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扒着,边扒边说。”秦异人很清楚,不给他们说个明白,是不行的。
“诺!”孟昭、马盖、范通三人轰然响应。
孟昭手腕一振,手中菜刀幻出一朵漂亮的刀花,秦异人暗赞一声好。
菜刀在大黄狗肚腹上一拖,一道笔直的口子出现,跟用尺子量过似的,秦异人看在眼里,脱口赞道:“好刀法!”
按照前任的记忆,孟昭、马盖和范通是秦军锐士,武艺高强,身手了得,可是,当亲眼看见孟昭用刀,方知他的身手比起秦异人想象的还要好。
“谢公子赞扬,可是,我这刀法,在军中只能算二流,算不得一流。”孟昭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可惜啊,三载没练过了,连二流都算不上了。”
“孟昭,休要胡说。”马盖提醒一句。
当着秦异人的面埋怨,那不是在说秦异人无能么?这三年来,秦异人他们忍饥挨饿,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练武?
“公子恕罪。”孟昭请罪,带着马盖和范通开始扒皮,他们的动作很是熟练。
“公子,你快说呀。”茉儿没有忘记秦异人弄死大黄狗一事,好奇的催促。
大黄狗的凶猛,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就是孟昭、马盖、范通这些秦军锐士都是束手无策,而秦异人竟然成功了。
若事情仅仅如此的话,他们还不至于如此好奇。最让他们好奇的是,秦异人不声不响,没有一点动静,就把大黄狗给弄死了。
若是换作孟昭、马盖、范通他们下手,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即使成功,他们也要弄出不小的动静,绝不会如秦异人这般,没有一丝儿动静,谁能不好奇?
“事儿是这样的……”秦异人说起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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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异人顶着孟昭的臭靴子出了屋,直奔前院而去。
大黄狗大老远就在甩着尾巴,发出“呜呜”的讨好声,摇头摆尾,与rì间冲秦异人呲牙的凶恶模样正好相反。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一双狗眼瞪得老大,死盯着臭靴。
秦异人来到近处,把一只臭靴朝大黄狗面前扔去。大黄狗呜呜的欢叫一声,扑了上去,一双前爪死命的按住臭靴子,就象按住一只香喷喷的烧鸡似的,张开狗嘴大嚼。
一边大嚼,一边眯眼,一双狗眼眯到一起了,仿佛这比大便还要臭的臭靴子是山珍海味似的,极为享受。
秦异人轻轻凑上来,只见骨头不见肉的右手朝大黄狗摸去,大黄狗只是象征(w)ìng的呜呜几声,就任由秦异人抚着它的狗头。
不仅如此,大黄狗还讨好似的在秦异人的手背上舔了几下,一副讨好样儿。
“你这死狗,看你还敢不敢冲我呲牙。”秦异人拧着大黄狗的耳朵数落起来。
“呜呜!”大黄狗低眉顺眼,一双前爪死按着臭靴子,生怕秦异人抢了它的美味似的。
“你敢冲我呲牙,死狗,你好大的狗胆。”秦异人在狗头上拍着,大黄狗眼睛一眯一眯的,狗头冲秦异人伸去,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儿。
看看差不多了,秦异人把铁链解开,手一抖,把枯枝顶着的另一只臭靴子朝前一扔。
“汪!”大黄狗欢叫一声,扔掉按在爪子下的臭靴子,扑了上去,按在爪子下大嚼。
秦异人用枯枝把先前嚼过的那只臭靴子顶起,朝后院方向扔去。大黄狗扔掉爪子下的臭靴子,扑了过去。
就这般,秦异人不停的轮换扔着臭靴子,大黄狗就被引到后院了。
到了后院,秦异人扔掉枯枝,双手抱着狗头,不住摩挲,大黄狗把狗脖子朝秦异人身上蹭蹭,发出讨好的欢叫声。
突然之间,秦异人露出狰狞之意,使出吃nǎi的力气,双手猛的一扳。
“咔嚓!”清晰的骨骼断折声响起,大黄狗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摔倒在地上,抽搐一阵,就此气息全无。
秦异人原本就饿得没了力气,再折腾了这么久,力气早就耗光了,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喘息一阵,终于恢复了一丝儿力气,这才去叫孟昭。
孟昭睡得太沉,叫不醒,秦异人只得说“吃肉了”,哪里想得到,睡得正沉的孟昭竟然一蹦而起,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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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是真的么?臭靴子真有如此妙用?”黑伯他们不信,一脸的惊奇。
“就是这样。”秦异人回答得很笃定。
若是认真观察生活的话,就会发现,狗狗对臭袜子、臭靴子特别喜欢,原因何在?
那是因为酪酸。
人体新陈代谢,会分泌出酪酸,随着汗液排出体外。长期不洗的臭袜子、臭靴会积累很多酪酸,这正是狗狗的美味。
秦异人这方法不说透显得很神秘,一旦说穿了,就那么回事儿,只要多观察生活的人都能想到。
“公子,为何要用我的靴子?怪不得我的靴子湿漉漉的,跟刚洗过似的。”孟昭算是明白他的靴子为何那么湿了,那是大黄狗的唾沫。
“谁叫你的靴子最臭。”孟昭是出了名的汗脚,秦异人不用他的臭靴子还用谁的呢?
不管怎么说,这是大好事,孟昭他们特别欢喜,干活卖力,没多久就把大黄狗清理出来了,剁成碎块,扔到釜里炖。
秦异人他们实在是给饿得狠了,还在半生半熟之际就吃了个干干净净。
人人大呼痛快,仿佛这是他们这辈子吃过最为美味的美食似的。
更要命的是,孟昭、马盖和范通把狗血都喝了,用他们的话来说,这算什么?当年随军打仗,连马尿都喝过,狗血是美味呐!
“嗝!”秦异人打个嗝儿,极是舒畅,回到屋里倒头便睡。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黑伯、孟昭、马盖、范通和茉儿五人也是吃得舒畅,回到各自屋里睡觉去了。
这是他们三载来吃得最饱的一顿,一定睡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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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rì,赵平刚刚睡醒,还在榻上,就见一个红衣小吏急匆匆进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大黄不见了。”
“什么?大黄不见了?”赵平忙坐起。
“是的,我们找遍了院里,都不见大黄的影子。”这个红衣小吏沉吟着道:“不过,我们在后院闻到浓浓的狗肉香味儿,大黄会不会是……”
“谁这么大狗胆?竟敢吃大黄的肉?”赵平怒从心起,从榻上跳下来,趿着软靴,怒冲冲而去。
还没到后院,一股香喷喷的狗肉香味儿扑鼻而来,赵平大吼一声:“秦异人,定是你干的好事,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