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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庆视察完最后一站定襄郡,一路南下,终于在正月初五的夜里返回了太原,他从腊月二十一日出发视察军情,在外面走了近半个月,着实有些疲惫不堪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关注南方的局势,徐世绩成功夺取黎阳城,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以徐世绩的机智和才能,他若连一座黎阳城都夺不下来,那才是令他失望。
还有洛阳,他早已下令将粮食运送过黄河,那么王世充就应该有了发动政变的本钱,洛阳的矛盾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境地,按照时局演变,洛阳此时应该已经发生了兵变,他很关心王世充的路线,是直接dengji,还是按照历史的惯性在延续。
今天杨元庆没有去晋阳宫,而是呆在府中休息,他坐在内书房里,窗帘没有拉开,房间里的光线显得有些黯淡,屋角的香炉里飘着细细袅袅的清烟,使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这是他很喜欢的一种香味,这种香味能使杨元庆的头脑格外敏锐。
在另一边的屋角放着一只火盆,炭火燃烧正旺,不时爆起一串串火星,在这温暖而又安静地房间里,杨元庆舒服地躺在一只软藤编织的半立藤榻上,这是他自己发明的半立榻,外形极像后世的太师椅,铺着厚厚的褥垫,极为舒适。
他此时依然在考虑着洛阳的局势走向,从王世充寻求自己支持对抗唐朝来看,此人还是有一点政治头脑,他应该会稳住政局,趁李密被宇文化及拖在彭城郡的机会,迅速扩大地盘,获取人口和粮食资源,如果他急于dengji会使朝局不稳,使他丧失最宝贵的机会。
从杨元庆的利益来说,他是希望王世充能缓一缓,不要那么急于dengji那么王世充的所为只能算政变,而不是篡位,这样他借出的十万粮食也是赈济洛阳灾民,而不是扶助王世充谋逆,在洛阳之事的处理上,杨元庆很小心谨慎,这会对他的名声有着很大的影响。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敲了敲门“元庆!”
这是江佩华的声音杨元庆的内书房一般不准人进来,只有王妃娄敏秋和侧妃张出尘及江佩华可以入内,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进来说话。”
门开了,江佩华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参茶快步走了进来,她见房间里很昏暗,窗幔也没有拉开,不由秀眉微蹙“又有炭火,又有香炉,窗幔也不开你不觉得气闷吗?”
“我做了一只鸟笼,就看哪只鸟先飞进来。”杨元庆依旧懒洋洋笑道。
“什么鸟笼,你把自己当做鸟了么?”
江佩华抿嘴一笑,将参茶碗放在桌上,“快趁热喝吧!好好补补身子。”
话没有说完,她的手却被杨元庆拉住,轻轻一拖,江佩华立足不稳,一下子倒在杨元庆身上。
“别胡闹,快让我起来!”
江佩华挣扎着要起来,杨元庆却搂抱着她的纤腰,似笑非笑望着她,江佩华忽然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俏脸蓦地红了,江佩华端庄秀丽,性格内向而矜持,虽然她也很渴望得到丈夫的温存,但这是白天,而且又是书房,她心中大羞,娇嗔道:“你这个臭小子,让你好好休养身子,你却动这些龌蹉念头。”
昏暗的光线中,杨元庆见她粉腮加嫣、杏目含春,鲜艳的嘴唇娇艳欲滴,不觉心中一热,低头吻住她的红唇,将她搂得更紧了。
江佩华被丈夫搂在怀中,被他吻得神魂颠倒,娇喘吁吁挣脱了他的狼吻,将粉脸枕在他胸前,心中似揣了小鹿一般怦怦乱跳。
“元庆,我们说说话吧!”虽然她心中千肯万肯,可是想到这是白天,女性的矜持又使她不肯轻易就范。
“说什么?”杨元庆嗅着她头上的发香,漫不经心问道。
“你先让我起来,这样趴着我难受。”
杨元庆的手稍稍一松,江佩华立刻坐起身,却被他挽住腰,依然坐在他怀中,江佩华知道他不肯放自己起来,心中无可奈何,便低声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怪异之梦。”
“梦见了什么?”杨元庆的手伸进她裙中,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腰肌。
“我梦见一个身着羽衣的仙子,手持一个乳葫芦让我吮吸,她说我要得子,我张开吮吸了一下乳葫芦,仙子却消失不见了,元庆,这梦很是怪诞,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要得一个孩子?”
江佩华索性又倒在她怀中,杏目朦胧地望着他,美眸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幽怨和期盼。
杨元庆知道她的心思,她和自己同岁,却膝下无子女,这是她最大的心病,他心中此时对江佩华极为爱怜,便轻轻替她脱去外裳,又紧紧将她抱住,吻了吻她的粉唇,在她圆润精致的耳垂边低语,“这是上天的安排,安排你今天得子,莫要辜负了天意……
“可是……等晚上吧!好吗?”
杨元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就要现在。”
江佩华的心被杨元庆炽热的目光融化了,她低低叹息一声,“哎!你真是我的冤家……”
杨元庆心到手到,书房里顿时春光无限,两人**承欢,爱至极致。
……
大半个时辰后,江佩华悄悄从杨元庆的内书房出来,见左右无人,迅速走乒一条长廊,又穿过一扇小门向自己院子快步走去,她衣裙整齐,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头发却略略有点凌乱,一般男人不会注意这些细微的变化,但却逃不过女人的眼睛。
江佩华不敢走正门回院,唯恐被敏秋和出尘她们发现,她只能从侧门悄悄溜回自己的院子,重新梳理头发。
江佩华心慌意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刚要进房间,后面却有人叫她,“二姐!”
江佩华回头,却见是小妹杨芳馨,“有什么事吗?”江佩华虽然很喜欢这个妹妹,却不希望她这个时候出现。
杨芳馨和江佩华住在一起,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太原这种平静地生活,读书、画画,喂鱼,或者找杨冰聊聊天,一同去郊外游玩,日子过得平静而恬逸,她今天刚写完字,正准备去后花园散步,正好看见江佩华慌慌张张回来,她心中奇怪,便跟在她身后。
杨芳馨走上前打量了江佩华一眼,心中愈加奇怪,“二姐,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江佩华的脸腾地红了,心虚地说:“胡说,我哪里慌张了?”
“还骗我!”
杨芳馨红嘟嘟的小嘴撅起道:“你半时走路可不是这样的,你是这样走路。”
杨芳馨学着江佩华优雅的姿态,在花坛前慢慢走着,纤腰微摆,“是这样走的,从容雅致,美人赏花,可今天你却慌慌张张,像鸭子一样。”
杨芳馨又学着鸭子的样子晃晃悠悠快走几步,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张俏脸凑上前,涎着脸笑问道:“二姐今天到底做了什么呢?这么慌张回来。”
江佩华脸更加红了,一把推开她,“去!去!去!别来捣乱了,我什么都没有做!”
这时,江佩华的贴身丫鬟走上前施一礼,“夫人回来了。”
“嗯!你替我梳一下头,头发被风吹乱了。
江佩华走回房间,杨芳馨却跟了进来,“二姐,外面的风这么大吗?居然把头发吹乱成这样?”
她从地上拾起一支玉簪子,故作惊讶道:“哎呀呀!这是什么风啊!居然把玉簪子都吹掉了。”
江佩华坐在绣墩上,让丫鬟给她梳头,她一把从杨芳馨手中夺过簪子,无可奈何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回自己房好不好,别烦我了。”
杨芳馨笑嘻嘻问:“那你告诉我,怎么把头发弄乱了,还这么慌慌张张回来,你说了我就走。”
“哎!真拿你没办法,好吧!我告诉你,我在后花园散步,不小心摔了一跤,头发被灌木枝勾住,非常狼狈,又怕人看见笑话,这才慌慌张张跑回来,这下满意了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
杨芳馨将信将疑地又打量她一眼,“可是你的衣裙很干净,不像摔倒的样子。”
江佩华已经快被她的好奇心逼得抓狂了,“我是摔在草地上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见我从泥土上走路?”
杨芳馨点点头,她相信了,却有些埋怨,“二姐去花园散步也不叫我一声,我也正想去呢!要是我在,我还能扶住你一把。”
江佩华心中长长松了口气,笑道:“下次吧!下次一定叫你。”
这时,一名丫鬟走到院子里,手中拿着一只凤凰金钗,高声道:“三夫人,老爷让我把这凤凰金钗送来,说是夫人忘记了。”
房间霎时安静下来,忽然‘咕!,的一声,杨芳馨掩口笑出声来,她转身就跑,娇笑嚷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江佩华心中暗暗恨杨元庆多事,这个时候送什么钗子过来,她连忙喊住杨芳馨:“芳馨,你明白了什么?”
杨芳馨停住脚步,回头眨眨眼,狡黠地笑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去花园,因为你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是不是?”
江佩华心中一松,笑骂道:“你这个小鬼精灵,记住了,不准出去多嘴乱说!”
“这种事,我才不会多嘴呢!”
杨芳馨伸出两支指头比了比,俏脸上笑开了花,“你们两个一定躲在树后面卿卿我我……所以你的头发才乱了。”
她掩口而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