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轰炸长崎港口
飞在最前方的凤三亲自指挥的先导机首先投弹。先导机中安排了虎一百这个最精湛的投弹手。先导机的作用就是正确引导后方跟随的轰炸机群,后边的投弹手都是按照前方先导机的指引来投弹。
虎一百在先锋军中或许不是最优秀的,但他却是最稳定的一个优秀投弹手,也是练习的次数最多的一个。孟享一开始就打算把先导机这个概念引入进来,从b-17生产出来,虎一百他们十个人就被当做先导机的引导弹手在练习投弹。
虎一百是其中最优秀的,即使加上后边陆陆续续的二百多名投弹手,他也是发挥最稳定的。
他冷静调整着身前的诺顿投弹瞄准器,并不断的报告着相关参数。诺顿投弹描准具精确度很高,号称可以“把炸弹投入一个泡菜桶中”。它能够快速计算出飞机的前进速度和偏航率并为投弹作出修正。所以精确轰炸也被称之为泡菜桶轰炸。
诺顿投弹瞄准器被当时的美方视为最高机密,当时的美国人规定只能在起飞前才安装在飞机上,并且必须要被帆布包覆,着陆后必须立即拆除,这些拆装过程必须要在武装卫兵的监督之下进行,轰炸机的机组人员必须宣誓以生命来守护瞄准器的机密,在飞机迫降被俘前先破坏诺顿瞄准具。
它已经达到了机械瞄准和计算的一个巅峰了。虽然后世随着计算机的发展,电子瞄准仪远超过了它的性能,但只要看美国人一直到二战结束六十年后都没有解密,就知道它代表着一种机械的尖端的评价丝毫不过分。
孟享轻而易举的通过基地得到了这个瞄准器,但他也同样进行了严格的保密措施。不说被苏俄人和日本人得到了可以大幅度提高他们的轰炸能力,就是被美国人知道了也会引起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烦。此次行动中每一架b-17飞机中都至少有一个克隆兵,他们其中一个任务就是在飞机发生意外的时候,毁掉飞机上的那些关键设备。
虎一百的眼睛就像是雕刻上的黑白水晶工艺品,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下方的目标。
下方就是长崎的港口,日本九州岛上集合的三支队伍正排好了队伍,准备登船,码头上像鱼罐头一样挤满了屎黄sè的鬼子士兵。那里就是先锋军轰炸的目标。
因为目标是人群,所以此次携带的大多数都是轻型炸弹和集束炸弹。
“投弹!”虎一百一边cào作着投下了集束炸弹,一边发出了投弹的指令。
先导机的炸弹一落下,立即后边跟随着密密麻麻的一群炸弹。
随着一声声的尖啸,数千个蝴蝶漫天飞舞,在地面上爆开灿烂的火焰。
“小鬼子们,尝尝炸弹吧!这是替我太爷给你们的,这是替我爷爷给你们的,这是替我nǎinǎi给你们的,这是替我父亲给你们的,这是替我母亲给你们的,……”每投一颗炸弹,吴国生都要喊一声。
机舱内众人都是沉默不语,大家都知道吴国生的一家人十八口人,除了他在北平上学逃过了此次劫难,其他全部在南京城里被杀了。
“这是替我家旺财给你们的。”吴国生此时已经满脸泪痕了,但他随即用袖口擦了擦眼睛。泪眼模糊下,看不清楚下方的目标。虽然此次行动他不需要通过瞄准器进行精确轰炸,但他希望能够亲眼看一下炸弹在日本人的土地上炸开冒起的火焰和硝烟。
“呜呜呜……”尖锐的防空警报的声音在密集的爆炸声中显得格外的急促,一些防卫的士兵也疾奔自己的岗位。但整个长崎的港口虽然有不少的炮台,但防空的阵地只有一处。
“防空炮!那里有防空炮!”板垣征四郎指着远处大声的喊着,立即有一些军官直接朝着那一处防空阵地跑去,其他人则是护卫着这些官员朝着附近的建筑物撤去。
“轰”一颗集束炸弹在附近爆开,落得到处的子炸弹随即纷纷爆开,立即倒下一片官员。
“快,快疏散人群!”矶谷廉介大声喊道。
周围受邀的民众和媒体此次也来了数千人,他们不似士兵听到炸弹还能隐蔽卧倒,到处的爆炸声和人们的哭喊声混成了一团,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奔逃。他们挤得那些士兵也无法疏散,簇拥在港口码头上疏散不开。地面上一团团的火焰爆起,挤成一团的人群无处可躲,一片片的倒地。
专田丕彦此时尽力的缩在一辆轿车的后边,他的身旁也躲着两名当地的官员。到处是火光冲天,硝烟弥漫,他们不知道该往哪里躲了。旁边的那辆薄铁皮的汽车还算有个依靠。
随着数声巨响,落下的几颗颗炸弹,在空中就直接爆开,弹出了数百的一种45公分长,18公分直径的实心带尾翼的弹头,带着尖啸散向四方。
抱头的专田丕彦耳边传来了玻璃的脆响,头顶的车窗玻璃爆开,他歪头一躲避,正好看到一个弹头穿过了汽车厢体的薄铁皮后,又钻入了旁边一个官员(w)iōng膛,在他爆开了一个大洞的(w)iōng膛外还lù出了一点四旋的飞行尾翼。
专田丕彦大声尖叫着转身跳开,却又看到了一发那样的弹头穿过了两名前后挤在一起的士兵的身体,爆出了满地的血雾。而另一边一个士兵的脑袋已经被那种弹头撞爆了,一颗飞溅的眼珠滚落到了专田丕彦的脚下。
“啊!……”专田丕彦诵读了那么多的诗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声包含着真感情,即使恐惧也是真情流lù嘛。
专田丕彦不知道这种炸弹是美国人在二战中用的懒狗炸弹,靠着高空坠落大范围爆开,高速的实心弹体穿透力极强,但他觉得汽车的遮挡也不再安全了,尖叫着他跑开了。
外边一样是不安全,遍地的死尸和散luàn的断肢,专田丕彦一脚踩在一个鲜血积聚的洼地里,溅起的鲜血扑到了脸上让他恶心的呕吐了起来。
不远处又是一声爆响,一颗集束炸弹的子炸弹滚落到了他的身前,让他不由的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
“快走,那是颗臭蛋,不用理它!”身后跟上来的那个官员跑过他身前的时候,还好心的提示了这个御用文豪一声。
专田丕彦正要快步跟上,一名抱头luàn跑的记者从身后跑过,一脚踩在了那个“臭蛋”上。
“轰!”一声爆响后,专田丕彦倒在了血泊中,而他身前的那个官员和记者只剩下了满地的残肢碎ròu。
到处有这样“臭蛋”,被奔跑躲闪的人群引爆。
集束炸弹有百分之三十的子炸弹不会直接爆炸,残留的那些清理起来格外的麻烦。尤其是在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那些落到隐蔽地方的子炸弹已经出现了三例伤人事件,死了四个人了,其中还有两名普通的百姓。所以在华夏的时候,先锋军使用集束炸弹的次数不多。即使使用了,也现场进行严格的清理。
但扔到日本本土,孟享却是首选了集束炸弹。清理麻烦,管我们屁事?反正不在华夏的领土上。
七十多架天雷在空中不断的扔下了来自华夏的问候礼物,炸弹不光是集中在码头上人群中,停泊在码头上舰船也遭到了轰击。
邓林冷静的通过诺顿投弹瞄准器观察着,下方一艘货船的身影落在了瞄准器上。
“放!”一番计算后,邓林果断cào作,一个一千磅的炸弹落了下去。他顾不上查看战果,又是一颗炸弹落下。
b-17e的内部弹仓一次可以装载8枚这种454公斤的炸弹,他们专门就是为了港口的船舶准备的。
“太好了,击中了!”观察员章万臣兴奋的喊道。此次轰炸长崎港口船舶的只有他们十架飞机,战果也好辨别。那艘正是邓林他们的战果。一般的民船挨了一颗一千磅的大炸弹,基本就废了。
此次为了运送日军的这些士兵,征调了十几艘五千吨以上的大型船舶。但此时港口中的这些船舶上不断的冒起了火光和硝烟。面对着空中落下的炸弹,他们在狭窄的港口内也无处躲藏,只能等着挨炸。
“嗵嗵嗵!”港口中护卫的一艘峰风级驱逐舰上的96式25毫米防空炮先响了起来,虽然他们的shè速和shè高都很一般,但对于飞行高度只有不足2千米的空中堡垒轰炸机来说还是有些威胁的。
只不过漫天全都是b-17的庞大身影和发动机的轰响,那三四门高炮的数量太少,空中堡垒一项又是以皮厚抗打著称。虽然有两架飞机被击中,但依旧在飞行,没有一架坠落。
“轰!”一声巨响后,一道水柱在那艘滩风号驱逐舰的十几米的地方冲天而起。
滩风号不断摇晃,shè向空中的高shè炮有些偏移。紧接着又是两声巨响在周围暴起,最近的冲起的水花直接扫过驱逐舰。让高shè炮的shè击一停滞。
即使有了此时最先进的瞄准器,高空轰炸的精确度也不是太高,很多时候也需要靠经验和运气。先锋军那些轰击舰船的投弹手们无一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而鬼子的驱逐舰也似乎没有更多的运气。又有三架天雷一起对准了那艘滩风号开始了又一bō的轰击。
轰轰轰,连续三道水柱耸起,其中一发在三米远的地方爆开,巨大的水压直接在船体上撕开了一道口子,随之而来的第四发炸弹直接落到了舰体上,给了它最后的致命一击。
钢铁的声中,海水快速的淹没了滩风号的甲板。
飞过的轰炸机在快速的投完第一轮后,又开始绕回进行第二轮的轰击。轰炸的目标主要还是集中在码头上。因为这是在港口内,所以轰炸船舶的行为不是主要的,码头上的那群士兵才是此次打击的主要目标。刚才像鱼罐头一样排队上船的地方,此时已经是叠在一起的满地死尸了。惹下的炸弹中,不仅仅有集束炸弹、45公斤的炸弹,还有不少的227公斤的炸弹。
目标较小,时机短暂,用大炸弹的威力也可以来弥补投弹密度的不足。一颗这样的五百磅的大炸弹下去,十几米内的人们全部倒下。此时那些弹坑内已经满是鲜血,更多的鲜血顺着码头的排水沟流进了大海,把周围染成了一片红sè。
码头上的士兵炸弹轰炸,而又无处躲藏,即使是卧倒一样是被密集的炸弹火焰吞噬掉。
“扑通!”有的士兵被四处luàn撞的平民带入了海中,但海水声提醒了那些士兵,相对于码头上的烈焰,无疑港口的海水还是一个不错的避难所。
“扑通扑通。”很多士兵随着一起跳到了海水里。
“嗵、嗵”港口内的那处防空阵地终于响了起来。一个中队的4门88式75毫米高shè炮开始还击了。但仅仅是一轮炮击,数颗五百磅的炸弹就落了下来。先锋军的情报人员早就获知了长崎的防空火炮阵地,只是具体的位置还不清楚。但大致的位之内,一直有三架飞机在关注着。防空炮火一开,炮口的火焰就暴lù了他们的存在。立即,那三架时刻注意这里的天雷就开始放雷了。
六颗227公斤的炸弹立即就打哑了两门,剩下的两门只停了一瞬间,立即又开始了轰响。
88式75毫米高shè炮在27年服役后的几年中一直是世界上性能最好的75毫米高炮之一,但在现在就已经有些过时了。对高速的飞机和高空轰炸机根本造不成多大的威胁。但此时天雷们的高度只有不到两千米。在鬼子的一轮轰击中,一架天雷被击中了,冒着黑烟坠了下来。
“如果你们被击落,先要毁去飞机上的关键设备。如果被俘虏,我们会想办法救助你们的,该说的可以说,不该说的不能说!可以对敌人坦白教导课上所教的那些误导内容。”沈阎耳边似乎响起教官所说的那些话语。先锋军没有必须成仁的要求。允许在特殊环境下当俘虏,宝贵的飞行员就是可以在被鬼子抓住后,可以当俘虏。但俘虏那些可以说,那些不可以都有规定,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就是叛徒了。
孟享知道鬼子残暴,大多数人是挨不过那些酷刑的,所以为了避免俘虏的士兵多受皮ròu之苦,特地为他们安排了那些可以透lù的真真假假的信息,这些yòu导信息可以在关键时候说出来。对于那些俘虏的士兵,先锋军确实一直在救助,到目前为止,日本人手中一共有一百多名各种原因被俘虏的先锋军士兵,其中大半的都被交换了回来。那些鬼子军官的尸体有时候比活人更值钱,日本人对此也格外在意。
此时先锋军的手中还有不受将校军官的尸体,但先锋军的俘虏却是基本没有了。那些没有交换回来的除了两名当了汉jiān,其他都是各种原因而死了。当汉jiān的那两名也在几天后被潜伏的狙击手爆头而亡。
先锋军利用手中包括日侨在内的各种资源还可以换回不少俘虏,所以对这些飞行员的提示是可以受俘。
但华夏的传统文化中,当了俘虏的耻辱是不一个军队允许的借口就能代替的。
“我绝对不当空军的第一个俘虏!”沈阎大声喊道,“你们快跳伞!”
正在动手破坏诺顿投弹瞄准器的机械师曹百仁手中一顿,继而淡淡的说道:“我也不当俘虏!”说着继续破坏瞄准器。
“我爹娘有我兄弟照顾,他们还拿着不错的低保,我死了,我相信孟大帅会派人给他们养老送终的。”腰部炮手张三炮闷头一句后,继续帮着曹百仁破坏瞄准仪。
“我也不想让我们陆军又多一个俘虏!”从机腹炮塔中被人刚拖出来的秦华安mō了mō脸上的血迹。
“我也不当俘虏。”无线电报员陈小云笑道,“听说,鬼子对待俘虏很残暴,我怕疼!”
他照顾着的副飞行员林堂树被一块弹片划破腹部,他动了一动,勉强笑了一下道:“我,快死的人了,早死……早托生!”
飞机上的十个人就剩下了他们六个,尾炮手和另一腰炮手、投弹手、导航员四个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好!都不当俘虏,黄泉路上,我们一起当兄弟!不过,咱们死之前,怎么也要拉一个垫背!”沈阎一边说着,努力的cào作着有些不灵便的方向,对准了港口上停泊的一艘大型货船俯冲了过去。
“小心,快躲开,它冲过来了!”那艘货船上已经登船的一些鬼子们都躲入了船舱内,但他们看到了那架被击落的b-17,正在欢呼,却突然看到那架坠落的飞机朝着他们俯冲过来,不由大声惊呼。
那艘启动了的八千吨的货船开始挪动,但为时已晚。
“轰!”一声巨响,天雷上的炸弹殉爆,那艘货船上在巨响现了一个大洞,海水迅速的灌了进来。
轰炸依旧在继续,此次轰炸的目标就在这里。长崎市就在旁边,但那些炸弹不是来炸建筑物的,就是那些要害的建筑物,也不再此次轰炸的考虑之内。
一个小时,把所有的炸弹全部扔在这里,这就是命令。
一百架空中堡垒看似很多,但每一架远距离携带的炸弹只有2吨左右,200多吨的炸弹如果是目标分散了,最多只是起到了震慑的意义。但孟享需要更多的战果。为了鼓舞士气,日本人通过各种渠道公布了军队出征登船的时间,这简直就是把机会送到了孟享的眼前。这才有了提前的天罚行动。
此时日本人头顶的天空赤果果暴lù着,根本就不设防。没有足够的暴利,孟享根本不想提醒日本人。但他又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也不愿意引起日本人足够的警惕。所以,才有了一个小时的限制。
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撤离,会让日本人误判b-17的航程。在以后的日子里,日本人肯定会加大九州岛的防空力量。但距离更远的东京的防空可能依然还是会松懈。
在日本人的判断中,没有飞机会飞那么远。当然这肯定不会包括,孟享仅仅生产出了两架的b-29超级空中堡垒。为了为以后留下更多的机会,才有了缩短的行动计划。同样为了不引起日本人的注意,此次的炸弹没有使用燃烧弹,作为孟享手中的一张王牌,它们会留到遍地是木头房子的东京等地,手头上没有三百架b-29,孟享是不打算再使用,打草惊蛇了。
此时日本人顾忌先锋军手中的日侨人质,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先锋军使用毒气弹,如果bī急了鬼子,疯狂的他们会大范围的报复华夏的百姓。所以就连毒气弹,孟享此次也没有使用。
同样,若是日本人疯狂起来,集中全部的力量来对付先锋军,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先锋军此时还不具备挡住日本人不计后果的全力进攻的实力。
所以,轰炸的范围就定在长崎港口附近,即破坏了鬼子的出征打算,也算是先锋军对日本人此次齐攻的一个警告:不光是你能打我,我也能打到你的老窝。先守好你的老窝吧!
轰炸仍在继续,高空望去,长崎港口的码头上像是铺上了一层滚着火焰的地毯,从飞机上倾泻而下的炸弹不断的在这幅画卷上添加着火红的颜sè。团起的硝烟浓厚的都要遮挡冬日的阳光的照shè了,而港口内舰船的浓烟更是弥漫的越来越多。
“排烟!遮挡他们的视线!”这是日本人临时想出来的办法。此时港口上空的烟雾越来越大,硝烟混合着停靠港口的众多大小舰船的大烟筒冒出的黑烟一起向高空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