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林真有一点紧张。不是他对自己队伍没有信心,而是这一次战斗和以前不一样,以前他总是和俄国人打着游击战争,在运动中寻找战机。
可这一次他却打算在这里拉开阵势和俄国人堂堂正正的干上一仗!杨小林已经下发了命令,一团,五团,四团,都会在五天之内赶到这里,他们要在这个地方打一场小规模的决战。
就像俄国人说,想要让杨小林屈服就必须一拳把他打疼一样,杨小林想要让俄国人做出让步他就必须挡住老毛子这一拳!用自己的拳头迎上来击碎他们的进攻,让老毛子知道他们没有能力打疼自己!
要么就来拼命,要么就别招惹我。
还有,轱辘山的土匪现在已经是义勇军了,即将要打响的是义勇军的第一次战斗,也是他们第一次利用地道作战。想要在俄国人和rì本的战争中间生存和壮大自己,就必须有抗打击的力量,这地道的效果究竟如何,义勇军利用地道能不能扛住敌人的打击,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也应该检验一下。
所以,就在这里和俄国人打一场吧。
杨小林最后给彪子丢下一句话:“告诉二杆子,一定要坚守五天的时间,我就在后面看着你们打!”
阿克伯利尔最后限定的时间到了,看到对面的后马镇里面杨小林带着大部队撤出来,阿克伯利尔知道自己的最后通牒失败了。这个土匪想跑!他也没有阻拦杨小林后退,因为歼灭杨打鬼是很困难的事情,俄国人作战目的也只是想用他们火炮给杨小林一点厉害看看。
可是自己的火炮能让杨打鬼惧怕么?
阿克伯利尔长出了一口气,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开炮!”
几百门火炮一起发出怒吼的声音。那炮弹如雨点一般的往后马镇里面落了下去,小小的镇子哪里能抗的住这样的打击,那一发发炮弹将镇子里面的建筑物一一摧毁,不管是穷人住的茅草屋子,还是那胖镇长的三间瓦房,在顷刻间都化作了废墟!
炮火连续不断,阿克伯利尔为了达到震慑的效果,居然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炮击!这已经是他们在欧洲战争的炮战的标准了。炸到后来连废墟都被俄国人炸没了。阿克伯利尔相信。杨小林一定在不远处观看着自己的表演,这猛烈的炮火能让那个土匪能害怕么?他不知道。
炮击结束之后他拿起自己的望远镜往后马镇看了一眼,原来那稀稀拉拉的围墙已经没有了踪影,整个后马镇仿佛消失了一般。他已经能从望远镜里面清楚看到原来被镇子挡住的那座小山。
阿克伯利尔的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要的就是这样效果,让杨打鬼知道,俄国有能力把他根据地所有的村庄都变的现在的后马镇这样。
“将军,可以攻击了么?”一个俄国将军在旁边问道。
俄军的最前沿五百名士兵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在他们看来这一场战斗应该是轻松的,不用猜想什么,用眼睛就看到了,那一片连废墟都没有了地方还能有敌人么?
阿克伯利尔将军想了一下:“让小伙子攻击。小心一点,杨打鬼最近在挖地道。我想在地道里面应该还有他们的人。”
那个俄国将军丝毫没有在意,地道?地道能阻挡地面部队的推进么?当自己这边炮火如此猛烈的时候。地道或许只有一个作用,就是让那些土匪们从里面逃跑而已。
前方的那些俄国士兵也是这样想的,当冲锋号吹起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十分悠闲的端着步枪,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哪个看上去已经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存活的目标地冲了过去,嘴里高声叫喊着:“乌拉!”
义勇军一个士兵从一座枯井里面冒出了半个脑袋,往前面看了一眼就缩了回来:“连长,老毛子上来了!”
枯井下面是二杆子的半个脑袋,俄国人的炮火猛烈让两个人头脸满是尘土,像一个土人一样,放在兵马俑里面,可以冒充那俑。
二杆子一招手:“下来!别让老毛子看见你了。”
两个人重新钻入地道,没爬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其他兄弟聚集的地方。如果阿克伯利尔看到这里的情况,他一定会非常吃惊的,因为这条地道挖的就像一个长长的走廊一般,两米的高度,里面还修建了专门的厕所,伙房,根本看不到尽头在哪里。借着那两把照明的火把能看清楚,这里面居然还有储备物资,枪支弹药,吃的,喝的,样样俱全,甚至连没良心炮这里面也有。
二杆子走进来的时候后马镇民兵连长陈家复忙的凑了过来:“连长,我家那草屋还在么?”
一共有一百五十个义勇军士兵,还有两百多个民兵坚守在这个地方。当然他们不可能聚集在一处,地道毕竟是地道,没有那么宽敞。在二杆子面前是那些班排长们,总共三十多人的样子。听到队长问这个话,其他的民兵也都把脖子伸了过来。
二杆子瞪了陈家复一眼:“你还草屋呢,镇长那瓦房都找不到瓦片了!”
陈家复的神情显然十分失落,二杆子说道:“我彪哥说了,打完给你们盖新的,现在老毛子冲上来了,都下去带好自己的队伍,记住,尽量不要开枪,开枪暴lù位置知道么?”
班排长们点点头,怎么打他们早已经商量好了,而且演练过不止一次,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
五百个俄国大兵冲入这个在他们看来已经不复存在的镇子的时候,四下望望。不要说活人了,活着的鸡鸭都没有一只,满地都是被炸的残破不全的瓦片,他们踩着那些瓦片想前推进。时不时用自己的刺刀扒了一些那些地面的杂物,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地道的入口。
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已经进入正zhōng yāng的位置了,俄国士兵十分的失望,义勇军和乡亲们在入口的地方都做了很多文章的,再加上现在一片残砖断瓦,不要说这帮俄国人,就是后马镇的乡亲回来,都不一定能找到自家的地道在哪里。
看样子这里不会再有什么收获。领队的维塔利中尉也十分的失望。他站在那口枯井的旁边,四下眺望了一下这个已经变成废墟的村镇,微微摇了一下自己脑袋:“分散搜索!记住要找到那些可疑的地道口,也许那些土匪就躲在我们脚底下!”
俄国的部队迅速的散开。维塔利往那口枯井里面看一眼,井不是太深,能看见底部,好像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他用手在那井沿上面mō了一下,手指顿时变成了黑sè。一层均匀的泥土显示这口井已经干枯了最少好几年的时间了。
维塔利一屁股在井沿上面坐下,虽然有些脏,但是当兵的不在乎这些,特别是在打仗的时候。
他招招手。一个俄国士兵跑了过来。维塔利先打开自己怀里的水壶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告诉将军。这里一切正常,我们正在搜索那些地道。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找到地道入口的。”
传令兵马上跑到后面大军能看到的位置打旗语去了,这个时候那枯井的底部一块石头被推开,里面悄悄的探出一个人头来。
如果维塔利小心一些,他应该能听到这轻微的异动,但是现在周围都是那些俄国人翻动石块的声音,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在意。
陈家复的脑袋刚刚伸出去一半,一看井口就坐着一个俄国人,吓的一下缩了回来,对自己身后那个民兵小声说道:“别说话,上面有人!”
那士兵忙的把身体往回退了一点,给陈家复一点空间。虽然地道很大,但是他们这里的入口却非常的狭小一个人爬行不是问题,但是两个人就挤不下了。
陈家复没有马上退回去,把头缩进来之后就在这边上听着上面的动静,坐在井口那个家伙老是用一种很严厉的语气和其他的人说话,好像是个当官的。
越听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正确,陈家复眼珠一转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回头对那兄弟说道:“你下去给我那根绳子上来,我来试试能不能把这家伙给弄下来!”
那兄弟也看不到上面的情况,听他这么说就下去找绳子去了。陈家复以前放过马,练过套马,虽然好几年都没练手了,但那个军官坐着不动他还是有把握套住了。
绳子拿来之后陈家复打了一个结,然后用一只胳膊把套头伸出去,再探出半截身子,感觉能用的上来力气了,把那套绳放在手里转了起来面的维塔利这个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更是心中大喜,绳索转两圈之后看准坐在井口的那个俄国中尉的半截身子,一下扔了上去!
说来也巧,这个时候旁边的兄弟们也开始行动了,一个正在撒尿的俄国大兵刚刚尿了一半出来,忽然地下的一个瓦片被掀开,一把红缨枪从地底下伸了出来,一枪正好扎在那家伙两tuǐ之间,深深扎了进去。那家伙的水还没断流了,人就先断气了。
整个身体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周围的俄国人根本没有发现什么情况,见他一下摔倒之后双tuǐ间已经是鲜血淋漓,顿时都围了过来。
维塔利也看到了这一幕,正好站了起来。井底陈家复的套绳子飞上来之后擦着维塔利的头落空了!
陈家复看的真切,心中暗想这下完了,眼看那套绳正好打在维塔利的肩膀上面。他也顾不了许多,急忙把自己身子往地道里面缩。
那套绳落在了维塔利的肩膀上面,维塔利下意识的用手一抓,正好抓在那绳套的中间,他的反应相当快,一看绳索从枯井里面上来的,马上回身探头,正看见陈家复半截身子还没有来得及缩回去!
维塔利的右手忙的就去掏枪,陈家复心底是慌张不已,急忙对身后那个民兵大喊道:“快拉!”
他的意思是让那个民兵快把他拉进去,但是那个民兵显然意会错了他的意思,抓住那绳子使出吃nǎi的力气猛的一拽!
身子的另一头还在维塔利的手中,他光顾着掏枪了,忘记把手里的绳索给扔掉了,当另一头传来一个强大的拉力的时候,绳索在维塔利的手上迅速的收紧,维塔利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被这股拉力一下从井口拉了下来!
他可不是跳下来的,是被那个民兵给拉下来的,下来的头朝地,虽然这枯井里面的都是泥土,也摔的他一阵眩晕,也扔掉了,人也混了。
陈家复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双手一扯维塔利的肩膀:“你给我进来吧!”
战斗刚刚开始,民兵们活捉了俄国人的先锋官维塔利中尉。!。