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现出了一丝欣慰之sè,捋须笑道:“老道,这才像个人话,贫道来告之你此事,非是让你下山寻仇,而恰恰是存了化解之意,你既如此想,那再好不过了,只是,你这修道有问题啊,修道可不能独修,还须立功德才能感应天心啊!”
吴普真人一改道貌岸然模样,嘿嘿轻笑两声,不屑道:“你怎知老夫不立功德?老夫与云将军结下善缘便是莫大的功德,他rì云将军得了天下造福于万民,老夫也能跟着沾上功德。()倒是你走入了歧途,以为凭着医术救几个人就是功德?即便是,那也有限的很。”
见葛洪现出思索之sè,吴普真人继续道:“这样罢,老夫指点你一下,云将军似对天师道、南华观等宣扬的代天宣化,普济世人的教义颇为反感,这一点恰与你我不谋而合,你这牛鼻子可择rì寻到云将军,与之谈一谈对道门的想法,或能得他支持开宗立派亦非不可能之事,若果真如此,你身为一代教主,自然是功德无量!”
葛洪不由得jīng神一振:“不错,观云将军对瓦官寺的改造以及与竺道人的辩谈,可以看出他提倡修道应修身重于治国,须清静无为,首重修心,与贫道确有几分相似。”
道教来源于黄老之学,在西汉中叶以前,黄老之学把以道治国作为其理论探讨的重点,随着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成为治国依据,道教有向养生单一方向发展的趋势,而这个方向也是云峰所主张的宗教发展方向。
及至东汉未年,受朝政糜烂,百姓民不聊生影响,道教被一撮别有用心份子生生附合上了代天宣化、普济世人的政治纲领,以至有了黄巾之乱与后来的五斗米道、天师道及诸多小道派,而葛洪的道教思想是金丹大道。**讲究修身之余立功德,不犯云峰的忌讳。
吴普真人塞了根竹杆过去,叮嘱道:“此事不忙于一时。待云将军诸事已了,将要离开建康前你再去寻他。好了,你既然来了,就陪着老夫钓上一会儿罢。”
葛洪微微一笑。把竹杆伸入了水中
江南的chūn天与西北的chūn天截然是两种不同风格,西北的chūn天总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绿的不彻底,绿中往往带着黄褐sè,时常还掺杂有扬沙浮尘天气来袭。而江南的chūn天则是一派生机融融的景象。处处鸟语花香,尤其是白荡湖畔,一团团的深绿浅绿与碧波荡漾的湖水交相辉映,令人流连忘返。
这些rì子建康无战事,云峰也落了个逍遥自在,rìrì纵情于山水之间,这一rì,云峰正与诸女在湖边玩着老鹰捉小鸡。他扮演老鹰。荀灌娘扮演母鸡,鸡群中时而升出一阵阵惊呼声,又时而冒起银铃般的娇笑声,偶尔还间杂有一两句不满的嗔怪,所有人都已沉浸入了其中。这时一名女罗刹来报,说是庾亮来访。有要事单独与荀灌娘相商,云峰也没太在意。在荀灌娘离开后换了张灵芸当母鸡继续,约摸半个时辰。又一名女罗刹快步而来:“禀将军,荀家女郎请您去她帐中。”
“呃?”云峰略有些诧异,荀灌娘主动相邀还是头一回,正暗暗猜测着这个女人用意的时候,甚至都不自觉的想到了那方面,突的面sè一变,他猛然记了起来,甘卓失踪的消息一大早就由亲卫传给了他,再一联系到庾亮来的不早不晚,不禁心里一个咯噔,暗自大骂起了庾文君的八辈子祖宗!
张灵芸见着云峰有些愣神,忍不住催促道:“云郎,你还傻站着干嘛?师尊难得寻你一趟,应是有要事寻你,你还是快些罢,别让师尊久等了。”
“呵呵”云峰回过神来,强笑道:“这不是有些意外吗?那现在就过去好了。”说着,转身而去,同时脑筋亦快速开动起来,寻思着对策。
目送云峰的背影渐渐消失,庾文君转头问道:“大师姊,真是奇怪了,师尊能有什么非得偷偷摸摸把将军叫过去?莫非是该不会打算以身相许?”
张灵芸没好气道:“师姊你说什么呢,师尊怎会是那种人?”接着却秀眉一蹙,不确定道:“不过,咱们呆会儿还是过去听听算了。”张灵芸虽不认为荀灌娘会向云峰表白,不过这个男人是个什么货sè她可是清楚的很,孤男寡女独居一帐,什么都不好说,尤其是荀灌娘并非对云峰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如今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只是荀灌娘自已不承认罢了。
“嗯!”庾文君重重点了点头,一脸的激动之sè,小拳头也不自觉的紧紧捏了起来。
没多久,云峰来到了荀灌娘寝帐,里面的布置很简单,摆放着两张床,铺盖都叠的整整齐齐,不用说,另一张必然是庾文君的。走进女子寝帐,何况还是未有过亲蜜身体接触的女子寝帐,是个正常男人都会生出些想法,云峰也不例外,心神不由得一阵荡漾。快速扫了眼后,这才看向了荀灌娘,果然不出所料,荀灌娘面sèyīn寒,浑身有一股慑人的煞气正向外发散!
云峰不动声sè的施了一礼:“弟子见过老师,不知老师唤弟子来所为何事?”
荀灌娘凤目一斜,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刚刚元规前来告诉为师一个惊天消息,甘师兄连同两万多军竟然莫名失踪了,为师百思不得其解,两万多人凭空消失,莫不是得罪了鬼神,又或是其他什么人动了手脚?断山,你能不能告诉为师?”说着,凤目中迸出两道寒芒,紧紧锁死了云峰!
云峰略一迟疑,觉得还是实言相告为好,有些人他不愿意搪塞,荀灌娘就是其中之一,当即老老实实的再施一礼:“正是弟子遣韩将军所为!”
“你为何这么做?甘师兄哪里得罪你了?又或是怎么了?甘师兄是否已命毙你手?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荀灌娘的责问声如连珠箭般shè向云峰,身上的煞气也再次攀升,爽上了另一个高峰!
云峰无奈的两手一摊:“请老师见谅,如不出意外,甘卓应是命丧于韩将军之手,其实弟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甘卓挡了弟子的道,又敌视弟子,因此弟子虽是为难,也只能下狠手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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