“小心的,可能有状况。”
换了从前,大家或许还真会担心一阵。可是,现在车上坐着一个叫唐信的人,天塌下来,也没人会担心。
司徒炎鑫用太阳帽盖在脸上睡觉,克里斯拿着平板电脑手指如飞地cāo作,沉浸在网络世界中,唐信的女人和父母凑在一起打扑克,唐信则与贺天赐在下棋,对方是个臭棋篓子,唐信从未放在眼中,不过贺天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特意叫了两个狗头军师,金小六与廖朝阳,这下还真有棋盘上三英战吕布的味道。
哗
吉普车超过了大巴车,打横停在前方,掀起一阵尘埃。
陈浩强不得已停下车,手上拿了枪时刻准备应变。
烟尘散去,面前大巴车上下来一人,在视线中缓缓清晰。
陈浩强乍一看去还没认出来,但仔细一瞧,车前那人一身迷彩装,胡子拉喳极具沧桑,手上提着一把步枪,腰杆笔直地站在车前,同时也好奇地打量司机上的陈浩强。
“浩强,哦,幸好追上了!”
“张哥!”
陈浩强惊喜地从大巴车上下来,兴奋地拥抱住风尘仆仆的张鹏云。
他还真失约了,迟了几天才赶到马达加斯加岛,好在能够一路追过来。
吉普车就舍弃在路边,张鹏云上了大巴车,看到唐信在下棋,一脸错愕并且眼中浮现晶莹泪光,唐信的安然无恙,瞬间令张鹏云好似也破茧重生。
“老板!”
难得看到充满硬汉与不羁气质的张鹏云哽咽的模样,但他此刻已经激动得难以言喻了。
唐信盯着棋盘,说:“迟到了哦。”
男人嘛,一切都在不言中,没必要矫情地如同女人那般柔肠百转。
张鹏云立刻收拾起情绪,尴尬道:“我在港城没钱,身上什么也没有,不好意思回天海,为了筹集出国的资金,前段rì子接了个活儿,钱到手才赶来的。”
“什么活儿?”
“呃,黑吃黑”
张鹏云有点儿不好意思,说白了就是当了一回土匪,他这时才看到唐信对面坐着的少年,惊愕道:“他?他?他?”
贺天赐一脑门子的黑线,棋局不利,心中有恨!
明显这局棋输定了,他便借故掀翻棋盘,指着唐信喝道:“唐信!够了吧?你看看,现在谁见到我都一脸见了鬼的模样,你玩够了吧?”
唐信不可思议地昂起头望着大发雷霆的贺天赐,他都不用站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贺天赐头顶上,斥道:“你太没棋品了吧?眼看要输就掀翻棋盘,有你这么无耻的吗?”
“我靠!你还敢打我?”
贺天赐捂着生疼的脑袋,一脸委屈,敢怒不敢言,更不敢还手。
“打你?现在把棋盘给我收拾好,地上的棋子都捡起来,你啰嗦一句,我踹死你!”
唐信也感觉火大,明明马上要赢了,对方胡搅蛮缠掀了棋盘,真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他拿起水杯喝口水,贺天赐乖乖地趴在地上捡棋子。
张鹏云完全云里雾里的,呆若木鸡。
唐信看到他的表情,随口道:“再解释一遍很麻烦,这样吧,你跟我们一起走,等到了目的地,你就会明白一切了。”
张鹏云一脸木讷地点点头,眼神盯着跟受气包一样的贺天赐眨也不眨
大巴车穿越沙漠。横跨绿洲,颇有一股翻山越岭乐在其中的冲劲,在车上的几天并不寂寞,唐信这一行就像是开车周游非洲大陆的游客一样,载歌载舞,男人们还会偶尔进行狩猎竞赛,这样的生**验。其中乐趣,与以往在喧嚣都市中的纸醉金迷截然不同。
因为带着出游的兴致,他们在路过妙趣横生的新自然环境中,都会逗留一段时间,这跋山涉水也拖拖拉拉的,最终,在他们欢歌笑语中,他们来到了非洲大陆中一块贫瘠之地。
一望无垠的不毛之地,虽然非洲已经入秋。但炙热的阳光令人懒洋洋的,唐信众人已经不是坐在大巴车内了,而是坐在车顶上,每个人头上戴着一个编织的帽子,活脱像是中东酋长。在这满目尽是荒凉的环境下,令他们的兴致也陡然下降。
唐信只穿着大裤衩,头上戴着一个帽子,大汗如雨。穿着连衣裙的乔依还骑在他双肩上,抬手遮阳,远眺视线尽头的景象。
突然。乔依大叫一声,欢呼道:“爸爸,我看到了!看到了!那里有一座城市!”
她这一嗓子,把睡午觉的贺天赐都给惊醒了,贺天赐身子小,醒来之后迷迷瞪瞪,对张鹏云提出了一个非常白痴的要求!
“小张,过来,让我骑你肩上,我也要看看。”
车顶上都站起来的男人们啼笑皆非。
这有区别吗?
前面又没有障碍物,站在车顶上远望,和骑在人肩上远眺,有多大区别?
不过这帮老爷们也算是明白了。
返老还童的贺天赐真快变成小孩了,见到乔依骑在唐信肩上,他好像要跟对方比一比一样,最近,他成了名符其实的孩子王!
成天带着孩子们去外面撒野。
也难怪,现在的贺天赐在大人面前饱受憋屈,就只能在小孩子中间找找存在感了。
张鹏云还真蹲了下来,让贺天赐骑在自己肩上,站起来后,张鹏云意兴阑珊道:“天赐小弟,你看得更清楚了吗?”
贺天赐满目震惊,视野前方,在这片贫瘠荒凉的土地中,有一大片井井有序的建筑群,从边缘看去,最令人感到好奇的是,那座城市的地板,显然不像是水泥做成的,在阳光下好似泛着明亮的光芒,犹如水晶一般。
“唐信,那是什么?”
贺天赐指着前方扭头询问带他们来这里的人。
其他人也都好奇不已,唐信目光恍惚地微笑道:“那是梦想之城,我的城市,我的家,未来,也是你们的。”
“新家,好棒!好像一座水晶宫殿!”
乔依欢天喜地地挥舞小胳膊,显然非常开心。
虽然野外郊游的生活满足了人的新鲜感,但对一个安定家园的向往,是人的本能,小孩子也是如此,贪玩也不例外,累了倦了,总归是想要回到家中的。
目的地将要抵达,唐信他们从车顶上下去,回到车内,唐信笑嘻嘻地看着最近一段时间晒得肤sè犹如小麦一样的众女,打趣道:“即便你们现在回天海,朋友们也不认识你们了,照照镜子,哈哈,一颗一颗的黑珍珠!”
众女翻个白眼,懒得理会唐信,她们忙着照顾程慕,长途跋涉,一开始的几天还好,后面,她就有了不适反应,为了不打扰大家兴致,程慕一直忍着,期望其他人能在这一次的开车旅行中获得心满意足的快乐。
唐信走到面sè发白的程慕面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马上到家了。”
程慕强笑道:“我没事,不用管我,好像我还是个小孩一样。”
“你以为你是大人吗?你永远都是个小孩。”
唐信随口一说,车停了。
开车的陈浩强回头jǐng惕道:“老板,发现敌人。”
车内气氛陡然急转直降,车前站了一排人,一脸肃穆,眼神崇敬地望着停下的大巴车。
看他们的装扮,平领修身黑sè西装,一共九人,八男一女。
站在正zhōng yāng的,赫然正是米诺斯联盟在外活动的首脑人物:卓文义。
唐信拿上一件休闲短袖花衬衫,穿上也没系扣子,敞着胸膛双手插在沙滩裤的兜儿中,踩着大拖鞋下了大巴车。
啪嗒啪嗒
走路时拖鞋与脚底板的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唐信一脸无邪的微笑来到了这九个人面前,在车中的众人满面凝重,却看到了一幅令他们震惊的画面。
卓文义为首,八男一女齐齐朝唐信弯腰鞠躬行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