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这名海门军卒惨死于羯胡具装甲士巨斧之下的时候,其余各舰也陆陆续续的展开了接舷战,只是这一条斗舰上的战斗仍是紧紧抓住了双方主将的目光,或许是最先展开的缘由所致。
尽管惨死的这名军卒叫不上名姓,也没有任何的印象,但谢尚的心里仍是紧紧的揪在了一起,紧接着,目中却现出了希冀之sè!
正见那名羯胡具装甲士砍中对手,双手持上斧柄正要抽斧而退,左边的一把斧子抓住机会,重重一个横劈直向腰腹而来!,
二十多丈的距离,仍能清晰的听到“咣!”的一声闷响,谢尚连忙定睁一看,猛然间面若死灰!
原来,这把斧子仅劈进去一小截,就被周围的厚铁片卡住,再也不能前进分毫,顺着豁口只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溢出,很显然,敌人伤的不是太重。
而这名羯军吃了痛,爆出一声狂嚎,一手抓住斧背,另一只手趁着对方正与自已争夺斧头,以铁臂做为武器,当即一个狂扫!
“扑~~!”又是一声重击响起,海门军卒被扫中下颌,打着横倒飞开来,重重摔上甲板,又一路滚翻跌入了江里,一篷血水被浪头打散之后,这个人已不见了踪影!
“哈哈哈哈~~”韩福大笑道:“父亲,这具装用于水战,堪称无敌啊!儿敢断言,您这一手开创了古今中外水战之先河,必将为后世所纷纷效仿,成为创造水军新战法的一代开山鼻祖!”
边上的那名羯将面sè突然一变,随即喉头一阵蠕动,似在艰难的吞咽着什么东西。
‘你娘的!这些汉人真他娘的恶心!还亏得如今已过了正午了,肚子里存货不多,否则,就不是咽回去这么简单了。’
韩雍却受用的很,捋须呵呵笑道:“不过是为父临时的突发其想罢了。就是弄出来看看效果如何。目前看来,为父的钱财倒没白花。”说着,向别处望去,似要瞧瞧登上其他斗舰的具装甲士是不是也这般的生猛无敌。
“不好!”韩福又猛的爆出一声惊呼!
韩雍连忙转回头来,一时之间,竟愣住了!
海门军卒见奈何不得披着重甲的敌手,趁着目前还勉强占有人数优势。分出了几人,在兵刃交接的一刹那,竟飞身而起,猛撞向了羯胡具装甲士,借着巨大的冲力。二人抱在一起向着船舷冲去!
“羯贼,你娘的!去死吧!”这一声怒吼连远在百丈之外的韩雍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他娘的疯了吗?”被扑中的羯胡被迫撒开长矛,左右铁臂来回抡起重重击打。而这名海门军卒虽是口中的鲜血象是不要本钱似的一口口狂喷,目中的决然之sè却不见有任何的泄褪,借着冲势依然把敌手直推向船舷!
“蹬蹬蹬~~!”浊重的后退声中,两条身影合二为一,羯胡更加用力的击打。第一击,都打的对方身体剧震。只是羯胡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终于现出了慌乱之sè。
或许是甲板上满是血水又湿又滑。羯胡连带着这名海门军卒猛的失足跌倒,随后二人不分彼此的翻滚落入了江里。
就如同一枚巨石被掷入江面。激起了一大团水花,海门军卒很可能在翻滚的过程中已被殴打致死,一落入水中便一动不动的顺着江流被冲向了下游,而那名身穿铁甲的羯胡仅于水面挣扎了几下,就拖出一串长长的水泡,眨眼便消失不见。
见着这一幕,韩雍父子双双sè变,当时光想着铁甲战士的威猛,却忽略了身上披着这么重的家当,落入水里那是有十条命也有淹死!
有此先例在前,各船上的海门军卒士气大振,有如发了疯一般,只要寻到机会,立刻和身扑上,与敌人双双同归于尽,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拉个垫背的一起死!
一时之间,“扑通,扑通!”声接连传来,每一声,都令韩雍的心脏猛的一个抽搐,这可是真金白银打造出来的啊!而羯胡的具装甲士再不如先前的狂妄嚣张,而是小心翼翼的防止被扑到推入江里,斗舰上的肉搏战渐渐地陷入了僵持。
谢尚的眼里已是蓄满了泪水,将士们的无畏深深打动了他,也激起了他满腔的热血,这一刻,恨不能亲自驾船去冲撞敌人!
“将军,有敌船来了!”就在这时,一名部将开声唤道。
两军并不是所有的斗舰都撞在了一起,有相当数量的钻过船与船之间的缝隙穿插而过,随着双方船只的持续深入,战局已经渐渐地的现出了犬牙交错的混战态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江面就这么大的宽度,包抄迂回、切断后路等战术都使不上,因此韩雍虽占有船只多的优势,但短时间内并不能显现出来。
“嗖嗖嗖~~!”
船只在交错而过的同时,弩箭也在接连不断的发shè,无人能分辩出弩箭的来源,也无人能分辩出弩箭的目标,它们的来龙去脉,仿佛已成了一个谜,即使有弩箭shè中自已所在的船只,但也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判断出弩箭从何而来。
对于船上的任何一个人来说,由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弩箭可以从任何一个方向shè来,前方、背后、侧面、甚至脑门都有可能被shè中身亡,既便是躲藏在甲板的角落中,也有可能很不幸的中了箭,既然船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那么只有拼命shè箭,在敌船未靠上来之前,多杀伤点敌人。
同时,在这三十里宽的江面上,所有的船只挤在一起的长度却不足五里,两军五百多条船如下饺子般以如此之大的密度相互穿梭,而且只能直着向前,或是斜着向前,至于转向横移,或是后退那是根本没有可能,因此在叠加效应之下,带起的浪花也是越来越大,使得船身的摆动愈发剧烈。
这也间接造成了既便是最有准头的神shè手,也无法确定自已shè出的弩箭飞向了哪里,尽管双方的船只不断有人中箭身亡,但没人敢信誓旦旦的自夸,这人就一定是死于自已手中。
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弩箭的命中率被大大的降低下来,于是只能更加密集的shè出弩箭,希望以更强的火力来覆盖住敌船,如此一来,胡乱纷飞的弩箭更是满天都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