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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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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一八章 强攻石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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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追一逃间,两军始终保护着百来步的距离,在阵阵有节奏的弓弦响动中,慕容部骑士也以类似的节奏坠落马下,如果慕容皝在场,立刻会制止追击,领着全军撤退,没有短矛,再jīng锐的骑兵在秦军面前,也什么都不是。

    然而,慕容部的将领却没意识到,昏暗的夜sè遮挡了的视线,使之不能及时觉察自已一方正渐渐堕入下风当中,直到半个时辰后,才猛然醒悟为何追了这么久还未追上?再一细细打量四周,才发现骑队已经严重缩水!

    惊惧之下,只得下达撤退的命令,全军放弃追击,向正北方的江乘退却。

    曾大牛并未下令追击,跑了这么久,将士们能强撑的住,马儿也吃不消了,更何况强行追赶,他没有把握在对方退回三十余里之外的江乘之前,全歼还剩下三万出头的慕容部骑兵。

    这个时候,秦军大约处于华山以西三十里地界,距离建康只剩下八十里左右了,路上再无阻隔,而时间也仅是子时(晚上十一点),因此并不急于赶路,全军缓缓回撤华山,收捡战亡将士的尸骨。

    慕容部的尸体自然不理会,而秦军阵亡将士竟破天荒的达到了近三千人,全都是在那片刻的短矛互掷中身亡!

    由此可见,虽说作了最充足的准备,环境也起到极大的干扰,但战况之惨烈亦是可见一斑。

    看着眼前那一排排面容平静,再也不能开口的同伴,每个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心情,皆是虎目垂泪,默默的围成好几圈,向他们作着最后的道别。

    “呼~~”曾大牛吐了口浊气,挥挥手道:“统计好阵亡弟兄们的名姓,大伙儿都辛苦点,就地把他们都葬了罢。”

    一名将领却拱了拱手:“曾将军。这锁子甲要不要除去?锁子甲价格昂贵,只要修补下还可以使用。”

    曾大牛目中立时泛出一缕寒光,冷冷盯着他,直到这名将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才摇了摇头:“不行,将士们为国捐躯,莫非一套甲都不能随身?本将相信。即便大王亲临,也不会舍不得这区区铁甲,此话休要再提!”

    将领的脸面瞬间涨的通红,赫然道:“未将绝非此意,只是一时失言,请曾将军治罪!”

    曾大牛脸面缓和了些。唤道:“起来,别他娘的动不动就跪!马革裹尸乃我辈武人最高荣耀,让他们安静的去罢,即使有朝一rì,本将面临必死之境,也决不会皱下眉头!”

    说着,曾大牛虎目一扫。向左右道:“咱们这一支锁子甲军,乃是秦国、甚至古往今来的唯一一支锁子甲军,想必诸位也清楚,锁子甲造价昂贵,一副能抵上三到四副明光铠,大王已经停止了铸造,也就意味着,咱们这两万人。死一个少一个,再不会有人来补充了,直到战至最后一人!

    不过,作为史上唯一一支锁子甲军,咱们的命运虽是注定了昙花一现,却不能泯然于众生,必须要走一条轰轰烈烈的道路。在历史书上浓厚的一笔,让后人都记得,秦国曾有一支无敌的锁子甲军!诸位,能不能做到?”

    “能!能!”一时之间。全军上下情绪激昂,人人用力挥舞起手里的兵器,高声呼喝,一遍又一遍,半点都没有疲累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曾大牛才挥挥手道:“来,咱们现在开工,都用点心,然后早点休息,明rì一早,全军奔往建康,还有更艰难的战役在候着呢!”

    四下里轰然应诺,将士们cāo起兵器,沿着山脚挖起土坑,山下充满了热火朝天的气氛,因同伴身亡而来的悲伤化作了前进的动力!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天不亮,匆匆用过早膳之后,全军合计一万七千人,向着百里开外的建康奔去。

    曾大牛这里蹄声隆隆,而在以北五十里左右的大江上,则有一支百来艘舰船组成的舰队正溯江而上,目标正是石头城。

    如今秦国水军的规模,不计老旧的运输舰,战舰已达到了六百艘的规模,在大江的几个节点上,海门驻有两百艘,京口驻有百艘,这是用来控制江口至历阳段的江面,另外武昌驻有百艘,梁州郡治江州也有一百五十艘,它们的目标则是荆州陶侃,而在倭岛的石见银矿还留有五十艘,负责定期运送银锭往海门。

    桓温率领的正是京口舰队,昂立于首舰的桓温,目光虽是尽量平静的望向大江,那稚嫩的脸庞却布满了激动之sè,还有点紧张。

    今rì将是他正式领军作战,而且还是攻打素有天下第一堡垒之称的石头城,这一点与谢尚类似,谢尚的处女战便是迎击当时的海上霸王韩雍,那一战艰苦无比,损失过半,但也使谢尚快速成长起来,而攻打石城头的困难全军上下早有预计,只不过,会再次重现数年前的那么大损失吗?

    桓温心里一遍遍的温习着作战计划,分析每一个细节步骤,他生怕会有疏漏,然而,却总是静不下心来,没办法,他的父亲桓彝正处于险境当中呢!

    即使攻下石头城,还需要曾大牛那边冲破重重围堵,然后再把荀崧等人护送来石头城,仅凭连同水军在内的数万人,这无疑是个极其艰巨的任务,稍有不慎,将会落入刘琨布下的局而脱逃不得!

    “将军快看!”一名部将突然向左侧一指。

    桓温不由转头看去,原来,一路思索中,舰队已抵达了江乘,其县城名为江乘县(今南京仙林大学城),司马睿在江乘县侨置南东海、南琅琊、南东平、南兰陵四郡,既为拱卫建康的要寨,也是一商旅云集之地。

    此时,距离江边约十余里的县城上方,狼烟冲天而起,城头守军来回奔走,江边的简陋水寨,寨门也紧紧闭上,虽看不清内里虚实,却能感觉到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在了这一大片区域的上空。

    桓温不屑的笑了笑:“便让他们多活一时半会儿,待得大王渡江南来,再一并收拾了!”

    身周众将均是点了点头,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楚国水军。

    不起任何波澜,舰队很快经过江乘,之后的摄山、直渎戊与幕府山也皆是一幅严阵以待的模样,约摸正午不到,全军已抵达石头城附近的江面。

    原本熙熙攘攘的石头津,已是空无一人,而记忆中来往船只如过江之鲫的江面,除了这百来艘战船,再没有任何一舟一楫,甚至在石头城以东不远处的秦淮河,也是冷冷清清,战争的迫近,使得所有人都躲了起来。

    石头城上,并不是想象中的旌旗林立,挤满了人,站在几与城头平齐的舰首看去,非但没有任何人影,就连投石机、床弩等守城装置也是不见一只,以人一种全无防备的感觉。

    “呃?”桓温不由一怔,又一名部将拱了拱手:“将军,若末将所料不差,定是刘琨畏惧我军发shè的火油弹,因此放弃城头,集中力量于山上,只怕我军越城而入,立刻将迎来山顶投石机的猛烈打击,您不可不防啊!”

    这名部将点到了重点,刘琨确是存有类似的心思,秦军从江面发shè火油弹,城头根本站不住人,与其让士卒白白送死,倒不如放弃这一面城墙,任由秦军进城,依山势固守。

    桓温点了点头,面sè现出了一丝凝重,目中爆出jīng芒凝望着前方的坚城,靠江的这一面,是根据天然峭壁开凿出城墙,城墙后面便是石头山,高度约为三十丈左右,虽算不上多高,但山体缓平,面积很大,由山坡中段开始直至山顶的近十五丈距离,透过浓密的林木间隙,可以隐约看到数之不尽的投石机与周围严阵以待的战士。

    桓温明白,除了强攻,再无第二条路。

    “铮!”桓温突然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有如标枪般的锋锐之气,一把拨出佩剑,大喝道:“弟兄们,这是我水军首次登城作战,而且还是最难攻打的石头城!如果有人怕死,本将也不勉强,有没有谁要退走,站出来!”

    这话一出,别说帅舰的战士,就连稍远点舰船上的所有人都是刷的一下脸面涨的通红,这就是**裸的人格侮辱啊!咱们海门水军,当初与韩雍那样的强敌作战,都没能生过逃跑的念头,今rì又如何会惧怕一座小小的石头城?

    附近船上的一名将领怒道:“将军,咱们海门没有怂货!”

    “好!”桓温猛的把剑一举:“今rì,便让天下人见识咱们水军的威风!铸就我海门水军不朽之威名!传令,舰队列为前后两阵,前阵预备木板,随时攀城,并拆除部分弩炮,以为攻山之用!

    后阵横向排列,以弩箭压制山头投石机,听本将号令发shè!今次一战,本将将与诸位一同登城!”

    身周的将领们,之前见到桓温激将、鼓舞、直到发号施令均是井井有条,不由暗中连连点着头,心想这又是一名谢尚般的少年将才啊,可一听说桓温要亲自登城,这使得他们不由相互看了看。

    再一名将领施礼劝道:“将军,您作为领军大将,当以居中指挥为宜,不可轻陷险境啊!”

    桓温坚定的摆了摆手:“石头山地形复杂,非亲临其境无以掌握形势,为将者,岂能因畏惧而不前?假若本将不幸丧命,自有汴将军代为指挥,你不必担心!”说着,猛一挥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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